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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悠无非是担心,朕稳定朝纲后,因乐王之事,罪责与她,或对她忌惮,收回秦家在原州的兵权,因而,一而再的探朕的意思。外,萧家主,依您之见,朕该如何为好?”博婉玳浅笑着持起银毫香茗,目光闪烁的问道。
“陛下,臣不敢狂语,不知陛下可有圣裁?”萧家主是一文士,又从小看着博婉玳长大,对她很是了解,见她如此,知她已有决定。
博婉玳沉吟片刻道:“秦家目前有五十万骑兵,是秦家数十年积累下的实力,历代先皇因西北局势,也只能默许。这些将士基本心向秦家,非朕轻易便能夺其兵权,且秦家历代镇守西北,对西北一带了如指掌,也非其他人所能比,若将来有朝一日,大耀与西漠再战,朕还是必须重用秦家才行。”
萧家主点点头,安静的听博婉玳的下文:“秦悠曾在奏折中提过她的嫡子,她共有两位嫡女两位嫡子,朕得知,其嫡次子秦华祁年方十六,长朕一岁,且未许人家,朕有意立此子为君,让秦悠知道朕不会因乐王之事怪罪与她,如此,朕也算拿出了朕的诚意;但不知萧家主认为可否?”
萧家主看了博婉玳良久,不曾说话。
“外……外祖母,您为何这样看着玳儿。”博婉玳略略有些心虚。
“你长大了。越来越像个帝王,草民很高兴,替大耀替先皇高兴。”萧家主口中这么说着,脸上却只是苦笑:“这个主意甚好,也只有这个办法,能让秦家放下心蒂,继续为朝廷尽忠。”
她知道博婉玳找她的真正用意,如今朝野上下都认为,凤后必被废,这新凤后必是萧煦生无疑,博婉玳则是换一种方式告诉萧家主,秦家的实力与作用,秦家嫡子不可能只会是个普通君侍。凤后既便被废,也轮不到立萧煦生,她让萧家本身莫要生此念头。
萧家主猜博婉玳可能不会废后,若是这样她反而安心了,谁都知道,萧煦生是博婉玳的表弟,如今又掌权后宫,若凤后家世了得,第一个要除去的就是对他威胁最大的人,就萧煦生那直性子,能躲得过算计?倒是颜墨梵那样的反而让萧家主安心,他今后的背景,必不敢动任何一个君侍。
“朕需要秦家。”博婉玳往宝座上靠了靠,目光幽深的说道。“还有南边的庄家。”
镇南候庄佳为现任庄家家主,庄家镇守大耀与百里的海岸线,及与百里、卓目的山界,战线之长之广,非一般地区可比。
庄佳的舅父,就是博婉玳的外祖父,萧家主已故的正夫。因此,博婉玳提到庄家时,萧家主心中倒有些慰藉,博婉玳让庄家嫡子入宫,必是因庄家镇守南方的关系,但不管怎么说,庄家嫡子入宫,可以与生儿有个照应。
萧家主走出宫门时,回头望了眼那庞大雄伟,在夕阳下,夏日灼热气息的映衬下,如在水气中扭曲着的金光四射的皇宫,叹了口气。
次日早朝后,八百里加急将四道圣旨分别颁往原州秦家,翰州庄家、粳州吴家、章城王家。立秦家嫡次子秦华祁为良贵君,立庄家嫡子庄永晏为德贵君,立吴家嫡孙吴逸为怡君,立王家嫡子王明为晋君,接旨之日即可入京。
第69章贵君请安
“凤后,您有何吩咐?”许立立于下首,低头问道。
“本宫的金印宝册还在,怎么?就个个当本宫是个废后了不成?”颜墨梵靠坐在宝座上,持着参茶,轻刮着茶盏,沉声质问。
“奴侍万死不敢对凤后有一丝怠慢。”许立立刻跪下,心中疑惑,自已并没有哪里怠慢凤后的地方呀,虽不明白颜墨梵的指的是什么,但也不敢多问。
“你们这些个宫侍是不敢,但后宫的君侍们呢?本宫似乎已多日未见两位贵君前来请安了,他们也被陛下禁足了?”颜墨梵冷声戏谑道:“陛下罚本宫禁足,本宫认了,但本宫至今还是大耀凤后,后宫之主,君侍们多日未曾前来请安,是被陛下宠得目无尊长了,连宫中规矩都忘了吗?”
