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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弟一见卢暖,立即拉住卢暖的手,大口喘息几下,才说道“大姐,家里来人了,找你的!”
“我?”卢暖错愕。
谁来找她了?
“是啊,那姑娘可凶了,一出手就把季瑜给非礼了,死活拉着季瑜,问季瑜娶亲了没,差点没把季瑜吓尿裤子!”二弟说着,拉着卢暖往外面走。
一边走一边说道“还有啊,那个红衣服姑娘身边,还有一个姑娘,那个姑娘长得好奇怪,那么高,就像子衿哥那么高,一见红衣姑娘拉着季瑜,脸色都青了,一边还有两个姑娘,一个怀孕了,一个好像没有!”
听二弟这么说,卢暖已经猜到来的人是谁了。
急急忙忙回到家中,就听见院子里,传来季瑜的求饶声“姑娘,姑娘,你快松手,快松手!”
季瑜怕死了。
面前这个姑娘,太流氓了,不仅摸他的脸,还偷袭他的胸。
“啊哈哈,小样,求我是没有用的,乖乖屈服了吧!”南宫瑶说着,扭头看了一眼黑着脸的玄煌,笑了起来。
敢气她。
谁气谁还不知道呢。
卢暖走进院子,就见南宫瑶拉着季瑜,手作势要往季瑜脸上抹去,摇头微叹,低唤一声“阿瑶”
“阿暖,你回来了!”玄仪第一个发现卢暖,快速跑到卢暖身边,叽叽呱呱的说道“一段时间不见,你漂亮好多了呢,对了,听说你和徐子衿定亲了,徐子衿人呢?”
卢暖握住玄仪的手,柔柔一笑“他有事情去镇上了,你们怎么来了?”
想来,京城的局势真的很严峻了,不然玄煌也不会冒着危险把李沄沄送到卢家村来。
“哦!”玄仪哦了一声,打量起卢暖家来。
其实这个农家院挺好,就是有些小。
还没她的寝殿大。
玄仪想着,凑近卢暖身边,小声问道“阿暖,你家这么小,晚上,我睡哪里啊?”
“这个嘛?”卢暖说着,见玄仪很期待的样子,故意捉弄她道“要不,打地铺吧!”
“地铺?”玄仪呢喃几句,才说道“就是要我睡地上吗?”
卢暖点点头。
见卢暖点头,玄仪顿时苦哈着脸,略微思索,拉着卢暖说道“阿暖,可以不睡地上吗,我怕冷,要不,晚上我跟你睡吧,我有好多事情要和你说呢!”
卢暖失笑。
就连南宫瑶,玄煌和李沄沄也笑了起来。
“你们笑什么?”玄仪不悦的问道。
她可是堂堂公主,那能睡地上呢。
卢暖见玄仪生气了,连忙哄到“好仪儿,你听我说,她们笑啊,是因为心里苦涩,更是羡慕嫉妒你呢!”
“为什么?”玄仪问。
“因为像玄仪这么聪慧可人,善良漂亮的姑娘,晚上当然跟阿暖一起睡暖烘烘的大床了!”
玄仪闻言,乐开了花,挽住卢暖的手臂,把头靠在卢暖的肩膀上“阿暖,你真好,你是全世界对仪儿最好的人!”
南宫瑶松开季瑜,季瑜一得到只有,拉着二弟,撒丫子就跑出了卢家。
“啧啧啧,你瞧瞧,你瞧瞧,这翻脸跟翻书似得,当初要出来,一个劲的拉着我,说我是全世界最好的人,转个眼睛,哎呀呀,这全世界最好的人就易主了!”南宫瑶一边说,一边走到玄仪身边,把玄仪从卢暖身上拉开,然后把卢暖抱在怀中,对玄仪说道“你,玄仪,从现在开始,我要跟你绝交!”
“啊”玄仪一听,愣住了。
“好了,好了,别逗玄仪了!”卢暖说着,一手拉着南宫瑶,一手拉着玄仪“你们啊,都是阿暖的好朋友,快屋里坐,有什么事情,吃了饭再说!”
