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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咪觉得自己的妈完全就是更年期,惹不起就连说句真话都要被噤声,她不明白,学习成绩的好坏就能代表自己的未来吗?不是有好多妈妈都说只要身体好,成绩好不好都无所谓嘛。
“你也是的,孩子也是有自尊心的,现在孩子就处于在叛逆期,哪天真的跑了,你就高兴了?到时候上火的人还是你,明明关心孩子,还非得说刺激她的话。”方兆南停好车,咪咪是一边哭着一边上楼的,小丫头觉得生活在自己妈妈的身边每天都是煎熬。
看着女儿上去了,方兆南才抽功夫说话。
“我也不想说她,你看看她的成绩……”卢嘉丽拿着卷纸就给方兆南看,不该丢分的地方通通丢分,她这样以后怎么上高中?考不上好的高中未来还有什么希望?人家上重点你上普高,学习的氛围就拉开了,辛苦也就是辛苦这么几年,等你以后工作了都是玩的时间。
“你这话也就骗骗小孩儿了,我们现在工作了,哪里有玩的时间、”
成天累的要死要活,回到家女的要做饭做菜洗衣服收拾屋子,外带着还得给孩子学习操心,男的也没轻松到哪里去,大家都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对付活着的,千万别有病,有个大病的,那治疗的钱就海了去了,倾家荡产都治不起,这社会就是这样的现实与薄凉。
“那要是成绩不好,将来工作不是就和我们俩似得……”卢嘉丽叹气,当初她在医院住院,方兆南单位下通牒的时候是怎么说的?要求他必须马上回去上班,说已经给了你假了也体谅你妻子生病,但工作你不来做,别人做不了,这后来是托人家的关系才让他们喘口气,不然的话,你说方兆南去上班了,卢嘉丽谁看管?让两个老人天天跑医院还是让谁跑?亲人是多,能指望上的却不多,谁都有家有业,这点方兆南是特别有体会的,他相信自己姐一定会搭把手的,问题他姐身体不好。
就从卢嘉丽生病的这个事儿上,方兆南打从心里感激自己姐一辈子,卢嘉丽要是死了,他是能再娶,可过不了心里那关,这是生活了这么久的老婆,给他生了一个孩子的老婆,人要是坏都不能眼睁睁的不救,更何况人还这样的好,他姐当时要是说不管,其实他也能理解,拿出来这么多的钱,方歌一个月才赚多少?这钱都是人家姐夫和时钰的,他姐说了事不算的。
“现在想那么多也没用,你生气发飙她的成绩就能上去啊?该尽力的我们尽力了就行,她自己心里也有分寸。”
“不管是肯定不行。”
咪咪锁着门,卢嘉丽进屋子里敲门,孩子没有给她开,她拧着扶手敲门:“你把门给我打开,咪咪你是不是开电脑了?”
“我要疯了……”咪咪扯着头发叫喊着,咣当一声打开门:“妈,你到底想我怎么样啊?你说你想我怎么样,你说出来我就去做行吗?”
卢嘉丽把孩子的书包拎过来:“以后不学到九点别睡。”
这不算是过分,现在已经初中了,学习到九点过分吗?咱们头脑不如人家灵活那就只有下苦工了,人家玩耍的时候你就要多付出。
“行,我不睡了都行……”
咪咪写着作业,现在家里哪里还有刚刚在李时钰家里的气氛,一边哭一边写着,眼泪掉在卷纸上。
她觉得她一定就是捡来的。
卢嘉丽说到做到,孩子平时没有玩乐的时间,回到家吃过饭就是学习,送去补课班,周六周日全部补课,早上七点十五送走,送到补习的地方,晚上五点去接,接回来吃晚饭然后继续学习,别人放假咪咪也得学习学习。
她自己有事情的话,就让方兆南看着,方兆南敢放水,她就发飙。
卢嘉丽自己住院花了这么多钱,你知道她肩上扛多大的压力?她和方兆南结婚了多少年,十六年了,到现在攒的钱还不够一次大手术的,未来老了,她要是生病了又要用很多的钱,咪咪能力又不行的时候怎么办?
还有现在一家就这么一个孩子,将来结婚面对的就是四个老人,累死孩子吗?
