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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妈都在呢,对着他们喊去,让他们买去,本事的你。”
丹阳听了这话难免心里一慌但是叫她这样败下阵来,她可觉得不甘心,叫住下楼下的人帮着自己去买,当然不行了,想方设法也得叫纪鹤来去,谁让他是自己男人了,没等一会儿咯咯的娇笑着,往鹤来身上一扑。
他受不了什么就给什么,甜言蜜语哄着他,小脸蹭啊蹭他的后背,慢慢的委委屈屈的,水光光的看着他的眼睛。
“行了,你是我祖宗。”鹤来掀开被子。
他就服了这个女人了,比孕妇都难缠。
拎着车钥匙下楼,纪以律的耳朵还是蛮灵的,鹤来想问问父母吃不吃东西,但是怕他们都睡着了,想想还是先出去吧,他爸妈喜欢吃什么自己也都知道。
“睡觉。”李时钰看了一眼丈夫,翻身说道。
以律是觉得你看儿子牛哄哄的,最后还不是被人家给治住了。
人家想吃什么,你就得出去,这样好呀,看着鹤来吃瘪他就会觉得高兴开心。
鹤来买回来就送到父母的门口了,想着要是闻见味道那就说明是醒着的,要是没有闻见那只能说明这是在入睡当中。
等了几秒没见有动静,就拎着东西直接上楼了。
“我最爱你了。”
季丹阳往鹤来的身上一扑。
鹤来黑脸:“你少来这套,用我的时候就最爱我了,不用我的时候,我就是你的阶级敌人是吧。”
就没见过态度变化如此之快的女人。
“这么晚吃东西,小心肥死你。”
丹阳耸肩,她是不怕的,遗传好,她妈的身板就特别瘦,属于怎么吃都不胖的,她现在也是,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我说真的,像是你三嫂那样的人太少见了,她把活都干了,也不给别人留一点。”
这样真的好吗?
“那是,我家娶的嫂子,就是不一样,都是你这样的作货,我爸妈也不用活了。”
“你说她生孩子的时候就一点不疼?”季丹阳好奇。
她觉得不大可能吧。
“也就你这样的才会觉得疼。”
丹阳伸手要着筷子,鹤来递给她,丹阳才觉得不服气呢:“安娜也说了,她说不生第二个就是因为她怕疼。”
“那是安娜疼痛感特别强,你就不一样了,给一刀都应该活蹦乱跳的人,你在这里装什么柔弱。”
丹阳幻想自己挨了一刀还能跳的样子,猛地摇摇头,这才不是她呢。
纪殊哼哼了两声,柳絮听见就醒了,其实当母亲的睡眠都是跟着孩子来决定的,孩子稍微有点动静她马上就醒,才要上手云起已经起来了,他儿子拉臭臭了。
这小子睡眠调整的很好,晚上也不闹人。
“我来吧。”
柳絮也是没没休息好,孩子多少好像有点拉肚子的征兆,不太严重,有轻微的,她想着在观察一下,如果还是这样,就只能送医院了。
“你睡你的,我来。”
柳絮看看时间,距离喂奶的时间还有一段,现在还没到点呢。
躺下没有多久,一家三口就都睡了,纪殊早上就棒棒哒,彻底好了,四点半就睁开眼睛看着头顶,嘻嘻哈哈的,也不知道自己都在说一些什么,柳絮也跟着起来了。
“你去买菜吧,我看一会儿他。”
柳絮换好衣服拎着菜篮子就出去了,她觉得拿这个东西很是方便。
“柳絮去买菜呀。”
楼上邻居阿姨也是准备去买菜。
家庭主妇的她们一般都是早起去买菜的,因为这个时候的菜都是新上的,又好又新鲜。
“是啊,阿姨早。”
“你也早。”
两个人一边说着一边往菜市场去,要说早上的这个市场就是有点脏,东西都是顶顶好的,因为早上有些海鲜的摊主会拉鱼啊之类的过来,这种东西都有水,难免地上有时候就会落下痕迹。
云起就坐在儿子的身边打坐,他儿子自己和自己哼哼,有时候出一声,有时候就是无声的,好像对什么都好奇,对爸爸也会好奇,云起的手放在床边,他儿子的小手就摸着他的手指,小孩子的手指,短短的,软软的身上带着一股子的香气。
柳絮和阿姨出门又遇上几个同行的人,大家都在夸柳絮,说这样的小媳妇不多了。
“起这么早就去买菜,可真是勤劳,我家的儿媳妇不睡到太阳晒屁股是绝对不会起的。”
就这样,人家还叫累呢。
孩子她帮着带,回家只知道玩手机,这手机都快要成为他们爸妈了,你说一家人待在家里,这样有什么意思?