许立愕然,许久没有从颜墨梵的话中晃过神来,直到颜墨梵冷不叮得盖上玉质茶盖,玉击声吓着许立一颤,这才回神。
他从没听过哪个凤后在禁足中,还要求君侍前来请安的,许立保证,眼前这位是古今第一人,谁被禁足还有心思在乎这个?
而且,凤后禁足期间,君侍们为避嫌,躲都来不及,谁还会来请安,陛下也定是不准,凤后禁足中还有君侍前来请安,这与没禁,有什么区别?
“禀凤后,这,这……”许立这才想起,凤后禁足的圣旨中,陛下没有提到君侍不得进入,而宫规本就是历代凤后、太凤后定立得,提到凤后禁足期间的规矩就一句:依圣旨而行……但他也瞬间定下心神来,淡定的回话:“此事,奴侍还需禀明陛下。”
“这与陛下何干?陛下一国之君,朝堂上的事不够她忙,还管起后宫君侍请安的小事来?”颜墨梵冷笑着,沉吟片刻后坐正身子,面色威仪:“也罢,这宫规家法明定:后宫尊卑纲常不可乱,礼仪不可废,君侍们每日需亲往昭和殿向凤后请安,既示尊卑之仪,又表和睦之礼。既然陛下爱管后宅闲事,你就前去问问她,两位贵君已多日未前来昭和殿请安,该如何处置比较妥当?还是说她想做个惘视纲常、宠侍灭夫、让后宫诸人行止无需规矩约束的‘明君’,留个千古‘美名’?这天家的君侍本就应是世间男子们的表率,陛下如此纵容得他们,连最基本的尊卑之礼都惘顾,将来世家后宅中,要因夫侍不敬正夫而出了什么乱子,那他们都能推说向宫里头学来的,谁还敢说半个‘不’字?人人如此,家家如此,还齐什么家治什么国,朝野上下连自个儿后宅都乱成麻了,谁还有心思为陛下安邦定国呢?更有甚者,儿女后人从小在侧室不敬正夫的这种环境中,耳闻目染,谁能指望她们长大后能遵君臣之纲常,到时只怕这天下迟早大乱。”
许立听得咋舌,却想不出凤后哪句有错,陛下罚凤后禁足与君侍不敬凤后,这确实是两码事,宫规也没规定君侍不必给被禁足的凤后请安,但历朝历代,哪个被陛下捉了错处,下旨禁足的凤后,还每日要求君侍前来请安,让君侍们明里暗里冷嘲热讽的?早躲着不敢见人了。
‘啪’一道盖了凤后金印的懿旨,落在他的脚下:“你马上前去传本宫的旨意,明日全部过来请安,若陛下不让他们进,就在宫外叩头。”
他现在第一步要做的,就是要世人知道,他这个凤后还有份量,这样,至少刑部不敢太过于苛待颜家人。
至于博婉玳会对他做什么,他不在乎了,就算他不这么做,博婉玳也不会让他好过,倒不如鱼死网破赌一把。何况他觉得句句乍听也算在理,博婉玳不可能真因这点小事大动干戈,许兴会有转机。
“是,是……”许立快速捡了懿旨,立刻行礼退出,半刻都不敢多留,生怕颜墨梵再提出什么要求来。到时立在陛下面前,被骂被吼的,可是他。
