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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危急时刻,很多时候,都是动作先于大脑的指令。
此时此刻,辛曼便是如此。
她的头脑没有给自己任何时间考虑,身体就已经向那边飞扑了过去。
可是,毕竟她已经离开了有一段距离,就算是她在视网膜接受到图像信息就立即做出了反应,也根本就不及头顶坠落的重物下落的速度快。
而她如果距离薛淼身边有十米远,而莫婷,就在薛淼身侧。
就在辛曼喊出小心的时候,莫婷已经先一步狠狠的推开了薛淼,重物坠落,狠狠的砸在了莫婷的身上。
时间好像在这一秒钟静止了。
薛淼的角度刚好无法注意到头顶的重物,当听到辛曼喊出小心的时候,薛淼的第一反应便是看向辛曼,猛地就被身边的莫婷推到了一边,猛地撞在了一旁的水泥架上。
往回看,莫婷被一个钢架砸在背上,撞翻了一辆工地上运送水泥的小推车。
二十分钟后,昏迷不醒的莫婷被及时的送进了急救室之中。
辛曼手心里都是冷汗,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一丝放松过,内心就好像是有一只小手在拼命的抓挠着一样。
而在一旁的薛淼,紧蹙着眉,眉宇之间都是焦灼的神色。
辛曼走过去,抓住薛淼的手“没事的。”
薛淼微微低了低头,额前凌乱的发在面颊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
不过多久,梁锦墨就来了。
梁锦墨并没有主刀抢救,但是找了一个十分资深的医生,他看着坐在走廊上医用公共座椅的两人,靠在一旁没有说话。
莫婷这个人他是知道的,虽然薛家大哥已经去世了十几年。但是和薛淼的关系还算是不错,也并没有因为离婚的事情闹僵。
不过半个小时,急救室上面亮着手术中的灯暗掉了,医生从里面走出来,去掉了口罩。
“已经脱离危险了。”
辛曼和薛淼都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
还好戴着安全帽,抵挡了对头部的撞击,轻微脑震荡,再加上肩背受创,需要住院卧床休养。
当莫婷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到了夜晚了。
她醒来,便看见在床边不远处的沙发上坐着的男人,男人手指在笔记本键盘上轻轻地敲打着。
“淼子”
薛淼听见声音,及时的抬起了头“你醒了。”
“水”
莫婷的嗓音有些沙哑,她伸手想要去端床头桌上的水杯。
“我来吧。”薛淼起身走到桌边,帮莫婷倒了一杯水,因为莫婷是肩背受创,便只能趴着,喝水很不方便,他便用事先已经准备好的吸管,放在水杯中,让莫婷能够很容易地喝到水。
莫婷笑着摇了摇头“真是没想到,我这几个月就跟医院杠上了,出车祸进医院,这又是一次意外事故进了医院。”
辛曼到外面买了一些吃的东西来,进来便看见了薛淼半蹲在地上,给莫婷端着玻璃杯,放在唇边。
她手脚很轻,在关上房门的时候,房门轻轻动了一下。
辛曼清了清嗓子,走过去“莫小姐醒了啊,我买了吃的东西。”
她将拎着的外卖盒放在桌上,打开了袋子。
其实她就买了她自己和薛淼两人的两份面,因为医生说莫婷今天夜晚应该不会醒,所以她没有买莫婷的。
可是现在莫婷醒了,所以
辛曼将一份面端给薛淼,另外一份放在病床边的床头桌上“我在外面吃过了。”
咚咚咚。门口传来敲门声。
外面的医生叫薛淼出去一趟,薛淼便将面放在桌上,走了出去。
只有辛曼和莫婷两人在病房,辛曼不知道要说点什么,不过不说话又显得很尴尬。
莫婷伸手向床头桌的筷子,很明显,她这样的姿势,吃饭很不方面。
辛曼想起刚才薛淼都是拿着水杯给莫婷喝水,她便主动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来。“莫小姐,我喂你吧。”
莫婷冷笑了一声“你是觉得我生活不能自理了么?”
