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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貉看着她气愤坐上车的背影,漆黑含笑的眼睛深处那些个冷意嘲讽渐渐浮起。
什么玩意儿,一个小超跑,也想娶她干…差点的干女儿。
第三日,张青寒学聪明了,有满意的也不说,只说要接触一个人。
晚上下楼吃饭,就见三米长的餐桌上从左往右排满了房产证。
“你干什么?”张青寒愕然。
“他家有13处房产?”
“你怎么知道?”张青寒觉得做个包租婆也很不错,“不对,你怎么知道我相中的是那个房很多的。”
赵貉冷哼,“廉价不堪,与你不配。”
他手指点点桌面,“说来浅薄鄙陋,不过,这都是我在本市的一些房产。”
张青寒:“关我什么事!”
赵貉!
这个丧心病狂的炫富狂魔!
她就不该相信他会真心实意要给她介绍对象!
赵貉无奈地看她,那双眼神好似在说“你总要找些只比我差一点的吧”。
张青寒忍无可忍,“看来看去,好像还是只有daddy好呢。”
她笑不见底,危险又笑吟吟的靠过去,手指抚上他的胸膛,“思来想去,不獐头鼠目,不庸碌无能,不寒酸窘迫的,只有你了。”
她抬头,两人呼吸纠缠,近在咫尺,她的笑望进他漆黑的眼睛里。
“我嫁你吧。”
“嫁给你,一直都是最正确的答案。”
“不!”赵貉陡然一激灵,大脑划出几分清明,用力要推开她,“绝对不行!”
他的本意可不是这个,只是想张青寒睁大眼睛好好挑选,不要随意找个不中用的男人就如获至宝。
“你处心积虑坏我姻缘,就得你来赔我。”
“怎么可能!”赵貉自认殚精竭虑,呕心沥血,这三日一心在给她找个好男人,简直操碎了心,为给她见世面,各种肤浅所不耻的事也都做了。
“可不可能的……我相中了你啊。”张青寒勾唇坏笑,吐气如丝,薄热的呼吸一点点轻洒在他的鼻翼,“最有钱的男人,还得是你。”
“不,不行……”罔顾人伦,成何体统!
“那我怎么觉得……”张青寒危险的眼神扫过他下面,又看回他躲闪慌乱的眼睛,往他更近的贴了过去,“你行呢。”
“张青寒你……”
“唔……”
赵貉要去推这无礼的差点可以是的干女儿,她扣着他后脑勺,踮脚吻了上来。
轻柔含住薄软的唇,双臂趁势勾住他脖子下压,两人紧密相贴。
她吻住了他。
用了力气,舌尖探入,吻得更深。她故意叼住他舌头,在他怔然还未反应过来时,时轻时重的吮吸,唇瓣顺带着下压,更加紧密与他贴合。
她坏笑着吻他的唇,缠绵粘热的声音在两人唇齿间泻出。
“还说不是故意破坏我相亲。”
赵貉眼前一黑。
荒唐啊!
住嘴!
第48章喜欢
48.
赵貉理智回笼,按住张青寒的肩膀把人推开。
淫|靡的水痕晕染嘴唇,他手背抹了把嘴,无端的燥热,胸口有说不清的火在燃烧,他气息不稳地瞪着她。
张青寒笑悠悠的,不以为意,流转眸子灿若桃花。
“嫁给我绝对不可能!”他道。
“哦。”她懒洋洋应了声,“不行就不行吧。”
对于这个回答,她似乎一点不受影响,脸上还挂着笑,大喇喇出去了。
赵貉蹙眉,跟出去,“哦?”
张青寒拿起沙发上的抱枕,坐下后抱进怀里,抬头扫了他一眼,又低头看旁边自己放的杂志,“哦,你还想我说什么?”
赵貉:“张青寒,你刚才是不是太随意了点。”
既然没结果,主动抱着一个男人索吻像什么样子!
“试试呗,你愿意就做,不愿意就该干嘛干嘛啊。”她说的浑不在意,赵貉听得胸口的火烧的更旺盛了,“岂有此理!”
张青寒无辜地看他:“那你想怎么办?”
“你、你……”他瞪着她,也束手无策。
“说真的,这两天见的人里有几个不错,具体都什么条件啊,让柴明列个单子,让我比较比较呗,注意标明房产和家庭背景。”
“你买菜呢?”赵貉没好气,“选丈夫是一辈子的事,怎么能只看物质条件。”
“那看什么?工作能力?人品?还是……”她的目光下移,笑吟吟的往他小腹下面走,“性|能力?”
赵貉:“……”
“这些自然都很重要。”他避开她灼灼视线,也拿了个抱枕在旁边凳子坐下,犹豫着问:“你……就没喜欢的人?”
