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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加过药粉和斑鸠叶汁液的那处,竟当真红肿起来。”
“你们看这边,也有些红了。”
“其他两处还好好的。”
……
很快,半个时辰到了。
牛大妮胳臂上的异常就更明显了。
加了药粉那处,红肿不说那些小疙瘩还开始变白,有些像是脓包的东西。
没加药粉只有斑鸠叶汁液的那处,只是有些红,据牛大妮说还有些微微发热有些痒。
至于其他两处,则是没有半分异常。
事实胜于雄辩。
这个测试直接证明了,有问题的不是女子坊的护肤水,而是珍娘使用的那瓶护肤水。
“不可能!若当真如你们方才测试一般,为何我一开始用脸上是好的,没有长东西,而是在用了几日后脸上才开始发痒变成这样?难道你们想说,是有人在我用了几日后才在我的护肤水中加入那些害人的东西吗?”即便是亲眼所见,可依旧有些地方无法解释,珍娘甚至怀疑这所谓的测试是女子坊故意做给她看的。
可他们这么做又有什么目的呢?
“不无可能。”大夫又道。
“什么叫不无可能?你们到底是何居心?我的脸是用了你们女子坊的护肤水才变成这副模样,你们如今却为了推诿责任,说是我身旁的人害的我。你们用心过于歹毒,是想连我的家人一并逼死不成?”珍娘怒道。
晏溪解释,“姑娘且先冷静,大夫这么说必然有缘故,不妨先听他说完。”
“方才的话还未说完,姑娘先莫要激动。这瓶中确实加入了斑鸠叶的汁液,姑娘不信可以找其他大夫检查。而这种粉末也不是什么毒药,而是一种香粉。这香粉的原料有水仙花。而这水仙花跟斑鸠叶分开则是毫无关系,可若是一并使用,即便是就会出现方才大家所见的情况。姑娘闻一闻这味道,可觉得熟悉?”大夫将那瓷瓶递给晏溪,晏溪接过闻了闻确实是一股水仙花的香味,而珍娘则是在闻过这股香味后,脸色骤变。
晏溪就站在珍娘身旁,见她身体陡然颤抖,双眸直勾勾的看向坐在一旁脸色同样难看的她大嫂身上,眼底闪过一抹明了之色。
“姑娘可是闻过这股味道?”晏溪佯装什么都没看出来,问珍娘。
“嗯。”珍娘脸色极其难看的从怀中取出一个香包。
晏溪接过那香包,放在鼻前一闻,当即皱眉,将香包递给大夫,“您闻这味道。”
“这是水仙花的香味。”大夫一下子就闻了出来。
随即一拍手道,“我明白了,这斑鸠叶的汁液有毒,但没那么快见效。可若是加入水仙花粉在其中,见效又太快。就如同刚才那姑娘的胳臂般,马上就会有反应。可若是将水仙花做成的香粉随身携带,而同时又每天使用那加入斑鸠叶汁液的护肤水,便会在不知不觉间中毒烂脸,还不容易被察觉。”
“这香包,你是从哪里得来的?”大夫紧接着问珍娘。
“是我大嫂送我的。”珍娘说这句话的时候,咬牙切齿,眼中满是恨意。
而珍娘那位大嫂此刻再也坐不住了,连连摇头说,“不是我,我不知道什么水仙花粉,我没有给你下毒,我什么都不知道。”说着,她推开人群就跑了。
“天呐,竟然是亲嫂子害小姑子吗?”
“这得有多大的仇怨才能把人的脸害成这样?”
“这嫂子也太歹毒了,可怜那小姑子脸就这么毁了。”
“最毒妇人心啊!”
……
周围人议论纷纷,晏溪却问珍娘,“现如今水落石出,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我要先回家,揭穿那个女人的假面具。”珍娘咬牙切齿的说。
“你这脸虽不是因为我女子坊的护肤水而烂,但到底是有些关系。恰好,我们接下来要为一批女子调理治疗脸上的各种肌肤问题,你可愿意参加?”晏溪到底还是动了恻隐之心,有些同情这个无辜的女子,便主动提出帮忙。
珍娘眼睛里多了一道光,迫不及待的问她,“我的脸,还能治好吗?”
“不知道,但可以试一试。”她这脸是中毒,而不是普通的肌肤问题,晏溪不敢跟她保证。
“我要参加,反正再坏也不过如此。”珍娘拒绝了晏溪建议她报官将她那歹毒的嫂子抓去见官的提议,庄户人家还是习惯家丑不外扬,有事自己关起门来解决。
既然苦主都这样说了,晏溪自然不会多管闲事。
离开前,大夫给珍娘配了几服解毒的药。
经此事后,女子坊名声大震,更胜之前。
女子坊的生意又好了起来,就连许多隔壁县的人都来买女子坊的产品。
刘家胭脂铺,刘夫人看着账本,脸色发青。
“这两月生意为何差成这个样子?”竟然才以往的五分之二,长此以往,这胭脂铺还如何开得下去?
掌柜的缩了缩脖子说,“女子坊也卖胭脂水粉,那胭脂的质地比我们铺子的更好些,价位却差不多。他们还有什么满减活动,买够多少银子的东西,就可以减免多少钱,或是可以加钱换购。也不知他们那里来那么多活动,杂七杂八的活动把客人都给引到他们那边去了。我们实在是没法子啊!”
“他们做,你们不会跟着学吗?这都做不到,养你们何用?”刘夫人怒拍桌子骂道。
“不是我们不想学,是没法学啊。夫人您自个儿算算,他们家买够一两银子就能免掉四十文钱,满二两银子就能免掉一百文钱,买得多不光减钱还送东西。送的还是女子坊卖得很火的洗颜粉和护肤水。咱们铺子的胭脂水粉都是几十文钱一份,最贵的也才二两银子一份,没法学啊。”掌柜的也想过要学人家,可怎么学?
对方又不像他们铺子只卖胭脂水粉,人家卖的东西又多又好价格也贵,他们拿什么跟人家比?
当然,这话他是不敢说出来的。
刘夫人越听越来气,甩下账本,怒气冲冲的回家了。
经过女子坊的时候,她还停下来眼神怨毒的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半月后,一个夜晚,女子坊突然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