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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衿见玄耀不停的冲卢暖眨眼睛,心头怒火四起,扬手握拳,狠狠的打在玄耀的眼睛上,然后快速缩回手,吹了一下手背,感慨的说道“玄耀兄,几日不见,想不到你的眼疾又犯了,真是的,出门也不知道带点药,你说要不要我飞鸽传书一封,让玄大哥给你送点药来?”
玄耀挨了揍,气的胸口剧烈起伏,刚想抬手和徐子衿拼了,却在听见徐子衿的话后,硬生生把举起的手放下去,然后呵呵一笑,咬牙切齿的说道“子衿兄,多谢你的好意,我这眼疾已经好了,刚刚只是复发,回去吃点药就没事了,至于大哥那里,就不用通知了!”
心中却把徐子衿祖宗十八代都请出来,好好的问候了一遍。
“真的不要吗?玄耀兄,你确定不要通知玄大哥?”徐子衿说着,不确定的问了好几遍,见玄耀咬牙切齿,忍气吞声的样子,心中笑开了花。
小样,勾引他徐子衿看上的姑娘,虽然阿暖还不懂男欢女爱,但是作为阿暖未来的夫婿,是必须让所有想染指她的人,均付出沉重的代价。
比如玄耀,得了一只熊猫眼,如果他不介意,他愿意再送他一只。
玄耀闻言,立即像见了猫的老鼠,瑟瑟发抖的说道“不用,真不用,子衿兄,你可千万要替我保密,不能把我来这消息告诉我大哥,我求你了!”
“那你的眼疾还会复发吗?”徐子衿淡淡的问。
“不,不,不,绝不,我的眼疾已经好了,刚刚那只是一个意外,意外!”玄耀说着,完全没有先前高高在上的威武。
卢暖瞧着,忍不住一笑。
都说一物降一物,看来这玄耀定是怕死了他大哥,被徐子衿抓住了痛脚,让他吃了亏,也不能反抗。
转身准备上马车。
徐子衿连忙问道“阿暖,饿吗,要不我们去镇上找个酒馆,吃些东西再回去!”
“不用了,我们回家去吃,我娘一定做好饭,等我们回去呢!”卢暖说着,转身上了马车。
“那行,那就回去吃!”徐子衿说着,帮卢暖拉下马车车门帘子,阻挡了玄耀打探的目光。
“啊”这是徐子衿吗,刚刚那人是徐子衿吗?
一定是他看错了,绝对是他看错了!
徐子衿没好气的看了一眼玄耀,拉着他走到角落,扫视了一圈以后,才小声说道“京城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玄耀点点头“皇上离宫,和琉璃郡主微服私访,结果遇到刺客,琉璃郡主身受重伤,被救下,可皇上却失踪了,至今了无音讯,我背着大哥带了守卫军出城,去事发地点找皇上,却不想遇到刺客,一路追踪过来,亲眼见刺客进了官渡镇!”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徐子衿问道。
记得他在京城的时候,可没听到这种传闻啊。
“五日前,你走的第二天,太皇太后发现皇上不在宫里,暗中派人寻找,林亲王进宫觐见太皇太后,告知琉璃郡主留书,和皇上微服私访去了!”
徐子衿闻言,想了想才说道“要说琉璃郡主武艺高强,算得上女中豪杰,皇上也身怀绝学,可两人皆受了伤,皇上如今音讯全无,要么受伤在某处等着救援,要么就,这其中猫腻很多啊!”怕就怕这是一个局,一个专套那些有狼子野心的人,设置好的局。
“子衿兄,那你说,这事我该如何?”玄耀急切的问。
一开始大哥不许他参与,他还以为大哥偏心,偷偷带着守卫军出宫,这下怕是闯大祸了。
“抓到刺客,或者找到皇上,将功补过!”徐子衿淡淡的说着,抬头看了一眼堪蓝的天空,沉思。
玄耀一听,立即拉住徐子衿的手臂,求救的说道“子衿兄,看在我们的交情上,你可一定要帮我!”
“我们没交情!”
他没有见过当今皇上,不知道他是一个怎样的人,所以还真是无从下手。
玄耀闻言,脸色一顿,随即说道“那看在你和我大哥的交情上,你千万要帮我!”