想到她和吴翔林那蠢小子还曾经在一起过,赵貉就气不打一处来。
“换句话说,不看钱这个条件,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喜欢……你。”
赵貉眉心一跳。
“你这样腿也残疾的。”她补充。
“你胡说什么。”赵貉以为她恼怒故意这样刺他。
张青寒白他一眼,“我骗你干什么,我喜欢腿即便受了伤,整日整夜被病痛折磨,还愿意陪我坐在林荫树下吃雪糕看风景的。”
她眼神发了呆落在地毯某处,似乎已陷在了泛黄的回忆里,没有注意到身旁的赵貉闻言却是身体僵住。
“我喜欢性情坚韧不拔,从无数吞没他的死意里站起来,从周围全是蛆虫啃咬还伸出满是伤痕的手往泥沟外爬的。”
“我喜欢笑起来清隽俊朗,极少极少会笑,但是笑时如沐春风,让人看得出曾是个芝兰玉树、清爽干净少年的。”
张青寒飘茫的眼神落在红色地毯上,她依旧是在空旷安静的房间里,热气融融,却再也没有那年夏日的酷暑炎热了。
她笑着看回赵貉,那个漂亮灵动的眸子里,染着一丝眷恋牵挂和她都没发现的苦涩。
“你能找到这样的吗?”她问。
赵貉喉咙滚了滚,像硬生生堵了石砂砾,咽下口唾沫干涩的发疼,所以说出话来的声音也有些干哑生硬,“这有什么好,说来说去还不是个残废。”
张青寒嘴角嘲弄:“所以你这样的绝对不可能成为他,你有钱有能力,身后总有无数个人捧着你,哪里懂得滚落泥沟的丧家之犬站起来有多难。你不懂什么是坚毅,不懂什么是向死而生,更不可能懂得一个人家破人亡、前程尽毁,一朝成为敌人脚下泥后,垂死挣扎仍向命运叫嚣的勇气是多么令人钦佩。”
她站起来,不屑地低头看他:“你这人总是那么高傲,满口礼仪规则,对你而言,平生唯一受过的苦大概就是你残缺不堪的腿了,所以尽管你们好像是一类人,但是……”
她嗤笑了一声,“我喜欢折断了翅膀依旧扑火的飞蛾,而不是一只养尊处优,落在花朵上睡觉的蝴蝶。这都让你很难理解吗?”
她冰冷的眉眼扫过张貉,大概是他直白概括的“残废”二字惹怒了她,让她的话语尖锐而锋利,往日她总喜欢生气的时候用这两个字刺赵貉,倒是第一次看她如此恼怒。
说完话,不理赵貉,径直就上了二楼。
空荡荡的客厅,外面有夜风呼呼吹起,窗帘轻轻拍打着米黄色墙纸,弯腰坐在沙发上的赵貉陷在昏暗的台灯光影里。
片刻,幽幽叹息了一声。
半明半暗的脸上,却能看出眼角晕着极浅的一丝笑意,但不知道又想到什么,很快便消失了。
正月初□□和日丽,正是爬山的好时节。
董方奕邀张青寒去爬山,昨晚她同赵貉说了那么一些话,心烦意乱又懊恼,摸不清自己跟那个迂腐守旧的死脑筋犟个什么劲,一脑袋砸进被窝里忍不住吼了声,正不知道第二日醒来怎么跟赵貉相处,恰好接到他电话,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她换了轻便的运动装,扎了个高马尾,戴了口罩墨镜便打算出门了。
脚步轻快的下了楼,便撞见了博古架前擦着蓝宝石的赵貉,她看过去,原本放宋朝素白瓷的空格又填进去了一个乾隆洋彩镂雕转心瓶。
“去哪啊?”赵貉见她招呼不打,扭头就要走,没好气的喊住。
张青寒:“爬山。”
“和谁?”赵貉停下擦拭动作,转过来看她。
“叫你声daddy还真当我爸爸啊。”张青寒吐槽着,倒也不隐瞒,“方奕哥。”
“你喜欢他?”赵貉脸耷拉下来,拧着眉毛:“不是说了,二婚不……”
张青寒打断,“我喜欢什么样的,昨天不都说了。”
赵貉一滞,思索了一夜的问题终于冒出:“你怎么会喜欢那样的?”
“小时候遇到过呗,不过那时候哪懂什么喜欢不喜欢,只是现在再看看,真嫁给那样的男人,倒是非常不错。”
“有什么不错。”赵貉冷哼。
在他看来,那时候的赵明渊,不过就是个任人宰割的废物,唯一能干的就是给小姑娘买雪糕哄人开心。
“他不过是在哄骗你,装装样子,你倒上心。”
张青寒脸冷下来,“他什么样,我很清楚,还用不着你来置喙。”
赵貉也生气:“我是在认真为你考虑。”
那种躺在床上等死的病秧子有什么好,赵貉想到她喜欢的竟然是曾经的自己,心口无端蹿起一团火来,糟糟哄哄,扰得他心头烦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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