“小柳可真是能吃苦,孩子自己带,还能打扫房间做饭,一个不拉。”
这把柳絮给夸的,她觉得有点汗颜,这又不是她一个人能做到的,大家不都这样嘛,勤快的人多了去了,她觉得是虚不受夸,真的这不算是什么了不得的。
“小柳丈夫总也看不见,他忙呀?”
小夫妻看着感情可是极好的,就是这丈夫好像都不太指望得上。
“我见过小柳的丈夫,一表人才,长得可真是帅气,要是嫁给这样的男人,我也愿意什么都包身上了。”某位阿姨回忆着青春,谁年轻的时候没有几个人追,现在想想,都不确定选择当时的丈夫是对是错了,但是回头一想,那个老家伙对着自己不错,她生病的时候也什么都做,又觉得还是选择对了,缘分才是最重要的,彼此脾气相投。
柳絮慢慢挑着菜,她也不急。
她想自己绝对算是白眼狼那伙的,没结婚的时候真的没觉得婚姻有什么好,不就是这样过嘛,大家都是这样的,也不向往,结了婚以后守着自己的小家,日子过的津津有味的,时时刻刻都觉得是满足是幸福,要是说给别人听,别人一定会说她应该早嫁的。
早上的菜也要准备几道,量不在大,柳絮才结婚的时候做饭的手艺也就一般,但是现在已经锻炼的不错了,虽然刀工还是那样,最起码做出来的菜该有的味道都有。
其他的阿姨都一齐都在买虾。
“你说小柳以前我们怎么就没发现呢?”
要是发现了,直接领回家当儿媳妇多好,可那时候没觉得小柳这么好啊,可惜了。
你说楼上楼下的住着,再想想自己家里的那个连懒带馋的儿媳妇,指望人家做饭菜?你就甭想了,这辈子估计都没可能了。
“以前哪里能看得出来。”
原本嘛,柳絮当姑娘的时候她也不天天做饭,一个人怎么都能吃饱了,这是结婚以后,因为多了一个人,现在又多了一个,她的家里多了两个人,才慢慢学着变的。
“小姑娘看着就是脚踏实地的。”
稳稳当当的,说白了要是长得好看一点,谁不要,就输在脸上了。
也别说她们以貌取人,那过去很早以前的过去,不也是因为长得丑不能当官的。
几个人闲说。
柳絮买好菜转回身回家,饭菜才刚刚做好,还没顾得上吃一口呢,隔壁林阿姨的孙子敲门,柳絮开门小孩子对什么都感兴趣,左看看右看看。
“进来玩呀。”
小朋友跳跳的就进来了,林阿姨的孙子今年有六岁了,对那些古诗词平时都挺感兴趣的,经常背诵,孩子的爸妈也是经常给买这些方面的书籍。
小朋友知道柳絮是老师,摇头摇脑的特别有意思,还想考柳絮呢,柳絮摆着碗筷。
“吃没吃饭?”
小朋友看了一眼桌面:“你家的菜看着不好看,没有我妈妈做的好看。”
柳絮笑:“那阿姨下次努力学。”
张阿姨探头:“你怎么又跑柳老师家去了?快回来。”
孩子摇头,才不要呢,奶奶最烦了,总是管他。
看着柳絮。
“柳老师,你知道诗中江吗?”
柳絮挑眉,纪殊已经又睡了,小孩子就是这样,睡睡醒醒的,可能这样才会长身体,云起坐着吃饭呢。
“你说的是特景诗写?”
