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骨_分卷阅读_1

尘殇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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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胭脂骨

    作者:尘殇/玉胡芦

    文案:

    阿珂7岁时,因垂涎周公子的美貌,“一不小心”把人初吻吃掉了。

    这件事对周公子困扰很大。

    等到阿珂17岁时,周公子已经成了京城里远近闻名的不近女色男。

    阿珂对此深感罪孽深重,于是她挖了个坑,准备把周公子一步步往“正道”里拽进来。

    不过,某人的配合程度似乎有些让她招架不住……

    注:本文主角双处、无乱l,结局1v1.

    内容标签:布衣生活青梅竹马欢喜冤家

    主角:阿珂┃配角:周少铭,司马楠,李燕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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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旧年风流

    大凡世间庙宇,有两个时间段香火最旺,一是盛世,二是世道将乱之时。今次要说的故事乃是那后者。

    大陈立国近二百年,轮到先帝这一代,由于多年荒淫无度,四十不到就一命呜呼。太后与群臣虽极力推举四王爷司马恒即位,奈何四王爷万般推却,只一心辅佐先帝不满十岁的独苗小皇子为尊。此举倒是博得了不少忠义名声,然而南隅各州却灾民四起,趁势闹起了乱党。

    说来南隅这些年一直旱涝不断,然而朝廷的苛捐杂税却丝毫不减,百姓早已怨声载道,如今看竟是这样一个八九岁的小毛孩儿继位,积怨被有心者利用,那叛乱自是一促即发、一呼百应。

    眼看着乱党之势就要烧及山南州,大凡有点能力的人家都在打算着举家迁移;个别豪门大户因着家产人口众多,不能脱身就走,便只能寄福于庙宇神仙,祈盼上天将那乱党缓缓时日,好保全一家老小平安离开。

    是以,即便是高高位于松崖之上的大悲寺今日亦难得的热闹非凡,满目的竹抬软轿、胭脂水粉,将偌大一个静谧古寺渲染得如同凡尘戏院。老僧们还好,那年幼的小和尚却是被一众的公子、美人看得眼花缭乱,频频将僧经念错,幸得四周嘈嘈杂杂,不然少不得又被师傅一顿责打。

    便有好奇者上前悄悄打问,原是州上两个大户——周家与步家相邀前来祈福。却说这周家乃是几辈子的皇商,生意遍布全国,在当地十足的名门望户;而步家过世的老太爷早些年亦是京城里的一品大员,虽告老还乡,终究他几代官宦书香,轻易可不敢得罪。因此老方丈天不亮便命人将长阶清扫、院门大开,等到日头初上,那老爷太太、少爷小姐们便在佣人婆子的簇拥下,浩浩荡荡上得山来。姹紫嫣红、步摇钗环的,好生是个热闹。

    眼看着将近晌午,年轻乖巧的丫鬟伺候着夫人小姐们去佛堂里听经,粗劣的使唤婆子们便坐在树下闲聊家常。自古宅门间的隐晦秘闻最是不缺,两厢里一碰撞,便互相套起了对方府上的八卦来。

    阿珂正抱着脑袋躲在腰粗的树杆上打盹,便听一个肥胖的中年婆子叹道:“啧啧,贵府老太太去得早,那规矩就是少,看看你们家步夫人那一身打扮,真是说不出的好看。我们周府老太太古板了些,便是当家的大夫人节日里也不敢穿成这般鲜亮。”

    “是极,我们步夫人当初在京城亦是有名的美人胚子呐。”步家的婆子们得意附和道。

    阿珂好奇心起,便与众人一道顺着方向看去,只见不远处的长廊上一袭袅袅红裙飘过,不到三十的年纪,丰臀纤腰、一摇一曳,那盈盈姿态便是女人看了亦被她撩动心魂。不由心生喟叹——有朝一日若能学得这般勾人风韵,看哪个家伙再用打量乞丐的眼神看自己?

    想到方才倒泔水时撞到的那个傲气美少年,还有他眼中盛满的赤果果轻视,阿珂忍不住又开始咬牙切齿……当然,还有一丝她不肯承认的荡漾。那秀致的嘴角便很没骨气地漏下一颗清水。

    不巧正滴到树下一个阿姆的额头,阿姆将它拂袖一擦,鼻尖嗅了嗅,凝眉叹道:“我觉得不然,我们周府规矩再古板,也终究不及你们步府‘不许纳妾’这一条。听说你们过世的步老太爷,还有现今的步老爷都只娶了一房夫人,在如今这样的世风下,实在是难得。”