辛曼被冲了这么一句,抿了抿唇“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要帮帮你。”
“不用你帮我。”
莫婷虽然是背上受了伤,但是手没有问题,吃一点东西也没有问题,只不过就是因为面这种东西不易用筷子挑起来,吃起来有些吃力,她吃了两口便直接搁了筷子。
辛曼看着莫婷,觉得还是需要说些什么“谢谢你救了薛淼。”
莫婷忽然笑了一声,似乎是带了一丝讽笑“你不用感谢我,我救的是淼子,又不是你,你谢我做什么。”
辛曼又没话了。
原本,此时此刻躺在病床上的应该是她。
可是现在,看着薛淼被别的女人救了,欠别人的人情,她就恨不得躺在床上的人是她,哪怕是半身瘫痪了呢,反正有薛淼照顾着她,又不会抛弃她离开。
辛曼见莫婷没什么话,便坐在了沙发上“莫小姐,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就叫我。”
莫婷没有答话。
辛曼索性便拿起薛淼的p,点开一个游戏,用来打发时间。
薛淼去接电话的时间长了一些,一直到二十几分钟后才回来,回来的时候,手中拎着一个粥盒。
他看了一眼放在床头桌上没有动过的面,向旁边移了移,将粥盒放在了桌上“喝点粥吧。”
辛曼只是瞄了一眼,便低下头来,将游戏关掉,随手开了写字板,手指在触屏上来回滑了起来。
不知为什么,明明知道两人之间也许并没有什么,薛淼的大哥在临死前,拜托薛淼要照顾莫婷,所以也无可厚非,但是她心里偏偏就不舒服,看着薛淼帮莫婷垫着腰垫,帮她端水,就觉得好像是眼中钉一样,她觉得这个时候的她简直就像是一个妒妇一样,嘴脸丑陋。
她觉得自己是不是心理有问题了,需要去看心理医生
在病房里等了一个小时,等来了莫婷的家人,薛淼才和辛曼两人起身“我明天再来看你,你有什么需要的,明天我过来的时候给你带来。”
莫婷笑了,用手肘向上撑起一点,转头看着薛淼“我什么都不缺,你要是来看我,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过来就成了,一个人住院真挺无聊的,找个人说说话也好。”
莫兰在一旁说“姐,那我明天请假来陪你吧!”
莫母说“你不上学了!别又让院长打电话给我,说你逃课不去上学,下次要再挂科,你就”
“我就怎么样?我就可以不用去上学了?”
“你倒是敢!”
莫兰吐了吐舌头,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莫老对于莫婷救下薛淼这件事情,还是有点耿耿于怀的,薛淼能看出,莫老对自己有话说,出了门,便在走廊上略微顿了顿脚步,等莫老出来。
“伯父。”
薛淼对长辈一向都很有礼貌。
在一边的辛曼听了,便也跟着薛淼喊莫老为伯父。
莫老的视线落在辛曼身上,薛淼微笑着解释道“这是我女朋友。”
薛淼看出莫老是有话想要单独说,便对辛曼说“你到前面等我,我马上就来。”
辛曼点了点头,便先离开了。
以为接连下了两场小雨,气温降低,辛曼出了住院部,感觉到一阵冷风袭来,便不自禁地攥紧了领口。
她在台阶处,反反复复地上台阶,下台阶,数了十三遍,再度转身,就看见了身后的男人。
“说完了?”
“嗯。”薛淼没解释说了些什么,辛曼也没问。
薛淼上前一步,直接牵着辛曼的手“走吧。”
辛曼任由薛淼拉着,他的手掌心很温热,相反,辛曼的手有些冷,不过一会儿。就被薛淼给暖热了。
到了停车处,薛淼解锁开车,就在这时,辛曼的肚子忽然叽里咕噜了一声,前面的薛淼顿时脚步一顿,辛曼心道不好,不是被薛淼给发现了吧
她就急忙咳嗽了两声来掩盖,薛淼扭头看了她一眼,她摆手“嗓子有点痒。”
车上,辛曼看见放在车上的文件袋,忽然想起来在去j省之前的那一份离婚协议书,不知道薛子添给薛淼了没有
如果给了就糟糕了吧。
辛曼低着头,给薛子添发了一条信息“上次我拿给你让你爸签字的那份文件,你给你爸了没有?”
