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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这是什么面具,但我知道这个人是谁,那是小安德鲁(andrew-jr。),不会错的,我认识他这件衣服。”德里克警长舔了一下大拇指上的酱,指着照片,十分肯定的说道。
他正在啃汉堡,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腌黄瓜的气味。
“哦!”佐仓健二和顾七对视一眼,问道:“能不能告诉我小安德鲁在哪?我想找他打听一下这个面具的下落。”
德里克区长皱了皱眉,问道:“能不能告诉我这面具是什么东西?”
“是这样的。”佐仓健二想了想,说道:“这是我们家祖传的面具,在夏祭——也就是尼轰嘉年华的时候遗失了,我们一直在寻找,偶然间找到了这张照片,这才来到了弗林德斯岛,我们愿意出高价买回面具。”
“嗯既然不是什么可疑的东西,你们也愿意协商解决,那就没什么问题了,先吃午餐,吃完了我带你们去找他就是了。”德里克警长咬了口汉堡,夸张的嚼着。
“那真是太好了。”佐仓健二点了点头,回到顾七所在的桌旁坐下,沉默着吃着午餐。
二人吃得都很快,区长才刚吃完汉堡,薯条还没开动,他们都已经把桌上的食物全部扫光了,连德里克的帐也一起付了。
德里克吃完薯条,喝完咖啡,戴好帽子,对佐仓健二一偏头,和服务生打了个招呼,往门外走去。
佐仓健二和顾七立即跟出了门。
警车是辆老款的切诺基,很有点年头,不过保养得还不错,德里克警长话不多。默默开车从东北边离开了怀特马克镇,一路向北,来到了离镇子有几公里之远的租车行。
“小安德鲁!”德里克下车,朝租车行侧边的洗车间喊了一声。
洗车间没有人出来,倒是租车行里走出来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人,朝德里克点了点头。喊道:“警长,我也在找小安德鲁呢,他已经两天没来上班了。”
佐仓健二和顾七对视了一眼,德里克也转过头来看了他们一眼,微微皱眉。
“他经常不来上班?”回过头去,警长向中年人问道。
中年人已经走到面前,笑着说道:“是啊,那小子整天想着离开这里,到大城市去。没心思干活,偶尔会旷工一天,不过第二天都会出现的,没什么生意,他旷工一天也没什么问题,第二天回来再洗车也行,反正薪水少,我也就不去管了。这回还是第一次连续两天没来。”
小地方的年轻人大多都是这样的情况,想去大城市里闯荡一方。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能做些什么,茫然、踌躇、徘徊,一部分就这样在原地犹豫了一辈子;一部分出去了,碰了一鼻子的灰,垂头丧气的回来,倒是长了些见识;真正能出人头地的。恐怕千不到一。
“你有没有联系过他?”德里克掏出了笔和一个小本子:“把他的电话和住址告诉我。”
“我联系过了,他没接电话,地址你等一下。”中年人走回租车行,拿着本职员登记册出来,把小安德鲁登记的地址告诉给了德里克。看了顾七和佐仓健二一眼,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你有没有见过这个面具?我们是来找面具的。”佐仓健二把照片递给中年人。
“面具没见过,不过这个人确实是小安德鲁,绝对没错。”中年人把照片给佐仓健二。
“我会去找他,有什么结果会通知你的。”德里克朝中年人点了点头,坐回驾驶室,顾七和佐仓健二也回到车里。
“要是找到了小安德鲁,记得帮我跟他说一声,他被开除了。”中年人笑着朝警车挥了挥手,转身回到租车行。
汽车调了个头,重新往南,但在回到怀特马克镇前,左转进了一条小路,停在了一间又脏又破的房子前。
地广人稀,岛上有不少这样的弃屋,不嫌脏嫌臭的话谁都可以进去住,不会有人管,弃屋的窗子玻璃已经没有了,用破旧的木板盖着,看不到里面的情景。。
“小安德鲁!小安德鲁!”德里克下了车,朝着弃屋喊了几声,听着里面的动静。
什么动静都没有,德里克在原地等了一分钟左右,转头向佐仓健二说道:“你们在这里等我,我进去看一眼。”
“没事,我们也进去,不会乱来的。”佐仓健二跟在德里克后面,和顾七来到了弃屋前面。