    “呃……”先前的婆子闻言,便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来。

    众人晓得终于绕进正题,只眼巴巴地瞅着她看。

    那婆子暗自生出得意,见关子卖得差不多了,方才压低声音道:“你们那是不晓得,先前咱老太爷还在京城当官时,步老爷原是纳过一房妾室的。那女人原是京城当红的旦角儿,比咱步夫人可不知要美艳多少,就是冷冷淡淡的不怎么讨人喜欢。听说被老爷从戏院买回来时肚子里已经怀上了,把咱们老太太气得几日都吃不下饭。老爷因着孝敬,就也极少过去看她。

    直等到步夫人生了如今的大小姐,那妾亦快要生产时,老太太的态度方才缓和了些。怪只怪她自己不长进,末了竟也生出个不带把的,月子里又趁老爷外放做官,与一戏子淫欢,被人衣衫不整的堵在床上。老夫人本就不喜悦她,哪里还肯轻饶?当即捻进黑旮房里关起来。那淫妇也是倒霉,末了竟被一场大火堪堪烧死在里头,这一闹老爷再没了纳妾的心思。”

    “啧啧——”众人想不到还有这一出,纷纷发出唏嘘感叹。

    那婆子话匣子一开,哪里还能收将得住,吞了口水又道:“你们怕是不晓得我们老太爷为何放着官位不做,巴巴的跑来咱山南州养老?这里头可还有一出不能说道的事儿呢。我这会儿同你们说了,你们转身可须得给我立刻忘记。”

    “那是自然的,自然的。”众婆子纷纷点头。

    她便又做一副神兮兮的模样道:“早先便有传说,有冤死的女人怨气未了,骨骼在火中炙烤不化,渐渐凝成一根玲珑胭脂玉。那玉染了怨气不化,若非是她至亲血脉,但凡它伴着了谁,谁就不得好死。从前我还不信,后来经了步家那一场大火,倒是不得不信了……那妾室虽被人捉奸在床,又被架进黑房,一路倒不见她喊冤,只等到大火烧了一夜灭去,家奴却在地上看到一条这么长的细长白玉儿,玉身缀着红艳艳的血芯子,鬼气阴森森的,把那奴才吓得当场便晕了过去……”

    婆子说着,见众人表情惊惶,便又伸出食指比了比长短,好形容得更贴切些:“大概这么长、这么细,那血芯子附在玉表面,妖气鬼气的,渗得慌。没有人敢进去捡出来。老太太嘴上不说,暗里却悄悄命人去庙里请师傅。只那半日的功夫,玉就连同妾室生下的女儿不见了。接下来,府里头时常夜里闹腾,老太太莫名其妙恍惚起来,半年不到就没了;老太爷也大病了一场,步夫人除却大小姐,这些年亦再生不出一子半女……等到步老家外放回来,老太爷便告老辞官回了山南州……”

    “嘶——”众人本以为是什么香闺秘史,哪儿想却是这般阴深可怖?不由将斑驳清寂的古寺四周打量,见落叶幽风、悉悉索索,渐渐不约而同拢在一处。

    树上阿珂却听得津津有味,因听见形容那玲珑胭脂玉儿,便将胸口挂着的一截白玉掏出来比对。短是比它短了半截儿,然而那颜色形状倒是一模一样,血芯子亦红艳艳的夺目刺眼,怎的自己带了六七年依然还活得生龙活虎?……这长舌的老嬷嬷,净编故事吓人。

    一边这样想,一边心口却又莫名有些怦怦跳。

    她是前任老方丈在外头化缘时捡到的,从来不知自己的身世,也没有去过问,只知道当时寺里众人都排斥她,唯独老方丈坚持要将她收养;后来老方丈早早圆寂,众人便怪她歹命,将她谴去柴房做最苦力的差事。此刻听婆子这样一说,又忽然有些憧憬,也不知自己这块玉上到底藏着哪个女人的悲戚故事。

    那婆子自己说着也害怕了,便草草一句结束:“那时你们周大夫人正好在我们府上探望,也知道这事的,听说回去后也大病了一场……唉,倒难为了周夫人。”

    周家的婆子正巴不得转移话题呢,当下便顺着话锋道:“啧,你还别说,这位怕是更了不得呢,你别看她这会儿穿得朴素规矩,其实……”

    是在说他的母亲。

    阿珂心尖儿一动,眼前又浮现出晨间倒泔水时,那个被她撞了一身赃物的绝色少年,他面带怒容然而又刻意隐忍,明明对她轻看,却又持着端端涵养……那是她除了一群和尚外,见到的第一个正常男人了。她想,能生出这样如谪仙般的儿子,这个女人定然不一般吧?忙翻了个身将脑袋贴在树杆上。

    然而树下交头接耳,什么都听不见。

    故事便生生断在了半截处,好生是个扫兴。

    只她这一低头,却正好看到拐角那间废弃的佛堂里,一抹素净蓝裙正悄悄往墙后隐藏。那副端庄雍容,不是周大夫人还能是谁?