连翘在一边,看的很是羡慕。
她知道玄仪的身份,如今见到南宫瑶和李沄沄,也知道她们非富即贵,就连那个打扮的花里胡哨的丫鬟,连翘都觉得不是一般人,连忙上前“是啊,快进堂屋,我去厨房看看,甜点好了没!”
玄仪和连翘经历生死,感情自然不一般。
连忙拉住连翘,说道“连翘,你在这里还好吗?”
当初玄仪是想让连翘进宫去陪她的,但是连翘不肯,玄仪也知道,皇宫规矩太多,连翘又在魔窟呆过,进宫不太合适,也就不勉强了。
“好!”连翘点点头。
这里真的很好,大家待她都很好,除了那个人。
每每一想到那个人,连翘都觉得,心狠疼。
“你好好跟着阿暖,阿暖心地好,待人也真,你跟着她,她不会委屈你的!”玄仪说道。
连翘失笑。
玄仪虽然是个公主,平时也嘻嘻哈哈,却不想,卢暖在她心中,是这么的纯洁高尚。
“走了,带我四处转转,阿瑶姐姐,你去吗?”玄仪拉着连翘,问南宫瑶道。
南宫瑶知道,一直没有开口的李沄沄有话要和卢暖说,也就说到“喂,阿煌,你去不去?”
“不去!”玄煌说着,扭开头。
“爱去不去,不去拉倒,仪儿,连翘,我们走,别理这个混蛋!”南宫瑶说着,一手拉玄仪,一手拉连翘,走出了卢暖家。
卢暖朝玄煌点点头“屋子里先坐吧,子衿可能还要几个时辰才回来呢!”
玄煌嗯了一声,转身进了屋。
卢暖走到李沄沄身边,握住李沄沄的手“一路舟车劳顿,他还好吗?”
李沄沄一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阿暖,他让我告诉你,他很好!”“走吧,屋子里说,外面有点冷,可别冻着了!”
李沄沄点点头,把手伸给卢暖,一手撑住自己的腰,对丫鬟不悔说道“不悔,你去厨房帮忙!”
以后她就要在这里住下来,等李云飞大胜归来,才来接她。
她想要把这里当成家,自然不能摆起主子的架子。
“是!”不悔应了一声,走到韩氏面前,恭恭敬敬的行了礼“夫人,奴婢不悔,以后夫人有什么粗活,重活,让奴婢来做就好!”“啊,这”韩氏被不悔这恭恭敬敬的样子,弄得很是为难。
毕竟,她只是一个农村妇人,曾几何时见过不悔这样子懂规矩的丫鬟。
卢暖见韩氏局促不安,连忙出声说道“娘,你待不悔,就像待连翘一般就成!”
韩氏闻言,松了一口气,朝卢暖点点头“阿暖,娘明白了!”
然后握住不悔的手,牵着不悔往厨房里走去。
李沄沄瞧着一笑“阿暖,怪不得,连那么难缠的凤仪公主和瑶妃娘娘对你都另眼相看,那时候,我虽然一眼就喜欢上了你,可那个时候,为了我和云飞的事情,我自己都自顾不暇,也没来得及了解你,但愿不迟!”
“沄沄,说什么傻话,子衿和李将军是生死之交,情同手足,我们算来也算妯娌了,还说的这么见外!”卢暖说着,扶住李沄沄进了堂屋。
让李沄沄坐在椅子上。
才对玄煌说道“你们怎么来了?”
玄煌闻言,顿了顿才说道“一言难尽啊!”卢暖心知,有的话,玄煌不愿意告诉自己,也就不多问了。
“那个”卢暖看着玄煌,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叫他皇上,还是叫玄煌。
玄煌见卢暖支支吾吾,心中明白,卢暖在想什么,连忙说道“爱怎么叫什么叫吧!”
