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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给我倒杯水……”陈文媛玩着神器,她需要拍出来照片然后捡好的修改一下,不然谁买?拍照出现品,某果电脑,某香耳钉,某某某等等。
苗淑兰一大早给丈夫女儿做好了饭拖了一会儿就过来了,她就是看不顺眼。
谁都怀孕过,难不成叶静和叶苗都是天外掉下来的?她怀孕的时候下地收割什么活没干过?就坐在这里玩拍照,还要自己给倒杯水?
手里的麻布照着地面一扔。
“你还有点女人的样子吗?一天呆在家里什么都不做……”
苗淑兰就是想压住陈文媛,心里上确实看不惯陈文媛现在的做派,成天不是出去喝咖啡要么就是去酒店开房,昨天晚上愣是拉着她儿子去的酒店,那么贵的一夜,家里不能睡?
骚的你吧,你心里想什么弯弯绕呢,别以为我不知道。
“我怎么没做,我现在闲着吗?”陈文媛的声音比苗淑兰更加的高,她怀孕还挣钱呢:“我闲你闲?我挺着大肚子还挣钱,你儿子要是赚的多,轮得到我现在还工作吗?我不觉得辛苦?”
要是叶静一个月能把家里全部都撑起来,她犯得上还这样累吗?
说白了就是叶静没本事。
苗淑兰一听,眼睛都红了,这说自己的男人没本事就是大忌。
“你瞧不上他,你死乞白赖的从李时钰手里把他抢过来……”
陈文媛不禁气,肚子隐隐的有些疼,她稳住自己,看着婆婆:“我是你儿媳妇还是李时钰是你儿媳妇?总把她挂在嘴上,怎么你后悔了?后悔你去找她啊,让她回来啊,妈你搞搞清楚你住的房子是我买的,这个房子是我买的,你站在我的地盘上说话注意着点,不待你就给我滚……”
“你让我滚?”
苗淑兰上手就要去抓陈文媛的头发,陈文媛挺着肚子就抵在桌子前。
“你碰我一下,我就撞,有本事你就碰……”
她是被气懵了,苗淑兰如果真的上手,她是真的会撞的,人都说怀孕最大,结果她婆婆除了会添堵还会什么?
苗淑兰的脾气如同一只小皮球一样的瞬间就泄掉了,她不担心陈文媛可她担心陈文媛肚子里的孩子。
“你有点女人样吗?挨千刀的,拿着孩子来开玩笑,你就不配当妈……”
“配不配不用你来告诉我,我要喝水……”
苗淑兰进了厨房,洗着杯子,一边洗一边哭,喝水,喝死你,你这个臭不要脸的小妖精,等你生完的,我和你没完。
这婆媳俩就是天敌,见面就掐,闹的叶静待在中间也是难为,他更加偏向他妈一点,觉得陈文媛无理取闹。
“我想吃披萨,你出去给我买。”
叶静都睡了,陈文媛折腾他,他憋着闷火,拿着车钥匙出去给买了,买回来陈文媛也吃了,吃完就心满意足的睡了,但是叶静觉得过去他没把陈文媛看透彻,过去的那个陈文媛真是哪儿哪儿都好,现在的这个陈文媛叫他觉得生厌。
体贴自己丈夫的会这样做吗?他白天要上班,他都睡着了还折腾他。
叶静没在的那天上午十点多,陈文媛肚子疼,她让婆婆打120,苗淑兰愣是没打。
“120来一趟得不少钱呢,走到楼下我带着你去打车,没那么疼……”
她怀孕要生的时候还下地呢,回家躺炕上就生,生完了又去干活了,那你说她身体有问题吗?别太中贵自己,要活的糙一些。
陈文媛受不住这疼,她拽着婆婆的手,眼睛里都是眼泪。
“我走不动,你打120……”
苗淑兰也来脾气了,走不动什么?“你现在去医院也生不了,距离生还远着呢,今天你能生上那都是快的……”
拽着陈文媛就跟拽着小鸡似的,陈文媛现在没劲儿,她拧不过苗淑兰,想打电话,苗淑兰一把就给抢过去了,对着她就开始说,说她自己以前怎么着怎么着,她只觉得肚子更疼了。
不想和她起正面冲突,还要指望她把自己弄医院去呢,陈文媛这口气也就忍了。
苗淑兰走路特别快,手就揪着她的咯吱窝下面的位置,嫌弃她走的慢,手指甲还抠了她几下,陈文媛差点没晕死过去,肚子已经够疼了,等生完的,她要是不收拾这个死老太婆她就不姓陈。
好不容易送进医院了,医生也说现在还早着呢,陈文媛不干了,这要是疼起来什么时候能疼完?
