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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露感激的看了一眼那位帮她说话的妇人,刚刚她介绍过,是自家夫君好友秦知麟的妻子柳氏,萧氏也跟她说过,这个是可以相交的对象。
嘲笑芸露的正是华馨妍,当初她妹妹华馨如想嫁给淳于显并不是什么秘密,虽然在青原候府发生的事情并没有大肆外传,但是还是有很多人知晓一点的,特别是这后宅的妇人们对这些八卦很热衷,多少知道些。
华馨妍会嘲讽芸露,的确是因为她妹妹缘故,想她妹妹如今被她爹许给了一个县令之子,还远嫁了,她的父母也被牵连,如今在偏远的地方,过年都没赶回来,想到这些她就有气,看到芸露,便将气撒在她身上,原本她以为芸露小门小户出身,是没有那个胆量回话的。
华馨妍被柳舒莹堵的说不出话来,她敢说芸露是觉得芸露比较软弱,会好欺负,但是柳舒莹她就有些怕了。
“不好意思,是我弟妹说话没考虑全,还望淳于三少夫人见谅。”华馨妍没接话,陈家同来的长房长媳安氏说话了。
有人递了一个梯子,只要芸露应了就是将这事过了,但是柳舒莹没想这么轻易的过,又第一个接话了:“谁没个说错话的时候,让陈夫人向薛淑人道个歉这事就算过了吧,毕竟是老夫人七十大寿,不要破坏了这寿宴的气氛,大家看怎么样。”
之前柳舒莹说到芸露都是代称少夫人,而现在却是薛淑人,这其中的差别众人都品的出来。诰命夫人是一种荣耀,是夫君或者儿子给的荣耀,而芸露嫁进门第二天就有了诰命,可见她在淳于显心中的地位,同时也对比出华馨妍和芸露的差距来,可见,教养跟出身真没绝对的关系。
华馨妍脸都白了,让她道歉还不如杀了她呢。
但是安氏并不想将事情闹大,闹大了于陈家没好事,柳舒莹这么说她就接话让华馨妍道歉,“这确是她说错话了,该向薛孺人道个歉吧。”
别人的话她可以不听,但是安氏的她的听,她在陈家可没少受磋磨,她已经怕了,若是安氏回去将这事告诉她婆婆,她不敢想象那个后果。
“是妾身思虑不周说错了话,还望淑人莫怪。”
不情不愿的道歉,芸露也笑着应承了,这事就给过了。见芸露没有追究,王二夫人也松了口气,打了圆场,这事就揭过去了,若是这事真闹大,于定国公府也没什么好处。
事情过了,来参加宴会的夫人相熟的聚在一次说话,萧氏也在跟自己手帕之交闲聊,芸露没有相熟的人,就只能坐在萧氏身边。听她们交谈。
柳舒莹见芸露落单,便喊她坐到她那边去,跟她说会话。
“时常听我家夫君提起,说三公子总跟他炫耀自己娶了位贤妻,如今一见,所言不虚。”
芸露微微一笑,也客套到:“秦夫人过奖了,今日还多谢夫人帮忙。”
“无需客气呢,我与那陈夫人本就不对盘,我性子比较直,看不惯就直说了。”
“我也听夫君提起过夫人,说夫人为人直爽,嫉恶如仇,若是碰上了,可以跟夫人多亲近亲近。”
柳舒莹捂嘴轻笑,“难得他有夸我的时候,小时候我可没少被他说。”
这么说着话,二人就亲近了许多,话题也开始转变,从刚开始的客套转化为说他们小时候的事,又转化为吐槽自家夫君,吐槽完了又说起其他趣事。
柳舒莹还给她引见了几位二十来岁的妇人,芸露一一认识了,都记下了名字,这些夫人的丈夫或是家族基本是跟淳于显或者淳于家交好的,以后免不了会有走动,甚至成为亲家,多认识几个熟悉一下没坏处。
回去的路上萧氏跟老夫人谈及淳于茂和淳于芙的婚事,今儿个还真有人打听他们二人的婚事,就像萧氏是想在交好的世家里给他们找个同等身份的庶子庶女,家里有到了适婚年龄庶子庶女的贵妇和萧氏想法差不多,不会说随意找个人打发嫁了娶了,这庶出婚嫁也是需要从家族利益考虑的。
“这事你看着办,主要人品要好,家世差些也无妨,选择的时候多打听一下吧,若是风评不好的便算了。”老夫人没精力管这庶出的婚事,真论起来,她的那些孙辈,她就对淳于显的婚事多上了点心。
“儿媳明白,那回去后我再与芸露商量商量,多看看再决定。”萧氏也这么想的,无论嫁还是娶,对方人品很重要,她还没那坏心思去坑淳于茂他们,何况她长房的庶出婚事她也是细细考量过的。
“你做事我放心,让芸露跟在你身边历练一下也好,就当对你自己儿媳一样,你也别什么事都自己担着,能分出去的就让她给你分担点。许氏去的早,赵氏不成器,郑氏那边事儿多,我也老了,这个家也就靠你了。”
“多谢母亲的信任,这是儿媳分内的事。”
老夫人满意的点了点头,她这庆幸的就是这个大媳妇没挑错,若是都像赵氏或郑氏那般,这个家就得乌烟瘴气了,想起来当年许氏也很出挑,管家也是一把好手,可惜呀!