小朋友一副老沉的那样,点点头,比比自己的小手:“说出来五个,不十个。”
这是他妈妈考他的,但是他觉得有点难度,柳老师不是老师嘛,奶奶说老师都是知道一切的。
柳絮笑,已经猜到了,这肯定是他的考题,这孩子可有意思了像是个小大人一样。
“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李清照夏日绝句。”
“这个你就该清楚了,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小朋友抢着:“柳宗元的江雪。”
柳絮和小朋友你来我去的,她觉得这孩子虎头虎脑的可爱,倒是林阿姨看着人家吃饭呢,她也喊过孙子了,奈何这臭小子不听话。
“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苏轼春江晚景。”
“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杜甫江南逢李龟年。”
小朋友彻底被柳絮给打败了,走的时候还一脸的依依不舍,表示自己以后还是会来切磋的,希望柳絮做好一切准备。
“好呀。”
林阿姨拽着孙子:“没看柳老师吃饭呢,你自己吃完了就不管别人吃没吃?”
小朋友嚷嚷着:“我这叫学无止境。”
他奶奶无语的看着自己孙子,他爹妈都喜欢讲究什么公平主义,结果现在弄的孩子就不服管教,只是靠嘴去说,自己又说不过他,真真是能气死一个人。
“柳老师麻烦你了。”
“有什么好麻烦的,我们这是学术切磋。”
这孩子不知道从哪里知道的这词儿,他奶奶真是要被他给气翻白眼了,处处来拆自己的台,这个臭孩子。
柳絮摆摆手,觉得这也不算是什么事儿。
进了屋子里看看纪殊,见儿子睡的安好出来吃饭了,云起吃过饭就离开了,十点多柳絮的妈妈来家里,给女儿买些吃的,顺带着来看看外孙。
“纪殊认识我呢?”
逗着孩子,小孩儿可真是一天一个样,她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人家都愿意找漂亮的人了,不管男女,你说自己的女儿长相就不行,这孩子长得这样的好,就是像爸爸了,可能大多数人心里都是这样认为的,不求长得百分百,只求能把好看的一方优点都吸取到了。
看看女儿过的挺好的也就放心了,当妈的就都是这样。
“你爸让我问问你们,如果你们想换房子……”家里还有一个空的,比较大的,你说她和丈夫都不能过去住,房子留着也是留着,空着不如让人去住,一个是女儿一个是姑爷,都是自己家人。
“妈,云起之前问过我,他有能力给我换房,是我不想换,孩子现在还小。”
柳絮她妈闷声半响,才开口:“如果是他家里给拿,那就算了。”
她真没认为自己这女婿能有什么太大的本事,毕竟当初介绍认识的时候就知道,各方面条件照比着柳絮还差一截呢,柳絮一个月才有多少钱的工资,虽然说不算是少,但也不能算多,那云起就一个图书馆的管理员就更加可想而知了。
“妈……”
柳絮说云起不错,弄的她妈好半响就愣是没信,她相信自己的感官,现在知道他哥哥有钱了,你说她和老头也不是财经系的,不然肯定能知道四海这样了不起的公司,结果不是啊,你说两眼一抹黑,还闹出来笑话了,但哥哥的钱是哥哥的,和云起没有多大的关系,现在她女儿说她女婿能换更好的房子,她怎么就觉得这么刺激呢?
“他可不行去做哪些犯法的事情啊。”
柳絮:……
她已经要被自己的妈给打败了,纪云起到底有多不靠谱啊?
母女俩一起吃的中午饭,柳絮她妈手艺也不是多好,明明做菜的菜龄比柳絮多出来那么一截,但味道是差不多的。
“你没生孩子之前,我和你爸都对你不放心。”
毕竟这样的个性,结婚就是个考验,这要是和公婆一起住,那就彻底完了。
所以当初考虑的第一项选,就是坚决不能和公婆住,不是自己女儿特性,而是和公婆一起住,她总也不说话,人家肯定会觉得她心里对老人有看法的,沟通是个问题。
独生女嘛,盼着她好,你看不经常打电话不经常来,但不代表他们没有放在心上,关心都在内心呢。
改为她想的都想到了。
“妈,当初是谁介绍的?”