就算叫的再难听,也比南宫瑶叫的好听。
这个凶悍的女人,叫他,不是混蛋,就是畜生,再就是猪狗不如。
很多时候,玄煌都觉得,他这个皇帝太窝囊了。
卢暖失笑,说道“玄煌,阿瑶没少给你气受吧!”
“哼”玄煌冷哼一声,何止受气,根本就是看他不顺眼,整天恶整他。
这次出来,死活要他女扮男装,还的做她的丫鬟,端茶倒水,伺候着。
“玄煌,阿瑶这个人呢,很奇怪,越是在意的东西啊,她就越是激烈,若是她不在乎的东西啊,连施舍一个表情不吝啬,很极端的一个人,玄煌,你说对吗?”
玄煌闻言,错愕的看着卢暖,无奈一笑“你很了解她!”
“不,我不了解她,真的,第一眼,阿瑶卖身葬父,说实话,第一眼,我们四目相对的时候,我就觉得,我和她,似乎认识了很多年,那种久违的感觉,很浓重,由始至终,我都把她当成我的朋友,她做什么,我也从来不过问,但是,我知道,当初,她明明答应要和我回卢家村的,结果却跟你进了宫,其中缘由,我想你那么聪明,应该会想通的!”
因为爱啊。
所以才选择了一条最艰难的路。
明知道荆棘密布,还是义无返顾的踏上征途。
喜欢闻言,叹息一声“她死活不肯承认!”
“女孩子嘛,都是一样的!除非她得到了足够的安全感,让她觉得,这个男人,是真的爱她的,沄沄你说对吗?”
李沄沄点点头“对,我觉得,阿瑶是一个爱的很真的姑娘,皇!”
李沄沄说着,顿了顿,冲玄煌一笑。
她本来被太皇太后当作人质接进宫中,是玄煌说,李云飞不会背叛他,然后并提出要亲自送她来卢家村。
李沄沄不得不说,李云飞的眼光没有错。
玄煌的确会是一个好皇帝。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你们啊,都来劝我,为什么不去劝劝她呢,那个火爆脾气,动不动就拿我撒气,也不想想,我的身份,要不是因为心里有她,能容得下!”玄煌说着,有些气恼。
南宫瑶走到屋子外的时候,就听见玄煌这话。
硬生生的愣在原地。
他说,因为心里有她,才容下了她的无理取闹。
是这个意思吗?
“阿瑶姐姐,你咋不进去?”玄仪和连翘从院子外走进来,见南宫瑶站在门口,小声问道。
南宫瑶想要玄仪噤声,已经来不及,只得狠狠的剐了玄仪一眼,走进屋子。
卢暖笑,李沄沄也笑。
玄煌却连忙站起身,问道“外面好玩吗?”
“好玩,比皇宫好玩多了!”南宫瑶连忙说道。
卢暖连忙起身“你们先聊着,我去厨房看看,中午我亲自下厨,做几个好菜,给你们接风洗尘!”
“阿暖,我去帮你!”玄仪立即拉住卢暖说道。
卢暖连忙摇手“别别别,你啊,帮我陪沄沄吧,带她去外面走走,但是不能走的太远,知道不?”
“好吧!”
卢暖来到厨房,见不悔正在忙“不悔,去伺候沄沄吧,她怀中身子,身边不能没人!”
玄仪那丫头,人来疯,一会八成只顾着自己玩,哪里还会管李沄沄。
“是!”不悔应了一声,走出厨房。
韩氏连忙拉住卢暖问道“阿暖,这些人都是什么来头啊,我看他们的衣裳,都好好,就像上次满月带回来那些布料一样,摸着又滑又细!”
“娘,不管他们什么来历,什么身份,既然来了咱们家,就是客人,也是阿暖的朋友,你也别去想他们的身份,客客气气,平平常常对待就好!”卢暖说着,开始系围裙。
韩氏被卢暖的话说的一愣一愣的,见卢暖系围裙,连忙问道“你出去陪着她们啊,厨房的事情,娘来就好!”“娘,她们啊,宁愿吃阿暖做的饭菜,也不要阿暖去陪她们唠嗑!”