她和几个店主都比较熟悉,大家都是女人,也都有聊过生孩子的事儿,有的坚持顺产,顺了两天最后剖腹了,说那个过程就不必说了,早知道何必当初坚持呢,孩子小还行。
医生说她的孩子不小,这疼她受不了。
“医生,我要剖……”
苗淑兰眼睛瞪得老大,这个死女人。
专家都是有讲过的,聪明的小孩儿头都要经过挤压的,叶静和叶苗都是自然生的,她这肚子才哪么大一点竟然要剖?
“不行……”
苗淑兰坚持要陈文媛自然生,以她的目光来看绝对能生的出来,医生和护士在一旁也是建议,结果苗淑兰又耍狠了,剖腹你们当然愿意了,多赚钱啊。
医生这么一听,他还有这么多的病人呢,也犯不上就在这里吃瘪,这都是要看家属的意愿,出了事情你们家属负责就好,和医院无关,他给的只能是建议,既然不采纳,就你们家里做决定吧,护士心里也对这家做了标记,不太好惹的,一看就容易闹事的,能离多远就有多远,交代的话都说的非常的清楚,反复的重复,真的出了问题,看着婆婆这样子就是能闹的。
陈文媛要打电话,苗淑兰就是不给。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算……”病房里还有人呢,苗淑兰也没管,张嘴就来,说陈文媛剖腹是为了以后和丈夫夫妻生活顺利,这样的话一出口,病房里安安静静的,没人说话了。
这是什么素质啊?竟然在病房里讲这些?
这到底是什么婆婆啊?
奇葩啊,极品啊。
陈文媛原本肚子就疼,在一听她婆婆的话,她肺都要炸了,拿着手边的暖瓶就砸了过去,旁边的病人吓一哆嗦,这是她的。
“你给我出去,出去……”
她在里面要死要活的喊,大家七嘴八舌的劝着,让苗淑兰先出去,不然真的给气着了。
陈文媛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隔壁床的把手机递给她:“你要不要报警?是不是他们拐的你?”
大家觉得没见过这样的,真是开眼界了,从来就碰上过,以前只是听说到底没真正的见识过,这次开眼界了。
陈文媛接过手机给自己家里报了信,给叶静打了电话,态度非常不好。
“你马上滚来医院,把你那个疯妈带走……”
陈文媛父母来了,做主就轮不到苗淑兰了,可苗淑兰还在极力的争取自己的权力,是她儿媳妇生孩子,对方坚持要剖,苗淑兰等儿子来了就哭丧着一张脸,说陈文媛全家欺负她一个。
叶静看着丈母娘和老丈人那张脸,在看看自己妈哭成这样,不管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首先一眼看过去像是他妈比较惨。
“爸妈,我的老婆我总能做主吧……”
“我们的女儿用你做什么主,叶静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家,过去也不是没干过缺德事……”
他们指的就是前儿媳的事情,陈文媛她妈也是嘴快,陈文媛这情况很稳定,就是她有点不受疼自己撑不住,加上被婆婆气的,陈文媛她妈直接就喊出来了:“要是大人和孩子同时有事儿,就保大人……”
护士很郁闷,她这情况正常的不得了,没达到那地步呢,至于吗?
一句话把叶静也给得罪了,要是刚刚的情况没这句话,叶静在打听打听也就知道自己妈是怎么作的了,可惜现在丈母娘不给脸,一巴掌把面子给打掉了,苗淑兰做的再错,叶静也会站在他妈这边了。
等陈文媛生完孩子,说是个女孩儿,苗淑兰都傻眼了,怎么是个丫头片子?