薛子添在接到辛曼短信的时候,刚好是下晚自习,斟酌片刻,才回复了两个字“没有。”
反正老薛现在都还没有提起,肯定早就把那个离婚协议书给处理了,根本就不用担心他的这个谎话会被戳穿。
辛曼看着薛子添发来的这两个字,松了一口气。
车辆在道路上平稳而和缓的行驶着,到了橡树湾,趁着薛淼去洗澡,辛曼就急忙去厨房里去找吃的。
饿死她算了,那碗面让给了莫婷,结果人家还偏偏就不领情,眼看着那么一碗面就吃了那么几口,浪费掉了。
辛曼从冰箱里面拿出一小块蛋糕,张嘴就吃了一口,忽然听见有人按门铃,将蛋糕放下,顺手抽了一张纸巾擦去嘴角的奶油。
“这是您叫的外卖,签下字吧。”
辛曼看着面前送外卖的小哥,眨了眨眼睛“我没有订外卖啊等等。”
她结果送外卖的小哥给的手机号码,一看就明白了,不知道薛淼什么时候打电话订的。
辛曼签了字付了钱,便把外卖拎了进来。
是两份肉丝面。
辛曼索性直接拎着上楼,听着浴室里的水声,兴冲冲的走过去,手指叩了叩门“薛淼,你刚才叫了外卖?”
里面淅淅沥沥的水声没有停,辛曼努了努嘴,她声音分明是不小,这人却当成是没听见么?
切
辛曼刚刚转身,身后的门却一下子拉开了。
她诧异回头,就被浑身湿漉漉的薛淼一把扯着手臂,拉进了浴室中。
辛曼还没有反应过来,眼前已经被氤氲的水汽弥散开来了,后背贴在滑溜溜的墙面上,身前是炽热的胸膛。
她眨了眨眼睛,注视着面前扶着她肩膀的薛淼,赤着胸膛,水流顺着他的肩膀向下流淌着,肌肉紧绷有力量感,很漂亮的线条。
目光再向下瞄
打住!
辛曼猛地抬起头来,控制自己的视线,愕然地问“你没穿衣服?!”
薛淼又靠近了一些“你洗澡还要穿衣服么?”
当然不。
但是
“你洗澡就洗澡,把我扯进来干嘛?”辛曼觉得面颊发烫,水汽氤氲地呼吸逼仄。
“跟你一起洗。”
辛曼这一瞬间就想到了鸳鸯浴
她的手触碰到薛淼的手臂,滑溜溜的,全都是水,硬实的肌肉感“不用了,我待会儿洗,反正你也不在乎这么一丁点水”
“唔”还没说完,就被压在墙上,嘴唇被结结实实地吻住了,热烈的纠缠在一起。
“等等,”辛曼躲着薛淼的吻“我饿,等会儿再”
“这就喂饱你。”
当辛曼藕臂缠上薛淼的脊背,他的后背刹那间绷紧了,温度逐渐炽热起来。
半个小时后,辛曼裹着浴巾出来,觉得两条腿都有点打颤,躺到床上,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饿啊。她是真的饿了。
她可怜巴巴地看着后面走出来的薛淼,正在擦头发,抿着嘴“给我把面端过来。”
薛淼脸上浮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帮辛曼把盛面的碗端过来“给你端过来,那要不要喂喂你?”
“不用,”辛曼伸手从薛淼手中将筷子给夺了过来“我又没被砸中没有受伤,生活还能自理你靠这么近干嘛呢?”
薛淼的俊脸忽然靠近,让辛曼不禁向后缩了缩身子。
“我闻闻,怎么闻着怎么冲的酸味儿”
辛曼咳咳了两声,扶着薛淼的肩膀将他推开“哪里有”
她端着碗吃面,薛淼坐在一边,开了电脑,随手将一个文件整理了一下发送邮箱,转头就发现辛曼在盯着他看。
“怎么?”
辛曼抱着双膝“没什么。”
说完,就转了头,蒙着被子侧躺了下来。
薛淼关了手提,走到床边将壁灯关掉,才转过来连被子带人都给拥住,扶着她的肩头,把这个女人给摆正了过来,面对着他。
“今天的事儿吓着了?”
辛曼噗嗤一声笑出来“地震我都埋在废墟里头二十个小时,不就是高空坠物么,施工工地上这种事儿避免不了的,不过就是没想到哎呀,你别问我了,我就是心理出问题了。”
“你出什么问题了?”
