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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顾立成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有事就说吧，支支吾吾怎么回事？”林一坤不耐烦。
这几日，林家好几个铺子被盗，损失惨重，可又查不出来是谁干的，偷也只偷值钱或者银票，一点线索都没有，简直闹心。
所以林一坤没时间陪着顾立成耗，他还要去京兆府那边问问情况。
“大哥，我怀疑，这一切都是我那不孝女顾宛若干的！”
顾宛若？
“归荣郡主？”
“是！”
林一坤冷笑了两声，“一个女子而已，能有这个本事？”
“如果战王殿下暗中支持呢？”
林一坤不言语。
顾宛若一个弱女子确实不能，可若是背后有战王殿下支持，那可真是难办了？
“此事别声张，我立即去二皇子府和二皇子说此事，早些年就劝过你，对昀楠好一些，如今倒好，他和归荣郡主过继给了别人，和你最多算本家亲戚，唉……”
说道后面，林一坤都说不下去。
为了自己的妹妹，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顾立成垂眸不语。
事前猪一样，事后诸葛亮，谁不会？
林一坤起身，让顾立成回去，直接去了二皇子府。
只是林一坤去二皇子府，二皇子恰好不在，便在二皇子府等。
顾立成则去了顾大爷府。
顾大爷回到府里，看见顾昀楠送来的请柬和后来送来的礼物，心里乐呵的不行。
“到底没白疼他，去把这茶叶给我泡一杯！”
“是！”
“对了，夫人呢？”
“回老爷，老太君病了，夫人去尚书府了！”
顾大爷眸子微微眯了眯，不言语。
下人连忙退下去，就听见外面传来顾大奶奶说话的声音，顾大爷连忙站起身，期盼的看着自己的夫人。
“老爷回来了！”顾大奶奶笑道，“刚刚那边来话说娘吐血晕厥，我便过去了！”
“御医怎么说？”
“是被气到了，也不知道是谁惹到娘，不过好在没什么大碍，也有如夫人贴身伺候，我和二弟妹、三弟妹、五弟妹就各自回家了！”顾大奶奶说着，坐下。
刚好丫鬟端了茶过来，顾大爷端起浅浅抿了一口，“嗯，这茶不错，去给夫人也泡一杯！”
顾大爷的脾气就比较像顾老太爷了，对顾大奶奶这个嫡妻还是非常不错的。
丫鬟应声退下。
顾大奶奶笑道，“昀楠那孩子倒是没白疼！”
“怎么，这是他送来的？”
“对呀，那茶叶我闻了一下，却是不错，几样药材也很不错！”
顾大爷端着茶杯沉默。
对于顾昀楠，顾家是对不起他的，更对不起艾氏。
这些年，顾立成那般苛待，林氏百般迫害，如今过继出去也好。
“你明天过去看看有没有要帮忙的吧，毕竟离大婚的日子也不远了！”
“嗯！”
这边还在说话，顾立成便进了大门，朝大厅走来，“大哥、大嫂！”
顾大爷笑着点头，“来了！”
顾立成坐下。
顾大爷淡淡说道，“去给四弟泡杯茶，就刚刚给我和夫人泡的这种！”
顾大奶奶眸子一闪，称自己还有事先退下了。因为她知道，一会和两兄弟一定会吵起来，她还是离开比较好。
不一会，丫鬟端了茶上来，顾立成端了喝了一口，“哎呀，想不到大哥这里还有这么好的茶叶，比我在岳父家喝到的还好呢！”
“这是昀楠刚刚派人送来的，还有几样药材，都是年份比较久的！”
顾立成闻言，端着茶杯的手一顿。
因为，这茶叶顾昀楠并没有送去顾府，更别说什么药材了。
他可是顾昀楠亲爹啊。
“他没给你送吗？”
顾立成不语。
“不给你送也是应该的，毕竟你顾大人不缺这点茶叶！”
顾立成脸火辣辣的烧，重重的把茶杯搁在桌几上，“大哥是炫耀吗？不就一点茶叶，谁稀罕！”
“是啊，一点茶叶，你不稀罕，可人家给你送了吗？你还是他亲爹的，不过如今也不算了，他给我的请柬上，也是称呼叔叔，对你呢？喊四叔吗？”