徐子衿看着纠缠不休的玄耀,冷声道“松手,这是你们皇家的事情,与我何干,再说了,你大哥若是需要我帮忙,定会派人送来书信,而不是你的这片面之词!”
“不松手,你不答应帮我,打死我也不松!”
徐子衿无奈的看着玄耀。
想来,也只有玄耀这种玩世不恭的皇族子弟,能追到刺客,却抓不到,才能让如今这局面平衡,不然玄烨大哥早就把他拎了回去,而不是由着他跑了这么多天。
再说这刺客逃跑的方向可真是妙,居然是名不见经传的官渡镇,而且还那么的凑巧,想来,这暗地里的人,是想把他徐子衿拖下水了。
想到这,徐子衿一把推开玄耀,走到马车边,掀开马车帘子,对卢暖说道“阿暖,我这有些事情要处理,我让满月送你们回去!”
卢暖闻言,有些担忧,却又不好多问,只得点点头,嘱咐道“徐子衿,你小心些,可别着了别人设下的道,万事多往几个方面想想!”
“阿暖是在关心我吗?”徐子衿淡笑着问。
心里却是开怀的。
虽然卢暖如今对他没有男女情爱,但是朋友之情,在她心中却是有一定的分量。
卢暖没好气的瞪了徐子衿一眼,才说道“我们是朋友,关心你,是理所当然的,再说了,我还欠着你买菜买米的银子呢!”
说完,扭开头,不去看徐子衿。
徐子衿淡笑的放下马车帘子,小声对满月嘱咐道“满月,你送阿暖回去,路上一定要瞧瞧,是否有人跟踪,另外,回府一趟,问我爹拿一样东西,至于是什么东西,你和我爹说,我如今需要,他就会给你,还有,一定要把阿暖平安送回卢家村,明白吗?”
见徐子衿这般慎重,满月哪敢懈怠,立即点头道“少爷,满月明白的!”
“去吧!”
因为有徐子衿的吩咐,玄耀一扬手,那些官兵随即让开一个道,让马车过去。
见马车离去很远,徐子衿才收回视线,认认真真和玄耀讨论接下来的事情。
马车上。
二弟见卢暖一直没有说话,小声问道“大姐,你说,徐少爷他”
卢暖见二弟欲言又止,抿嘴一笑“二弟,作为一个男人,一定要学会一件事情,那就是隐藏自己的表情,和心里的想法,你看看你,什么都没有说,可我已经从你的脸上,猜到你要说什么了!”
二弟闻言,抬起双手捂住自己的脸,错愕的问“真有那么明显吗?”
“是很明显!”卢暖说着,拉下二弟的手,笑道“别害羞,也别难过,如今你还小,慢慢来,大姐相信,二弟将来,一定是一个有所作为的人!”
“呵呵!”二弟呵呵一笑,才问道“那大姐,你说,我将来要做什么?”
“这个还真难说,为官吧,官场勾心斗角,暗地里陷害厮杀太累,经商吧,商场如战场,争分夺秒,秒秒是金,也是先机,要看二弟你中意哪一行了!”
听了卢暖的话,二弟第一次深思自己的将来,要做一个什么样的呢。
是做官,还是经商?
就这样,马车晃晃悠悠到了卢家村,村口,本就聚集了许多人,一见卢暖下了马车,一个个围上来,热情的问道“阿暖啊,听说你们要搬回以前的房子了,什么时候搬啊,婶子过来帮忙!”
搬家?
这事就和三叔说过一次,怎么今天全村都知道了呢?
“是啊阿暖,你二婶今天都来我家讨要艾草,说要把屋子熏一些,然后置办些东西,搬回以前住的房子去,这可是好事哦,到时候一定要跟婶子说,咱们都去帮你搬家!听说你二叔三叔今天在给你家弄猪圈,村子里好多人去帮忙呢,有的知道你家没有劳动力,还送了木头过去!”
卢暖闻言,想到今天买了这么多东西,又多了几只鸡,含笑的说道“好嘞,到时候一定喊婶子们一声,顺便教你们用番薯粉做菜!”
媳妇婆子们一听,顿时乐呵热闹起来,一个劲的夸卢暖懂事乖巧,又有本事什么的。
听得卢暖都有些不好意思,薄红着脸说道“婶子们,那我先回家了哈!”