越是辛曼不让问,薛淼就越是追根究底的问个不停。
辛曼瞪着一双大眼睛,最后索性就破罐子破摔地说“就是没救了你呗,我就觉得心里不爽,膈应,眼睁睁看着别的女人推开你,宁可现在进医院的人是我”
她吐槽似的说完这些话,在看薛淼的脸色,黑暗中有点不太清晰,咽了一口唾沫“你别听我胡言乱语的,我最近有点蛇精病,明儿我就去看心理医生去”
“睡吧。”
薛淼忽然伸出食指按住了辛曼喃喃不休的唇瓣,辛曼眨巴了两下眼睛,点了点头“嗯。”快要睡着了,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下,辛曼隐隐约约觉得有温热的呼吸拂在耳畔。
“幸好进医院的那个人不是你。”
莫婷被高空坠物砸到住院这件事情,第二天,就在报纸上有了报道,毕竟是市的一个重点项目,不仅仅是在商界,在政界也是一个大的项目,关乎到市的有关开发问题。
薛淼当即就让秦晋去联系施工工地的监理,整个工地的设备全都整理了一遍,特别检查了一下。
高空坠落的钢架,是用起重机向上吊起的,但是谁也不清楚,为什么半空中的绳子会忽然断掉。
“以前这种情况从来都没有发生过,负重并不算大,比这更重的东西都用绳子吊起过。”
薛淼眉宇紧蹙着“吊绳已经换过了?”
“换下了。”
薛淼沉吟片刻,说“以后都换成两条,安全帽的材质加厚,一定要保证施工工地的安全,还有那根断掉的绳子,秦晋,你拿来给我看看。”
秦晋依言将绳子给薛淼拿了过来,粗壮的绳子从中间断掉成两截,断面并不齐整,很毛糙,但是在绳子边缘有一丝缺口,薛淼用拇指指腹摩挲了两下,丢到了一边,抽出手帕来擦了擦手。
秦晋跟上来问“头儿,你怀疑这次事故是人为的?”
薛淼冷睨了秦晋一眼“我有这么说么?”
秦晋跟了薛淼有十年了,也不大能摸得透他的心思,但是有一点,就是不关自己的事儿,就绝对不多事。
辛曼心里头还记挂着从莫婷口中听到的,有关于和张家张廷泽订婚的事儿,在上班休息时间,就到茶水间去给张廷泽打了个电话。
“张公子,你好,我是”
还没说完,就被张廷泽打断了口中的话“辛曼,我知道,上回记你的电话了。”
“呃,记得就好办了,我们能抽个时间见见面么?我有点事情想要和你说一下。”
辛曼觉得这事儿还是见面说比较好,电话里说不清楚,而且还是在年前的时候,明明已经和张廷泽说好了,现在是对方忽然变卦,还是因为误传,总是要搞清楚。
“那正好,我也有点事想要跟你谈。”
“”身后传来其他同事的声音,辛曼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约定了下午下班的时间,便挂断了电话。
辛曼这几天的工作相对比较轻松,因为要准备去东欧参加峰会的资料,主编便没有给她安排别的采访。
她坐在办公桌前,开了电脑看有关于未成年猥亵事件的后续进展,许朔联系到的律师已经带着孩子们去见了法官,开庭时间在七月份。
辛曼向下拉动一张一张的图片,下面的评论呈现一边倒的态势,几乎全都是倾向于孩子们的,原本在贫困山区的留守儿童就是弱势群体,舆论倾向很明显。
她想起那些稚嫩却又坚强的面庞。眼神里闪烁着渴望求知的光芒,辛曼心里有触动,便打开了微博,写了一篇文章,发表了上去。
关于这个事件的披露,上面写着辛曼的名字,但是是用一个记者公正的角度,全面阐述着这件事,而现在是从自己内心深处的情感角度。
“曼曼,有人找!”
辛曼将网页界面关掉,拉开椅子起身“谁找我?”
已经不用别人回答了,电梯门打开,走出来一个穿着正装的男人身影,娇艳欲滴的玫瑰花捧出来。
“张廷泽?”
辛曼看了一眼时间“不是约好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么?还有”
你这花是送给谁的?
