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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木蓉昂起下巴:“我就是放肆了,有本事你退婚啊!退不了,那就得按照我的喜好来。”
朱清砚面色发白。
除夕那夜,他被推下水与她纠缠的一幕历久弥新,仿佛仍然发生在昨夜。
很显然,婚是退不了的,一旦他公然宣布退亲的念头,怕是当夜就神不知鬼不觉被下药,与她糊里糊涂滚了床单。
与崔木蓉做那种事,他心底抗拒。
“不可理喻。”朱清砚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小祁子吓坏了,太子殿下素来好脾气,被气得离家出走当真是头一回。小祁子赶忙提起琉璃灯追出院子。
“太子殿下,小心脚下。”
琉璃灯光晕淡淡的,只能驱散脚前一尺的黑暗,而太子步伐太快,小祁子生怕太子殿下摔着了,揪心得很。
屋里,崔木蓉孤零零坐在饭桌边,看着一遍遍加热的饭菜再度凉却,心高气傲的她干脆拿起筷子,乱夹一通往嘴里塞。
塞得腮帮子鼓鼓的。
使劲嚼使劲嚼,险些把一口银牙咬崩了。
紧接着,“啪”的一声脆响,银筷子拍在桌面上。
“来人,给我拿锤子来!”崔木蓉恨声道。
婢女吓坏了,生怕小姐干出什么傻事来,却战战兢兢不知该如何劝。
崔木蓉瞪她:“还不快去拿!”
婢女显然头回见到小姐如此盛怒的一面,被裹挟着熊熊大火的目光一瞪,骇得肝胆都要破裂,颤抖着双腿下去寻来。
最后,在一通“噼里啪啦”乱砸中,太子带来行宫的一小箱“裴海棠赠送的珍贵礼品”全被砸了个粉碎!
“叫你留恋,我叫你留恋!”
崔木蓉一边解气地挥着小锤子,一边恨恨地低骂。
劳累一整日,又是给裴珍珠相看婆家,又是帮朱少虞解决仕途升迁问题,
第29章
【本文第六章增添了一点内容:裴珍珠六岁那年,梦见过上一世四皇子登基为帝,雄霸四方,也梦见过她是他的贵妃,能在宫里横着走的贵妃!】
狩猎比赛。
狩猎林里,朱少虞凭借好身手猎到一头黑熊,射中一头公鹿,擒到一匹野马,顺利夺魁。
前五十名全是武将。
令人意外的是,看似文弱的状元郎顾宴收获居然也还行,以捕获两只野兔力压一群两手空空的文臣,拿下第五十一名的好成绩。
顿时,贵女们愈发痴迷地望向顾宴。
顾夫人与有荣焉,坐在临时搭建的观望台里被诸位贵妇一通恭维,她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
忽地,顾夫人笑不出来了。
只见观望台外的一片绿油油的草地上,突然冒出一位扭着小腰慢腾腾向获奖英雄们靠近的妖精,不是裴珍珠是谁?
“贱货!又想勾--引我儿子!”自从儿子被赐婚后,顾夫人心气就一直不顺,当即派遣一个婢女前去传唤裴珍珠,“去,把她带到这来。”
听到婢女的传唤,裴珍珠几乎第一时间厌恶地皱起眉头。
她能稀罕顾宴?
她的眼里永远只有四皇子一人好吗?
可赐婚圣旨已下,顾夫人嘴脸再恶心,明面上也是她“未来的婆母”,大庭广众之下该有的尊重肯定是要给的。
裴珍珠只能硬着头皮跟随婢女跨入观望台,规规矩矩给顾夫人行礼问好。
顾夫人坐在桌边,瞥眼裴珍珠纤细白皙的手,随后趾高气昂地用手指点了点身前的空茶盏:“没点眼力劲?倒茶。”
裴珍珠:……
这是还没嫁过去,就想拿她当丫鬟使用?
因着顾夫人嗓门响亮,一时勾得周遭人的目光齐刷刷全投了过来。
“孝道”压在身上,素来以温婉形象示人的裴珍珠,只得提起茶壶倒水,然后双手端起茶盏恭恭敬敬地奉到顾夫人跟前:“顾夫人,请喝茶。”
顾夫人却不接。
就这样让裴珍珠一直弯腰端着,还未嫁进门就开始立上规矩了。
一刻钟后,还没接。
裴珍珠累得小腰发酸,双手也有些支撑不住开始轻颤。
“哟,就开始发抖了?这才哪到哪呀?”秦傲雪恨死裴珍珠抢走她的状元郎,走过来阴阳怪气道,“顾夫人,您可得好好调--教她啊,要不然嫁进了门也是个不顶用的,都伺候不了您。”
顾夫人瞥裴珍珠一眼:“这个自然。”
随后,顾夫人换上慈爱的神情,拉着秦傲雪小手一个劲地叹着可惜:“可惜定情信物都交换了,硬生生被狐狸精给拆散了。我们顾家对不住你啊……”
秦傲雪听了,心头的恨意燃烧得更旺。
“来人啊,这茶凉了,换壶滚烫的来。”秦傲雪吩咐下去后,一壶刚烧开的滚烫的热茶很快送了来,她拎起茶壶就往裴珍珠捧着的茶盏里灌。
茶水很快溢了出来,烫得裴珍珠打翻了茶盏,摔碎在地。
顾夫人冷脸训斥她:“没用的东西,连茶盏都端不稳,想渴死本夫人?还不赶紧再倒一盏?”