“……”
“这些年，我劝过，说过，你从来不听，一意孤行，如今嫡长子都过继给了别人，嫡妻与你和离，你是没听见，京城里的人背后怎么议论你吧？那你大可以去戏院听听，看看你们这一出大戏是多么的精彩！”
顾立成无情无义，被人写成了剧本，拿来当成大戏给演了，这戏一出来，就火爆的座无虚席，尤其是知道一些内情的，更是说了句，八九不离十。
“……”
顾立成再次无言以对。
面对这个大哥，总有一种面对父亲的感觉。
“立成啊，辞官吧，为了顾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命，你辞官吧，不要等皇上腾出手来收拾你！”
顾立成惊，“你，你……”
“我已经申请外调了，二弟、三弟、五弟亦然，我们准备去外地为官，不论官位大小，举家都去！”
这些日子，看的太清楚，太明白了。
所以，他决定远离京城，远离这个是非地。
“大哥你……”顾立成是真没想到。
亲大哥会这样子说。
多少人想着回来，他这个大哥却要外调。
“你不是愚蠢的人，这些日子发生这么多，你还看不明白吗？战王殿下回来了，皇上要给战王殿下铺路，林家、温家首当其冲，萧家看得最明白吗，所以一直支持着战王殿下，千品侯府对皇上更是忠心耿耿，自然是效忠战王殿下，忠勇侯府最有本事的楚世子亦然被战王殿下纳入阵营，为了顾家，辞官吧！”
若是皇帝想要收拾顾立成，怕是官都不给辞。
偏偏顾立成看不透彻。
脑子都白长了。
“哼哼，大哥说得轻巧，反正你是芝麻小官，去了外地指不定将来回来还能高升，却劝我辞官，亏大哥说的出来！”顾立成说着站起身，“我原本是来问问大哥要不要去郡主喝喜酒，去，这礼该怎么送？几个嫂子明日会不会过去帮忙？如今想来，大哥是准备投靠战王殿下了！”
顾立成说完，拂袖而去。
出了大门，上了马车，“去戏楼！”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一出什么样子的戏。
到了戏楼，正如顾大爷所言，座无虚席，更没人杂乱说话，只是磕着瓜子喝着茶，这会子戏刚刚开始，是林氏不要脸勾引顾立成的场景。
“表哥，我长得好看吗？”
“表妹长得最好看！”
桃花花瓣落下。
你浓我浓，最后亲密相拥，顾立成抱着林氏进了林氏的闺房，好一番亲热。
后来林氏有孕，顾立成跪在丞相面前，表示会休了艾氏，可林氏说如果休了艾氏，艾氏的嫁妆肯定要还给她，不如把艾氏送去庄子上，不休妻，却停妻再娶。
林丞相沉默，却默许了。
林氏嚣张的打艾氏巴掌，让人摁住艾氏，把艾氏打的两脸红肿，泪眼濛濛。
艾氏被送走，林氏嫁到顾家，林氏苛待嫡长子顾昀楠，害死了钱姨娘的儿子，诬陷顾昀楠，顾昀楠字写的好被顾立成责骂，写好了给顾老太君看，被顾天宇死掉，被顾天翼欺负，被弟妹看不起。
被诬陷偷了顾老太君屋子里的东西，偷库房里的东西，而林氏也派管家去偷了，最后嫁祸给顾昀楠。
拍丫鬟勾引顾昀楠，让他小小年纪破了身，让人给顾昀楠下毒，让人带他去妓馆。
这些场景，陌生又熟悉，顾立成仔细想来，竟一一发生过。
顾立成忽地站起身，一下子推翻了桌几，发出刺耳的声音。
“谁写的戏本子，胆大包天，竟敢妄论朝廷官员！”
“他是谁啊？”
“他就是戏里的主角呀！”
“呸，真是长得人模人样，却一肚子狼心狗肺，无情无义，幸亏最后和离了，孩子也过继出去了，这样子的丈夫，亲爹要来做什么！”
“就是就是，还读圣贤书呢，我看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都说虎毒，可这虎还不食子呢！”
“连畜生都不如！”
“砸他，拿茶杯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