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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月缓步来到军妓营中,将一粒药塞到昏迷不醒的九公主口中,如果,九公主就这么死了,游戏就不好玩了!
这一夜非人的遭遇,已经让养尊处优的九公主折腾的全身青紫……就在昨晚,九公主生于皇室从小就有的优越与尊贵被人疯狂的蹂躏,犹如丢在寒风中的破布,随着风的方向撕扯着,虽然张扬的招展着,命却再不由己!
看着眼前一切,璃月的眼中,只剩一片冰冷,扬起手里的衣服盖在九公主的身上。
“娘娘,青城已经攻陷。”冷夜站在璃月身前,没有了岳兼的敌军就如同被拔了牙的老虎。
如今,这一场战事,也让黑羽军的将士们士气高昂,终于一吐扬眉之气!
青城前方三百里的地方,正是临城,一鼓作气的拿下青城,临城,自然如探囊取物。
“传令下去,全军修整一日,破晓之时,向临城进军!”
“是!”
宗政离笑靠的就是岳兼来抵御璃国的军队,如今,没了岳兼,南有黑羽军,北有漠北军,看他还能撑得了几时!
九公主悠悠转醒,全身撕裂一种的疼痛让她四肢无力,连想挪动一下身子都觉得是奢望。她的脑中一片空白,突然,思绪犹如潮水一般涌来,一想起军妓营中那生不如死的一夜,她的眼中几乎喷出火来,口中塞着棉布,只能从鼻间发出一丝声音,丝毫没有一点威慑力。
她的愤怒,她的仇恨,全都憋在胸腔内,仿佛要炸开一般,只能急切的喘息着,却得不到一点平复。
久久之后,一阵颠簸的感觉让她刚刚直起来的身子一个不稳,撞在一旁坚硬的木桩上,用尽全身的力气翻身而起,发现她已经身陷牢笼。眼前,是一条不算宽阔的小路,前面那个身影,正是让她恨不得抽其筋饮其血的上官璃月!
“唔!”
璃月回过头来,淡淡的瞄了一眼身后的女人,抬起头,阴霾的天空零星的飘下细雨来,接着,一阵闪电在阴霾的天空闪过,闪起一道刺眼的光芒。
“小姐,要下雨了,先找个地方避雨吧。”
璃月点点头,身后的七人顿时有四人飞身而起,朝不同的方向而去。
缓步走到九公主面前,手里的马鞭挑起九公主的下巴。
九公主的身子忍不住缩了一下,看着璃月的眼神,仿佛看着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一幕。
“杀岳氏一族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会有今天?”
九公主甩开脸,缩到囚笼里的一角,她坚信,皇兄一定会派人的营救她的!
刚刚飞身而去的四人纷纷回来,其中一人来到璃月面前道:“小姐,前面有一个废弃的茶棚,可以避雨。”
璃月翻身上马,朝前方而去。
雨越发的大了,不算太宽余的茶棚里站了八人就已经没有地方,况且,璃月也没有想让九公主来避雨的心思。
豆大的雨珠打在地上,渐起一个个水泡,牢笼里的那个身子瑟瑟的缩在一角,不时的发出一阵呜咽之声。然而,这样的一幕,却没有让任何人的眼中闪出一丝怜悯之色。
突然,一处细微的声响从不远处的丛林响起,璃月的唇角涌上一抹寒意,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她们的踪迹。
“有人。”看着一个方向提醒道。
只见她身侧的七人迅速的朝那个方向而去,果不其然,无数的黑衣人从暗卫窜了出来,寒光乍现。对于云中客的这七人实力,她是丝毫都没有担忧的。
九公主听到打斗声,顿时直起身子,全都湿透的她紧紧的抓着牢笼的手臂粗的木头。
突然,一个黑衣人迅速朝九公主靠了过来,璃月掌心一动,那个黑影顿时退后几步,不可至信的看着袭击他的东西。
落在雨水之中,只是一根普通的茅草!
那个女人,究竟有多么另人忌惮的实力?
璃月眼中一寒,几个看不清东西的暗器顿时朝那人袭去,枯枝,残叶在她的手中,成了一个个杀伤力极大的武器,那个黑衣人到死之前,也没有看到,插入在他额间的那个东西,只是一截普通的枯树枝。
虽然她失血过多,身体虚弱,但是有了岳氏心法,丝毫不费吹灰之力的便能压人性命于十步之外。
九公主看着越来越少的黑衣人,血水湿着雨水从她的眼前缓缓流过,刚刚升起的那一抹希望也渐渐的变成了绝望。
只是刚刚那一招,九公主的心中就不由自主的染上一阵悲凉,上官璃月的身手岂是这些黑衣人能够对抗的!