第二盏,顾夫人依旧摆臭架子不接。
白瓷盏不隔热,滚烫的茶盏壁能直接灼伤人手指。
就这样,在顾夫人和秦傲雪的联合欺负下,裴珍珠的纤纤十指被烫得通红。
观望台里的其余贵妇一心看热闹过眼瘾,没一个上前劝的不说,还一个个嗤笑出声,乐呵得很。
在这样的氛围下,秦傲雪愈发肆无忌惮地捉弄裴珍珠。
不知是不是恶有恶报,当天夜里,秦傲雪刚钻进被窝,就传出一声惊恐的惨叫。
仅半刻钟,秦傲雪毒发身亡。
被盘踞在被窝里的一条黝黑毒蛇要了命。
第30章
夏夜,雷阵雨前,天气最是闷热。
床帐里本就不大,朱少虞又浑身上下冒着热气,让裴海棠闷得脸蛋潮红。
朱少虞心疼她,坐起身摇着芭蕉扇给她送风。
她身上的中衣中裤却把风全给隔绝在了外头,一丝凉意都吹不进。
朱少虞:“大夏天的,也不怕闷出痱子?你看我多凉快。”说着,把光着的膀子拍出清脆“啪啪”声来。
裴海棠:……
他不知羞耻,一入夏就光膀子,难不成叫她有样学样,也光着?
朱少虞继续劝说:“脱了吧,又没人看见。”
裴海棠微微撑起身子瞪他:“你不是人?”
“……又不是头回看,你还害羞什么?”朱少虞视线落在她的饱满处。
两团火飞上裴海棠面颊,她抓起枕头,羞臊难当地就往他身上丢。
朱少虞捂眼睛投降:“得,我不看。”说着,下床从挂在屏风上的中衣下摆撕下一块长布条,就往眼睛蒙去,在脑后打个结。
裴海棠:……
想了想,稍稍松开点衣襟,凉快点总归睡得舒服些。她只打算默默解两颗扣子的,男人却突然窜过来,身手敏捷地拽住她薄薄的中衣,顺着她肩头就往下扯……
“啪”的一脆声,中衣甩上了屏风。
裴海棠愣愣地低头一看,身上只剩下了一条勉强能覆盖住前头的红肚兜。
裴海棠:……
朱少虞轻轻放倒她,让她趴去枕头上。当裴海棠后知后觉地想起,后背肌肤全露在外头,只残留几根什么也遮挡不住的系带时,她拼命想换个姿势,譬如仰躺。
正在这时,芭蕉扇再次扇动。
阵阵小风拂过后背,带来了徐徐凉意,裴海棠舒服得发出一声低吟。
扭头瞥见朱少虞蒙在眼睛上的布条,她咬唇妥协了。
才刚过一更天,见她一时半会睡不着,朱少虞边摇芭蕉扇边问她:“天气越来越闷热,明日我带你去深山里转转?那儿树荫浓密阴凉得很,你跟在我身边,还可以想让我猎什么,我就随时给你猎什么……”
裴海棠趴在枕头上摇头。
深山里确实凉快,清晨去时路上也不晒,可得回来吃午饭、歇晌啊,顶着毒辣日头往回赶……她怕晒黑了雪白的小脸蛋,果断不去。
扇了一会,朱少虞再次确认:“真不去?”
裴海棠没了回应。
朱少虞扯下眼睛上的布条,探头一看,她已半边脸颊趴在枕头上睡着了。
她睡容恬静,像一朵静静绽放的海棠花,很美。
朱少虞笑了。
正要躺下时,忽地见她光洁的后背肌肤在月色中泛着白光,视线逗留好一会,然后朱少虞抑制不住地俯下身去亲吻几口,似乎抹了蜜,入口香甜,直到睡梦中的她无意识地扭动几下,红唇似乎不大高兴地微微嘟起,他害怕打搅她清梦,才意犹未尽地在她身边躺下。
这时,窗外暴雨如注,噼里啪啦砸在石板地上。
闷热终于散去,朱少虞把芭蕉扇轻轻搁在床头柜上,拉起夏日薄被给她盖好腰腹,免得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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