“好,好!”见卢暖买了那么多东西,一个个羡慕的紧,都匆匆忙忙回家,翻箱倒柜,找出像样的东西,等着卢暖搬家的时候送过去,希望卢暖能多教几样番薯粉做菜肴的方法!
回到家的时候,在门外就听见二婶和韩氏有说有笑的声音,卢暖站在大门外,顿了顿,想想,韩氏其实是最想搬回去住的,毕竟那里才是她们真真正正的家,这里
卢暖打量了一下这个住了几个月的房子,破旧,矮小,围墙有些发黑,一看就有许多年光景,虽然卢暖不懂风水,但是这个位置,那绝对是好的。
以后若是要造新房子,卢暖绝对首选这个地方。
就先搬回去吧,先安定下来,在慢慢把这周围的地买下,请个风水先生来看看,大门往哪边开比较好。
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卢暖吸了吸气,往院子里唤道“娘,二婶,我们回来了,快开门啊!”“哎呦,是阿暖回来了,嫂子,是阿暖她们回来了,我去开门!”
二婶嚷嚷着,欣喜的打开了门,见卢暖买了好多东西,错愕的瞪大了眼“哎呦,咋买了这么多东西啊!”卢暖一笑“二婶,咱们先把东西搬进去,慢慢说!”
“好,好嘞!”
一家人进进出出搬了好久,才把东西搬进屋子,满月和卢暖说了几句,急急忙忙的回了徐家,那个送菜来的人,却跟着满月一起去了徐家。
看着堆成小山的东西,二婶不可置信的看了看呆在一边的韩氏,轻轻的推推她“嫂子,你别愣着,快问问阿暖,这些东西要怎么处理,可不能堆在这里,时间长了会坏掉的!”
韩氏回神,心中心疼银子,却只得抿嘴淡笑“她二婶,你知道我嘴笨,你去问!”
“你是她娘,阿暖不会嫌弃你的,快去问问,我去看看那几只鸡!”二婶说着,走到装了鸡的笼子边,看着笼子里的鸡,眼角眉梢全是欢喜。
如果这鸡下了蛋,她一定要卢暖孵些小鸡出来,自己也抓两只回去养着。
韩氏见二婶不理会她,自顾自的摸摸这样,摸摸那样,走向在一边忙活的卢暖,小声问道“阿暖,今天买东西,花了不少银子吧!”
卢暖闻言,回头看向韩氏,拉着韩氏走到凳子坐下,安慰道“娘,我以后,再也不会委屈你,委屈二弟,三妹四妹,也不会怕别人投来异样的目光,而事事踌躇,这些银子,我赚的干干净净,没有偷,没有抢,也没有骗,我赚的光明正大,花也花的光明正大,娘,我还是那句话,不要心疼银子,阿暖有银子,你喜欢吃什么,买什么,尽管拿银子去买,而且咱家银子放哪里,你都是知道的!”
虽然落在韩氏手中的银子不多,也就几百个铜板,但是,卢暖把银子银票放在什么地方,可是跟韩氏说过,韩氏也是知晓的。
韩氏点点头,心疼的拍拍卢暖的手背“阿暖,娘不是舍不得,娘就是心疼你,为了这个家,这么努力,这么辛苦,娘什么都帮不了你,还老是拖你后腿,让你难受,娘”
“娘,看你说的,你知道吗,阿暖其实最开心的就是,回到家里,娘做好了饭,舀好了水,我洗洗手,洗洗脸,就可以吃饭,出门的时候,娘一直送到门口,千叮咛,万嘱咐,把家里收拾的井井有条,娘,不要看轻自己,你在这个家,是最重要的,不管现在还是将来,都是!”卢暖说着,依偎到韩氏怀中。
这个怯弱的娘,却有一颗美好的心。
在她累了,泛了,心酸了,只要这么靠着她,就能慢慢治愈心中的不甘和委屈。
她不知道自己的重要性,可她知道。
“傻孩子,每次都是这样子,一定要把娘感动的流泪,才作罢!”韩氏说着,抬手抹抹泪水,心中的郁结也解开了不少,说道“阿暖啊,这次买这么多东西,你准备咋办,尤其是那些菜啊,肉的,不能长时间摆放!”
卢暖想了想才说道“娘,听说二叔跟三叔在帮我们弄猪圈?”
