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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但是,太宰治很失望。
他是怀揣着很大希望来找禅院瑛纪的,不仅没找到问题答案,还洞察到了一件让太宰治觉得糟心的事。
他和禅院瑛纪是两个截然相反的人。
也许是男孩脸上的失望之色太过明显,瑛纪觉得自己有点不负责任。
“唔,说说看吧,为什么对生活失去了兴趣?”
瑛纪的眼神很好,他找了一会,终于在森会社的势力范围内找到了躲在某个建筑废墟后面的织田作之助。
织田作之助似乎也看到了夜空中的直升飞机,正朝着这边跑来。
太宰治看向窗外,直升飞机在缓慢降低高度,距离一些高楼的楼顶很近了。
太宰治发出短促的笑声:“因为太无聊了啊。”
“我想要追寻独一无二的死亡,在我看来,生和死都是一样的,可为什么世人都在歌颂生,却忌讳死?”
太宰治打开了舱门,风卷着他的碎发,挡住了他的视野。
“根本没有让我不惜一切延长这腐烂生命的存在,也没有这种理由。”
他回头看向瑛纪:“您能给我吗?”
瑛纪不满地说:“太狡猾了吧?现在的人怎么都这样?你也是,当年的悟也是,人生的意义需要自己去寻找,这是唯有你自己能做成的事,不要推卸给别人啦。”
太宰治喃喃地说:“可我找不到。”
瑛纪继续说:“以及你说生和死都一样的……怎么说呢,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我也如此认为。”
咒术师和咒灵貌似也代表生的一方和死的一方吧?
瑛纪挠头:“就我自己来说,我是无所谓站在哪一边的,可我的弟弟、我的伙伴和朋友都在生这边,所以我会帮他们,如此而已。”
瑛纪诚心诚意地说:“你如果找不到目标,不如给自己找个朋友?如果能找到一个你认可的朋友,那么世界怎么样都无所谓,不如按照你朋友的标准来对待世界嘛。”
太宰治低低地笑了起来。
朋友。
这个词真是太虚无缥缈了。
直升机不断下落,但距离地面仍然有二百来米。
太宰治突兀后撤了一步,半个身体掉在外面,他看着瑛纪,脸上流露出一丝纯粹的恶意。
“啊,对了,当初看到您的文章,我就决定了,一定要死在您面前呢。”
您会怎么做呢?会来拉住我吧?因为不赞同这种行为嘛。
但既然您又说生和死是无所谓的,那您就不该拉住我。
作为与我截然相反的人,死在您面前,这样的死亡才有意义。
太宰治笑了一下后立刻后跳。
瑛纪啊了一声。
果不其然,下一秒,枪声响起,几乎是在太宰治身体后仰的瞬间,子弹打入太宰治的肩膀,这股冲击力直接将少年再度打回了机舱内。
太宰治:???
他惊愕地捂着肩膀向外看去,就见一个红发男子在直升机下方,他手握枪械,正紧紧地盯着他。
织田作之助自然认识老板给瑛纪买的直升飞机的样子,在看到一架直升机乘着夜色朝他靠拢后,他就意识到瑛纪找到了直升飞机,并准备带着他撤退。
织田作之助快速朝着直升飞机跑来,在飞机悬浮下降到二百多米时,他的天1衣无缝突然发作,看到一个黑发少年从飞机上跌落,直接摔死在面前。
于是织田作之助毫不犹豫对着机舱门口开枪。
之前为了打诅咒师和咒灵,织田作之助换了真弹,但他不想杀人,所以是小口径枪械,杀伤力不强,也不具备穿透性。
这一枪打中少年肩膀,将少年强行冲入机舱内,织田作之助这才松了口气。
瑛纪怜悯地瞥了一眼脸上露出颜艺表情的太宰治,他打开自己身侧的舱门并朝下扔了一根绳子,方便织田作之助爬上来。
太宰治超级恼火。
他刚放完狠话,还说了非常帅气的台词,就等着来一个纵身一跃,完成自己的死亡之旅,结果被这个红发男人搞砸了!
眼瞅着红发男子抓着绳子向直升机上攀爬,应该没法阻拦自己了,太宰治气冲冲地又一次往直升飞机外跳。
这一次他总能跳成功了吧?
下方,织田作之助抓着绳子正要往上爬,天1衣无缝再度发作,发现上面那个肩膀受伤的男孩居然还要往外跳!
织田作之助立刻荡起绳子,巧妙地卡着时间差,人和绳子一起荡到直升飞机的另一边,正好伸手抓住了跳下来的太宰治的衣领。
太宰治:???
靠!这不科学!他明明选了另一边啊!
