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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元当着所有人的面,用藏在袖中的短刃狠狠地插入赵瓌腹部,一切都是电光石火之间,众人猝不及防,等反应过来,赵瓌早已倒在血泊之中。
黄元刺中赵瓌,猛搅了一下,然后左手迅速将其推开,右手持短刃,而空出的左手从腰间抽出一枚带衣飞镖,向着上位的赵宣掷去。
因为担心有失手,黄元连续投掷了三发。
这一切黄元之前在脑海中演练了无数遍,早就成竹在胸。
只见三枚飞镖,速度飞快,几乎呈“品”字形直奔赵宣面门而去。双方隔了五六步的距离,若是一个矫健的壮汉或许可以闪避,可年已古稀的赵宣手脚早就不便,哪怕因为赵瓌遇刺,在精神上有了防备,可仍是慢了一筹。
第一支飞镖打在赵宣的左肩,而第二支直接插在了赵宣的咽喉处。赵宣这老贼甚至来不及喊叫,便当场毙命。
黄元见状,也不管堂上已经慌乱的众人,直向外面冲去。
在堂下的阳群、郝昭二人,看到堂上黄元动手,也不留手,各自向堂内冲去,接应黄元。
阳群手中是他的长柄横刀,而郝昭则在罩袍中藏了两柄短矛。因为他身材高大,罩袍宽大,所以从外面看不出来。
此时郝昭扯去罩袍,手持短矛,速度一点不比阳群慢。几乎是顷刻之间,堂外几个侍奉的仆人,便为二人所杀。
而黄元也冲出大堂。
因为是宴会,堂上只有侍者,并不会有持兵械的护卫,至于宾客,自顾不暇,所以黄元没有遇到阻挡,但他清楚,在堂外才是一场血战。
出了大堂,黄元一把扯下外面的罩袍,露出里面的丧服。一时间白衣似雪,黑发乱舞。
“今黄元前来,只为报杀父之仇,与旁人无关,敢阻我者,死!”
黄元一声厉吼,如霹雳弦惊一般,让在场之人,无不骇然。
这时郝昭上前,将一支短矛递给了黄元,黄元接过,看了二人一眼,然后坚定地说道:“杀穿出去。”
此时已经有十多个赵氏私兵闻讯赶来,上前阻拦,阳群在前开路,一刀一个,连杀数人,一众私兵根本不敢挡。
就在这时,两边的院子忽然起了滚滚浓烟,然后便是各种喊叫声。有喊“使君攻入宅院”,有喊“使君要杀尽赵氏人。”
一时间真假难辨,整个赵宅之中,更加混乱。
院中的宾客也如狼奔豕突,四处逃命,搅的赵氏的护卫根本没法对黄元等人进行合围。
事前法正便派人扮作前来的宾客奴仆,浑水摸鱼,进入赵宅,伺机放火,故意制造混乱,没想到效果比想象的还要好。
不得不说,黄元选了一个绝佳的机会。
若是平时,哪怕他杀了赵宣、赵瓌,赵家的家丁、奴仆也会赶来将他们拦住。可是今日的寿宴,宾客实在太多,甚至人满为患,这种情况下,这些宾客就成了黄元的挡箭牌。
面对四处逃散的宾客阻拦,赵氏家丁总不能杀出一条道来。
黄元和阳群、郝昭三人,且战且走。三人俱是勇悍,又内穿细锴,更是无惧,沿途有阻拦的,尽为他三人所杀。
等到大队的赵氏护卫追了过来,三人竟已经冲到门前。
赵氏宅院外面的人比里面的人更多,阳群打开大门,便见外面人群几乎将路给完全堵死。他也不管其他,挥刀乱砍,径直杀出一条血路。
一众等候之人,不知内情,见到喊杀,更加混乱,你推我攘,场面比大集还要热闹。
三人刚出赵家,后面的赵氏护卫也冲了出来。这群人刚要去追,这时隔着数十步远的马车上,突然有数人站出,对着他们便是猛射
不到十人的队伍很快射出二十多支箭,虽然这些箭并没有造成追兵多大的伤亡,可是制造的混乱却是巨大的。
赵氏护卫纷纷躲箭,眼看着黄元三人冲到远处的马车上。
驾车的乃是句扶,见黄元上车,扬鞭便走。
而射箭之人亦是法正安排的接应人马,领头的正是邓铜。虽然黄元不信任邓铜六人,但之前的刺杀便看出他六人感情深厚,于是黄元留下李宪、辅匡二人为质,便将接应之事交给了邓铜。
虽然有些冒险,但确实是人手不够,只得出此下策。
邓铜并不负黄元信赖,出色地完成了掩护任务。眼看黄元突围而去,他也不恋战,紧随其后。
赵家离着东门近,黄元一行直奔东门而去。
在黄元的计划中,提前在东门外准备了马匹,众人只要从东门逃出,上马狂奔,这事也便顺利完成了。
一众车马在大街上驰骋,很快便离着东门不远。
眼看再有不到半刻钟便到酉时,到时候东门关闭,再想打开,可并不容易。驻守东门的名叫张任,家世寒门,为刘璋拔擢,乃刘璋心腹,所以黄元并不担心此人会帮着赵氏。
黄元一行完全可以通过这个空档逃得更远。
黄元下令加快速度,众人一路驱驰到东门内,可是事情却出乎了黄元的预料,原本应该在酉时关闭的东门竟然提前几分钟关闭了。
黄元心中大惊,立刻让句扶上前询问缘由。此时黄元等人身上俱是血,也不敢贸然出来。
很快句扶回报,原来守将见到城中赵家宅院方向起了烽烟,担心城中生乱,便提前关闭了城门。
黄元一时目瞪口呆,千算万算,万没想到竟然出了这个意外。现在城门关闭,再前往别的城门也来不及了,自己肯定没法出城。
而经过这一夜,赵氏肯定缓过劲来,做出布置,到时候再想出城,便千难万难了。
阳群立时说道:“郎君,咱们杀出城去。”
黄元摇摇头,他们就这点人,哪怕能打开城门,又需要多长时间,身后的赵氏追兵根本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现在若是动手,最可能的结果便是被堵在城门中覆没。
家不能回,城出不去,麻烦大了。
黄元掀开车帘,查看周围情况,这时忽然有人喊道:“车上可是黄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