“是啊,你昨晚跟你三叔说要搬回去,一大早,你三叔跟你二叔卖了野猪,就来找我说,要在那边弄两个猪圈,二弟昨天不是抓了一只小野猪,也好养着,你二婶今天去找人要了好多艾草,把那边屋子里里外外打扫了,熏了好几遍,现在走进去,都一股子艾草香味呢!”韩氏说着,不免有些感伤。
那边的屋子,有她太多的欢喜,和忧伤,如今要搬回去了,这心里,真是什么滋味都有。
“娘,我听说,村子里还有很多人去帮忙?”
“是啊,自从你上次教大家做番薯粉后,大家对我们也好了很多,今天一大早,知道咱们要搬过去,好几个婶子帮着一起打扫,还有好多人帮着一起弄猪圈!”韩氏说着,顿了顿才问道“阿暖,你说,咱们搬不搬啊?”
那边周围有些地,翻了,种青菜,种萝卜啥的,也方便。
“搬吧,不过娘,既然人家帮着家里干活,中午我不在,家里也没啥吃的,就算了,晚上可不能落下,咱们弄些菜,让二弟去村口打点酒,让大家晚上过来吃饭,然后选个好日子,咱们就搬过去!”
“成!”
按照卢暖说的,晚上都来卢暖家吃饭,可人多,桌子板凳就成了问题,二婶让二叔去家里把桌子板凳啥都搬过来,挨挨挤挤吃的也还算尽兴,酒过三巡,一个个都夸奖这饭菜好,二叔三叔有福气。
然后有人说,三天后就是黄道吉日,是搬家的好日子。
卢暖和二叔三叔商量好,就三天后搬家。
而卢暖也趁这三天,去了一趟镇上,买了碗,被子,零零碎碎花去了十来两银子,那一大车东西拖回来的时候,村子里的人更加觉得,卢暖家是发达了。
二叔三叔这三天也没进山,亲自动手给卢暖家做了一套桌子板凳,还做了几个柜子,虽然没上漆,但卢暖觉得,原色比较好看。
一大早,村子里的人都过来帮着搬东西,因为人多,一人一样,端得端,扛的扛,一趟就把东西搬了过去。
卢暖走在后面,锁上门,不禁有些难舍。
在这住了几个月,多少有些感情,虽说那边屋子她去看了,房间比这边亮堂,炕,院子,屋子也比这边大,边上还有自家的土地,后门还有一口泉水。
条件比这边是要好很多。
因为这几日要搬回去,韩氏脸上的笑也多了,走起路来也精神了许多。
轻轻叹息一声“想不到,就要搬了,也不知道,以后,谁会住到这个院子来,谁会记得这里,曾经住过一个穿越来的姑娘,叫卢暖!”
“阿暖”
卢暖闻言,回头,见徐子衿手里捧着一个锦盒,站在不远处,看着她傻笑。收起失落的心情,上前几步“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事情办得如何?”
徐子衿咧嘴一笑,俊朗的脸上全是兴奋,把手中的东西递给卢暖“听说你今天搬家,这个是送给你,当作你乔迁之喜的,你可不能拒绝哦!”“是什么啊?”卢暖边问,边伸手接过,捧在怀中。
“是什么不重要,但是,我想,你一定需要,还有啊,我一会儿就要走了,可能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去家里找我爹娘,他们会帮你的!”徐子衿说着,有些不舍。
见卢暖额头边,一缕发丝垂落,抬手轻轻给她放到耳朵后。
卢暖瞬间羞红了脸,错愕的看着徐子衿。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莫不是见我长得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对我动了心,想嫁我了?”徐子衿打趣道。
心中却希望卢暖肯定的点点头,或者害羞的瞪他一眼,或者娇羞的骂他一句。
谁知道卢暖却咳嗽不已,云淡轻风的说道“徐子衿,你这个样子,我还真不敢恭维!”
吊儿郎当,一点正行都没有。
真不是她喜欢的类型,或许,受了那么重的伤,她早已经不会喜欢任何人。
“阿暖,你伤到我了!”徐子衿说着,难受的把手放在心口处,轻轻的敲着。
卢暖却不以为然的说道“对了,刺客抓到了吗?”