瑛纪:“……”
啊这,稍微有点想笑。
瑛纪一推控制器,直升飞机开始向上攀升,风激荡起来,太宰治的刘海儿乱飞,但他依旧看清了抓住自己的红发男人的面容。
这是个面容清隽、气质温和的青年,正用严肃的、不赞同的眼神瞪自己。
似乎还很生气。
太宰治几乎要抓狂了,他也很生气啊!
织田作之助紧紧抓着太宰治,但太宰治像是翻了壳的乌龟一样张牙舞爪的挥舞四肢,织田作之助生怕太宰治真的摔下去,于是他大声说:“瑛纪先生!拉我上去。”
瑛纪一边控制直升飞机向上、一边用力拉绳子,很快织田作之助就带着太宰治重新回到了起落架上。
织田作之助在起落架站稳,他刚放手了一下,就看到(天1衣无缝)男孩又主动跳了下去,他连忙猛地探出胳膊,几乎是还没松开就又一次抓紧了太宰治的后衣领。
瑛纪大声说:“他是森鸥外的学生,我们现在去警局。”
作为曾经横滨的独立杀手,织田作之助立刻明白了什么,他也大声对瑛纪喊道:“那找个地方放他下去吧,他恐怕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方便去警局。”
瑛纪啧了一声:“好。”
于是在直升飞机路过某个楼房顶部时暂时盘旋停止了。
织田作之助推了推太宰治:“下去吧。”
太宰治看着距离自己三米不到的露台,有些气闷。
男孩脸上的神情很难看,他恹恹道:“我下去后直接跳楼,这次你可拦不住我了。”
织田作之助惊讶不已,他一把抓住太宰治:“那我还是送你去警局吧。”
太宰治:“……”
瑛纪见状无声笑了笑,他探头,故意促狭地对太宰治眨眨眼。
太宰治冷不丁问织田作之助:“刚才你为什么要拉住我?”
织田作之助有些茫然:“拉住你需要理由吗?”
太宰治反问:“如果我本来就想死呢?你拉住我,岂不是给我添了麻烦?”
织田作之助思考了三秒钟,反问:“可你在我面前跳,也给我添麻烦了,你为什么不在没人的地方跳呢?”
然后他用宽容的眼神看太宰治:“死亡是很简单的事,但做出这个决定却非常难,执行更是艰难,因为人啊,是为了获得幸福来到世界上的,如果连幸福的滋味都未曾体味就死亡,那活着就真的失去了意义。”
太宰治的眼睛微微睁大,闪过一丝空白和无措。
织田作之助伸手摸了摸太宰治的脑袋:“你在我面前这么说,是相信我会阻拦你,所以得到你信赖的我,怎么能辜负你的期待呢?”
下一秒,织田作之助将太宰治猛地推回了机舱内,他对瑛纪说:“关紧舱门,去警局!”
瑛纪哈哈大笑起来:“没问题。”
太宰治:“……”
他猛地扑到舱门口用力拍打大门:“放我出去!我后悔了!我真的不跳了,放我出去啊!!”
瑛纪开着直升飞机一路向南飞,由于他这直升飞机并没有航空飞行的许可,在即将飞出横滨范围时,他还是老老实实地找了个大楼楼顶降落了下来。
早就接到瑛纪电话联络的禅院亮介带人过来,负责将直升飞机运送回城崎。
而织田作之助拎着不断挣扎、抗议无效的太宰治去附近警局自首。
禅院亮介看到直升飞机后,先是眼睛一亮,随即他像是鹰隼似的开始查看飞机内部的改装:“有些配件不对。”
瑛纪茫然脸,立刻虚心请教:“比如说?”
“比如可以侦测和屏蔽信号的雷达,这应该是作为配件发过来的,也在集装箱里,并未直接装配到飞机上,可能被森会社放在别处了吧。”
禅院亮介:“我会继续找特务科要东西的。”
瑛纪先是哦了一声,他小声对亮介道:“反正我拿回直升飞机了,家里就别买地了,扇叔想要让甚尔回家磕头,也许甚尔回家先磕了头就让扇叔掉头呢,那真希和真依就没父亲了……”
禅院亮介噗得笑了,他道:“我知道了,对了,今晚窗观测到横滨冒出一个特级咒灵,是您祓除了吗?”
瑛纪点头,他拿出了那枚手指:“这玩意有点眼熟,貌似是家里咒物册子里记载的、两面宿傩的手指吧?就是这玩意引出了一只特级咒灵。”
禅院亮介皱眉:“您在哪里找到的?”
瑛纪回忆了一下位置:“森会社大楼的地下通道。”他补充了一句说:“我还见到了两个诅咒师。”
禅院亮介开了不得了的脑洞:“难道九十九由基快递礼物回来,还给您送了一个特级咒物?”
瑛纪茫然脸:“……东西不是甚尔订购的吗?”