卢嘉丽觉得有点对不起女儿,要是女儿出生在纪以律那样的家庭里,学习不学习能算是什么?成绩不好直接就送出国,在国外镀成金回来,不管文凭能不能拿出手,至少你还是个海归。
李时钰和纪以律今天飞,下午两点多的飞机,晚上拍几个景然后就都是明天的镜头,纪母跟着。
纪母装着自己的行李,找着合适的帽子,明天拍完还要飞三亚,度假就得有点度假的情调,她也很多年没有出过门了,儿子身体不好,没有心情到处去玩。
“我头上的这个怎么样?”纪母站在二楼看着楼下的儿子问。
纪以律扔开手里的包裹,抬头看上去,狠狠给了母亲一个赞。
“像是公主,我也做公主吧。”配上一副特别贱的表情。
“你当着时钰千万就别露出来这样的笑容,不然她会想把你踹了的,我们家没有这样贱的人……”纪母调侃着小儿子。
心情变得好这是一件好事儿,问题这孩子现在有点越来越走谐星路线了。
以律蹭蹭蹭的上了楼,在母亲面前摆了一个认真的姿势:“你觉得嫁给我这样的人会有安全感吗?”
纪母摆手,不能在看下去了,在看下去她就要笑死了,自我感觉不要太好。
“有,很有。”
李时钰要去古城,问了方歌,方歌不喜欢坐飞机,潜意识怕在飞机上发病,开玩笑真的发病了,她不就嗝屁了嘛,飞机上有医生行,没有医生呢?谁知道不可预见的事情。
“……”李时钰。
她发现自己妈也是个人才,这样想也行,哪里有人每时每刻都在担心自己随时会挂掉的呢?
李国伟倒是想去,他喜欢旅游,出去走走换一种心情,可方歌不去,他就不能跟着去,面上也没有表现出来。
“你行李都收拾好了吗?晚上做个面膜,不行的话一会儿叫你妈陪着你去一趟美容院。”李国伟穿上衣服,准备出去散步了,吃完饭没有事情,这是每天一散。
方歌觉得这个可行,拍照虽然能修照片,那你的脸要是特别干的话也不好看,从床上起来,上衣柜里去拿大衣。
“走吧……”
“妈,我在家里做就行了。”
她还有工作没有做完呢,奈何母亲就是打定了注意,李时钰开车载着方歌出去的,她就盼着美容院这时候都下班,你还别说,这附近的美容院就是这样的坚挺,好多都营业呢。
李时钰停好车,方歌先进去的,她自己是舍不得往自己的身上花钱,但对于往女儿的身上砸钱,却砸的很是豪爽,人家介绍办什么卡,觉得也挺好的,留着以后用被,就给办了一张,这家她是经常坐车就能看见,开五六年了,她觉得自己不会这样的倒霉,她办完卡就倒闭吧。
李时钰做脸,她又要往外走。
“妈,你去哪里?”李时钰叫她。
“你先做着,我去一趟超市买点东西。”
“我钱包给你。”李时钰摸摸放在 一边的钱包,她一般身上都会稍稍放一点的现金,平时给母亲做家用的,或者是买点什么,不能叫父母掏钱,比如去哪里了,吃个饭走个高架的。
“行,我拿着吧。”
方歌多了一个心眼,孩子躺在上面做美容,那闭着眼睛,要是谁把钱包摸走了呢,这种事情她总是会提前想到,留意着。
将李时钰的钱包放在手里,超市就在一条街上,出门左转走不到十米就是家乐福。
方歌在楼下推着车上去,女儿明天要坐飞机,在飞机上得有点嚼的啊,要是晕机呢,或者觉得不舒服了。
就像是小时候,方歌会把自己孩子的所有方面都考虑到了,出门一定给背着水背着吃的,东西带的精致保证孩子不会饿到,还有带足够的钱,有可能出现的情况提前都预备着,药都提前背上,要么咪咪就羡慕呢,说要是给大姑做女儿就幸福了。
她数落最多的人绝对就不是李时钰和李国伟,知道是谁吗?