华馨妍那事老夫人也知道了,感慨完便跟芸露讲:“今儿个的事情,委屈你了。”
“孙媳不委屈,而且还有人帮孙媳说话了。”芸露是真不委屈,毕竟华馨妍并没有讨着什么好处,反而还给人不好的印象了,听柳舒莹讲,她回去了说不定还会被自家婆婆教训。毕竟她如今是陈家人了,说出这般没教养的话她们陈家也要惹上没教养的名,自然不能姑息她了。
“舒莹是个好孩子,日后有这等宴会,你就多跟她一块相处吧。陈家那边无需在意,这事怎么也不会说你不好。”
“谨遵祖母教诲,孙媳晓得了。”
就如芸露所想,华馨妍回去并不好过,她在外给陈府抹黑,是陈府几位当家太太所不能容忍的。若是淳于家不得势便罢了,可淳于显如日中天,而陈府却恰恰相反,因为国舅爷病重,无法参政,剩下的子嗣兄弟没几个成气候的,被打压的厉害,任何事情都可能被参一本,幸而还有陈太后坐镇,皇帝也就收了一些陈家的权利,换了一些陈家在朝廷里的人,也不至于让陈家一下子没落了。
朝堂的事情芸露也有所耳闻,因着芸露要出去交集,淳于显便跟她讲了一些。当初皇帝能登帝位,有陈家一份功劳,自古外戚容易专权,皇帝初登基那一两年朝政便处处都由陈国舅把控着,他的势力也渗透于朝堂各个地方,但皇帝并不想当傀儡皇帝,故而培养自己的势力,加上中立派和保皇党,他又慢慢掌控了一些权力。
可以说,近两年,皇帝和陈家是对立面的,都想掌权。
去年陈国舅生病后,陈太后是个明白人,便劝着陈国舅放下手中的权力,病中的陈国舅听了陈太后的话,辞了官职,将权力交还给了皇帝。这就到了淳于显上位了,他上位后皇帝便让他大施拳脚,调离的调离,撤职的撤职,如今陈家在朝堂上的人已经被撤的七七八八了,可以说,陈家现在就一个皇亲国戚的壳,没有权力了。
陈家有些人看不明白,还去跟陈太后理论,气的陈太后怒摔了几个花瓶。
这皇帝是有理想抱负的,外戚权力太大,是每位皇帝都忌讳的事情,而古往今来,外戚专权最后得善终的太少,但凡皇帝有所作为,就不会放任外戚专权下去。而陈家若贪念权力,该放手时不放手,等陈国舅和陈太后去了,那扶持登帝的情分没了,那陈家也就完了。
陈太后看的通透,而陈国舅在病中也领悟了。陈府有些人看不通透也在这半年里渐渐认命了,都夹着尾巴做人,这大半年里,陈府势力已经去了大半了。
芸露不参与政事,弄不清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不过她倒是知晓,她们家和陈家算是政敌,不会交好,保持面上的关系就成。
作者有话要说:国庆七天假大家出去玩了吗?
