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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笔考放榜后,鹿家有两位尚未婚配的惊鸿书院女学生,便在街坊邻里传开了。
凡是进学过惊鸿书院的女子,地位都会有明显的提高,最直观的反应就在于婚嫁之上。
这方面,跟隔壁齐国每三年一次的科举放榜时,盛行的榜下捉婿风气有异曲同工之状。
饶是鹿清越原先是个小透明,放榜后接连三天,都要去前院陪同长辈进行应酬,时不时还被邀请去一些诗会茶会上。
等到二十四那日,才终于能空闲下来。
而明日的便是惊鸿书院新生进学的日子了,午膳是在静心堂同鹿永禄夫妻和鹿如萱三人一块用膳的。
期间,鹿永禄夫妻自然都对鹿如萱和鹿清越两姐妹叮嘱再三。
鹿永禄还特意单独询问了鹿清越:“清越,你那边可有缺什么的?”
“回父亲,嫡母已经为女儿准备妥当了。”鹿清越回答。
大夫人闻言,面上和善地笑了笑:“老爷请放心,妾身都安排好了,准不会缺什么的。”
“那就好。”鹿永禄又看见鹿如萱:“萱儿,你是姐姐,可要为清越做出表率。”
鹿如萱点头:“这是自然的,父亲。”
一直到吃完午膳,鹿永禄也没有提留香院那边的情况。
这点,让大夫人暗喜不已。
比起还有个生母的鹿如芝,大夫人如今看鹿清越,是越看越顺眼。
再者,就算鹿清越如今也考上惊鸿书院,可这些天的应酬赴宴,都是以鹿如萱为主的,依旧安分守己,不争不抢。
反观鹿如芝那边,范姨娘前两天还在鹿永禄跟前闹,想求后者托关系,把鹿如芝塞进惊鸿书院。
鹿永禄一听这话,便黑下脸了,直言痴心妄想,就甩袖离去。
大夫人得知此事后,当场便笑出声了。
惊鸿书院乃大秦第一女子书院,可是大秦的招牌,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让人托关系塞人进去。
哦,也不是不可以塞人。
前些天听说太子殿下就是被陛下亲自传召逐鹿书院的院长,然后费了老大的力气,这才塞进去的。
鹿如芝想要进惊鸿书院,除非她是当朝受宠的公主!
否则,今年之内,是绝无可能的。
而明年再考……且不说大夫人会阻拦,鹿永禄也不想丢第二次脸,怎么可能会同意鹿如芝再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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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午膳后,鹿清越便回了秋瑟院,开始收拾明日入院的行囊。
惊鸿书院有住宿和走读的规矩。
住宿,便是住在书院里面,每隔十日,允许回家小住一天。
而走读便是当天来书院,当天回家。
鹿清越选择了住宿,而鹿如萱则是走读。
选择住宿的学生,家中的仆人是带不进去,由书院统一分配住宿的院子和专门伺候的仆人。
鹿清越这一收拾,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度过,天色已经有些黑了。
回过神来的鹿清越,感觉肚子空空的。
鹿清越将收拾好的行囊放好,便准备出门去小厨房弄点吃的。
可没想到,竟然见到了翻墙而来疏明。
疏明见到鹿清越后,扬着笑脸打招呼:“六姑娘安,殿下今晚请客花临楼,姑娘可得空?”
花临楼,也是望京城有名的酒楼,而且正好建在了洗莲河之上。
鹿清越神色意外地询问:“殿下是有什么事么?”
疏明道:“殿下的原话,一方面是给六姑娘庆祝考进书院,另一方面,是有关郑国秘药之事,还需当面跟六姑娘问明白一些事情。”
“可以是可以,只是夜晚去赴约……”鹿清越有些顾虑。
“六姑娘请放心,殿下派我来护送姑娘,而长亭侯府这边,殿下也安排其他人在放风,一有动静便会立马通知。”
鹿清越点了点头:“那好。”
既然殿下都安排好了,鹿清越也不再有什么顾忌,便点头应下。
“我先去安排一下院子的事宜,你稍等。”
“……”
鹿清越同蝉衣说了一声后,便跟着疏明偷偷出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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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临楼。
顶楼。
鹿清越一路上到花临楼的最顶层,放眼望去,便能将周围的夜景一收眼底。
花临楼的经营方式很是奇特,一共有六层,是论一层一层的租出去,供客人饮酒作乐。
而这一租,至少也要一天时间。
花临楼的菜品不输于醉仙楼,加上花临楼靠近洗莲河,一到夜晚,附近的商铺街道乃至洗莲河上,都亮起通明的灯火。
有时在花临楼上,还能看到洗莲河上的花船游过,而花船上有不少的乐师在弹奏,再配合上舞师的绝美舞姿,举杯观赏,乃人生一大爽快之事。
“这边,六姑娘……”
疏明将鹿清越带到萧容策面前,便自行退下了。
鹿清越朝着萧容策行礼:
“殿下金安。”
萧容策指了下对面的位置:“坐。”
“恭喜,得偿所愿,考上了惊鸿书院。”
鹿清越抿唇一笑:“都是殿下的相助,臣女才有机会考上惊鸿书院。”
“对了,殿下,我听说,您似乎多日不上早朝,也不去书院进学?”
萧容策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有些飘忽了起来:“有吗?没有吧?”
鹿清越语气真诚地说道:“殿下,再过几日,臣女就可以去书院,若是殿下您也在书院进学,有什么事联系也方便,是吧?”
鹿清越清楚知道殿下不爱进书院,是因为里面的条条框框太多了,而殿下随性懒撒惯了。
逐鹿书院是秦国第一书院,可不比寻常的地方书院,若是在里头闹出什么事,影响更为恶劣。
“唔……”
萧容策瞅了眼面色坦坦荡荡的鹿清越,心中莫名的生出一个念头——
这小丫头真不是拐着弯让他去书院进学?
不过,逐鹿书院开学好几天了,若是再不去走个过场,似乎也对不住老头子舍出去的脸面。
“孤会考虑的。”
萧容策立马转移话题:
“孤手底下有人专门盯着长亭侯府的那位范姨娘,今早发现她以回家探亲的理由,又去跟药贩秘密接触了。”
闻言鹿清越很配合地转移注意力:“然后呢?”
“范姨娘去问了一句话——如果有人中了红麻粉,事后有没有可能相安无事?
最后,药贩询问再三,得知了你是因为‘运气好’,吃了紫薯丸,故而抵消了红麻粉的药性?”
萧容策说了这么多,用意自然不是在跟鹿清越唠嗑,而在问后者是否是提前得知紫薯丸的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