方兆南。
方歌数落方兆南那是真的说的特别的狠,骑车上班不对了,下班不回家不对了,吃饭姿势不对,干这个不好干那个不行,简直就是方兆南的第二个妈,但是方兆南那是真的听自己姐的话,他没结婚的时候去方歌家住,早上起来方歌也是像是现在侍候李时钰一样的去侍候方兆南,洗脸水打好,毛巾就放在上面,伸手就能摸到的范围之内,牙膏挤好,漱口的水冷热的全部兑好,晚上在睡觉的时候直接顺手就把方兆南的衣服都洗了,袜子洗得干干净净的,早上一般都是三四点起来,去看看弟弟的衣服干了没有,没干的话,就直接上熨斗,不能上熨斗的衣服就用电热炉去烘烤。
唯一和对待自己女儿的区别就是,她从来不说李时钰一句,半句都不说,孩子做对做错她都不讲,这绝对是亲女儿了,对待弟弟呢又换了另外的一种方式,一边唠叨一边侍候外加着替方兆南把一切能打理好的全部都打理好。
李国伟这人那时候和方兆南也不是多亲,他是生性就有点冰冷,和自己家也是这样,唯一不同的就是和齐大山,这是一起长大的,什么话都能说,方兆南不觉得姐夫的脸冰啊,总喜欢跑来,他姐做东西好吃,他也喜欢吃自己姐做的菜,不爱待在家里了,就跑去混顿饭,那时候还没李时钰呢,来的次数多了慢慢就知道自己姐夫的性格了,他要是热情,他早就干上去了,你知道李国伟要是干上去了,那就是了不得了,绝对不是现在这样子,会比现在更好,可惜他不是那样的人啊。
擦手的纸巾,要是去个卫生间之类的,还有左边套,在高级的酒店也是没有坐便套的,方歌觉得能带的就给带齐了,家里的牙膏太大,换成旅行装,找到李时钰经常用的牌子,还有漱口用的小盒子,觉得她应该有,但还是买了,留着以备所需的,万一要是那个坏了或者怎么样呢,李时钰的例假也就是这几天,要是提前了呢,给准备一袋卫生巾,一些小吃的,还有给纪以律买了一些无糖的饼干,方歌自己吃糖就吃的很少,糖并不是个好东西能少吃就尽量少吃,你知道像是他们这类人几乎身上很容易存在。
不喜欢纪以律,但是女儿要嫁,现在她也拦不住,就挂着上了,爱屋及乌被。
买了一大袋子的东西,拎着出来,她就是和李国伟来超市,买很多的东西也是她拎,李国伟不上手的。
方歌缓缓的走着,超市有电梯所以负荷还少了一点,出大门拎着走了没几步就到了,李时钰那边还没有做好呢。
“呦呵,阿姨这是没少买呀。”
给时钰做美容的美容师笑笑的说着。
“妈,你都买什么了?”李时钰眼睛睁不开,听见说买了很多,觉得真是没必要,她什么都有。
方歌说就随便买了一点。
等李时钰做好下来,她说让方歌上去试试,不是办卡了嘛,那就一起用被,可方歌舍不得,给孩子怎么用都行,也不心疼这个钱,但这钱要是用在自己的脸上,她可不行。
方歌用的护肤品就是相宜本草,适合不合适她也就用了,能省钱算,一瓶水一个乳液一套下来也就一百多点,外加一个大宝的眼袋霜,衣服捡女儿旧的,好在不捡别人的衣服穿,鞋子她和李时钰的脚差不多,像是李时钰淘汰下来的运动鞋一般都是给方歌,时钰上高中那时候,冬天换棉鞋,有时候买的鞋很结实穿个今年都不坏,但是孩子也不能永远只穿一双,方歌就让李时钰把旧的淘汰给自己,在给李时钰买双新鞋。
一直到李时钰大学毕业都是这样的,她这辈子,可以说活的有点委屈,自己什么都没穿到,什么都没买到,也就因为李国伟有点好吃,经常出去下饭馆,方歌跟着经常吃,不然吃喝玩乐穿她就真是一样都占不上。
一样一样的拿出来,给李时钰买了一个背包,书包,叫她不要拿着包出去,那种手提包装的又不多,又麻烦,一个书包里面背着电脑装点临时用的,剩下都塞箱子里,全部都替你考虑到了。
“我妈就像是个小叮当,没有你,我怎么办呀。”李时钰圈着方歌的脖子。
“你少来这一套,没有我怎么办?我看有没有我你也不在乎,要是在乎我说的话你听了吗?”