这点柳絮一直没闹明白过,她不认识纪家的人,现在也没搞明白,为什么纪家的人会认识她也认识的人。
柳絮她妈说是柳絮父亲的学生,怎么认识纪云起的她真的就不知道了,但柳絮父亲也教出来过很多讲出来名字就闪闪带光的学生,要说会认识更加了不得的人也是有可能的。
柳絮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可能就是运气吧,加上那时候丈夫是真的不是太出色,可能就是这样的吧。
“这个说起来我也觉得很奇怪……”
回到家还问了问丈夫,丈夫说女儿孩子都生了,现在再来问是不是有点晚了?又不是过的不好,过的很好,还问那些做什么。
但是柳絮妈妈觉得很好奇,柳絮爸爸的学生有些是定期过来探望他和师母的,来到家里,还是拎着一串香蕉,带别的不收,老师就比较好这口。
正好当初的介绍人过来家里坐,柳絮的爸爸多吃了几根香蕉,被柳絮她妈发现了,抢了过来。
“你看看你老师,趁着我不在,就多吃,这东西含糖量多高,吃一根还不行。”
当学生的就笑,他也不年轻了,但还是会经常来老师家里坐坐,就是觉得亲近,来不来的其实没人强求。
“当初你是怎么认识云起的?”
说来话长,这真的要说起来还要从某天纪禹的助理找到他,至于纪禹是怎么知道柳絮的,这点他真不清楚,以为两家是有过交往,想通过他当一个介绍人而已。
“老师并不认识四海的老总?”
柳絮她爸就笑,他也是最近恶补来着,说实话之前确实不知道,那天底下的公司太多了,他也不爱看这方面的东西,了解纪禹这还是因为之前那段绯闻,不是自己家姑娘跟着出风头了嘛,这才起意想去了解的。
柳絮她妈狐疑。
“纪禹看见过我们家柳絮?”
她倒是想见见这纪家的老大,但一直没有机会,两家人会面基本上他都不在,可能是忙,想来也是,人家那么繁忙的工作,她好奇,是在哪里见到过柳絮的?
他就不怕把他弟弟给吭了?
绞尽脑汁,她和丈夫都没带过这个学生,他们夫妻俩都是中文系的,但纪禹明摆就是不可能去念中文系这是一定的,绝对不可能的,而且百出来的纪禹资料上面写的清清楚楚的,他是在国外求学的。
这就成了不解之谜。
倒是鹤来过来看自己小侄子,才进门,嘴巴就大。
“哎呦,我家纪殊长得可比安安那个小黑妞好看多了。”安安已经晒成黑炭了,据说天天都要跑出去玩,鹤来经常能收到照片,其实就是他和安娜要的,那是自己侄女,他必须要知道对方的动态,这是应该的。
“是吗?”纪禹的脚步由远到近,倒是鹤来装作惊讶的表情看着自己大哥:“什么时候来的,我刚才说什么了?”
纪禹没好气的就是一脚。
“纪大,你不要以为我打不过你……现在就来决斗吧。”
纪禹飞着小白眼,无语的看着这蠢货,想着谁能来把他给收拾掉了。
*
“求求你救救我,求求你了,我没神经病的……”
纪瞻有个朋友正在四院接受治疗,他是顺路过来探望朋友,朋友受到过一些刺激,神经上出现了一些问题,他带了一些吃的交给院方,和朋友交谈了两句,对方有时候能记得住他,有时候却记不住,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在草坪上突然跑出来一个女人,抓着纪瞻的手就跪了下去。
“求求你帮帮我。”
“唐真……”后面有护士在追着唐真,唐真整个人身体开始颤抖,她将人生最后的一丝希望全部都寄托在了纪瞻的身上,她希望真的可以有人帮帮自己,她没有疯,如果这样下去,她是真的会疯的,她已经进了四院小半年。
纪瞻被唐真扯着,护士追赶过来的时候,唐真已经跑不动了,她突然直奔纪瞻的手就咬了下去,护士追到眼前,就看着她在咬人。
“这是……”
“她是疯子。”
护士几个人将唐真给拖了回去,纪瞻走出四院,自己上了停在外面的车,看着手腕上被咬下来的那个压印,对方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当时没觉得疼,现在才感觉出来。
活动活动手腕,。
纪瞻想着刚刚那个人的眼神,那是一种类似于绝望才会出现的眼神。
唐真的整颗心已经掉进了冰桶里,身体软了下来,怎么也找不到力气了,难道自己的一生就都要生活在疯人院吗?