叶静对男女倒是没太在乎,就觉得自己的面子被下了,现在有点找不到台阶,陈文媛父母是真的替女儿高兴啊,生女儿好啊,将来经济没负担,出嫁的时候有钱就多给,没钱就少给,也不用准备房子,就叶静家里现在这情况,养个儿子能累死文媛。
苗淑兰跟着去看孩子了,叶静也跟着去了,陈文媛爸妈其实应该留下的,结果这两人也是觉得他们现在才是女儿最亲的人,得给女儿撑腰,说不定那死老太太到了那边又起什么幺蛾子也跟着过去了。
等陈文媛推出来的时候,一个家属都没有,护士喊了两声,还是没人,那就直接往楼上推了,进电梯。
谁家生孩子就没见过这样的情况,大部分至少身边也能留一两个人,毕竟到了病房还要换床呢,需要有壮丁。
陈文媛被转到病房,护士也是说,你家里人可真有意思。
人家边上不是坐着婆婆就是坐着丈夫,有些丈夫看着也不行事,但到底摆着看也好看呀,自己老婆辛辛苦苦的生孩子,她丈夫呢?
苗淑兰是上来都没上来,看了孩子一眼就拎包回家了,丫头片子有什么好看的。
叶静和陈文媛的条件不符合二胎政策,这就意味着,绝后了,难不成她还得欢天喜地的放鞭放炮恭贺自己家成绝户了?
叶静他爸就在屋子里等着呢,来来回回的走不知道走了多少次了,就等着自己老婆子回来送消息呢,嘴里还骂着,也不知道打通电话回来说说,生个啥?
正想着呢,苗淑兰推门进来了。
“生了?”
“生了。”
音调却不一样,一个玩的是高音,一个弄的是低音。
“你带我去医院看看我孙子……”
“孙子?就她那样子能生出来儿子?丫头片子。”苗淑兰不屑的冷笑。
叶静他爸砸了一个碗,在厨房指天指地的,要让叶静离婚,不能再要,就一个丫头片子,这是要绝他们家啊,苗淑兰就听着,离婚是肯定不行的,这点她很明显,但不离婚她也觉得家里这就要完了,想当初怎么就娶了这么一个丧门星呢?
人没福气就算了,就连肚子也不争气。
叶静倒是去看了孩子,不大喜欢,因为他骨子里也是重男轻女的,但到底是自己的孩子,看着看着就喜欢了,女孩儿就女孩儿被,现在男女都平等了,将来让孩子生两个,一个姓叶不就好了。
因为这孩子的到来,倒是免除了他和陈文媛之间的一些小矛盾,陈文媛也暂时把婆婆的那些极品事迹都给扔到脑后了,她女儿多漂亮呀。
怎么看怎么喜欢,早早就知道是女儿了,但难免最后还是希望看错了,但……
女儿也很好的。
苗淑兰从陈文媛生过之后一次也没来过医院,都是陈文媛她妈跑,叶静晚上来待会儿,十点就回家,他白天要上班不能留在医院陪床。
人家身边不是有婆婆就是有丈夫,不然就是老妈,隔壁床的那个,婆婆侍候儿媳妇就和侍候自己女儿一样,也是同样的剖腹产,什么都做,自己这婆婆呢?
陈文媛从小就有这劲儿,她要和别人比,别人有的她也必须有,但现在呢?婆婆就等于是下她的面子,别人有婆婆侍候在身边,她婆婆先是没脑子的说了那些话,之后就连个身影也不出现,实在可气。
整个病房,人家都来安慰她,也都知道她有个这样的婆婆。
晚上老公也不陪床。
今天叶静又是同样想走,陈文媛叫住丈夫。
“你晚上陪我们俩不行吗?”
“我明天上班,医院我睡不好啊,你妈陪你不就行了……”叶静说的理所应当的,他是需要上班的人,陈文媛又不上班,再说她生完孩子也闲来无事,顺便不就把孩子给带了?
带孩子这就是女人的事儿不是吗?和男人有什么关系?
陈文媛撸着个脸,拽着叶静的手;“你看人丈夫都在医院陪床,你不留下多难看……”
她原本想等自己生孩子的时候也去好的医院,花个十万二十万的去住一下头等病房,但事到临头婆婆把她送进这医院,她再想想以后,也就没挣扎。
女人都是爱比较的动物,一个病房住着,她不能落在最后。
这里的产妇她觉得长相都不如自己,偏自己最后弄的这么可怜。
“别人是别人,你也知道我上班,我累,你晚上也没什么事儿……”叶静来医院陪陈文媛的功夫看着她就是闲着,看看孩子看看自己的手,什么都不做,不是很闲嘛。闲的都要发慌了,就为了面子还让自己上了一天班的人陪在医院?
叶静觉得男女平等了,但家务和带孩子生孩子都是一样的,是女人天生自带的,家务和做饭陈文媛做的不好可以用钱去解决,所以这方面没出现矛盾,但现在生完孩子。
“我没事儿?我才生完孩子……”
她已经无语了,她是产妇啊,才生完几天,他希望她能有什么事儿?