他见过被先皇禁足的君侍们,或愤愤不平,或凄凄哀哀,这是第一次见着,被陛下禁足还能这么理直气壮,唯我独尊的,心想这兴许就是凤后与君侍的不同之处。
当许立将凤后懿旨承到御书房时,博婉玳蹙着眉,僵着脸,冷着眼一遍遍的审视懿旨,听他转达凤后的意思,越听,面色越加铁青,许立瞄了她一眼,胆颤心惊,低下头不敢再看,等着陛下发作。
不想,许久无声。
等他再次提起胆子抬头看向博婉玳时,她已是在仔细批阅着奏折,面色如平常般淡然,凤后懿旨早被置于御案边。
“去传旨,再有,警告他,是他有错在先,不要再得寸进尺,若敢苛待两位贵君,朕绝不轻饶。”许久默默立等,到了近傍晚,才听到博婉玳冷凝的声音,懿旨再次啪得被扫落在他脚下。
“是。”许立俯身捡了懿礼,敬畏的退出。
摔掉手中的御笔,博婉玳靠坐在御座上,紧攥双手,冷眼凝视窗外,闷热的天气让人如同处在蒸笼中一般,身心都烦闷压抑。
不久,一道闪电划过天际,紧接着,轰隆隆的巨雷炸响,瞬间,倾盆大雨直泄,天地倾刻间乌黑一片。
次日,大雨渐歇,两位贵君照例一早前往昭阳宫请安,颜墨梵依旧一身凤后华衣,温雅尊贵的坐在正殿宝座,优雅的品着参茶,不着痕迹的打量两位贵君,无半点被禁足之态。
几日不见萧煦生与寒暮雪也都瘦了一圈,寒暮雪前几日病过一场,现在刚刚恢复不久,瘦也正常,可萧煦生整日没心没肺的,近来又权掌后宫,理应春风满面、心宽体胖才是,怎会如此皱眉不展,瘦得跟人干似的?颜墨梵不解。
两位贵君请安后,颜墨梵也不问宫中近日情况,只冷言冷语的训教几句,更没苛责他们,便让他们各自散了。
萧煦生转身走了几步,停了下来,犹豫着是走还是回头。
颜墨梵见他如此,知他心里必有事,但也没打算问,自顾自的回了寝殿。
萧煦生也仅失神片刻,脚下更加快速度,逃似的出了昭阳宫。
“你原是哪个殿的?”坐在软榻上,颜墨梵手执棋子,侧眼试探的问着立在他身边伺候的石儿。
石儿一愣,淡定道:“回凤后,奴侍原在鸾如宫华信殿当差。”
颜墨梵极重的将棋子扣在棋盘上,沉声道:“你是陛下的随侍?”
“不是,奴侍当时只是负责殿内物件整理的二等宫侍。”
“是谁安排你来本宫这里的?”颜墨梵的声音缓和了些,但质问的语气明显。
“回凤后,是许总管。”石儿略微的慌张。
颜墨梵斜了他一眼,又执起一粒棋子:“他可有说,要你服侍本宫多久?”
“回凤后,奴侍终生跟随凤后。”石儿又定了神。
颜墨梵一窒,片晌后落下棋子,又拾起棋盘中被围着的几粒棋:“许总管说的?”
石儿袖下的手有点抖:“是。”
颜墨梵面无表情的凝目盯着他的眼睛许久,眯眼冷声道:“本宫若是明日死了呢?”
“奴侍,殉葬。”石儿有一丝丝惧意。
颜墨梵愕然,殉葬?这是什么意思?她是想让这个眼线跟着他一辈子,就算他死了,还要继续被监视?