这一场打斗没有持续之久,黑衣人死了过半,还有几个眼看大势不妙,飞速逃逸。
雨停了,天空中的阴霾还未散去,依然阴尘尘的,仿佛刚刚的暴雨随时都会再次袭来。璃月翻身上马,接着朝前而去,再过十里,便是临城,冷夜估计已经攻下临城,大开城门相迎。
果然其然,临城上已经插上了璃国的战旗,黑羽军站在城楼上,摇旗呐喊。
璃月淡淡一笑,带着身后的七人,缓缓驶入临城,她要的就是这种局面,让宗政离笑亲眼看着,所谓的大夏朝,所有的城池都插着璃国的旗帜。
“娘娘,探子来报,宗政离笑已经离了帝都,往临城的方向而来。”
宗政离笑,来的正好!
璃月朝奄奄一息的九公主望了一眼,“听到没有,你的好皇兄来救你了!”
如今,临城已经被黑羽军攻陷,宗政离笑就算是亲自来了,也只能在越城驻守,站在高高的城楼上,两座城池不过三十里左右,遥遥相望。
越城乃大夏一郡主城,建筑上,自然要比临城要宏伟一多。
“咱们要不要趁宗政离笑没到越城之前,突袭越城?”
“你说呢?”璃月反问。
“属下明白!”冷夜顿时退了下去。
璃月走到准备好的房内,疲惫的靠在椅子上。
“小姐,那个女人已经关押起来,她身上有伤,我已经命军医去瞧了瞧。”云一轻声汇报,见璃月没有任何表情,恭敬的站在一侧。
久久之后,璃月缓步站起身来,绕过几人,朝院外走去,路面上还有着水渍,每行一步,溅起一朵朵的水花。
军医提着药箱缓步从一个房间里走出来,见到璃月,立即恭敬的行礼。
“她怎么样?”
“回娘娘,伤势在私处,我不方便查看,只将身上的外伤检查了一下。”
“暂时可有性命之忧?”璃月冷声问道,语气之中听不出一丝关切之色。
“暂时没有。”军医肯定的点点头。
璃月大步朝屋内走了过去,九公主身上的绳子已经被松开,一看到璃月,不再像之前一样,不自量力的动手,而是快速的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了起来。
看着眼前的一幕,一抹冷笑在璃月唇角绽放。
九公主的下体从军妓营里出来,就一直在流着血,军医也只是给她吃了一些止血的药。璃月看着只剩一点药渣的空碗,她还能有这样的毅力活着,真是让人吃惊。
“我要真想动手,你躲得了吗?”
九公主浑身一僵,眼中带着一丝惊恐,“唔!唔唔!”
“来人!”璃月轻唤了一声。
几个侍卫立即走了进来,恭敬站在璃月面前。
“这可是,大夏九公主,咱们璃国的战利品,一定要好好的展示展示。”璃月说罢,只见那个身影发疯了一般朝外冲去。
而璃月却不着急着追,只是缓步走到门外,那个身影狼狈的朝前方跑去,每踩一个脚印,都在青石地面上留下一片嫣红。
“娘娘的意思是?”
“对一个女人来说,最羞辱,最残暴的方式是什么?”
侍卫一惊,这道声音只听得他们心里毛毛的,但是对于九公主和皇后娘娘之间的恩怨,私底也也偷偷的传开了,九公主既然下得了灭皇后娘娘母家的毒手,皇后娘娘报复也是自然的。
“请娘娘示下。”侍卫不敢妄下判断,恭敬的等着璃月吩咐。
“将牢笼吊到城楼上,四面放上镜子,把那个女人扒了绑在上面,每隔一个时辰,让俘虏的那些大夏士兵好好的尝尝他们公主的味道。”那道声音的冰冷和说出的内容连璃月自己都觉得陌生。
几个侍卫脸色刷白,看着璃月拂袖而去的身影,一阵心悸,迅速的朝跑出老远的那个女人追了过去。临城城楼最高处,那可是敌军都可以看到的范围!
九公主看着身后追来的人,顿时加快速度,心中一急,一头裁在青石路面上。
几个侍卫顿时追至,将九公主按在地上,“就算是大夏朝公主又怎么样?!你既然连灭门的事情都做得出来,现在也要承受这些后果。”
不,不要!上官璃月,你好毒!我就算是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九公主的心中无力的呐喊着,衣衫破碎的声音响起,她挣扎着爬出来,又被几个侍卫按下,直到被脱得一丝不挂。
九公主惊恐惧的看着眼前几人,不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将是怎么样的人间炼狱!
“带走!”
城楼高处,刚刚下过雨的空气骤然下降了几度,风吹过,九公主的身子忍不住瑟瑟发抖。
她的身子被无情的扔入牢笼之中,四面都是清晰的铜镜,当看到镜中那一身狼狈的倒影时,九公主的眼中除了震惊再无其它!