李时钰要回家收拾行李,方歌跟着回去的,说早上叫李国伟送,别一大早的叫以律过来接了,两家离的有点远,他直接去机场还能多睡一会儿。
李国伟这是散步回来了,听见方歌的话,脸上的表情动了动,变的比猴儿都快。
昨天还是她看着人家各种不顺眼呢,今天就考虑到人家能不能多睡的问题,女人的心思可真是复杂。
摸不清啊。
行李都是分门别类的整理好,纪以律学到的差远了,方歌是一样一样的都给用袋子封好,穿的时候直接扯开就可以,毛巾如果不干的话,装在行李箱里容易有味道,方歌从李时钰毕业开始就为女儿整理行李箱的,李时钰自己整理的她不放心,她上手绝对就不会少一样的东西,告诉她都带什么,早上她还会提早起来,在检查一次。
李时钰给以律去着电话,以律正在泡澡不知道看的是什么节目,笑的都要岔气了,笑声不断的从里面传出来,纪母在楼下整理行李听见也觉得心情很是愉快。
以律一大早还是过去接的,少睡这么一会儿他自己也有办法在飞机上找回来的。
飞机是上午十点多的,纪以律早上七点就准时登门了,此时方歌正在为女儿准备早餐,李国伟今天要晚走,原本打算去送女儿的,李时钰还在睡觉,昨天都过十二点了才上床睡,方歌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阳台的窗子推开,换换室内的空气,等觉得吹的差不多了,把阳台的窗户关上然后给李时钰房间的门打开,放个六七分钟在给带上,带上的时候就说明她要准备早餐了。
正忙着呢,听见敲门声,那父女俩就都在睡觉呢。
“谁?”方歌压低声音,手放在扶手上,前几天民警晚上每栋楼每栋楼的探访,说最近有好几家都是晚上或者早上被抢的,千万问清楚了在给开门,除非家里人多,不然先用门眼确定一下。
其实就是特别简单的事情,不认识的人就给开门啊?
但是这片楼房日渐偏向老年化,有些老人防范的意识还是不够清楚,被抢的那两家几乎都是老人给开的门,以为是家里的儿女或者孩子回来了,问了一声就推门了。
“阿姨,我是以律。”
方歌纳闷,不是告诉他不用来接了吗?怎么又过来了?
推开门,果然就是纪以律,还是一脸的白,每次方歌看见他觉得不是像看见了细盐就像是看见了牛奶,当然牛奶的颜色还挺漂亮的,落到他的脸上那就是病态。
“不是说不用你来接了吗?”
方歌硬邦邦的说着。
身体不好,来回的跑什么?
以律也就是笑笑,方歌回了房间里叫李国伟起床,没有喊李时钰,女儿昨天睡的晚,飞机还早呢,还可以睡一会儿。
“你能吃饭团吗?”
“阿姨我好养活,我什么都吃。”以律好不容易坐下,见方歌问话,马上又站了起来,方歌踩着拖鞋进了厨房,没过多久又出来了,纪以律又站了起来。
“你坐你的,我下楼买点东西。”
“阿姨你想买什么,我去买吧。”
方歌哪里敢溜他,再说自己想买什么他哪里知道,再买错了,她还不如自己现在就下去走一趟呢。
方歌是要去买脆皮,李时钰喜欢吃饭团里面的脆皮,加一点花生放一点海苔,咬在嘴里嘎巴嘎巴的脆。
小时候吧,零食不给孩子吃,方歌就想办法给李时钰做各种各样的零食,做饭的时候留一层锅巴,把锅巴泡点水,或者加点盐大火去抄都是非常好吃的,不行就捏小饺子。
李时钰喜欢吃小饺子,小到什么程度,也就是略微的能比拇指大上一些,其实饺子大小味道都是一样的,但是方歌不,宁愿费劲儿的去捏小饺子,孩子嘴小,吃的饺子太大了,她又小又着急自己又不知道注意就容易卡到,养这个女儿她可是没有少费心思,孩子喜欢吃什么,孩子到季有什么毛病都知道的清清楚楚的,一手给带大的。
李国庆挑李国伟,说李国伟就带着齐大山家的孩子和咪咪一起出去玩,都没有带上李时珍,那李时钰小时候她爸也是不带的。
李国伟去哪里都不带着李时钰的,不是不喜欢,就纯属不愿意带着孩子,走路觉得麻烦,很绊脚,去办什么事情也不方便,上学放学,方歌就用车子推着孩子,车子前方有个横梁,在上面焊一个小木座,李时钰就坐在上面,这是后来李时钰大大了,上了高中,全家去北京,这李国伟才开始带着的,自己女儿都没有享受到的待遇,李时珍就更加别提了,咪咪那是因为方歌喜欢,李时钰也长大了,孩子功课紧,想带去公园人家不去,已经过了爱去公园的年龄,反倒是齐大山的那儿子小,和咪咪差不多大小,李国伟是为了叫那孩子能有个玩伴才把咪咪给带上的。
下楼喘了一口气,停顿了几秒,休息好了才慢慢向炸油条的走过去,李时钰喜欢吃脆饼,李国伟则是喜欢吃脆脆的油条,别提方歌多累了,她买油条不是买炸好的,买人家的一点面,也就是五六根的面量回家自己炸,付给炸好一样的钱,人家当然愿意卖了,油条出锅的时候脆,拿回家就软了。
方歌那对李国伟可真是一门心思,照顾这父女俩,她是什么都能记得住,换成李国伟和李时钰就不见得能做到这样的地步。
拿着保温桶,一手一个,一个装豆腐脑,一个装豆浆。
“那个卤子给我多点,多加点香菜。”
老板和方歌也是认识的:“老规矩吗?”