眯着眼凝视他许久,想看出他话中的真假,这个宫侍与之前几位不同,颜墨梵从没有在他的眼中看到一丝鄙夷,就象此刻,他眼中虽有惧意,却没有一丝的闪避,如果他是装的,那这个宫侍太可怕了。
但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博婉玳的人,来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这点,颜墨梵敢保证不会错,既便他口口声声是许立安排他过来……不但是他,这昭阳宫中应该全部都是博婉玳的眼线。
如果是几天前,他还是愤怒,不知所措,但现在,他不想坐以待毙,他要好好利用这一点,引博婉玳过来,不管用什么下作方法,他都要生下皇女,大耀皇女的外戚,哪怕出身再低贱,也绝不会是罪人,只要他生个皇女,颜府一家人就定能被赦,哪怕母亲被贬为庶人,颜家人都被驱返回乡也比一直关押在刑部大牢中要强。
现在,他要找得就是一个契机。
“宫内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看皇贵君的样子,似乎不好。”颜墨梵许久后才收回眼视,在棋盘上又落下一子,淡定问道。
“回凤后,具体什么事奴侍也不是很清楚,只知皇贵君近日管理后宫,似乎……”石儿看了颜墨梵一眼,又立刻低下头:“似乎得罪了先皇的几位君上。”
“哦。”颜墨梵惊讶的看着石儿,暗暗打量他,依旧不象是在说谎的样子,若说萧煦生掌管后宫会出错,他一点都不觉的奇怪。但,居然得罪到先皇的几位君侍头上,这才奇怪,难道是博婉玳授意?应该不至于,先皇刚入土,没人会傻到此时便漠视她的君侍,不孝这个罪名可不小:“不愧是宠君,居然敢得罪先皇的几位君上,皇贵君好胆量。”
突然,颜墨梵眼中精光一闪,语气中略带丝丝激动:“他可是得罪了宁太君?”
但愿是,颜墨梵心想:宁太君是先皇宠君,诸位太君中最为挑剔、傲气,一丁点不如意便会闹的人尽皆知,萧煦生得罪他的可能性最大,若真如此,机会就来了。
石儿倏然抬头,惊讶的看向颜墨梵,许久才点头道:“是,听闻正是因宁太君而起。”
颜墨梵心情略有好转,扬起唇连续落下数子,挥手道:“下去吧。”
石儿恭敬而小心的退出殿外,空荡荡的寝殿,仅留颜墨梵一人继续玩着他的棋子。
第70章私出昭阳
次日,两位贵君前来昭阳宫向凤后请安后,颜墨梵单独留下萧煦生。
“本宫知道你近来与宁太君有了点误会,只可惜本宫不便离开昭阳宫,否则倒能帮你解释一番。”颜墨梵遣退宫侍,自个儿打着折扇,自信十足的说着,似乎萧煦生与宁太君的误会不过是件小事:“别人本宫不敢说,但宁太君还是能给本宫三分薄面。”
萧煦生本只垂头无声息的坐着,与平日大大咧咧截然不同,听颜墨梵这么说,倏然抬头,这时他才隐约想到,颜墨梵似乎是后宫中唯一能进得宁太君的眼,与他聊的开的人,对其他人,宁太君从来都是冷言冷语。
宁太君是先皇宠君,十五岁入宫,至今十六年,育有一女一子,自从先皇驾崩后,他每天就象丢了魂似的。一想到先皇对他的呵护,再想到他后半生的孤苦,越想越觉委屈,脾气也比以前大的多,对人对事也越来越挑剔。
他的十一皇女与十三皇子都未成年,只要有人对他一点怠慢,他就觉的,那是因为如今先皇不在了,仅剩他们孤儿寡夫,没了依靠,其他人便觉他们好拿捏。
萧煦生,就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因负责清点夏赏的宫侍点错了数,少了宁太君的一件夏裳,而得罪了宁太君。宁太君得知后,指着萧煦生的鼻子骂,说他是占着博婉玳的宠,借着权掌后宫之机,苛待先皇君侍,当面质问他是不是因为先皇不在了,就觉的他们这些个孤儿寡夫们好欺负了,苛扣他们的用度,不让他们活了。