她的脸!她的脸怎么会变成这样?!整个张脸上,没有一片完好的皮肤,如同放在火中烧过一般,面目全非!
不,那不是她,那不是她!九公主悲愤摇头头。
抬起头,铜镜中的人影还是那一幅鬼样子,不停的摇起头来,目光再也不敢直视那些镜面。
“唔!”九公主只剩一阵呜咽,心中涌起一抹强烈的仇恨,就连撕心裂肺叫喊的权力都被上官璃月那个女人剥夺。
如今,她只有一个信念支撑着,只要她能活着逃出去,势必会将她所受的这些千倍万倍的还给上官璃月!她要活着!要好好的活着!
牢笼,每隔一个时辰放下来一次,九公主看着那些面带猥琐的侍卫朝她扑来,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一桶冷水无情的浇了过来,九公主缓缓睁开双眼,天已经黑了,月色朦胧,青烟缭绕,她感觉,身上无比的沉重,一抬头,一个只剩一只眼睛的男人正在她的身上“吭哧吭哧”的发泄着!
“呜!”她无力的喊了一声,下体已经麻木,对于再在进行的侵犯,没有一丝感觉。
一旁侍卫冷眼看着这一幕,他们是按照命令一个时辰命人侍候一次,可是那些被俘虏的大夏士兵太过狂热,索性,也就任由他们去了,只要死不了就成。
“你说,这个女人也真是贱到家了,要是我,早咬舌自尽了!”
“咬舌?她有舌头吗?不过,撞死也成,想死还不简单。”
“听说,这个大夏的九公主本身就是个荡妇**,还未与驸马成婚之前,就已经有了很多的面首,供其淫乐。”
“我还听那些俘虏说,被咱们皇后娘娘抓住的那天晚上,还与几男昏天恶战呢!”
“这下,可让她一次爽够了!”
那些淫秽的声音几乎让九公主咬碎牙龈,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抬起头朝身上的男人咬去。
“痛,痛!我的耳朵!我的耳朵!”
身上的人吃痛,终于抽离而去。
九公主满嘴血迹露出一丝得逞的笑意,抬起头,看着无垠的夜空,她感觉身子轻飘飘的。
她的思绪顿时变得一片混乱,她好像回到了奢华的凤辰宫,那里,她是受人宠爱的九公主,只要她说一个不字,没有人敢忤逆她,男人,挥手则来,仿佛整个天下都在她的脚下!
勉强支撑着身子爬了起来,甩了甩脑中混乱的思绪,她是谁?是啊,她是谁?
几个侍卫看着那个如疯了一般的九公主,只见她那呆滞的目光四周瞧着,伸出手,指指这里,指指那里,接着对着几个侍卫一阵嘶吼。
然而,没有听懂她在说什么,只是见她向这边跑几步,又向那边跑几步,嘴里一直发出单调的声音,时而低沉,时而高亢。
“把她关起来!”几个侍卫立即将疯疯癫癫九公主关了起来,一边通知了军医,一边去汇报璃月。
璃月来到九公主面前时,军医已经在诊治。看着九公主疯癫的模样,璃月只是冷漠的扫了一眼。
“娘娘,她的下体已经受尽损伤,一直在出血,血流尽,她也就活不了了。”军医只是看了一眼,便匆匆退致一旁。
“云一。”璃月轻唤一声。
“小姐。”云一上前一步,恭敬候命。
“宗政离笑不是在一个时辰之前就到达越城了吗?”
“是。”云一沉声答道。
“你们几人,把她送回去,让宗政离笑与她唯一的妹妹好好的话别。”璃月说罢,缓步下了城楼。
云一几人将九公主装尽麻袋之中,趁着夜色,迅速的朝越城的方向而去。
宗政离笑伸开双手,侍女如若无骨的小手顿时帮他解下身上的铠甲扣子。不分昼夜的狂奔而来,已是一身的疲惫,扫了一眼面前的侍女,眼中闪过一丝不耐。挥开这个侍女,用力的扯,铠甲立即被他扯了下来。
一旁,是准好的热水,冒着氤氲之气,几个侍女衣着清凉的站在一旁侍候着。
突然,房顶上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不待宗政离笑有任何反应,一个重物从房顶上砸了下来,正好落在那一盆水中。
那个麻袋中的东西,蠕动了一下,痛苦的发出一声呜咽。
宗政离笑顿时将那个麻袋从水中捞了起来,一张的面目全非的脸露了出来。
“啊!”一旁的侍女吓的失声尖叫,纷纷逃到一旁。
“九儿!”宗政离笑看到这张脸,心也忍不住颤了一下,迅速的奄奄一息的九公主从麻袋里扒了出来,浴桶里的水,已染上了一层血色。
“九儿?你怎么了?”宗政离笑万万没想到,九公主会被上官璃月折磨成这个样子!
“快,传太医!”