卢暖说着,一笑。
因为她们啊,把唠嗑的时间,准备在了晚上。
“你这些朋友,都是些怪人!”韩氏说着,也不再劝说。
“娘,赵婶子呢?”卢暖问。
“她啊,好像说身子有点不舒服,回屋子去了,怎么了?”韩氏一边洗菜,一边问。
“严重吗,有没有让季大夫瞧瞧啊?”卢暖问。
“不知道呢,说想去你二婶家,你二婶送她回去的,一会问你二婶!”
“成,一会我问二婶吧!”卢暖说道,把挑选了几块好的出来,准备红烧。
二婶提着一篮子菜,走进厨房,笑嘻嘻的问道“问我啥事啊?”
卢暖回头冲二婶一笑“二婶,赵婶子,咋样了?”
心中却好奇,赵婶子,按说,就算头疼什么的,都应该在家里,而不是去二婶家,因为赵婶子和桃韵在家里有一个房间,里面放着她们的东西,她怎么就跑二婶家去了?
“应该没什么大碍,就是脸白的厉害,你说早上还好端端的,一下子就头疼了,看她那么难受,我瞧着都心疼!”二婶说着,把篮子里的青菜拿出来,放在盆子里,想了想才说道“阿暖,你说,这些人什么来历啊,一个个看着好气派呢!”
“呵呵,二婶,他们啊”卢暖说着,顿了顿。
“你这孩子,跟二婶还兜圈子!”二婶说着,轻轻的推了推卢暖。
卢暖噗嗤一笑“二婶,不管他们是什么人啦,反正,他们住几天就走了!”
“哎呀,你这孩子,咋说话的,客人来了,当然是多住几天才好,再说了,那可是你的朋友,一定要留他们多住几天,知道吗?”二婶说着,怕卢暖没听进去,又说道“到时候,得用劲挽留,不能让他们走!”
“二婶,你留不住的!”
“为什么啊?”
卢暖淡笑不语,说道“二叔三叔呢?还在地里忙活吗?”
“没呢,你二叔三叔知道家里来客人了,想着弄点好吃的,就去田里挖鳝鱼泥鳅去了!”
二婶说的轻巧,卢暖却心疼不已“胡闹!”
把菜刀放在菜板上,连围裙都没解,就准备出去找二叔三叔。
这么冷的天,还下田,要是冻出毛病来,可怎么办?
二婶见卢暖要出门,一把拉住卢暖“阿暖,你要做什么去?”
“我去喊二叔三叔回来,这么冷的天,还下田,会留下病根的!”卢暖说着,眼眶有些发红。
“你这丫头,你二叔三叔若是知道你这么心疼他们,也就满足了。这点小事算什么,别去找了,你找不到他们的!”
“找不到,我就满村子喊,我还不相信了!”卢暖说着,就要往外面走。
就见二叔三叔,双脚裤子高高挽起,双脚上全是泥土,两只脚冻得通红,一手提着自己的鞋子,一手提着一个竹篓子,乐呵呵的走进院子。
“二叔,三叔”卢暖低唤一声。
二叔三叔闻言,冲卢暖一笑“阿暖啊,你看,我跟你三叔弄到好东西了,中午你可得亲自下厨,你二婶做不出你那个味道,尽知道浪费好东西!”
卢暖闻言,真的骂也不是,气也不是。
只得呼出几口气,气呼呼的转身进了厨房,在角落里找到洗脚的木盆子,往里面舀了热水,端着走出屋子,重重的放在二叔三叔面前。
然后伸出手接过他们手中的竹篓子,转身进了厨房。
“哎,这是咋了?”二叔疑惑的问。
二婶走到二叔身边,小声说道“心疼你们大冷天下田去挖鳝鱼泥鳅,怕你们冻住,快洗了脚,暖和了身子,去道个歉,说几句好话,阿暖心软,就原谅你们了!”