就连许立跪下攘下责任,并将负责清点夏赏的宫侍杖责三十,许立自已也被宁太君罚了二十杖,宁太君还不敢罢休。
因着这件事,宁太君对萧煦生处处打压,几乎将他完全孤立,且只要萧煦生出一点差错,后宫便要刮起一阵风言风语。
只有萧煦生自己知道这段时间过的有多苦,几次都忍不住想去找博婉玳,让她出面帮自己说句话,但都放弃了。博婉玳很忙,极少插手后宫之事,再则宁太君曾在贤贵君去世后,名义上抚养博婉玳三年,博婉玳见着他都要恭敬三分。
萧煦生不想让博婉玳担心、为难,更不想让她觉的他很没用。
“凤后,你能帮我去说情?”萧煦生语气中带着颤,不敢相信的看着颜墨梵。
“若平时,自然可以,只是……”颜墨梵拉长声音,摇头叹气道:“眼下本宫就算很想帮你,恐怕也帮不成。”
“为什么?”萧煦生听着又有变故,紧张的问道。
“皇贵君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本宫如今在禁足中,如何出得这昭阳宫,皇贵君莫不是想让宁太君也来昭阳宫,给本宫请安?”颜墨梵无奈的说道:“怕是要等本宫解禁后能亲往寿安宫一趟。”
“那怎么办?”萧煦生恍惚的坐下,嘴里轻声喃喃。
“陛下可知道此事?不如让陛下帮你去宁太君那解释下。”颜墨梵侧眼看着萧煦生,缓缓问道,瞬间又象是想到了什么,摇摇头:“倒也不妥,怎么说这也是后宫的事,又涉及先皇君侍,陛下不好插手。”
“所以,所以臣侍没,没告诉陛下。”萧煦生已是焦急万分:“凤后就出昭阳宫半日也不行吗?”
颜墨梵摇摇头,表情很是无奈:“没有陛下的旨意,本宫出不得昭阳宫半步,你也看到,这里所有宫侍,都已换过,已非本宫先前宫侍,除非……“颜墨梵突然眼底一亮,轻轻招手让萧煦生上前,附耳一通。
萧煦生只听颜墨梵有办法出昭阳宫为他说情,哪里还考虑其他,立刻点头答应,片刻后,才茫然的问颜墨梵:“凤后,你,为什么想帮我?”
“本宫不是帮你,而是想帮自己,你也知道颜家如今的情况,今后,本宫就再无外戚在背后帮衬,不论发生何事,都必须自己解决。如今本宫抗旨出昭阳宫,为你说情,就是要你欠本宫一个人情,日后本宫有需要你之时,你需还本宫这个人情,如何?”颜墨梵也不隐瞒,平静的将原因说了:“当然,本宫如今也不过是赌一把,若皇贵君将来翻脸不认帐,本宫也拿你没法子。“萧煦生当既跳起:“臣侍怎会是那种不认帐的小人。”声音坚定道:“今日臣侍欠凤后这个人情,将来有机会,必还给凤后,臣侍说到做到。”
“这话可是皇贵君你亲口说的,他日莫要食言。”颜墨梵一字字的强调,萧煦生慎重的点头。
中午,颜墨梵留萧煦生在昭阳宫用膳,随后,邀萧煦生在配殿下棋,遣出所有宫侍,明令无召不得进出打扰,并让石儿带宫侍们立即去将各殿都用井水擦拭一遍,独留萧煦生的随侍蓝儿伺候在殿内侍候。
石儿应下,留了个小宫侍在殿外侍候,便带人去了。
不久,萧煦生便大声唤蓝儿马上回瑶欣宫,带本闲书过来给凤后解闷,随后,‘蓝儿’快步出了殿,低头走出昭阳宫。
‘蓝儿’走的很快,一路直奔懿安宫,在宫门处承上腰牌,不久,宫侍便请他进入。
宁太君见着来人,一脸惊讶,但片刻便已恢复,遣退宫侍,眼带戏谑说笑道:“本宫只听闻凤后被禁足,何时被贬为宫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