“你回去吧……”
叶静就真的乖乖的就回去了。
“你嫁的这叫什么男人?你生完孩子都没见他爸和妹妹出现一下,她妈在你生完就走了……”
陈文媛她妈唠唠叨叨的。
“妈你把电话拿给我……”
躺在病房床上的陈文媛就给婆婆去了电话,要求婆婆来医院侍候她,可苗淑兰的这口气还不知道往哪里去呢,生个便宜的孙女,她都要呕死了,还让自己去侍候?她的脑袋瓜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哪里有时间,叶苗还上学呢……”
“你别废话,我是给你们家生的孩子……”
“你爱叫谁叫谁,反正我不去……”
叶静才回到家里,躺下闭上眼睛没有两小时,先是他妈打过来电话哭诉一翻说陈文媛找她麻烦,然后陈文媛跟着来了电话在电话里要叶静给她做主。
“我给你们家生孩子,你们到底管不管?不管可以,我们马上离……”
她豁出去了,离婚就离婚,自己带着孩子就带着孩子,她不信叶静敢离。
叶静现在对这个离婚都变得麻木了,在他的生活当中,出现了太多次的离婚,他和陈文媛闹离婚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已经没有当初冲动生气了。
“我知道了……”
开车去了一趟母亲家,叶静在路边偷偷的拿着陈文媛的银行卡,她的卡放在哪里他都清楚,密码就是他生日,过去他们俩感情好的时候,就连卡办的都是他名字,后来感情有些坏了,她就都转了,剩了这么一张卡,再后来和好,陈文媛这一年多的钱都打在这上面了,这是偶然一次他经过房门,听着陈文媛和她妈讲电话说的,他到不是故意想偷听。
卡被机器吞进去,按下密码,然后提出来三万块钱。
叶静拎着三万块钱送到家里。
“妈,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去医院照顾她行吗?”
苗淑兰看着那三万块钱勉强算是同意了,叶静和他妈说了,这钱是怎么来的,苗淑兰也不至于太傻,当着陈文媛的面就去说,不过让她干活就是拖拖拉拉的,看见孩子一点奶奶样也没有,她是真的嫌弃这孩子是个女孩子,反倒是对人临床的男孩儿大加赞美。
“看看你家的孩子长得虎头虎脑的,多可爱……”
恋恋不舍的收回视线,对上陈文媛的脸,又拉成长白山了。
“妈,你把孩子的尿布给洗了……”
苗淑兰翻着白眼,这娘们得多懒,自己那时候谁管她了?生完照样干活,照样凉水尿布,照样自己给自己做饭,你看看她金贵的就不行了。
*
丁冬在单位检查当中,查出来有点问题,进了医院,这问题就大了,把全家都给震傻了。
当时盛月就坐地上了,说丁冬是肺癌晚期。
怎么可能?家里没有一个人有肺方面的问题,丁冬不抽烟,环境也没有这么不好,怎么会得肺癌还是晚期?他年年都接受体检,盛月接受不了,丁冬的父母更是接受不了。
他妈妈是躺在地上哭,他爸蹲在走廊的角落,家里亲戚都来了,个个都很着急,就这么一个男孩儿,七嘴八舌的问着医生,家里没有一个人得过这样的病,是不是查错了,这不可能,一定就是出现错误了。
医生被围在中间,他也见过这样的场面,耐心的解释着,有病就看病,心情状态好些,没负担些,其实医生说这些也就是安慰,这病……
现在攻克不了,能不能活只能听天由命。
医生回到办公室喝口水,讲的他嘴都干,屁股还没坐稳呢,就见病人的妈又进来了。
“大夫,花多少钱我们都治……”
丁冬他妈原本就不差钱,只要儿子的命能保住,花多少她都愿意。
盛月是没完没了的坐在地上哭,简直就是一道雷,晴天霹雳,明明身体不好的人是她姐夫,要死要活的人是她姐夫,她丈夫好好的,怎么突然之间就说要不行了?
你叫她怎么接受?
孩子才几岁?她才多大?
盛月只觉得自己的以后迷茫,还有他们俩的感情这么好,为什么就这样对她呢?是不是误诊了?