☆、六十九:冲突爆发
淳于显自然得知了这件事情,他听完皱了皱眉头,晚间抱着芸露跟她说了好一会话。
倒是没过几日,便有了陈家的消息,却是那国舅爷没了。那阵子淳于显也忙的不可开交,无他,国舅爷过世,意味着陈家差不多也倒了,陈家几个重要的人都要守孝,朝中空出了不少的位置,淳于显作为皇帝的左臂右膀,自然忙着选拔人才,顶替陈家的位置。
毕竟是帮过自己,又及时的脱手权力,加之陈太后在宫中坐镇,皇帝对陈家也算仁慈,随着国舅爷逝世,很多的东西皇帝都不计较了,所以陈家的国公爵位在国舅爷也就是老国公逝世后便由世子接任了,连长子也封了世子,但是也就是爵位了,孝期满后想再为官手握重权是不可能的了。
陈家势力盘根接错,深扎在朝堂各个地方,有的是好官,可以善以利用,但是蛀虫也相当多,这一年里动了一部分危害比较大的蛀虫,还有很多蛀虫碍于陈家的势力没有清除,现在陈家顶梁柱倒了,正好有时机去铲除一些害虫。所以,除了忙选拔人才填补空缺,淳于显重点得忙他老本行——找蛀虫,为国除害。
淳于显忙,连休沐日都是早出晚归,刚开始芸露每晚都会等他回来再睡,自从有一次等了个通宵,自己早已趴在桌上睡着了,还是丫鬟给她盖了个毯子才没冻着后淳于显就不让她等了,嘱咐了她身边的侍女,到时候必须让她去睡。
别的人芸露估计不会听,还会固执的等,但是云姨劝她,甚至陪她等,芸露拗不过云姨,便睡了,这么几次,也就不会每日等了,有时候淳于显会忙到第二日才会回来,她要跟着熬,身子的确受不住。
忙碌的后果就是日渐消瘦,芸露是看着淳于显瘦了一圈,连带她自己也瘦了不少,每次相拥而眠的时候都互相心疼。
心疼归心疼,日子还得继续过下去,芸露不是消极的人,再者淳于显为国事忙碌这种事情没必要消极。
相了两个月,淳于茂和淳于茉的婚事定下了,淳于茂定的是定远侯府的长房庶女,今年十五,因着淳于茂年岁也不小了,便定在年底成亲,两家家世相当,倒也相配。芸露见过那个女子,是个老实本分的,也就是因着她这点才定下那个,若是个爱折腾的,萧氏也不会同意。
淳于茉定的却是淳于显舅家的庶子。不同于淳于显他外祖父母,他的两个舅舅却是有纳妾有庶出子女的,不过那几个妾侍和庶出也都很本份,芸露去外祖家见过,这事也是许家舅母跟她提的。那个妾侍的生母是许家家生子,而周氏是许氏陪嫁,也是许家家生子,和许家那位妾侍曾是密友,这婚事那是那个妾侍主动跟许家舅母提的。那许家舅母考虑一下,也见过淳于芙,便答应了,探过芸露口风后,便来淳于家提了亲。
淳于芙的婚事安排在了明年夏,她今年才十五,还不是很急。
芸露在淳于显忙碌的日子里也跟萧氏学了不少,至少在管家这方面上了道,除此之外,一个月两三次的出门参加各类宴会也锻炼出她的人际交往能力来。淳于家也举办了几场宴会,似老夫人寿辰,侯爷寿辰这些重要日子,非整寿也会邀请至亲,办一场小型寿宴。所以,除了外出的交际,芸露在宴客这方面的事宜也学了不少。
而六月中旬,淳于曦出嫁了,她乃长房嫡女,嫁的也是门当户对的侯府嫡长子,这聘礼相当丰厚。萧氏备的嫁妆也不少,足足六十四抬,除此之外,还给了两间铺子,一个庄子,以及不少私房钱,具体多少芸露也没过问了。
为此赵氏还跟萧氏闹过,说嫁妆给太多,毕竟府中规矩,聘礼归公,然后拿出聘礼的现银以及公中再出三千两置办聘礼,还从库房挑几抬贵重物品,嫡出公中再多给一间铺子。赵氏算过,满打满算,也就六千两左右的银子,完全置办不了那么多聘礼,光抬得东西就不止六千两了,淳于曦的聘礼里还多了间铺子和一个庄子。