辛曼注意到张廷泽手中大捧玫瑰花上面的一张卡片,上面写着的是一个英文名字“”
已经不用问了。
是辛曼大学时候起的英文名字。
张廷泽脸上带着笑,玫瑰花束递给辛曼“送给你的。”
旁边聚拢了不少人,同事们卦的眼神纷纷向这边看过来,毕竟张廷泽的身份也不低啊,是赫赫有名的大家张家的独孙呢。
有同事已经开始纷纷议论开了“这辛曼是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又是一个要嫁入豪门的了。”
“指不定就又要为生儿子而努力了,生了一个又一个。”
“”周多多抚着额头,也是一脸懵逼,这是怎么搞的,辛曼不是跟薛总好着么?这个富二代小少爷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都在说什么?!”
身后传来宋主编洪钟一般的声音,几个同事转头讪笑,一看这后面不光有宋主编,还跟着大b。
宋主编怒吼“都在这里围着干什么?都给我散了!去工作!”
众人呈鸟兽散开,也就正好方便了薛淼的视线,畅通无阻地落在了办公桌前捧着花束的辛曼。
薛淼身上带着强大的气场,是长居高位者身上带着的那种决断和不怒自威。即便是不说话,也绝对不会被人忽视掉。
此时此刻,他唇角带着笑,但是唇却抿成了一线。
辛曼熟知薛淼的这种表情,这是薛淼生气的前兆啊!
他一生气就想要整人,她可不想成为薛淼手中被整的这个人。
“张廷泽,我老板来了,还没到下班时间,”辛曼向前面的来人努了努嘴“你先下去等会儿吧,等我下班了,我去”
不等辛曼说完,张廷泽已经抬步向薛淼走了过去“薛总,我想要给曼曼请个假,提前走一会儿。”
他提的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薛淼根本就不会不答应。
因为张家的公司和薛氏企业也是常年有生意上的来往,正式宴会非正式宴会上见面次数也并不算少。
辛曼只觉得薛淼看向她的表情有点微妙,她张了张嘴,刚想要拒绝,只听薛淼不紧不慢地道“报社这边的事儿,问宋主编。”
说完,薛淼便收回了在辛曼身上的视线,转身直接上了电梯。
宋主编也是一脑门的汗,一边是自己的顶头大b,另一边呢,是生意合作伙伴的张家
张廷泽一笑,直接拉过辛曼就往外走“那我就当是你同意了啊。”
宋主编点头“嗯,嗯。”辛曼没办法,给周多多投去求救的目光,可是周多多耸了耸肩,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
上了电梯,张廷泽才松开了辛曼的手臂。
辛曼抱着胳膊“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廷泽笑了笑“我改变主意了,你可以喜欢我,我跟奶奶说了,要跟你订婚。”
辛曼“”她觉得她和张廷泽之间当真是有代沟,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啊。
辛曼抚了抚额头“之前,你奶奶和我奶奶的确是有心想要撮合我们,但是我们之前不是分明已经谈好了么?你有喜欢的人,我也有男朋友,所以我们之间根本就不存在所的这种商业联姻的关系。”
“对啊,”张廷泽插着衣兜,看着光滑的电梯墙面“没错。我们之前是这么说的。”
“那怎么说的好好的就变卦了?”
“嗯,就是变卦了。”
辛曼“”她油然生出一种对牛弹琴的错觉。
辛曼问“你跟我说清楚了,到底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你那个喜欢的人呢?”
她敢肯定,张廷泽在年前所说的那些话,绝对不是胡编乱造的,肯定是有这个张廷泽喜欢的人。
张廷泽没搭腔。
辛曼直接就按了电梯“你不说,那我们没法谈了,我需要给我奶奶打个电话把事情说清楚”
电梯门打开,辛曼一边从包里往外掏手机,抬步向外面走,外面忽然聚拢过来大量的人,闪光灯闪的她几乎都睁不开眼睛了。
“张小公子,您的心上人就是辛小姐么?”