其实大部分的亲人都觉得是误诊,折腾了好几家医院,丁冬也猜到自己的情况不好,但没往心里去,他不抽烟不喝酒,不健康的生活都没,每天还锻炼身体,最多也就是点小毛病,麻烦一点的毛病,倒是没往心里去,丁冬他妈他爸加上他几个大爷一起去的北京,完了又去的上海、南京他们觉得可能就是错了,结果却是……
方瑾瘫在沙发上,她丈夫沉着一张脸,一个男人的总不能哭出来吧。
选来选去,选了一个对女儿特别好的,小两口要多和就有多和,丁冬怎么可能得这病呢。
方瑾觉得这就是骗人的,怎的,他家一个得这样病的人都没有,丁冬要是没了,那盛月怎么办?孩子才多大点啊?叫盛月以后怎么活?
眼睛都要哭瞎了,这句曾经网络上很流行的用语,到了方瑾这里却是另外的一种心境,她无力,她憔悴,她不安她火大,她觉得生不如死啊。
丁冬才多大的岁数啊?
这事儿家里肯定瞒不住的。
方歌和以律一起爬山呢,方歌给女婿背了一壶水,手里的这个壶还是以律给买的,慢悠悠的爬山,身边过去不少老人家,有些是天天见面的,看见方歌难免就认识了,也会点头打招呼,对着方歌点头,她也回以点头,路边还有一群老太太跳绳玩扑克的,反正阳光正好,洒在他们的身上,活的比年轻人都滋润。
纪以律前几天晚上有点犯病,早上起来就不行了,迷糊的很,别的感觉没有,就觉得脑子在转,闭着眼睛都是在转,孩子他肯定是送不了了,躺到十二点多起来,李时钰那天哪里也没敢去,医生来家里给看了,没建议住院,做了一碗满满的二米粥喂着他吃下去,又让他啃了几块排骨,他说什么都不想吃,逼着吃的,他差点没吐出来,然后让他试着坐着休息休息,又躺了两个小时,人慢慢好多了,这次是自己挺过去的,没进医院。
方歌也知道他差点又进医院了,看这回病发的频率没有以前频繁,是不是就代表运动还是有用的?
方歌就就问他病的具体症状,她觉得再难的病也肯定会有人解答出来的,万一要是遇上那种老专家呢,那种特别厉害的。
闲说话呢,方姥姥的电话就到了。
以律喝着水,他的水壶里装的是黄芪泡水,医生让他先喝几天,补补气,袖子撸了起来,一条腿撸着一条腿放下,到底是年轻,青春逼人啊,一张脸就是大大的灯泡,不由自主的都会引人多看两人,觉得这孩子长得真好,周正,浑身哪里都刚刚的好,或者看这小孩儿长的……
方姥姥也挺糟心的,盛月毕竟年纪不大,丁冬要是没了,那盛月就惨了。
这样的事儿,女儿肯定是要告诉时钰去医院看看的,毕竟以律住院的时候丁冬都去了。
方歌一听也闹心了,她最讨厌的就是听见这样的消息,说实话她怕看见这样的事儿,因为看见了,难免就会想到自己家李时钰,纪以律的身体素质……方歌可是从来没想过丁冬会怎么样,这样的情形她反倒是想过自己女儿的,她不是想要诅咒谁,只是有时候做梦,做了这样的梦,一整天心情都是灰暗的。
“我知道了妈。”
以律喝完水,看着自己丈母娘:“妈,怎么了……”
阳光洒在他脸上,活脱脱的就是个正太,赶紧透明,所有美好的词儿你都可以往他的身上堆,不详细了解他的人,觉得纪以律就是完全的,完美的存在,没有缺点的,大仙的很。
方歌说丁冬住院了。
“确诊了吗?”
方歌沉重的点点头。
那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拖到第二天去医院看的,李时钰晚上和以律还有她爸妈都过去了,丁冬家肯定是要治的,医生呢,是觉得花这个钱没有必要,但家里人情绪很激动,什么叫没有必要?他们不差钱,差的是孩子的命,万一有机会拉回来呢?