“啊”二叔和三叔对视一眼,愣在原地。
“啊什么啊,还不快洗脚,把鞋子穿上,对了,那个厚袜子也记得穿上,可不能让脚长冻疮!”二婶说着,见二叔和三叔在笑,没好气的说道“你们兄弟两个就得瑟的笑吧,一会阿暖不给你们酒喝,看你们笑得出来不!”
二婶说完,转身走进了厨房。
二叔和三叔对视一眼,咧嘴无声笑了起来。
日子啊,就要这么过,才有盼头。
南宫瑶和玄煌站在堂屋门口,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卢暖一家的相处方式,让南宫瑶和玄煌错愕,也羡慕,更是感动。
因为他们的到来,家里没什么好招待的,这么冷的天,居然下田去挖那个鳝鱼和泥鳅。
是,鳝鱼和泥鳅的确好吃,但是,真的有必要为了满足他们的口腹之欲,而这么费心吗?
“出去走走吗?”南宫瑶问。
玄煌闻言,看向南宫瑶“好啊!”南宫瑶和玄煌走在卢暖家附近的小路上,第一次,两个人没有你讥讽我,我嘲笑你。
“玄煌,有一句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看看,这是你的土地,你感觉如何?”南宫瑶问。
玄煌站在小路上,眺望远方,才说道“春天来了,万物复苏,阿瑶,你说,楼兰的春天,会来吗?”
南宫瑶闻言,错愕的看着玄煌。
玄煌回头,看向南宫瑶,第一次平心静气的拉住南宫瑶的手“阿瑶,我们不要再吵架了,像子衿和阿暖那样子相处,好吗?”
“你”南宫瑶从喜欢手中抽回手,放在衣服上擦了擦,才说道“你吃错药了,还是病了?”
这个人哎,从来没给她好脸色的人,居然告诉她,她们好好相处吧,像徐子衿和阿暖一样的相处!
他是在做梦,还是吃错药了。
卢暖和徐子衿是什么,是两情相悦,你浓我浓。
“你”玄煌看着南宫瑶,一时间,觉得这个女人,真是太没情趣了。
他都放下身份了,她倒好,矫情上了。
“我什么,你问问你自己,本来说楼兰的,你要扯到我们身上,你想要我怎么回答你?”南宫瑶问。
其实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心虚。
她一直以为,她和玄煌,只是相互利用,只谈生意,不谈感情的那种。
“是你请我出来走走的,你就不能给我点好脸色?”玄煌说着,有些气恼。
南宫瑶闻言,也怒火中烧“你真是不可理喻,我告诉你,我南宫瑶,本来就不懂什么风花雪月,你说这些,你可以找阿暖,她比我善解人意,也可以找玄仪,她会对你阿谀奉承,我反正什么都不会,你别以为我会顺着你的想法说,还有啊,你记住,当初我本来是要跟阿暖来卢家村的,是你说,要我帮你,好,我欠你的,我帮你,但是,咱们能不能只谈生意,不谈感情!”
感情。
和皇帝谈感情,谁谈得起?
这一点,她南宫瑶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你,你”玄煌被南宫瑶气的说不出话来。
他就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就不懂他的心。
转身,离开。
南宫瑶见玄煌离开,站在原地,任由冷风吹落脸上的泪。
玄煌气呼呼的回到卢暖家,凑巧卢暖走出厨房,见玄煌这么生气,连忙问道“咋了?”
“那个人,不可理喻,气死人了!”玄煌说着,看向卢暖“有房间吗,给我睡一会,累!”
卢暖叹息“有,二弟的房间吧,成吗?”
“成!”
卢暖带着玄煌到二弟房间“你先休息一会,我去给你弄个暖炉!”
“嗯!”玄煌说着,倒在床上,呼出几口浊气。
卢暖转身走出屋子,准备了一个暖炉,拿进屋子,递给玄煌,才走出家门去找南宫瑶。
远远的,就看见南宫瑶坐在一块石头石头上,慢慢的走到南宫瑶身边坐下“好好的出来,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南宫瑶闻言,扭头看了一眼卢暖,脸上全是泪水。
卢暖叹息一声,抬手替南宫瑶拭去脸上的泪水“为什么呢?”