禅院亮介的表情很复杂:“但这不能排除九十九由基夹杂私货的可能。”
瑛纪努力为九十九由基喊冤:“由基没这么做。”
禅院亮介无奈地表示:“可总监部不会相信的,而且那两个诅咒师也知道这件事吧?您干掉他们俩了吗?”
瑛纪哑然:“当时特级咒灵要彻底孵化完毕,我顾不上那两个诅咒师,就……”
禅院亮介当机立断:“我会带人将直升飞机送回城崎,您今晚就带着咒物回京都。”
瑛纪怔了怔:“为什么?”
他还想和弟弟庆祝一番呢!
要知道他今晚可是大丰收,他砍死了加茂宪伦的脑切片之一,收获了一根手指咒物、一个裂缝的镜子咒物、一个白色骨头咒物(太宰治上供的),他祓除了一只祸害大楼的特级咒灵,最重要的是,他还找回了弟弟给自己的毕业礼物,并来了一场完美的试飞!
禅院亮介如此说:“不管两面宿傩的手指为什么出现在那里,但既然落在您手中,就是咱们家的库藏了,如果放我这里,总监部可能会问我要,您亲自送回京都,他们就没办法,只能拿钱交易了。”
瑛纪考虑了几秒,拿出手机给弟弟甚尔打电话,但是不管是甚尔的、还是兰堂的电话都没人接。
瑛纪的表情有些微妙。
他喃喃地说:“甚尔和兰堂去盯梢军警实验室,最起码甚尔应该有时间接电话吧?”
总觉得弟弟又去浪了。
瑛纪看向禅院亮介:“我不回京都。”
禅院亮介委婉地说:“横滨的安全屋恐怕无法封印这根特级咒物上的咒力气息。”
瑛纪纠结了几秒,只能给织田作之助打电话,将盯梢弟弟的重担暂时交给了织田作之助。
瑛纪挂了电话,看向亮介:“我先回东京禅院的宅子,这样甚尔这边有意外了,我也能立刻赶过来。”
禅院亮介点点头:“我明白了。”
禅院亮介派了一个部下开车送瑛纪去东京禅院别院,自己则联系总监部,并帮瑛纪处理后续事宜,比如无照无批准驾驶直升机的违规罚单……
事实上禅院亮介的做法非常正确,早已逃出来的羂索三号和里梅的确暗中盯着瑛纪,他们想知道瑛纪怎么处理两面宿傩的手指,如果瑛纪将手指交给禅院亮介,那里梅会直接上手去抢回来。
然而现在两面宿傩的手指被禅院瑛纪随身携带,现在给羂索三号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再凑到瑛纪面前。
羂索三号又愤怒又气恼,恨不得画圈圈诅咒瑛纪。
里梅有些头疼:“所以我们还是不知道九十九由基到底给禅院瑛纪弄来了什么东西。”
羂索三号尖叫起来:“森会社!森会社肯定知道货物是什么!我们去找森会社的人!”
他们必须赶在禅院动手之前查到九十九由基送回来的东西,毕竟九十九由基可是清楚知道羂索的目标的。
里梅问:“之前禅院瑛纪开飞机出来,他是不是放下了两个人?”
羂索三号:“在警局,我们去看看。”
于是里梅和羂索三号又跑回横滨,这边,织田作之助将太宰治交给警察,倒是耽搁了一段时间,因为太宰治胸前和肩膀上都有伤。
考虑到太宰治一路作死行为,织田作之助无视太宰治的抗议,和警察一起给太宰治治疗伤口。
织田作之助这么对警察说的:“他是被拐到横滨的,今晚横滨太乱了,他被打伤了,我见到就带过来了,您看是否能联系到他的家人,将他遣送回家,不要留在横滨。”
警察们摁着倒霉蛋太宰治,看到了太宰治绷带下的伤口,又看到胸前的砍伤还有肩膀的枪伤,叹了口气。
“我们会努力找的,但最近横滨又乱起来了……”
这警察还没说完,外面又有人冲进来,大声说着某地需要警察赶过去。
织田作之助眉头紧皱,他耳力很好,已经听到好多个横滨本地帮派火拼、医院甚至某些私人领土被袭击的消息了。
就在此时,织田作之助接到了瑛纪的拜托电话。
太宰治蔫蔫地坐在病床上,他身上的伤口已经重新被绷带缠好,但他总有种自己被眼前这个红发男子彻底看穿的错觉。
织田作之助嗯嗯啊啊了几句,他挂了电话,瞥了似乎彻底乖巧下来的男孩,有些犹豫,但还是说:“你好好养伤,我先走了。”
太宰治有些惊愕,这个男人毫不犹豫地将他拉回来,然后就丢下他,要自己走啦?
织田作之助抬手摸了摸太宰治的脑袋,对他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太宰治藏在袖子里的手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伸出来。
男孩幽幽地盯着织田作之助的背影,怨念丛生。
不过没关系,太宰治恨恨地想,他已经知道这个男人叫织田作之助了,连禅院瑛纪都找到了,何愁一个织田作之助!?