萧氏被她烦的不行,前几年她长女出嫁时就有提过,不过那会淳于显他父亲还在,这事就提了两句,萧氏说是她自己嫁妆出的就过了。可这次却不依不饶了,还去老夫人那里告状,说她不公允。
芸露看的无语,这嫁妆是她跟萧氏一起核对过的,数目都对的上,萧氏的确自个添了不少东西,比如铺子和庄子就是她一个添的。
萧氏也被说烦了,直接把自个留底的聘礼单子给她看了,这聘礼单子比送去婆家的要详细的多,还记录了每样物品的来历和价钱。
赵氏闹不过想给淳于晴多争取点嫁妆,她没多少嫁妆,没法给淳于晴添那么多,到时候淳于晴出嫁时跟淳于曦比就寒酸很多了。
最后赵氏自然没闹赢,老夫人已经懒得说她了,骂了几句便作罢。
没料到,这事过后赵氏就病倒了,她本来身体就不怎么好,每天这么忧思,还总觉得淳于家亏欠了她,就越来越坏了。
病来如山倒,赵氏病殃殃的躺在床上,芸露这个儿媳妇还得伺疾,和她一同伺疾的便是淳于晴。
淳于晴对芸露一直有恶意,平日里芸露都避着她们母女,一般见面也是在上房,或是跟萧氏一块儿的时候,她们也不会整什么幺蛾子,最多口头挤兑几句。
许是赵氏的病让淳于晴情绪压抑了,心里头不痛快,便对芸露发泄起来,“都是你害的,你个出身低贱的扫把星,进门就让我母亲生病了,都是你,还有你丈夫,都是害人精。”
说着,淳于晴还推了一把芸露。
芸露完全没防备,身边的侍女也没反应过来,芸露就这么因她这一推而向后倒去,她身后站的是青夏,她又撞倒了青夏。因着有青夏这个人肉垫子,她倒没有受伤,就手压了一下,有点麻,但是青夏头撞到了凳子,直接撞晕了。
迎杏扶起芸露,再去看青夏,看她头上肿起的苞,心疼的不得了。
“青夏,青夏,你醒醒。”喊了几声,青夏并没有应她,迎杏差点哭了出来。
看到这情景,再好的脾气也会生气,芸露直接怒骂:“你闹什么脾气,这么歹毒的心思……”
骂了一句芸露就止了声,反应过来这会骂人无用,重要的是要救治青夏,忙又收回想骂人的话,吩咐其他侍女去喊大夫,又着人将青夏抬到榻上躺着。
被抬得时候青夏就醒了,头疼的她直吸气。
淳于晴也傻了,没想到会将人撞晕,她只是想出出气,却没想过要害人。虽然她被赵氏养的蠢了点,但好歹生活在淳于家,还有夫子教导,该懂的还是懂些。若是弄出人命,那她就真完了。这时候她又庆幸,受伤的是侍女,并非芸露,若是芸露,轻则会被罚禁足,重则跪祠堂。
这次芸露是真怒了,平诉言语上为难几句她就听听过了,不当回事,但是这动起手来了,不是随意就能过的。
安排好了事宜,芸露又拉着淳于晴要去上房。淳于晴吓坏了,哇的就哭了出来,死活不肯跟芸露走,侍女们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倒是淳于晴侍女中有两个护主,上前扶住了淳于晴,不让她拉走,因为动静太大,还惊动了躺在里屋的赵氏。
芸露的侍女虽被支开了两个,剩下的也都是护主的人,自然帮助芸露推开了那两个阻止的侍女。没了阻力,芸露奋然的拽了一把淳于晴,又用力拽着她往前走,芸露力气比淳于晴大,加之淳于晴心慌了,很容易就拽着走了。其他侍女看芸露那样子都不敢阻拦,倒有人先跑去了上房。
赵氏惊醒,便问身边的人怎么回事,等打听清楚,芸露已经拽着淳于晴走出了这院子,急得她顾不上穿衣服就要往上房去。
芸露拽着淳于晴到上房的时候,老夫人已经听人汇报完了情况,正皱着眉头坐在榻上等她们。
芸露一进屋,就放开了淳于晴,走到老夫人跟前哭了起来。
老夫人轻抚他的背,问她:“怎么了,哭这么伤心,谁欺负你了,告诉祖母,祖母为你做主。”
“祖母你可要为我做主呀,七妹妹她骂我就算了,今儿个还推了我,若不是身后站了侍女,那现在躺在床上的就换成我了。”