    她是对她极敏感的,只觉得她高高不可触及。阿珂想,到底他的母亲有什么了不得的事不能让人知道呢?……真是神秘极了。

    心中好奇,便撩开树叶杈子细看。她的位置高,只稍一眯眼,便看到周大夫人小心翼翼绕进到那间废弃的屋门之外,屏住呼吸轻扣房门,然而指头儿还不及触上门板,那门内忽伸出一只大手,有半裸着身体的男人从里头闪身而出,在她丰臀上重重一掐,整个儿将她卷进屋去。

    “唔——”阿珂吓得险些惊叫,双手捂住嘴巴,刺溜一声便从树上掉了下来。

    “妈呀,真闹鬼啦——!!”吓得一群婆子大叫散开,以为当真碰着那冤死鬼的戾气。然而待抬头一看,却见不过是个六七岁的光头小和尚,古灵精怪的,又气得抡起鞋板大骂:“个小秃驴,吓死你姥姥!”

    “嘻——”阿珂才懒得搭理,对着众人扮了个鬼脸,用手捂住脑袋一溜烟儿往周夫人那边跑去。

    身后落下数双大脚绣鞋,众人继续道那宅门里的风流事。

    作者有话要说:矮油~~端午节忍不住还是把坑开了,求包养求收藏哦亲,我会好好更新滴,么么哒记得吃粽子哦o(≧v≦)o~~

    ☆、第2章佛堂暗香

    “心肝儿,苦等你不来~可是又迷上了哪个混蛋,将你哥哥我忘了?”那男人的肩膀十分之宽,孔武臂膀环着周大夫人阮秀云的腰肢,迫不及待要去解她胸前绷紧的小扣。

    阿珂透过窗缝细看,只见他穿着寺里武僧的衣裳,侧着脑袋看不清面目。想不到大悲寺这座老古董里还藏着此等无耻淫0僧,不由心中打鼓一般砰砰跳着,只觉得探险一般惊奇。

    阮秀云被他热辣浓烈的进攻逼得呼吸不能,绵绵喘息道:“这样猴急做什么,今日人多,我过来的哪里方便?你倒好,我还没来便将衣裳都脱了,谁知道你方才在里头做什么勾当。”嘴里头骂,那身体却是越发地往他怀里挤兑,这会儿与刚才的端庄素净简直是判若两人。

    “妖精,我为了你连和尚都做得了,你竟还这样不信我么?”那武僧闻言却勾唇坏笑,满是青茬的下巴在她逐渐露出的雪=白香颈上胡乱蹭咬,大手又从她的白云春衫下探进,忽而左、忽而右地搓0捻揉=弄。

    “呵……”阮秀云被撩得骨头发痒,忍不住发出颤=栗申0吟:“轻些轻些,我今日总觉得心中不安,你快些行事,免得被人发现。”

    “你莫非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么,好端端的又胡乱想些什么?”那武僧粗0喘着,终于扯掉她胸前鼓0胀的小褂。顿时两座异常盈白饱满的大0乳就如同山包一般,赤落落地颤=动在满是尘灰的佛堂之下。

    三十多岁的女人正是熟透的年纪,不比二八少女青涩未开,又还未到凋零的季节。才不过一会儿,那茹尖儿就被伺=弄得盈盈发胀,浑浑0圆圆,上头已然渗出润泽水渍。

    看得男人呼吸顿紧,青灰色的僧裤下早已tu起的长棍越发鼓=得吓人,口中叫她一声“荡0妇”,大手将那山包狠狠捏住,嘴巴就朝一珠圆0物咬了上去。

    阮秀云饥渴难消,一边低头乱吻着他的额头,一边又从袖中掏出来一物,嘴里喘息道:“我今日进山,仿佛看到一张熟脸,方才过来时又拾到这个……按说这等不吉利的东西,你们寺里原不该有……就怕那女人死了这么久还不消腾,我这心里头总也慌张。”

    “该死。”男人闻言便不甘愿地抬起头来看。

    却是半截胭脂白玉,玉身上红艳艳地点缀血芯形状,阴森可怖却又勾魂妖冶。他亦是早些年在京城里混过的,听说过步家的蹊跷事,奈何此刻心中淫0火烧得旺盛,便将那玉往窗外一丢,不屑道:“呵,那女人既不是你害死,你怕她做甚?何况当年京城里发生的旧事,那冤魂又如何巴巴地跟到这里来……莫非,果然当年你也参合了吗?”

    阮秀云眼中闪过一丝躲闪,口中却做狠道:“呸,说的什么鬼话,我便是实在讨厌她那副模样,却也轮不到我动手。分明是他家正夫人心中嫉妒,故意使计烧死罢了!左右不过是个不得宠的戏子,生的也是没用的贱女,害死了也无人在乎!”