有小年轻警察过来询问太宰治的姓名和出生地,太宰治随便报了虚假的名字和位置,自然是找不到他的出身记录的。
太宰治三言两语地忽悠小年轻警察去帮助别的警察处理更麻烦的事,这小年轻警察以为太宰治累了想休息,就离开了休息室,还关上了门。
趁此机会,太宰治翻窗离开了警局。
太宰治没走大道,因为这一晚横滨太混乱了,他走的是混混和灰色地带常用的暗巷小道。
大约半小时后,某个巷子拐角,太宰治突然停下脚步,他看向背后:“哪位朋友找我?”
里梅冒了出来。
织田作之助和太宰治,光看打扮就能分辨出哪个是混黑的,里梅理所当然地选择盯梢太宰治。
里梅伸手探入外袍,虚握着的手打开,露出了里面袖珍的、只剩下正常人四分之一的脑花、也就是羂索三号。
羂索三号的脑花上冒出一个樱桃小口(被切了一刀,少了半张嘴)。
“你是森会社的人?”
太宰治诡异地沉默了一下,他看着面前这个妹妹头和四分之一脑花切片,男孩觉得自己今晚真是太特么涨姿势了。
他见到了白骨一样的怪物,见到了笼罩夜空的蓝色火焰怪物,还见到了另一个捅穿怪物的大作家禅院瑛纪,还被一个不听人话的织田作之助丢到了警局!
结果好不容易跑出来,又被一个和尚(里梅的装束是和尚打扮)和一团脑花堵住了?!
太宰治清了清嗓子,他道:“是又如何?你……”
然而太宰治又一次没将话说完,就被武德充沛的咒术师打断了。
羂索三号:“就他了!让他成为我的宿体!”
里梅立刻吹冰凝咒法,打算冻住太宰治,方便羂索三号下嘴。
太宰治脸接冰风暴,先是僵住,两三秒后,怒火自心底猛烈燃烧起来。
四周一片冰色,唯有黑发黑衣的男孩依旧如故。
里梅和羂索三号都愣住了。
太宰治气坏了,越是生气,太宰治笑得越灿烂。
“啊呀,抱歉呢,我拥有让一切能力无效的异能。”
羂索三号顿时觉得晦气,今晚先是碰到手持破解一切术式的咒具的禅院瑛纪,又碰到一个拥有让一切能力都无效的男孩,真是太恶心了吧?
可能是今晚的遭遇让羂索三号的心态崩了,羂索三号想都不想竟直接说:“那就……”弄死。
这次是太宰治打断了羂索三号的话。
“要合作吗?你想要禅院瑛纪的东西吗?”
作为唯一一个开箱的人,太宰治虽然将直升飞机放在了停机坪,但配件、比如导弹弹射和信号雷达等装置被太宰治放在了别的地方。
这小子给直升飞机加满了油,是打算爆掉直升机的,自然要将配件收起来。
如今禅院瑛纪开走了直升飞机,但配件还在太宰治手中,正方便太宰治拿出来当诱饵。
太宰治微笑着说:“我们森会社最近有些小困难,正缺少合作者,我作为首领的学生,可以直接将二位引荐给我的老师、森会社的首领,两位意下如何?”
羂索三号:“可以,就这么定了。”
既然这个学生是让能力无效化、无法下嘴,那就占据了森会社首领的脑壳吧!
太宰治猜到羂索的想法了吗?
他猜到了,但对现在的太宰治来说,平安回到森会社才是最重要的事。
这也是自家老师的教导:在危机时刻,先用尽一切手段度过麻烦,之后再说其他。
森鸥外是这么做的,太宰治有样学样,将老师卖了,和羂索以及里梅谈了合作,也成功逃出生天。
太宰治回到森会社时,森鸥外已经回来了。
森鸥外看到自己唯一的大楼也变得坑坑洼洼,心在滴血,但转念一想,今夜过去后,横滨大部分势力都将遭到重创,如果唯独森会社没受到损失,反而太显眼了。
于是森鸥外面上难受愤怒,心里倒是挺轻松的。
在看到太宰治回来后,森鸥外露出惊讶之色,继而满脸欣慰:“太宰,我还以为你被埋在了大楼废墟里,幸好你没事。”
太宰治呵呵哒,他笑眯眯地凑到森鸥外身边,小声说:“我见到那位禅院老师了,他将自己的东西带走了。”
森鸥外很高兴:“是吗?那就好,既然东西还回去了,相信禅院不会再追究了。”
他又度过了一个难关!真棒!
太宰治微微低头,眼神在一瞬间变得冰冷极了。
狗比森鸥外,你果然早就知道禅院老师的事,却故意看我乐子?
好好好,你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