“哎呦,我的乖孙媳,你没受伤吧,这事我定会查清楚的,若她真做了,绝不会姑息。”
老夫人听闻了那边的事,也很心疼,若是没有侍女给她做人肉垫子,真磕了碰了,晚上淳于显回来还不得埋怨她。若是对象换一下,估计老夫人就不会在意了,甚至会觉得来告状的人心机重,但是平素淳于晴母女对芸露太不友好,而她也不喜这两母女,反而很喜欢芸露,自然也会偏向芸露这方,她来告状也不会想太多。
芸露擦了擦眼泪,哽咽着回:“孙媳没事,只是我那侍女青夏撞到了头,直接晕了过去,我已经着人去请大夫了,还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一旁的淳于晴更慌了,她已经哭了一路,现下更是大哭出来,爬到老夫人身边,抱着她的腿说:“祖母,祖母,晴儿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推她的……”
老夫人有些厌恶的看着淳于晴,早些年她还是挺喜欢这个孙女的,长得好看,又嘴甜,可是近几年就变了,变得刁钻刻薄,不懂事,渐渐的也就疏远起来,而现在却是有些讨厌了,有一个爱折腾的姑娘,于家族里并不是什么好事。
“你先别哭了,这事我定会查清楚,若是你真推了芸露,意图伤嫂子,这是必须得受罚的。”毕竟是自己孙女,老夫人也软下声音。
就在她们说话的当口,萧氏和赵氏一前一后的到了,赵氏一进门便哭着扑到了淳于晴身边,问她可有受伤。
原本慢慢止了泪的淳于晴见到母亲又哭了起来,“娘,我没事,你跟祖母说说,我真不是故意的,不要罚我了,我知错了,下次不敢了。”
淳于晴真是怕老夫人罚她,毕竟家规摆在那,意图伤害亲人这在侯府是无可原谅的,上次她也是推了淳于昕便被罚跪了一晚祠堂,还被罚抄了一百遍家规和女戒,回想起来就觉得可怕,而这次老夫人话里的意思,估计也是要这么罚她。
赵氏抱着淳于晴,跟老夫人说道:“娘,你看在我生病的份上,不要罚晴儿了,她只是担心我才过激了些。”
“不行,推了人就得受罚,淳于家的家规你们还没记牢吗,幸而芸露没受伤,我会按照家规处置。”老夫人又转向萧氏,“你去问问,具体什么情况,再去看看青夏的伤势如何了。”
老夫人的脾气赵氏了解,她说罚必然免不掉了,赵氏面如苦色,原本近来身体不好的她,这么一折腾,又倒了下去。
看着自己母亲倒在自己怀里,淳于晴彻底慌了,大喊一声娘,又摇晃她几下,“娘,你快醒醒,你怎么了,快醒醒。”
老夫人看着此情景,头疼的抚了抚额头,叹息,“造孽呀,我这是造了什么孽,都快七十了都不能安生。”
她如今很后悔当初一时心软便让赵氏进门,说起来,初始两年赵氏并不是这样的,虽然称不上贤惠,比不得萧氏,却也本分,可渐渐的就变了,丈夫死后,更加偏激,便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赵氏晕倒,萧氏忙指挥周围的侍女忙上前将她扶了起来,又扶进偏房,放在榻上,还唤了侍女去喊大夫。淳于晴一直跟着赵氏哭,顿时屋里一片乱糟糟的,芸露早就不哭了,她也没料到,赵氏会跑过来,还会晕倒在这里。
赵氏只是怒火攻心才晕了过去,而这个也是她的老毛病,通俗点讲,赵氏就是心理有病。也是因为她心理有病,芸露对赵氏一贯较为客气,也会顺着她一点不让她生气。但是今日闹事的是淳于晴,这纯属于教养问题,芸露便没忍住了,而且也没必要忍,才十三岁的女孩,放任下去,就真养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