想来徐子衿来去匆匆,或许事情,并没有那么顺利吧。
“没有,也幸亏没有!”徐子衿想到这,不免有些感谢卢暖的话。
那一日,说来奇怪,那刺客,彷佛知道他的身份,几次三番在他面前晃荡,希望他能够下令擒住他,却不想,他偏偏不为所动,对那刺客视若无睹,那刺客见他不上当,在官渡镇转悠几圈后,咻然消失。
他和玄耀讨论这事,玄耀顿时明白,他被人设计,引诱至此。
可那背后之人到底是谁,有什么目地,却不得而知。
“为什么这么说?”卢暖问。
徐子衿把那一日和卢暖告别之后的事情完完全全说了一遍,卢暖越听,眉头蹙得越紧,说道“徐子衿,你有没有想过,那人的终极目标,或许不是你!”
“不是我?”徐子衿错愕的问。
卢暖点点头,抱着锦盒坐到一边的石头上,想到以前看的那些阴谋电视剧,小说,才对徐子衿说道“如果那人想要设计你,为什么这么大胆,让玄将军带兵前来,你那个朋友,玄将军,一瞧就是一个不靠谱的人,可也不是一无是处的人,而这种人,好奇心极强,倘若抓到刺客,定会即刻审讯,刺客一口咬定你,就是指使之人,如果那个审讯的人,与你关系极好,又是一个谋算极深的人,要么一剑斩杀刺客,要么将计就计,钓出这幕后主使。可偏偏玄将军,一瞧就是好奇心极重的人,一定会追问很多事情,或许从他一出京城,就是一个阴谋,一个冲着你来的阴谋!”
卢暖说道这,不免替徐子衿担心。
徐子衿闻言,呼出一口气,站在卢暖身边,不着痕迹替她挡去太阳,说道“阿暖,你这些话,有很多与我所猜想的不谋而合,可是,我还是不太明白,那背后主使的人,到底想要得到什么?”
“这个时间,所有的谋算,不是为财,就是为权,或者为色,这个世间行人熙熙攘攘,每一个人都带着一张面具,每一张面具之后,藏着什么,谁都不知道,再说了,若是绊倒了你,谁能得到最多的好处,谁又能损失惨重,两者一对比,基本上主使就已经浮出水面了!”
卢暖说完,有些担忧。
若是今日和徐子衿所说的话传了出去,她八成离死也不远了。
毕竟,她只是一个十二岁,从未见过世面的村姑,能知道这些东西,太诡异,匪夷所思了。
徐子衿听了卢暖的话,恍然大悟。
“阿暖,我明白了,那些人在最后的目的,是那最高的权利!”
“为什么”卢暖问。
“我姨父是当今皇上的表叔,与先皇是表兄弟,当今的后宫之主,太皇太后,与我姨父的母亲是一母同胞的姐妹,这其中的厉害关系”
早已经不言而喻。
卢暖闻言,起身捡起一根树枝,走到一边,用手刨松一块地,然后按照徐子衿所说,画出一个人物关系图,一一解释给徐子衿听,丢下树枝,才说道“徐子衿,你千万要小心,主使要你们窝里反,最后坐收渔翁之利!”
徐子衿没有回答卢暖的话,直勾勾的看着卢暖,问道“阿暖,你到底是谁?”
卢暖闻言,心一抖,张了张嘴,看着徐子衿,随即低下头,小声道“你想问什么?”
“我想知道,你到底是谁,刚刚你说的这些话,这些东西,满月跟在我身边十年,也未必想得出来,而你却”
徐子衿说着,咻地噤声。
他知道就知道,为什么要怀疑,要逼问她。
想要解释,却不知道怎么解释他的无心之失,深深的伤害了她,痛苦的闭上眼睛。
“我,我,因为”卢暖想要吼,大胆的说,我就是懂,我就是知道,我就是穿越来的,你想怎么样,是不是把我当作妖怪,绑起来烧掉。
“阿暖,别说,我相信你!”徐子衿说完,抬起手轻轻按住卢暖的嘴唇,小声道“阿暖,对不起,下次,下次,我一定不会在这么追问你,如果有那么一天,你愿意告诉我,咱们坐下来,备壶好茶,慢慢聊,你说,我听,今天,别说!”
真的不用说,不用解释。
卢暖闻言,错愕的看向徐子衿,尴尬一笑“徐子衿,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告诉你的,只是现在,不行!”
“没事,我会等!”徐子衿说着,冲卢暖一笑,继续说道“只是阿暖,有些话,姨父说的对,有的时候,你可以耍点小聪明,小手段,只是有的时候,千万千万要记得一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明白吗?”