纪瞻从车上又返身下来。
“你们请等一下……”
唐真觉得自己的心高高的抛弃,又狠狠的跌落在地上。
她很很多人试图发了消息,说自己没有疯,但朋友平时实在少的可怜,唯一好的那些也没有一个出面替她证实她没有疯,她对人生已经绝望了,要害她的人不是别人,就是她的亲妈。
“请问她什么病?”
护士说唐真有精神病,其他的不方便多透露,能送到这里来的,会是什么好人,精神方面都有问题的。
“她刚刚和我说她没有精神问题。”
护士叹口气:“你也是来这里探望朋友的吧,那你朋友承认他有神经病嘛?没有吧,有这病的人表现就都是这样,她们说的话不不能相信。”
“我能不能见见她的家里人?”
唐真在流眼泪,她笑着流泪,没想到萍水相逢,一个陌生的人竟然愿意相信她所讲的话,她没有疯。
“对不起这个我们不方便透露。”
医院的人觉得纪瞻问的过多,他们也是难为,你根本就不认识这人,就要打听人家的家里,怎么可能告诉?
“你要救我,我没有真疯,我叫唐真X大财经系毕业,家住……”
唐真喊着大声的喊着,她喊着自己的满腔希望,她曾经看着镜子的时候,看着里面那个消受苍白的女人,她问自己这人是谁?是她吗?不不不,这不是她,怎门可能是她呢,她的感觉都变了,整个人变得空洞了起来。
“我求你了,救救我,这辈子我给你当牛做马……”
原本只是一场插曲,纪瞻开车回市内,顺路去看了纪殊,给纪殊买了一些小礼物,毕竟是纪家的第一个侄子。
“二哥,你怎么是这个表情?”季丹阳问着,看着像是有心事呢。
纪瞻笑笑,说自己去疯人院看朋友,遇上个人他感觉怪怪的。
讲不清是哪里感觉不对。
纪鹤来插嘴,觉得自己二哥真是没白委屈他的排行,老二老二,真是够二。
你去的是哪里?
疯人院啊,疯人院里的人还有人说话能听呢?鹤来欣赏着自己二哥的蠢样,恶毒的张嘴:“你朋友没告诉你,他也是冤枉的……”
他朋友还真是说过类似的话,但纪瞻自己也是医生。
“我看着不像是精神有问题。”
“二哥,你也不是这方面的专家,有时候精神病人也不是一眼就能瞧得出来的。”
季丹阳劝着,她是听说了太多纪瞻的丰功伟绩,据说资助人家念书还反过来被讹呢,这回又是好心作怪了?
纪瞻觉得还是不对,但听着鹤来的话,自嘲的挑挑唇角,他也觉得自己挺二缺的,什么事都想管,但那张脸就反反复复的脑海里漂浮个不停,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相信了,第一感觉就是觉得对方是无辜的。
纪瞻看完纪殊又回了一趟家里,从家里离开,驱车前往唐真所说的住址。
那地方距离他住的地方比较远,加上这边纪瞻是真的有些不熟悉,绕了很远的路。
开了很久,终于开到,停好车纪瞻带上车门,从车上离开,路边坐着三三两两的人,好像是在享受午后的阳光。
“请问你认识唐真的家住在哪里吗?”
坐在路边的老女人表情似乎有些诧异,然后挥挥手,一脸的不耐。
“这里没有叫唐真的人,你找错地方了。”
纪瞻仔细回想着那个女人嘶声力竭的喊声,他的记性一向很好的,说的就是这里,但……
“大嫂,你是是住在这里的吗?”
大嫂抬着头对上纪瞻的视线:“我不住在这里,能和你讲没有这个人撒?我出生在这里,长在这里,我就没听过有个叫什么唐真的人,你是不是找错了?”