“对,老规矩。”
老板娘笑呵呵的打着下手,油条已经都下锅了,里面都装满了,她腾出来时间去给方歌装豆腐脑,拿着大碗装一平齐,几勺子下去然后一整碗倒入保温桶里。
“今天加量了?家里来人了?”
方歌笑笑:“嗯,女婿过来了。”
老板娘给舀了三勺子的卤子,装好放在案板上,又拿着另外的保温桶给装满豆浆。
将面放好,用袋子装好,还有脆皮都装好递了过去,脆皮不会软掉,方歌转身要准备往家里走,就转身的功夫碰上纪以律了,他自己跟下来的。
“阿姨,我拎吧。”
老板娘挺激动的。
“这是你儿子呀?”
这孩子长得可真是好,没看见附近买东西的人眼睛都在盯着看嘛,这小小长得真是一表人才啊,将来娶老婆肯定就不用愁了,长成这样得多少姑娘恨不得倒贴呢?
方歌淡笑,倒是没有显摆的意味,哪里有显摆的心思。
“我未来女婿。”
老板娘的嘴里说着客气的话,说方歌的女儿一定也是大美女,方歌呵呵的笑着,这话也就随便听一耳朵吧。
“阿姨我来拎吧。”
以律接过去方歌手里的东西,慢悠悠的跟在方歌的身边。
“你吃玉米饼吗?”
市场还有卖玉米饼的,里面也有掺了白面,稍稍的带点甜味,一般老人和孩子都喜欢吃。
“我都行,我吃什么都不挑嘴。”
方歌花一块钱买了四个小饼子,也就小瓶罐头瓶盖那么大。
两个人并排的走着,方歌觉得不说点什么,好像气氛有点冷场。
“你妈也跟着去吗?”
以律回答:“嗯,我妈也跟着去。”
“你也知道我不喜欢你,阿姨以前说过什么话,也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但是有可能的话,我还是希望我女儿不要嫁给你,我不放心,就从你们俩的事儿定了下来,你知道阿姨多少天都没有睡着了吗?我不瞒你说,我天天都失眠,你没养女儿你不了解这样的心情,我是让你妈妈心塞了,我心更加的塞,我拦不住,你们也都不肯听我的话,那以后就好好的过。”
方歌这算是彻底妥协了,不妥协也不行,总不能真的去诅咒女儿吧,今天结婚明天就怎么样了……
但还是她说的那样,你让她打心眼里笑出来,她现在是真的笑不出来,她很想哭。
但愿自己就是错的,他能叫自己将来后悔,曾经这样错待过他。
以律都听进去了,对着方歌笑笑:“阿姨,我会对她好的。”
呵呵!
方歌心里笑着,对她好?
怎么才叫对她好?给她钱花啊?给她大房子住啊?可是这些都不是她去奢求的,她家现在的房子虽然不是很大,没有几百几千平,那到底也还是有房子的,装修也不算是赖吧,李时钰现在赚的钱就够花了,不需要他对着这方面好,只需要他能健健康康的活着,少让女儿操点心,女人操心就容易老,原来就显得比他老。
看着纪以律的脸,方歌就更加郁闷了,这完全就是对比啊。
到了家里楼下,以律提着东西先上去的,方歌上楼有点慢,他敲门,是李国伟出来给开的门,李时钰已经醒了。
“阿姨在后面呢。”
李国伟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李时钰用毛巾包着头发,好像是才洗过头发,以律上手去接。
“一大早洗头发?”