徐子衿其实很怕,卢暖这份聪慧,会替她带来灾难。
卢暖点点头“明白了!”
“那好,我也该走了,你多保重,还有,放心,我会替你保密,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徐子衿说着,伸手把地上卢暖画出来的痕迹抹去。
“再见,一路平安!”卢暖说着,低下头。
连徐子衿什么时候走的,她都没有注意,完全沉静在自己的思绪里。
哪怕是二弟跑来道她身边,气喘吁吁,唤了她好几声,都没有回过神,二弟错愕不已,伸出手轻轻的推了推卢暖“大姐,大姐?”
“啊,怎么了?”卢暖猛然回神,错愕的看着二弟,不停的喘气。
人也瘫坐在地上。
吓得二弟连忙问道“大姐,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要不,我背你去周大夫那瞧瞧?”
“不用,我没事的!”卢暖说着,抱着锦盒准备从地上起来,想起最先和徐子衿的话,忽然有些好奇,打开锦盒一看,是一套文房四宝,雪白的宣纸,上等圭磨,一只狼毫笔,一块龙尾砚台,边上还有几本崭新的书。
徐子衿的确有心了。
知道她需要什么,就送什么。
“大姐,这是?”二弟看着,轻轻的伸出手摸了摸,好奇的问“谁送的啊?”
“徐少爷送给你的!”卢暖说着,把锦盒盖上,塞到二弟怀中“拿着吧,以后好好读书,将来考个状元!”
二弟微愕,看着手中的锦盒,结结巴巴半天没找到自己的声音。
卢暖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泥土,对二弟说道“走吧,咱们回去,家里现在一定热闹的很!”
“可不是,大人小孩挤了一屋子,东西也送了好多,大家都等你回去,教大家咱们做那个番薯粉呢!”二弟说着,抱着锦盒跟在卢暖身后,越笑越开心。
他终于有属于自己的文房四宝了。
还有新书。
回到新家的时候,果真热闹,大家一见卢暖,都上前打招呼,卢暖也不矫情,知道她们想学什么,系上围裙,拿了东西走到灶台边,边做边讲解,做好一样,让人上来做一遍试试,不懂,不会的地方,继续教。
中午的饭菜,也是滋味百出,有吃到味道好的,一筷子一筷子用力夹,吃到味道不好的,苦吧着脸,咒骂,这是哪家娘们做的,真难吃,索性端着碗跑到好吃那一桌,抢了起来。
吃了饭,大家帮着收拾了碗筷,把桌子什么的都抬了回去,又在门口点了鞭炮。
弄得卢暖好奇不已。
毕竟现代都是进驻那一刻点鞭炮的,这个地方倒是别开生面,在大家要走的时候,点的鞭炮。
忙活了一早上,韩氏斜靠在炕上,眯着眼,嘴角含着满足的笑。
卢暖走到门口,见韩氏小息,想让她好好休息,准备悄悄的退出屋子,韩氏却睁开眼睛,低唤道“阿暖,过来,陪娘说会子话!”
韩氏说着坐起身,拍拍身边的位置,卢暖走过去坐下,看着韩氏,笑道“娘,我以为你睡着了呢!”
“那睡的着,你看,家里比以前好太多了,你再看看这被面,凉席,柜子,全是新的,还有你看看外面,堆满了吃的,用的,娘那能睡得着!”韩氏说着,呵呵的笑了起来。
如今家里生活好了,百事不愁,心情也开朗了许多。
卢暖知道,韩氏已经渐渐的从失去丈夫的忧伤里走了出来,接受新的生活。
“那娘开心吗?”卢暖问。
韩氏抿嘴轻轻的笑了起来“那能不开心,你没看见,村子里的人都羡慕娘,有你这么个好闺女呢,还有,她们也送了不少东西,虽然值不了多少钱,可这份心意,阿暖,咱们可要记在心里!”
“娘,我知道的,如果以后她们需要我帮着,我一定会义不容辞的!”