纪瞻微笑着点点头,继续向前走了两步,有点奇怪,前面坐着的一个人从位置上离开,就进楼里了,纪瞻又沿着附近打听了几声,几乎就都是异口同声的说,没有唐真这个人。
他从里面出来,自己嘲笑自己,看起来是感觉出了茬子。
还真的被鹤来给说准了。
摇着头上了车,很快就离开了,身后的那个地方依旧还是这样,晒太阳的妇女门还是在晒太阳,有些则是在聊家常,有几个人目光随着纪瞻的车离开,这个所谓的唐真没有在任何人的口中被提起,好像是真的不存在一样。
亦或者可能是就像是鹤来所讲的那样,四院人的话你能信吗?
你朋友有没有说他没有疯,让你救他出去。
纪瞻开着车回家,晚上睡觉不知道怎么搞的又梦见了那个叫唐真女人的眼睛,那双眼睛慢慢靠近他,双手似乎要掐上他的脖子。“赫……”
纪瞻是被吓醒的,出了一身的冷汗,他从来睡觉都不会这样的。
纪瞻虽然第一次去没有问出来什么结果,第二天又去了一次,得出来的答案依旧,他想,他是真的尽力了,他帮着去找了,可惜都没有她说的地方,可见她也是真的疯了,疯子的话不能深信。安娜给纪瞻又安排了几场相亲,纪瞻应付似的去过两场,但每次都不来电,他觉得相亲这事儿,至少要双方都脾气秉性相投才能成,之前 介绍的那个陈悦是彻底嫌弃纪瞻了,死活就是不肯见,无论安娜吹出来花,安娜也不是能逼迫人的类型,想着还是算了吧,只能说缘分不够。
纪瞻休假,昨天累了一天,今天难得休息,要出义诊结果出义诊今天发生点问题,和患者家属方面发生了争执,纪瞻给人免费看病的,但患者病情有些严重,他有告诉对方来医院进行时手术治疗,但那患者原本愿意来纪瞻这里看病就是因为他不要钱,听别人说的,去住院开刀那岂不是要花很多钱,听了纪瞻的诊断去药房自己开了一些药就吃,然后今天进医院了,抢救没有抢救回来,家属就闹了过来,同行的人劝纪瞻这边暂时就先不要来了,有些患者家属你是讲不清的,他们要是想告,到时候你奉陪就是了,和这样的人不用多浪费口舌。林海就劝着纪瞻,每次劝他,他都不听,义诊这东西混个名声就算了,谁像是纪瞻这样,医生这行业以后就得绝了,都说好医生难求,他们还觉得干医生很危险呢,难都是相互的,你说遇上这样的事儿生气不生气?
家属你了解没了解过情况,就直接带着家里人来打人?
纪瞻挨了好几下,幸好是现场的医生有几个大力气的,把人隔开,护着纪瞻让他先走了,也是为了没有必要的正面接触,医生就在医院里,真的要告,就请走法律程序,不能没有结果就先打人。
现场的场面乱的很。
纪瞻在医院其实竞争也很大,上面的人重视他,他的医术是一方面其次还有家庭状况这部分,当领导的想问题永远和你卒子想问题出发角度可能都会不大相同,他的家庭在竞争对手来看,这就是自己力不可及的,好不容易看着你纪瞻倒霉了,自然恨不得踩上两脚,叫你假仁假义。
你家里有钱,所以就不在乎钱,搞什么义诊,看看谁会感激你,活该你。
队伍里就有这样的一位医生,和纪瞻关系不错,平时也不怎么太吭声,大家做什么他就跟着做,从来都是笑眯眯的,此刻心里却觉得暗爽,觉得纪瞻摔的这一下子可真是太爽了,要是家属闹到医院就更加好了,不管怎么样这都会对医生有影响的。
纪瞻上了车,看看自己脸上的伤,严重到不至于,就是挨了两下。
纪瞻这回是彻底清闲了下来。
周六纪以律想起来二儿子,怕他没有饭吃,过来看看他,上了门,开了门没料到他会在家,结果一进门就看着儿子的脸好像有点不对。
“你和人打架了?”
以律有点小紧张,老二这性子怎么可能呢。
“没事儿,摔的。”
以律是不信的,要怎么摔,你的脸才会变成这样?
