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二师兄

醒梦乀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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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陆长缨去了国子监,一进门就看到李长安斜着身子坐在位置上,不急不缓的摇着扇子打量她。

    陆长缨只当看不见,径直往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刚坐下,李长安带着樊梓钰就过来了,唰的一下收了扇子。

    “怎么今日就来了,伤好了?”李长安皱着眉,满脸的不悦。

    陆长缨瞥了他一眼,“小伤而已,劳烦李世子记挂。”

    “陆长缨,我们好歹也是有婚约在身的,你这样,让本世子毫无颜面呐。”

    李长安双手撑在桌子上,歪着头,半眯着眼睛,咬牙切齿道。

    陆长缨叠着胳膊趴在桌子上,身体微微前倾,和李长安一样角度歪了头,嘴角上扬“李世子说什么呢,谁敢让您丢了颜面呢?”

    说完还眨了眨自己的大眼睛,显得及其无辜。

    李长安愣了一下,看着近在咫尺的脸,猛然惊醒,连连后退。

    陆长缨环抱着胳膊靠在椅背上,瞧着李长安满身无处安放的狼狈,一脸得意。一旁看戏的樊梓钰哪里见过李长安这个样子,憋着笑,差点憋出内伤。

    看着低着头,浑身不断颤抖的樊梓钰,李长安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不好拿陆长缨如何,便下了狠劲猛地拍了一下樊梓钰的后背,樊梓钰吓得口水呛进了嗓子里,扶着桌子直咳嗽。

    咳嗽的厉害还不忘用手指着罪魁祸首。

    李长安瞪了他一眼,唰的一下打开扇子“本世子不与你计较。”

    转身落荒而逃,也不管樊梓钰还在咳嗽,拖着他的后领子走了。

    坐在位置上,李长安自顾自的气了半天,一脸的不好惹,几个人没敢上前问。

    李长安见没人过来问一句,更是生气。

    直到一个人出现。

    那人是踏着门后那束晨光来的,一袭白衣,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端的是温润如玉,公子无双。

    许多年后,陆长缨回想起来都要惊叹一番,顺便感慨一下自己为何早早有了婚约,若是他一早出现,哪里还有李长安什么事呢?自己当初也不必三番两次被李长安那厮气的直冒痘了。

    若是但论长相,李长安是略胜一筹的,可是那人身上有一股难以言说的气韵。

    那人径自走到李长安身边,一脸的好奇“师兄这是怎么了?怎么气成这样?”

    据他所知,李长安很少生气,若是有人惹他生气了,不打一顿,也是要想法子整治一下的,这样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生闷气,还真是少见,还有一个在旁边努力憋笑的樊梓钰,真是诡异。

    难不成,自己一觉醒来,又变了?

    李长安不说话,樊梓钰刚要开口,又笑出声来,李长安气呼呼的瞪着他,好不容易直了笑,这才让他从樊梓钰那断断续续并且夹杂着哈哈哈的话中拼凑出个大概来。

    原来自己多了个师弟,自己这个一向被人捧着,没低过头的的师兄被这个师弟整的没话说还只能自己生闷气,这可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啊。

    自己得会会这个师弟。

    顺着樊梓钰的指引,很容易就找到了陆长缨。

    “你好,我叫沈清年。”

    陆长缨正无聊的发呆,猛地被这一声吓到,手中的笔也落到了地上。

    一抬头就见沈清年站在自己面前,咽了下口水,“额,好,我…我叫常路。”

    沈清年握着拳头掩着嘴,轻笑了一声。

    “你就是先生新收的弟子,常路?”

    疑问句,确是十分肯定的语气。

    陆长缨听了这话,想了起来,自己还有一个师兄,就叫沈清年。

    连忙起身行礼“正是在下,二师兄,方才多有冒犯。“

    沈清年还了一般的礼顿了一下,二师兄?!

    “沙师弟客气了。”

    ?!陆长缨一脸懵的抬起头,沙师弟是个什么?

    沈清年起身,笑了笑“口误,口误,是三师弟。”

    陆长缨也没当回事,全然不知这是沈清年暗戳戳的报复。

    “师弟可知李师兄是怎么了,为何一个人闷闷不乐的。”

    陆长缨挂起无辜脸,“在下并不知,方才李世子与在下聊天,不知怎么的突然就不高兴了,难不成是在下说错了什么话?”

    这个样子,换了别人可就被他骗过去了,这小子看着瘦瘦小小的,偏生还长了一张小鲜肉的脸。

    可他沈清年不会信,自己阅人无数,他绝不可能这么单纯。

    不过这事还真有意思,一个敢得罪,一个就这么受着了。

    “想来是李师兄是在为自己的事情烦心吧,师弟不必内疚。”

    陆长缨笑着点头,“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多谢二师兄。”

    “咳。”沈清年呛了一下,“师弟日后唤我沈师兄就好,二师兄,听着怪怪的。”

    陆长缨问号脸,二师兄哪里怪怪的了,不过还是从善如流的改了口,“好啊,沈师兄。”

    沈清年笑得温和,欠欠身走了。

    沈清年与李长安是前后座,回了自己的座位,便回头问起了陆长缨的来历。

    樊梓钰自然不可能说出陆长缨女儿身的身份,李长安也知道,不过还是盯着樊梓钰,一幅说错一个字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的模样。

    樊梓钰无语的白了他一眼,真是见色忘友的好典范。

    只含含糊糊的说陆长缨是长平侯府的远房表亲,现在寄住在陆家。

    沈清年一想就明白了,他一回来就听说了赐婚的事,常路是陆家人,不知道说了什么让李长安生气了,却也只能受着,甚至这是陆家有意为之,若是由陆家其他人说些什么,若是漏出去,那就是对皇帝不满。

    常路不同,他只是一个远房表亲,“无意之中”说了什么,李长安也只能自己受着,要是真的把常路怎么样了,那就是心胸狭隘,常路到时候再摆着一张无辜的脸,对李长安更是不利。

    这事十有八九是长平侯一家敲打李长安,陆家姑娘不是那么容易娶的,哪怕有圣旨赐婚,该低头的,他还是要低头。

    这样一番推理下来,就什么都解释的通了。

    沈清年对自己的推理能力甚是满意,还一脸同情看着李长安,一幅我什么都知道了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过身去。

    李长安和樊梓钰面面相觑,他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