“昨天睡的晚,有点累就没有去洗,头发不洗不舒服。”
平时都是在健身房直接就洗的,昨天没去,早上原本想到了酒店再说,可忍了忍还是不行,到底还是给洗了。
方歌爬上来,拉开门进来,还是家里暖呼啊,换着鞋进门就看见纪以律给时钰吹头发呢,她换着拖鞋进了厨房,将东西都拿了出来,一样一样的装好,然后炸油条。
“李国伟出来吃饭。”
李国伟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就是等方歌做完呢,这好像就没他什么事儿了,有人来接,他就不用放心不下李时钰了。
随手关掉了电视,踩着拖鞋出来。
“时钰啊,小纪吃饭了……”李国伟叫了一声。
方歌还在厨房忙活着,纪以律进去要帮忙,方歌把他给赶了出来:“你去吃,不用管我,我平时也都这样。”
她吃不吃饱能不能吃好,这都不是重要的,那爷俩能吃好她就吃好了。
方歌端着盘子,把捏好的饭团送了出来,盘子还挺好看的,那上面一圈的小鱼有点像是水墨画,摆在桌子中央,吃个早餐而已,吃的这个五花八门的,什么都有,每样都不太多,生煎包两个,还有一个奶黄包,面团油条然后就是豆浆和豆腐脑任选。
“你家里平时都这样吃啊?”纪以律算是服了,他家都从来没有这样吃过。
老大压根不在家里吃早餐,念书的时候不算,工作了之后就再也不在家里吃饭了,早上是不吃还是去外面解决了这点以律也不清楚,他和他妈其实吃的很简单的。
“差不多。”
纪以律咬着筷子,头看向厨房:“阿姨您辛苦了。”
方歌做这些年的饭也没有个人对她讲辛苦了,还挺不自在的,那女人就是要做这些的,社会都认定女人的价值就是这样了,把家里管好,做好内勤就行,今天突然来个人拍她的马屁,叫她好一通的不适应。
但是这话方歌喜欢听。
这小子就是油嘴滑舌你知道不。
“阿姨出来吃饭吧……”
纪以律推开椅子进去把方歌给请了出来,这让方歌觉得很有面子,她还真不是故意等着人来请,刚刚没忙完。
“阿姨绝对是这个……”以律比着手指。
以律在桌子上就讲着昨天他妈试戴帽子,他就问自己妈,他能不能也当公主。
李国伟的面皮动了动,李时钰更是绝,将面团送到他的筷子中。
“纪公主赶紧吃,要来不及了……”
方歌没忍住笑了出来,摇摇头,一个男孩子当公主啊?我好意思承认,你好意思当吗?
“赶紧吃……”
李时钰吃饱了去收拾自己的背包,将电脑扔进去,纪以律伸手去提李时钰的箱子,自己提了一下,箱子又放了回去。
我去!
怎么这么重呢?
李国伟上手接了过来,就给拿下去了,方歌要送李时钰去机场的,虽然她不跟着去,不送一程自己也不放心,所有人都出去了,用钥匙锁好门,跟在后面慢慢的下楼。
李国伟开车,方歌坐在后面,李时钰坐在副驾驶的位置。
“到了那边给妈来电话啊。”
方歌说着,其实李时钰每次出门都会准时给她来电话,特殊的情况除外,特殊的情况就是指她下飞机之后就要开会,可能开会的时间很长,一下子到晚上都不开机,那方歌就急了。
“我知道了。”
纪母早早就到了机场,行李也托运好了,那边摄影师他们已经早到了,在说着什么兴高采烈的,那个给拍照的摄影师为最,穿的很是有风格,在这样的天气里穿成这样也是一道风景线了。
李国伟没有下车,说是不好停车,叫方歌也不要送了,送到门口就行。
“那我就不进去了、。”方歌说着。
“阿姨送到这里就好,到了我会让她给你来电话的,你别担心。”以律说着。
方歌点点头,等李时钰的行李都拿了出来,李国伟开车就走了,方歌回头看着,那两个人还在门口站着呢,不知道为什么不进去。
“这冷的天,怎么还在外面站着呢?她穿的也不多。”
“你就别操心了,她冷就进去了,还能在外面站几个小时嘛,就操没用的心。”
方歌回过头:“早上我差点就被他给蒙骗过关了,这小子肯定就是个骗子,油嘴滑舌的……”
愿意去接触的时候你就会发现这个人身上的优点,会有抵触的情绪,但是也会存在喜欢的情绪,越是看,原本人家就生得好,这又是个看脸的社会,你以为方歌不喜欢男孩子长得漂漂亮亮的吗、
她那是真喜欢,就是这个漂亮的不是地方,身体要是再好一点就更好了。
纪以律推着她的行李,她捏着自己的钱包,办好了登机手续,先到休息室去休息,纪母在里面呢,摄影师他们都没在,大家也不是坐在一起的。
“这里呢……”
纪母招招手,等李时钰走了过来,伸手去接她的包。
“打车过来的?”
以律说不是,李国伟送的,纪母点点头。
纪母吃了点饭,早上没有吃,没起来,睡过头了,一开始是帮着儿子盯着时间,就算是定了闹钟也怕睡过头,得叫儿子去接李时钰。
“妈,方阿姨做的饭可好吃了……”
纪以律是没这样吃过,所以很是推崇,就觉得方歌做的样数多,还好吃。
李时钰从包里拿出来一个饭盒,饭盒里面装着两个饭团。
“阿姨吃饭团吗?”