娱记对于这位倜傥风流的富二代张廷泽的报道一直是不少,特别是在过年的时候抓拍到一张他拥着一个长发美女的照片曝光之后,但是并没有拍到那位美女的正脸,导致现在网上一番猜测,随即,张家就报出了和辛家大小姐的订婚婚期将至。
辛曼摆手,她自己身为记者,但是,同样也是最反感这种不分场合的跟踪,不尊重别人的私生活。
随即腰上搭过来一只手,张廷泽帮辛曼挡着戳过来的话筒。
“先生们,能不能尊重一下女性?有话好好说,话筒都快戳到人鼻子上了。”张廷泽微笑着“有关于订婚的事情,稍后我们家里会开新闻发布会说清楚,在这里就不多说了,还请各位记者给我们一点私人的空间。”
辛曼皱着眉,这话不是摆明了让人误会的么?
她现在必须要说清楚。
“这件事情并”
张廷泽在她的手臂上狠狠的掐了一下,辛曼吃痛,话音断掉,就已经被张廷泽拉着出了大楼,正巧一辆豪车经过,上了后座。
与此同时,秦晋敲响了楼上总裁办公室的门。
“头儿,楼下全都是记者,把张少和辛小姐给围在中间了”
薛淼抬头腻了他一眼,秦晋问“那要不要派保安过去?”
“你是不是最近太闲了?”
薛淼冷冷的开口,秦晋急忙摇头。
“那就去做事,一些杂七杂的事情如果你想要管的话,我可以马上就下一个调职,你去后勤部打杂。”
秦晋默默地转身,他只是一个尽职尽责的下属,关心老板的隐婚婚后生活而已。
“等等。”
秦晋顿住脚步,转过身来。迎面扔过来一个文件夹。
薛淼靠在真皮座椅上,语气严厉的说“让设计部的人去重做,一个星期就做出来这样一份毫无新意毫无亮点的东西!明天早上点,上班的时候我要看到成稿!”
秦晋默默地从办公室里退出来,邓秀丽走过来“薛总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那不是不太好,”秦晋摇了摇头“是太不好,这个时候别去碰钉子了。”
车上,司机将前后的隔板个升了起来。
辛曼特别无语“张廷泽,你如果有苦衷,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但是你这种行为,实在是不尊重我。”
张廷泽说“我很尊重你。所以我现在承诺你,等到我们结婚之后,我身上张氏企业的股份,会转让给你百分之十,如果你怕我不会兑现,我们可以找律师,白纸黑字写清楚。”
辛曼“!”
张氏是市在房地产上的大龙头,百分之十的股份,就算是每年什么都不做光拿年终的分红,也够辛曼吃喝玩乐买豪宅买豪车的了。
辛曼冷笑了一声“百分之十的股份?呵,你还出手真大方。”
张廷泽看向辛曼的目光,多了一丝不屑“女人都一样,靠钱都能收买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你的钱要你的股份了?张廷泽,”辛曼耐住性子“关于订婚的事情,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也不行,订婚的消息已经放出去了,你奶奶不会同意你悔婚的,”张廷泽兀自开了一瓶酒,拿出一个高脚酒杯“一旦你单方面悔婚,你放心,辛家的公司投入在金地项目上的钱,会全部打水漂。”
金地项目是张氏企业的一个项目,而辛氏公司在年后三月份的竞标中,突破重重阻碍,在众多精英公司之中脱颖而出。
辛曼也是在上个星期回来之后,才得知这个项目。
知道这是辛氏最近发展的一个重点项目,但是却并不知道辛氏在其中投了多少钱。
看来,她在j省养伤的这两个月,貌似发生了很多事情
“所以,你现在是威胁我了?”
“你也可以这样想。”
张廷泽喝了半杯酒,酒杯放在酒柜上,又倒了一杯。
辛曼觉得现在的张廷泽简直是不可理喻,她之前还客客气气的称呼他为张公子,呵,真的是她太天真了。
她叫了一声停车,可是司机依旧稳稳地开着车。
她转向喝酒的张廷泽,语气强硬了起来“我要下车。”
“小刘,停车。”
车子在前面的拐口处停了下来。
“再见!”
辛曼下了车,狠狠的甩上了车门。
看着那辆豪华房车驶离,辛曼皱着的眉头许久都没有舒展开来,她知道这两个月,张廷泽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儿,要不然的话也不会忽然变卦。
她想了想,招手上了一辆出租车“师傅,您先慢慢往前开,我先打个电话问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