医生跟着来回跑,专家都是讲没有治疗的价值了,托也托不了多长时间,拉长肯定是能长,但病人也痛苦,家人也痛苦何必呢,完了还要付出很大的金钱。
医生和他们讲的也都是实话,这家人他挺同情的,不是实惠人他也就不说这些了,但明显人家父母不同意他的说法,有零点零零零一的机会都要试。
盛月现在也不上班了,孩子就婆婆给带,她在医院守着,一如当初的李时钰。
以律呢,和丁冬也不是多熟悉,坐了一会儿也没有什么讲的,无非就是李时钰宽慰宽慰盛月,这种事外人在怎么宽慰也是无用的,不是当事人谁也不能理解那种难受的心情。
坐了一会儿小两口就走了,总待在医院也没用啊。
“别哭了……”
丁冬也觉得对不起盛月,你看他没合计自己能得这样的病,但是他坚信自己能好起来,因为家里真的就没人嗯得到这方面的病,医生和他父母不都说能治的。
盛月的心情丁冬哪里能体会。
她是个女人啊。
病病歪歪的是她姐夫,说要死要活的也是她姐夫,死了几次没死成的还是她姐夫,那时候看样子也就是吊着一口气了,最后又活过来了,自己家这个健康的反倒是躺下了。
命运捉弄人。
以律拽着时钰的手,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从病房出来,方歌让他们先走了,毕竟纪以律前几天犯过病,方歌能安慰的翻来覆去也就是这些,家里也不缺钱,也愿意拿钱治疗,那结果肯定是不一样的。
丁冬家条件很不错的,方歌觉得应该没有多少问题的。
时钰和以律上车,以律一路就玩他那个手机呢,他真是和丁冬没见过几次面,五个手指头数得过来,点头之交,李时钰带上车门,两个人去接孩子。
接了孩子回家,把孩子送回家,她去健身房。
倒是方歌从医院回来,心情就一直不太好,再怎么说盛月都是她外甥女,也替盛月担忧,希望一切还是会顺利吧。
丁冬就在配合治疗,他爸妈掏钱掏的很痛快,多少钱都不是事儿,用药就用最好的,只要孩子能活着就行,当时医生说有种药,也是劝他们在给别的药试试看,把丁冬的所有报告汇出去,让对方瞧瞧,那个价格稍微能便宜一些,药效差是差些,但不至于那么贵,几十万的药啊,一般人承受不起的。
丁冬他妈眼睛都没眨,从知道儿子得这病开始,钱她就准备好了,花多少钱,把家里的钱都扔进去,钱可以重新赚,孩子就一个,大不了从头开始,她要孩子不要钱。
李时钰从健身房回来,纪以律领着三儿子都洗完澡了,每天洗澡就和上战场似的,父子三在里面闹的到处都是水,那就没的看了,他负责带着洗,李时钰负责回来清理卫生间,他要看着孩子,就没办法打扫。
开门进来,纪瞻溜溜的跑过来。
“美女回来了……”
纪瞻是越大嘴越会骗人,看人说人话,看鬼说鬼话说的就是这小子,油嘴滑舌,哄女人很有一手,李时钰一听老二说话就胃疼,觉得这小子觉得有花花公子的潜质。
“妈,怎么和你说的……”
“你回来啦……”双眼冒着星星:“我可爱的妈妈回来了,大美人儿回来……”
时钰叹口气:“你要什么?”
纪瞻说自己想吃多一个冰淇淋。
“他吃了几个?”
以律苦笑说吃了一个没敢多给,就猜到他会来这手的。
老三就坐地上,也不知道想什么呢,走过去一把抱起来三儿子。
“想妈妈没有……”
对你笑笑,不说想你,也不说不想你,和爸妈都不是很亲近,或者说云起和谁都是这样,亲人和外人都是一副的表情,没见他对谁好过,也没见他和谁不好过,这点让时钰无力。
亲亲儿子把他放下,挽着袖子就进卫生间去了,知道里面肯定乱套了,果然扔的到处都是,看着都吓人,玩具枪,小椅子舍呢么小鸭子到处扔的都是,浴缸里上都是泡泡,地上扔着花洒,盆洗发水孩子擦身体的扔的洗手盆里,地上都是。
领着一个洗都难,别说三了,能看过来,还是小孩儿,纪以律也是够强了。
“你明天给他们送过去点钱吧……”
以律靠在门口,眼睛盯着几个孩子说着。
别的心意没有了,送去点钱多少就是那意思,当着丈母娘他是怕丈母娘心疼。
时钰点头。
以律领着三儿子看电视,小的那个就静静的看着窗外,李时钰忙完就挨着老三坐着。