    “呵,这我倒不敢保证。那步云清大老爷,你当年不是也喜欢过么?”武僧挑眉,大手徐徐往下逶迤。他是练武的,最是懂得拿捏女人的致命穴位,任你是个贞洁烈妇,他亦能叫你情0欲泛滥,在他怀里堕落成千古荡=妇。

    “嗯,啊……信不信随你…这厢我既然已经看到,你便替我在庙里找找……若是没有,就当我看错……那孩子肚脐下有个红烙,当年他们步老太太用烟斗…啊,故意用烟斗烫伤她,解气的……”果然阮如梦的骨头越发软媚如蛇,一弯丰0闰身体如波浪般乱0颤起来。心中又恨又贪,然而人世间的男欢女爱,越是见不得人了的,便越是欲罢不能。因各个关节都被他燃得软软0热热,这会儿却是连站都站不稳了,纤腰往佛台上一趴,那高0嵩的两座ru峰便赤0白白地抵在香案之上。

    “庙里清一色的和尚,哪里去找什么姑娘?有这功夫说昏话,不如咱们快快将正事办它几次!”那一幅孟=浪模样,看得武僧再没了耐心,大手将她一抹亵裤扯下,cu=大的手指便直直向那密林森处探去:“你这荡0妇,还没碰你,你就浪了这般多的淫0水!看今日爷不将你狠狠收拾!”又将大u掏出,直直c入。

    ……

    昏暗光线下,他的脸终于被窗外之人看清,是智空和尚。

    看得阿珂目瞪口呆,慌忙将眼睛紧捂。等到再放开时,那里头的二人早已缠绞如蛇。本就是荒废的旧佛堂,香案上铺满尘灰,他二人却当着佛像的面,将那破桌搡得吱吱歪歪,动作之间,夸张至极,毫无廉耻。

    阿珂只觉得耳根烧红,呼吸急促,再不敢往下看去,忙悄悄从石台上退下,没命一般撒丫子跑掉。

    眼前一忽而是那半截与自己胸口一模一样的胭脂白玉;一忽而又换做周夫人发狠的声音“怕是她使计故意烧死。左右是个不得宠的戏子,害死了也无人在乎……”;一忽而又化作那对成年男女不要命的肢体0交缠、夸张的浓烈喘0息……

    才不过是个六七岁的年纪,脑袋里被各种凌乱不堪的画面满满充斥着,堵在嗓子里出不来咽不下消化不了,只觉得今日是她人生中遇到的最最大最最恐怖的一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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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院灶房里烟熏袅袅,眼看就要到中午用膳时刻,厨房里忙得不可开交。

    大悲寺因山高路远,平日往来香客不多,众和尚清闲习惯了,今日只觉得手忙脚乱。主事的做饭和尚正在骂骂咧咧,一抬头看到阿珂抱着一把空心菜魂不守舍的走进来,一锅铲就冲她砸了过去:“作死的,要你摘些菜叶子,竟然去了大半个上午!还不快将这桶冰块拿到前院,那群夫人小姐们吃了解暑!”

    阿珂心里正乱,哪里躲闪得及,恁大的锅铲在小腿处一摔,顿时痛得清醒过来。心里头不想去,却又忍不住想看看故事里头的那些人物,便恨恨地凝了胖和尚一眼,将那两桶冰块提起来,踉踉跄跄地往前院走去。

    端午的日头热辣辣的,大树下光影绰绰。那木桶外头包着棉布儿,很是沉重,将她细瘦的肩膀压得直往下坠。因被晒得难受,小脑袋上布满细密汗珠,顺着翘挺的鼻梁滑下来,落进嘴巴里咸滋滋的,她又想起方才白挨的那一铲子,心里头就生起闷气来。

    嘴里哼了一声:“老秃子。”将冰桶放下,飕飕串进路边的杂草丛里,蹲了下来。

    肚子一空,仿佛整个儿都清透不少,她却又懒得站起,只巴巴地瞅着小肚子上那一抹红色胎记发呆——“那孩子肚脐下有个红烙,当年他们步老太太用烟斗故意烫伤她,解气的……”

    正想得出神,却忽然听到草丛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阿珂忙一抬头,看到脚跟前多出来一双精致的缎面白底鞋,往上是一尾月白色细料下摆……她早上是躲在院门外偷看过的,今日穿月白色长衫的仅那少年一人,此刻不用再抬头也知道来的是谁了。

    该死的……怎么次次撞见他都是这么糗。阿珂懊丧地揪了自己一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裤子迅速穿起。抬起头,果然看到周少铭一双略带愠怒的眼睛。他的眼睛是深邃且深沉的,配着一副高挺鼻梁,看上去便总像是思考的样子;又一身傲气凛然,虽如谪仙俊逸,却又让人觉得难以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