“阿暖,我问你,徐子衿那么优秀,你放心他去外面吗?”南宫瑶问。
轻轻靠在卢暖的肩膀上,看着远方。
卢暖错愕,看着怀中的南宫瑶,说道“阿瑶,你喜欢玄煌吗?”
“应该是喜欢的吧!”
“既然喜欢,为什么就不能平心静气的喜欢,一定要让自己像个鞭炮,动不动就噼里啪啦的响起来?”
“阿暖,你不懂的!”
真的不懂。
徐子衿洁身自爱,对卢暖之外的女子,他从来不会多看别的女子一眼,就连逢场作戏,他都不愿。
可玄煌不一样,他的身边,有太多各式各样的女子,温柔的,妩媚的,多情的,清纯的,太多太多了。
“傻瓜,我怎么会不懂,阿瑶,我知道,你爱的太累,爱的太辛苦,只是男人啊,你不能一味的凶巴巴,偶尔,你也的给他点甜头吃,让他充满了期待,如果他错了,你也要让他知道,他错在哪里了,而不是一味的指责,然后把所有问题都埋藏起来,最后受伤的,除了你自己,还是你自己!”
一个九五之尊,身边那么多女子围着他转,一开始,或许觉得南宫瑶是新鲜的,可是时间久了呢?
如果爱的不够深呢?
这也是南宫瑶一直踌躇不前的原因吧!
“阿暖,我一直都知道自己要什么的,所以,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难过,等外帮他度过了难关,我就来卢家村找你,你可千万记得,在你家,给我留一个房间,要是你家够大,给我留一个院子,也是可以的!”
南宫瑶说着,冲卢暖勉强一笑。
卢暖闻言,笑了笑“好,你放心吧,我的新家很大,保证能给你留一个院子!”
卢暖说着,见南宫瑶笑。
心中还是酸涩。
生活是自己在过,南宫瑶好与不好,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嗯!”“走吧,回去吧,马上就要吃午饭了,别饿坏了,我心疼!”卢暖哄道。
南宫瑶呼出一口气,站起身“走”
吃午饭的时候。
摆了三桌子。
南宫瑶,玄仪,李沄沄,玄煌一桌,卢暖在一边相陪。
几个大人一桌,几个孩子一着,吃的倒也开心。
但是赵婶子(赵寡妇)和桃韵却没有出来吃饭,吃饭的时候,卢暖一直知道,却没有询问,待大家吃好了以后,卢暖才去了二婶家。
赵婶子在屋子里,着急的走来走去,桃韵在一边,一直不说话。
自己的身子,桃韵一直不敢问,也不能问,今日娘亲为什么一下病了,还躲到二婶家来,桃韵虽然疑惑,但是也不敢多问。
“娘,我肚子饿!”桃韵小声说道。
赵婶子闻言,心一揪疼,轻轻把桃韵抱在怀中“韵儿,忍忍吧,听娘的话,别出去,知道吗?”
“可是娘,我想出去!”
卢暖在屋子外,听见赵婶子和桃韵的对话,心中越发的疑惑。
不是她故意偷听,而是赵婶子和桃韵刚刚说到此处,她也不好进去,只得站在门口。
“嗯哼!”轻咳一声,提醒赵婶子和桃韵,自己的到来。
赵婶子打开门,见卢暖站在屋外,有些不安“阿暖”
“婶子,我可以进来吗?”卢暖问。
把手中的篮子递给桃韵“桃韵,饿了吧,里面都是好吃的,快趁热吃吧!”
桃韵闻言,欣喜的接过卢暖手中的篮子“谢谢阿暖姐姐!”
“去厨房吃吧,厨房有碗筷!”卢暖说道。
“好!”桃韵何其聪明,知道卢暖定是有话和娘亲说,应了一声,提着篮子跑开。
“赵婶子,我可以进来坐坐,咱们聊聊吗?”卢暖问赵婶子。
“这”赵婶子愣了愣,随即笑道“这是你二婶的家,快进来吧!”