“和妈妈说说看什么呢、”
纪瞻就往自己妈身边爬,试着去争取他妈的注意力,和自己说话呀。
时钰摸着老二的头,老三就是不和你说,她都头大死了。
云起识字能力不是特别的强,到现在四岁,按道理来说,普通的孩子也认识一些的,但他比普通的孩子还要差,可医生说过他脑子没有问题,他智力不存在问题,他不是自闭症。
苏蔓带着云娇来家里,云娇吵着要见大禹哥。
说自己得了糖纸。
这小丫头,一张糖纸也觉得是好东西,要给大禹哥送来。
“妈妈,你带我去嘛……”云娇摇着苏蔓的手臂,小公主甜甜糯糯的,长得甜,说话也甜,让你甜到心口,小手拉着你,身体一扭一扭的,哎呦,苏蔓哪里能撑住,意志力就被打败了。
“那给你小叔叔去电话好不好……”
苏蔓说要带着云娇过来,以律说没问题,来吧。
云娇一跳一跳的从身上下来,牵着苏蔓的手,孩子养的很有气质,照比着大禹看可可爱多了,不娇气不自大,没脾气,这样的孩子养的竟然一点脾气都没有,也是令人诧异,纪母都觉得云娇和纪禹两个人搞错了。
云娇是女孩子,李时钰和儿子们讲过,对女孩子和对女士就应该有谦让的精神,所有女的,他们都必须退让着一点,比如她也算。
云娇缠着纪禹玩,纪禹对她的那些洋娃娃一点不感兴趣,她的糖纸觉得很讨厌,其实他也不愿意跟云娇一起玩,耐着性子应付着,倒是纪瞻拉着云娇到一边,两个人嘀嘀咕咕的就说上话了,纪瞻能哄住云娇。
苏蔓坐着和他们闲聊几句,她总是觉得莫名的忧愁,不安,有点惆怅,反正觉得自己的生活有点不对劲,最近在读佛经,她就是想让自己的心平稳下来,安静下来,带着云娇走的时候,书放在沙发上给忘记了。
纪云起拿着,看着那上面的字,他指,那纪以律正常的教孩子认字好像没错吧?
以律就发现这本书上的你教他,孩子学的就很灵,真的很神奇,用那种汉子板,你说半天他都不懂。
纪云起出生,他什么都没听见啊,他要是听见,自己绝对会膈应这事儿的,更加不可能拿这本书来给孩子当启蒙物。
孩子既然能学,他乐意教,还和苏蔓打了一声招呼,苏蔓觉得不过就是一本佛经,自己再买就是了。
时钰抱着小三回自己妈家,以律带着那两大的出去玩了,讲好的,男孩儿的游戏,她不参加。
打开云起的小书包,李时钰要去档口完了去店里,顺便还要去她舅舅店里,方歌这一看孩子倒出来的书,没忍住笑了。
“你们两口子教孩子,哪里有用这样的书做启蒙物的。”
这是想让孩子去当和尚还是干什么?
时钰也是解释,别的教他总记不住,用这个教,他学的很快,开玩笑的说着、;“我觉得我儿子对这些比较有悟性……”有些她都不大明白,但云起好像懂,当然也是她猜的,孩子说话还没利索呢,到底懂不懂她哪里清楚。
“瞎说……”
方歌也没往心里去,他们俩也生不出来那种天才儿子,再说医生都说就是个正常的孩子,只是行为举止有点不一样而已。
母女俩一打岔这事儿也就放过去了,方歌家里有卡片,这都是那时候给纪瞻买的,她不是带过纪瞻一段嘛,拿来教云起,孩子确实就显得比一般的孩子笨,教什么记不住,方歌试了一下午,自己都觉得沮丧了,没见过这么笨的学生,教多少次,你让他写,他写不出来,问他认识不认识,就眼珠子盯着你看。
方歌现在耐性也是不够,年纪毕竟大了,觉得还是交给他父母去管吧,云起坐在地上翻着那本佛经,小手指那那么长一点,李时钰和方歌没见,那本佛经翻着翻着,后面竟然有部分的藏文,纪云起认得,是的,没学过但是他认得。
方歌回来看着云起抱着那佛经,就给抢了过来,她觉得女儿女婿都不管呢,小孩子看什么这些,想让他四大皆空嘛。
“看童话书好不好……”
递给云起的所有童话书他不碰,也不看,继续坐着,手指好像做了什么举动,方歌瞧着有点不对劲,也没放在心上,小孩儿自己和自己玩被。
云起不大点的时候,能坐得住的时候,他所有的除了睡觉以外的时间,他都是标准的打坐姿势,只是谁都没有往哪里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