纪母的指甲涂了指甲油,因为儿子要结婚了,她以后是婆婆了,她也觉得喜庆,就涂了,觉得颜色还和自己挺相配的,她原本就长得好看,气质又好,伸着手捏了一个,咬了一口,吃了一口的脆,花生好像是五香的,本身就带咸味的,吃到嘴里卡巴卡巴的响。
“你妈妈自己做的?”
这样来看,确实是个挺了不起的妈妈,她原本是什么都不会做,后期是因为儿子生病,有时候在医院过生日过年,过年嘛总要有点过年的感觉,纪母就一点一点学的。
“嗯。”
“你妈妈手艺不错,比我强多了。”纪母不介意和别人比较也更加不怕认输,行就行,不行就算了被,难道这项自己不会,就掉了面子嘛。
纪母挨着李时钰坐着,一会儿一和李时钰说话的,这时候的纪母给人一种特别温柔的样子,所有人几乎都以为她很好相处,其实不然,只是现在没有人让把潜藏在骨子里的发挥出来,纪以律是老儿子,李时钰是纪以律喜欢的,她和李时钰之间没有冲突。
下飞机到地方包车前进,这边温度还好,没有达到那么冷的程度,一早就定了拍摄的场所,是古色古香的而且还是免费的,摄影师让助理联系李时钰纪以律两人。
“现在能出发了吗?车子就在下面等。”
助理说着,已经安排好了接送的车子,现在只要人齐就可以出发。
李时钰正在化妆,纪母已经下楼去了,她是最晚下来的,从酒店出来的时候纪以律已经在车子上等着了,特别的为她下来的,租用的车比较大,拉的人数多,还有镜头之类的很多工具,摄影师的世界你永远搞不懂,为什么他的一个镜头可以是这样的贵,为什么出门而已要带这么多的东西,好几个箱子。
李时钰低着头准备上车,以律的手撑在她的头顶,不管她有没有发现,他都是要这样做的,如果有个意外的时候,她的头会撞到的就是自己的手心上而不是车顶。
等着她坐了进去,自己跟着上车拉上门。
拍照的地方很多的人,好像大家都相约了在今天一样,几乎几步就能看见一个,这里往前进就是步行街,两旁开着各色各样的小店卖着小吃与特色民族服饰。
李时钰的旗袍很短,微微的到了膝盖而已,堪堪的一抹浅色,后面的反光板给上,摄影师在调整着角度,指挥新人要怎么样去摆姿势。
如果接很多的活,自然要让新人等很久,问题他们现在只接李时钰和纪以律这一对,拍好了回去会很快就出照片的,只是选的时候估计会眼花缭乱。
纪母像后面走着,熟悉的地方熟悉的味道,都是她所喜欢的,自己随意的在后面走走,在桥上竟然又看见了一对新人,新娘子很白,不过新郎就很一般了,比不了她儿子,纪母心里默默的比较着,还是自己儿子比较好看。
李时钰的脸侧着看着一旁,摄影师要她这样来摆,拍了不知道多少张之后,摄影师叫纪以律先歇着。
他笑着手比着胜利的手势,终于拍完了,终于不用拍了,哦也!
拍照也很累好不好,拍照还要摆姿势,他不太喜欢自己这样被摆弄。
李时钰没好气的看着他,他现在是幸灾乐祸嘛。
“他不用拍个人的吗?”
摄影师说暂时还没到呢,换言之也是要拍,不过以律和摄影师沟通了,尽量以新娘为主,他拍不拍其实都无所谓,只是结婚需要两个人的照片,他不怕不行而已。
“请叫我好人小律律。”以律比着贱白白的手势。
摄影师调整的时间里听见笑了笑,这两个人完全就不知道怎么走到一起去的,风格一点不搭,这孩子其实和他妈妈有点象,行为有点脱线。
以律看着自己妈不知道走哪里去了,也跟着往里面走,瞎逛,他一个来拍照片的人竟然趁着摄影师没有注意到就溜走了,自己溜了一圈,等回来的时候身后跟着几个人,这都是纪母的侄子还有哥哥们。
她三个哥哥都在老家,一个妹妹已经过世了,在内蒙的是大哥,就剩这些亲人了。
以律明显也是很熟悉,总见面的,舅舅们也总去看他,只是对于以律要结婚几个人都没闹明白,老二这是着什么急?