卢暖走进屋子,找了凳子坐下,才说道“赵婶子,头好些了吗?”
“好,好,好多了!”赵婶子说着,站在一边。
“婶子,坐吧,你是长辈,我是晚辈,你站着,我坐着,多不好啊!”卢暖说着,端了凳子,放在赵婶子身边,扶赵婶子坐下,才继续说道“婶子,如果你信得过阿暖,有什么事情,可以跟阿暖说说,看看能不能帮你出出主意?”
赵婶子坐在凳子上,看着卢暖,叹息一声,才说道“阿暖,你看,你婶子我,曾经像做什么的?”
卢暖闻言,顿了顿,才说道“幼年肯定是大家小姐,知书达理,豆蔻年华时,肯定嫁的如意郎君,得尽宠爱,只是后来,命运多变,为了活命,逃离火坑,流落至此,倒是可怜了桃韵,本是千金之躯,却受尽嘲笑讥讽!”
“呜呜”
赵婶子捂脸低泣。
是啊,卢暖虽无猜中她的身份,却把她的一生和遭遇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倒是可怜了桃韵,本是千金之躯,却受尽嘲笑讥讽。
她成什么样子,无所谓,可怜她的桃韵啊。
“婶子,往事如烟,忘了吧!”卢暖劝道,把手绢递给赵婶子。
赵婶子闻言抬头,看着卢暖,接过手绢,轻轻拭去眼泪,才说道“阿暖,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善良之中,带着坚毅,还带着谅解?你的想法,总是那么的独到,一针见血,你才十二岁,为什么总觉得你历经风霜,看淡了沧桑?”
“婶子,你想太多了!”卢暖说着,抿嘴淡笑。
历经风霜,看淡沧桑,真有这么明显吗?
赵婶子摇摇头,叹息一声,才说道。“如今,人都上门了,我躲得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我也不瞒你了,只是阿暖,你听了我的故事,能不能替我保密?”
“婶子,你放心吧,我不会到处乱说的,不过,想要帮你断绝后患,我肯定要和子衿商量,你懂我的意思吗?”
赵婶子点点头,才说道“曾经,我也曾豆蔻年华过,那一年,百花盛开,我第一次走进那奢华庄严的地方,那里有一个男人,笑起来可以温暖人心,宠你时,可以疼你入骨,一旦放弃你时,饶你百般恳求,万般哀求,也不会回心转意,他的身边,最不缺的就是女子,漂亮的女子。
曾经我一直以为,他会疼我,宠我,一辈子,只是后来才发现,他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夫,也是别的的女人的夫。
在那一场残酷的斗争中,我输了。
输的一塌糊涂,惨不忍睹。
那个时候,我本来心慌意乱,可是后来才发现,我怀孕了。
所以费尽心机,逃离了那个繁华的地方,一路颠沛流离,才来到卢家村,那个时候,韵儿都一岁了。
阿暖,你猜到我的身份了吗?”
卢暖点点头“我已经猜到了!”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会在见到玄煌和玄仪的时候,吓得脸色惨白,落荒而逃。
“只是婶子,你打算怎么办呢?”卢暖问。
“阿暖”赵婶子拉住卢暖的手“如果可以,我不想桃韵回去,真的,不想桃韵回去,那里如果没有那个人的宠爱,不是天堂,而是地狱,永远也爬不出来的地狱,阿暖,我知道,他不是来找我们的,所以,你帮帮我们,阿暖,你帮帮我们吧,算是婶子我求你了!”
赵婶子说着,作势要给卢暖跪下。
卢暖立即拉住赵婶子“婶子,我答应了,但是,你也要答应我,别动不动就下跪了,当初我要你们搬家,你们义无反顾成全阿暖,如今,阿暖自然也不会委屈了婶子,所以,婶子,给我时间,好吗?”
“好!”现在,她除了好,也只有好了。
“那就去吃饭吧,桃韵一个人肯定没有好好吃饭的!”