顾七闻到了臭味,有下水道臭和食物坏久了腐坏的气味,不过没有尸臭,苗仪把头埋进了兜帽里,这样的气味对它来说是酷刑,要不是说好了一起行动,它肯定不会靠近屋子。
德里克敲了敲门,又叫了声小安德鲁,然后报出了自己的名字,推开了屋门。
门上就没有锁,谁都可以自由出入,更加浓郁的臭味从门内涌出来,熏得德里克眯着眼睛歪了下头,抬手用袖子捂着口鼻,走进了屋子里。
弃屋里没有灯,光线从打开的门、封着窗子的木板缝隙里照近来,勉强能看清屋里的情况,这里没有电器,倒是有些落满了灰尘的家具,在屋子一角有张沙发,沙发前面有张圆桌,旁边有几把椅子,桌上放着蜡烛、扑克、一些硬币和几个空的啤酒瓶。
沙发上趴着个人,很瘦,头歪朝一边,闭着眼睛张着嘴,像是在睡觉,身上的衣服和照片里的一模一样,脸色极为苍白。
德里克的眉头皱得很紧,走过去摸了一下那人的脖子,触手冰凉,显然人已经死了很久。
“是小安德鲁,已经死了。”德里克转头对佐仓健二说道。
顾七走过去,碰了碰尸体的手肘,又扒开尸体手眼睑看了看。
“你干什么?别破坏现场。”德里克没来得及制止顾七,低喝一声。
“眼白有大量红点,是窒息死的,尸僵现象也已经基本解除,他可能在前天晚上就死了,是窒息死的,应该是他杀。”顾七向佐仓健二说道。
“这可不好办了”佐仓健二环顾着屋子,尽管他知道在这里找到天狗面具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
他们说的是英文,德里克能听懂,拿出电话联系手下,让人派医生来。
这种小地方,一年到头也没多少案子,更别说是凶杀案了,医生就是验尸官,或者说当地的验尸官兼职着医生。
打完电话,德里克向顾七问道:“你怎么知道是他杀?”
“突然旷工,租车行的老板还在等他回去,可以排除疾病原因;屋子里到处都有灰尘,只有这个角落还干净,桌上的纸牌也比较新,有心情和朋友打牌的人,不像是郁闷到要自杀的;桌上的硬币说明他们即使是在赌博,赌注也不大,还不至于为了逃债而自杀;尸体的眼白里有毛细血管破裂时留下的出血点,基本可以确定是窒息而死。”
说完,顾七又指着尸体说道:“自杀的方法很多,自己憋气是没办法憋死的,因为憋晕之后呼吸系统会自动工作,除非借助某种道具,尸体周围没有可以把自己憋死的东西,而且右脚的鞋子虽然绑着鞋带,但是后跟几乎脱落出来,这是用力挣扎才会出现的情况,他很可能是被人按在沙发上闷死的,你让验尸官检查一下他嘴附近的沙发布,应该能找到唾液的痕迹——虽然不一定是他的唾液。”
沙发又旧又脏,别说是唾液了,可能任何一种体液都能找到,包括血液。
“你觉得是和他一起打牌的人把他杀死的吗?”德里克听完后,盯着顾七看了一会,又问道。
顾七指着桌上的牌说道:“可以碰吗?”
“戴上这个。”德里克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副乳胶手套,递给顾七。
顾七戴上手套,把盖在桌上的牌拿起来,小心的整理了一下,从最后面的一张开始,排在桌上。
排到第二十张的时候,他开口说道:“打的应该是梭哈,所有牌都已经混到了一起,说明牌局已经结束了,或是准备新开一局的时候被打断了,不过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连桌上的啤酒瓶都没倒,说明一起打牌的人都是自己离开的,有两个酒瓶里还有酒,纸牌上也没有酒液泼洒过的痕迹,不像是重新布置过的现场,不排除有人能做到这一点,但是连尸体都留在这里,完全没有布置的意义。”
德里克点了点头:“如果是他朋友合伙将他杀死的呢?”
“沙发和桌子之间的空隙很小,刚好能站一个人而已,如果要弯腰按住他的手,屁股就会把桌子顶开,如果不按着他的手,他在挣扎的时候也可能推开桌子,无论如何,桌上的酒瓶都不可能好好的立在那里。”
“但无论如何,他那些朋友都是条线索,说不定是最后见到他活着的人,要和我一起去拜访下他那些朋友吗?”德里克向顾七提出了邀请。
“乐章效劳。”顾七点了点头,他还真怕德里克把他排除在这个案件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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