“那就好!”后来又和韩氏说了些话,卢暖才走出屋子,走到后门处,两个大大的笼子并排放着,一个用竹子编的鸡笼子,几只母鸡正咯咯咯叫着四处寻吃的,公鸡昂首挺胸,窜来窜去,另外一边,那只漂亮的野鸡带着鸡仔,在笼子里严阵以待,生怕隔壁笼子的鸡忽然袭击。
走出门,一个崭新的猪圈,猪圈上面盖着旧稻草,关野猪的猪圈,为了防止野猪跑掉,上面并排放了木头,只留下一个小孔,往里面倒猪食。
边上的地,也被翻过,整整齐齐,等着人去耕种。
卢暖算了算,这些地加起来,最多不超过二亩,不过,有了这二亩地,种些菜什么的,也够吃了。
边上还有一个水井,里面蹭蹭往外面冒水,水太多,冒出水井,渗到了外面的地里。
卢暖四处打量这个新家。
后面还有一座小山包,那小山包慢慢的又倾泻了下去,边上的地把山包围在一起,至于山包上,有些什么,卢暖想着,有空要去看看,如果可以,能把这个山包和边上的地买下来,往山上种些水果什么的,到季节了就能去摘,也可以解解馋!
“大姐,大姐,你快来看看,二叔给我们送猪过来了!”
三妹在院子里喊,卢暖闻言,立即走去。
一走到院子里,院子里就传来了二婶和韩氏的说话声,二婶抱怨猪肉荣太抠门,说什么当时卖猪给他的时候,钱少,现在问他买,钱多。
韩氏笑着说,人家也要赚钱的啊。
二叔看见卢暖,知道卢暖因为大姑二姑的事情,心中对他多少还是有些膈应,朝卢暖微微点了点头,和三叔抬着猪走向后门,把猪放到猪圈里。
二婶立即走向卢暖,小声问道“阿暖,还生你二叔的气啊?”
卢暖摇摇头“没有!”
“没有就好,你二叔为这事,已经好几天没笑了,你一会和你二叔多说说话,有啥意见,说出来别放在心上,知道吗?”
“嗯!”卢暖应声。
其实,对二叔,她早已经不怪了。
虽然当时有点难受,可后来想想,谁都有私心,二叔为什么偏心,卢暖不想问,也不想知道。
接下来的日子,卢暖跟着二叔三叔进山,没有特意去寻找,看着香料,就挖了带回家,种在地里,看见辣椒就摘了拿回家晒起来。
二弟不问为什么,韩氏也不问。
第一次种下去的菜,都已经冒出一个芽芽,买来的猪韩氏照料的好,每天都在长肉,家里的鸡也每天下鸡蛋,一天五六个,小鸡仔也退去绒毛,换上新的鸡毛。
二弟似乎也长高了很多,三妹四妹也白皙圆融起来。
家里韩氏也收拾的井井有条,只是地里都被卢暖种了香草,别人都问韩氏,那东西有什么用,韩氏也说不太清楚。
晚饭的时候。
“阿暖,娘跟你说件事!”
卢暖闻言,端着碗,看着韩氏“娘,你说,我听着呢!”
“咱们家边上,有几块地,村长说要卖掉,咱们要不要买回来!”韩氏说着,看着卢暖,见卢暖盯着她看,随即又低下头。
“那娘的意思呢?”卢暖问。
“啊,我?”韩氏想了想才说道“我想着,还是买下来比较好,一来,可以种点菜,再就是,你也可以种香草,我觉得,炒菜的时候,放点到菜里,很好吃呢!”
“那就买吧,要多少银子,你自己拿了让二婶陪你去找村长!”卢暖说着,放下筷子和碗,起身去看看这几天摘的辣椒晒干了没有。
“可是,阿暖,娘紧张,要不你去吧!”韩氏说着,眉头蹙在一起。
卢暖想了想,继续问道“娘,你知道村长为什么要卖地吗?”
韩氏摇摇头“不太清楚,不过,人家是村长,想卖就卖,再说,卖了地,我们家还能分到一些钱,多好啊!”“哦!”卢暖应了一声,却想着,一会去村长家坐坐。
饭后,卢暖在家里翻了翻,也没找到什么好东西,索性空着手,让二弟跟她一起去村长家,一边走,一边想,接下来的事情。
来到村长家,卢富贵见到卢暖,立即迎上来,乐呵呵的说道“阿暖啊,今天怎么来了?”
“村长叔,我今天来找你,是想问问我家边上那块地,听说你打算卖掉?”
卢富贵一听,眉头顿时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