卢暖回到自己家,一直在想事情,想着怎么打探玄煌的口风,却撞在墙壁上。
“哎呦”
捂住自己被撞得生疼的脑门,咬牙切齿。
卢暖深刻领会到,走路的时候,是不能想事情的。
“疼吗?”
玄煌站在门口,抿嘴低笑,看着不停揉额头的卢暖。
卢暖点点头“疼!”
“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直接撞墙壁上,连我想唤你小心都来不及!”玄煌说道。
“哎,别提了,太丢人!”卢暖说着,冲玄煌一笑。
笑得很是尴尬。
玄煌闻言,用力忍住不让自己笑出声,一本正经的说道“阿暖,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你!”
“什么问题,你说吧,我听着呢!”卢暖边说,边揉自己的额头。
感觉额头上,肯定肿起一个大包了。
“咱们边走边说吧!”玄煌说道。
卢暖闻言,想了想,才说道“成,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咱们边走边说!”
路上。
卢暖和玄煌走在一起,隔得不远,但也不近。
“阿暖,你说,阿瑶她”玄煌想问,南宫瑶为什么不喜欢他。
但是,九五之尊,问这个问题,好像有点丢脸。
卢暖见玄煌那么的纠结,心知一猜,多少有个大概。
“我可以实话实说吗?”
玄煌点点头。
得到允许,卢暖才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或许觉得,这个天下都是你的,一个女子而已,她也应该是喜欢你的,爱慕你的,愿意为你去生,为你去死,甚至没有了你,就要死要活的。
可是,阿瑶不是那些普普通通的庸脂俗粉,她见多识广,更经历生死,早把人情冷暖看的很淡,却也看的很重,她的朋友很少,我可以说,除了我,阿瑶没有一个朋友,不信,你可以去问她。
她很珍惜她的感情,不管友情还是爱情,她都很珍惜。
她喜欢你,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是,她也在害怕,这段感情,付出去之后,得到多少回应,这回应能够维持多久,是三五年,还是十年八年,还是一生一世。
如果只是三五年,我想,以阿瑶的性格,她宁愿不要吧!
免得到时候受伤太重,一辈子愈合不了。
玄煌,你告诉我,你的爱情,保鲜期有多久,是一生一世,还是三五年,十年八年?”
“这”玄煌犹豫了。
沉思不语。
卢暖也不急,带着玄煌慢慢的往徐子衿家走去。
好久之后,玄煌才说道“阿暖,阿瑶对我,是不是没有安全感?”
“你终于发现问题所在了!”卢暖说着,拍拍手“值得表扬!”
玄煌摇摇头“我作为皇帝,其实也没有朋友。
第一个勉强算是朋友的人,就是李云飞,但是,他太刻板,我说十句,他应一句,
我第二个朋友,应该是你和子衿,当然,子衿也是那种,我说一句,他回应一句,但是一句话会把我膈应死的那种。
阿暖,只有你,只有你愿意听我絮絮叨叨,也只有你愿意开导我!”
卢暖笑“因为你说了啊,我们是朋友,只是玄煌啊,和你做朋友,其实很危险!”
“为什么?”玄煌问。
“因为你是皇帝,因为你操控着整个楼兰的生杀大权,只是玄煌,尽管如此,我还是相信,你会是一个好皇帝,真的!”
“阿暖,你放心,我会是一个好皇帝的!”
“玄煌,好皇帝,不是嘴上说说的,是要实际行动的,我知道,现在的你,手中无大权,李云飞李将军又出去打战了,你在京城,根本就是孤军奋战,不过玄煌,你不要气馁,你还有我们呢!”
玄煌闻言,叹息一声“阿暖,我可以抱抱你吗?”
“啊”卢暖错愕。
“我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但是,你的话,我很感动,所以,想要抱抱你,很单纯的那种!”
“这个,不太好吧?”卢暖问道。
毕竟,她已经是定了亲的人,可不能在外面勾三搭四,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哪怕玄煌此刻是女扮男装。
但是
“啊”---题外话---
还有哦,期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