纪母的飞机落地没人来接,那是因为她不让别人来接,到了酒店几个哥哥又来电话,问她一会儿要去哪里,纪母说要陪着儿子去拍照,这不大家就都在这里相聚了。
“我们以律真是越长越帅了。”
纪以律买了一点吃的,这就是个吃货,走到哪里都在研究什么东西好吃,压在人群后,纪母见拍照已经进入了最后的阶段,对着时钰招招手。
“时钰来……”
李时钰走了过来,她穿的是肉色的丝袜,自己走路的时候总觉得会跑光,小心翼翼的走着,不敢步子迈的太大。
“这是以律的三个舅舅,都是我哥,这是我家以律的老婆,李时钰。”
几个舅舅看不懂,不过妹妹家的事情,他们也不好干涉的太多,互相做着介绍,李时钰难得笑着,对着长辈该有的姿态得有,纪以律嚼着吃的,趁着别人没有发现用手捏着送到她的嘴边。
“我用矿泉水洗过了,这个很好吃。”
他都先试过了一遍,然后才送到她的口中的,保证好吃。
不好吃的他都给排除了。
他记得自己和方歌保证过的,他一定会给她日子好过,不管其他的女人日子是怎么样过的,他不让李时钰吃苦,说到做到。
“还行。”她咬住吞了进去,吃东西的本事很高,可以不弄花自己的唇膏,也是饿了,在飞机上随便吃了一口,不好吃。
纪以律挡着化妆师的视线,手里提着小袋子放在背后,方便她吃。
“好吃吧,我都说好吃了,以后请叫我以律维他命,没我你就惨了。”
李时钰上手去拧他的屁股:“当好你的维他命吧……”
摄影师叫两个人换地再拍,化妆师是看出来了,绝对吃东西了,吃东西和没吃是两种妆容好吧。
“喂,你们俩不要太过分啦,当我的眼睛是瞎的呀……”化妆师大声的吼着,这化妆师不是内地人,配合着她的声音倒是有点意思。
李时钰有点尴尬,偷吃东西还没抓到了,好丢人。
以律则是脸皮厚,随便你怎么说,我老婆拍照也是需要体力的,她没有吃饱,怎么配合你们?
化妆师上前给补妆,叫李时钰配合自己的话:“抿,对对……”
给纪以律补妆的时候,小肉手拍拍他的脸:“在偷吃东西,我就给你画个大花脸……”
叫他们两个人牵着手,额头贴着额头。
“这不是小清新吗?这和环境不相符呀。”以律提出来抗议。
这和他的风格完全不同,他的风格走的就是狂野派,比如搂腰来个强吻什么的。
“要的就是小清新……”摄影师吼。
两个人牵着手贴着额头,他低下头的时候动作太过于生猛,两个人的脑门就撞在了一起。
“咚……”
李时钰伸手去揉自己的脑门,以律也揉着自己的,两个人对视一眼无奈的笑着。
“比以律大几岁呀?”
纪母的兄长问着,好不容易把妹妹一家给盼来了,就是缺了纪极,不过知道那孩子很忙,以律的这个老婆看着就有点大。
“大八岁。”纪母说着,视线没有从儿子和李时钰的身上移开,乐呵呵的看着,天造地设的一对不是吗?
多相配,她觉得李时钰好,谁觉得不好都没用。
“大的可不少……”
不过也就是言尽于此了。
以律双手捧着她的头,自己的脑门轻轻贴了上去,他的鼻梁蹭着她的。
摄影师在拼命的按着快门,李时钰只能顺着视线看着一点点地面,看不到他的脸,已经全部都挡住了。
“李时钰……”
他叫着她的名字。
时钰回答:“嗯……”
“李时钰,你别怕不管变老变丑生病我会爱着你,工作如果不顺心我会养着你,白发苍苍带着你在公园散步……”
有的爱情就像是严冬飘下的雪花,明知道落下早晚都会化成积水,但这片雪依旧落了化化了落,融化掉的就是过去的爱恋,新生的就是他对她每一天多一点的爱恋。
他记得,那一天自己躺在地上,他以为自己死定了,真的死定了,他也不想活了,活够了,太累了,拖累自己拖累他人,他看着她的眼,眼中弥漫着一种幸福,这种幸福平静的就像是水一样,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发生的,可它就是发生了。
热闹的步行街上有卖家的吆喝声,有游客降价欢呼有特色餐馆招揽客人的声交汇到了一起,不绝于耳,夹着时不时摄影师的声音,没有人发现他们之间的安宁,幸福而又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