纪瞻让自己爸坐,问他妈呢。
“你妈去买菜了,晚上打算给你做一顿。”
父子俩聊着家常,时钰没有过多久也回来了,看见儿子的脸也是一愣,纪以律和时钰在厨房洗菜。
“也不知道是不是情仇。”
老二现在就死活不处对象,是不是外面有了?有了你就带回来,何必让他们着急呢?
你说家里的这几个,没一个好货。
“他愿意说就说了,不愿意说也别逼着说。”
唐真在四院里盼着星星盼着月亮,就盼着能有人来四院查上一查,证明她是真的没有病,她愿意接受任何一切的检测,她敢说自己绝对就是没精神病的。
5月13日唐真的母亲像嵩山区法院提起诉讼,要求认定唐真无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以期将其名下所有财产交由她来打理。
远在四院内的唐真是将所有人生的赌注都压在了纪瞻的身上,这个她只有见过一次面的男人身上。
唐真的朋友陈璐有来四院探望唐真,过去她们两个人在公司关系最好,唐真对陈璐也颇为照顾,这是陈璐这半年来四院的第二次,之前唐真磕头求陈璐帮帮自己,陈璐不是没去过唐真家,但是她被唐真的母亲闹的苦不堪言,只能放弃帮助唐真的想法。
这次陈璐前来,唐真依旧请她帮帮自己,陈璐面上答应着,心里却只能无力摇摇头,不是她不帮,是她真的没有能力去帮,她只能尽自己的能力给唐真带些吃的。
“老板还问起来过你……”
唐真从陈璐的眼睛里看得见陈璐的想法,说真的,有那么一刻她是真的很想破口大骂,为什么不肯救救她帮帮她?明知道她是无辜的,为什么不肯帮她报案?
但很快唐真压下了自己心中的不冷静。
她和陈璐说,能不能帮忙自己去找一个人,陈璐当时听完唐真的话,自己就觉得天大地大,要找个人多难?就依靠着唐真说的那些样貌,去哪里找?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单位在哪里更加不知道。
陈璐从里面离开,不是她不愿意帮,实在是因为里面牵扯的太多,她前一次帮忙去唐真家里,被她妈给骂了出来,最后还闹了她娘家和婆婆家,到处被泼粪,说实在话,她也就是个普通人,能帮的她都帮了,对方甚至都去公安局报案了,说自己骚扰她们,她心里也觉得很怪,你说有亲妈会把女儿送进疯人院吗?
还有唐真的精神状态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
人活着就不可能没有私心,你也不是我亲姐妹,就是平时相处的好,怎么可能抛家舍业的为你跑前跑后呢。
陈璐从四院离开,觉得以后自己是不会再来了,就到这里吧,她丈夫最近也发了几次脾气,说一个陌生人的事情,她总是这样上心,前一次婆婆家被泼,他们俩就吵过,丈夫就发飙说,这要是泼的硫酸呢?
这世界上的疯子那么的多,要是真遇上了,他父母怎么办?就算是不为公婆想,总要为你自己父母着想吧。
陈璐离开,她打车到西安路下车,自己换乘其他路线准备回家,纪瞻是开车到了西安路,他就是心里感觉怪怪的,想要去一趟四院,开到西安路又觉得不太可能,他亲自去过那个女人说的地方,还去了两次,问的都是不同的人,这总不能作假的吧,不是别人代替自己去问的,而是他亲自去问。
纪瞻将车停靠在超市附近,他让自己冷静冷静,他真的做过很多冲动的事情,他也很奇怪,小时候自己的个性并不是这样的,为什么长大他就全部都变了呢?
他敲打着方向盘,很快开车沿着原路返回。
陈璐接到丈夫的电话,着急去追车。
“我马上就到,你消消气,我去看了我舅舅……”陈璐不敢说她又去了四院,不然丈夫一定会翻脸的。
讲电话的时候,她就光注意手里的电话了,没有看前方,抬脚迈了出去,偶尔她也会不看路灯过马路,比较着急嘛,今天就是点子比较背。
纪瞻看着前方突然冲出来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