将九公主一丝不挂的身子的放到床上,那一身狼狈让他不管直视,接起被褥将那具身子盖住,宗政离笑身形不稳的扶着床。
太医迅速而至,看到床上的人时,面露惊恐之色,在宗政离笑冷冽的目光下,颤抖着上前。
“说!公主的究竟怎么样?”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臣医术不精,实在是无力回天啊!”
“庸医,要你何用!”宗政离笑朝那个太医一脚踹了过去。
床上的九公主眼神涣散的朝宗政离笑望了过去,突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眉宇都舒展开来,宗政离笑顿时上前一步,握着九公主的微微抬起的手。
“九儿不怕,皇兄一定会想办法救活你。”
“通知莫瑶,速来见我!”
破晓时分,一阵空灵的铃声传来,白衣飘飘的莫瑶站在宗政离笑的面前,探向九公主的脉搏,一只手掀开被褥,一看那处的红肿与伤势,顿时收回目光。
她的心里,不由自主的染上一抹惧意,那个上官璃月,竟然这么狠辣!
“还有救吗?”宗政离笑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他绝对不允许他唯一的亲人这样惨死在他的面前!
“失血过多,而且,那里是伤在内里,止不住血,我也无能为力,已经是弥留之迹,皇上节哀。”莫瑶摇摇头。
“朕知道,你一直想做大夏皇后,你救活她,我立即册封你为皇后!”
莫瑶冷冷一笑,不着痕迹的隐去,“我无能为力,只能让她恢复清醒,她时间不多了,估计看不到今天的日出。”说罢莫瑶取出一只通体暗青的蛊虫,缓缓的种入九公主的体内。
转身离去时,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这个女人,临死之前,还浪费她一只蛊虫。
宗政离笑看着床上的九公主,只见她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明。
“九儿,九儿。”
床上的九公主终于有了反映,看清眼前的人时,泪汹涌的流了出来,紧紧的拉着宗政离笑的手,吃力的想表达着什么,可是她只能发出那种沙哑的声音,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知道,你别激动。”
久久之后,九公主才冷静下来,她能清楚的感觉,生命正在一点点的流逝,下体不断涌出的鲜血比之前更多,她的身下,已经是一片湿润。
她活不了多久了,也从来都没有想过以这种屈辱的方式死去。
突然,脑中一片空白,九公主咬坚持,又清醒过来,在她有生之年,终于还是没能让上官璃月那个女人死在她的手里!反而,反而……
泪顺着九公主脸颊划落,染了几分凄凉。
“不怕,皇兄一定会想尽办法让你活下去。”宗政离笑紧紧的握着九公主冰冷的手。
九公主抽出手,吃力的摊开宗政离笑的手掌,伸出一根手指着,在他的掌心一笔一划的写了几个字。
上官璃月,报仇!
写完这几个字,那只搭在宗政离笑手心里的手顿时垂了下去!
“九儿!九儿!”宗政离笑沙哑着声音呼唤着,怀里的人,再也没有一点气息。
指尖划过掌心时,那一笔一划的感觉还在,宗政离笑紧紧的握着那只手掌,将九公主冰冷的身子缓缓的放在床上。
“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
宗政离笑双目猩红,纵然,他知道,九公主以他的名义带着一只暗屠杀了岳氏满门,尽管他知道,这种行径就连他自己都难以接受,可是他现在满脑子里都是那惨烈的一幕。
上官璃月,你为什么不给她一个痛快?为什么你要让我看到这一幕!宗政离的手紧紧的握着床褥,掌手顿时一片殷红。
如今,看着九公主这般模样死在他的面前,他的心里,只剩下仇恨!
“来人!传令下去,集结越城将士,连夜攻城!”
战斗的号角在午夜吹响,此时,璃月正站在窗前看着天空中阴郁的夜色,月光只是出现了一下,又被乌云遮盖,灭了那一丝烛光,屋内的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小姐,宗政离笑手中握着震龙戟,长久下去,冷夜定然吃不消。”云七有所忌惮,震龙戟连小姐手中的玲珑棋都能破,威力自然不是一般凡物可比。
璃月又何尝不知,沉声问道,“战况如何?”
“宗政离笑所带的人马被事先设好的埋伏断成两截,以宗政离笑亲率的一千精兵突破重围,兵临城下。”
璃月快步向城楼而去,借着漫天火光,只见一人手持震龙戟对着黑羽军就是一顿狂杀,在那强烈的攻势之下,黑羽军丝毫没有还手之力。
那样的场面简直就是他一个人的主场,每过之处,就是一场没有胜负悬殊的屠杀!
宗政离笑感觉到一道目光的注视,手上的动作还是不受控制的一僵。
璃月纵身而跃,落在宗政离笑面前十几步远的地方,风狂肆的掀起她的衣角,连同那及腰的墨发,凌乱的在空中挥舞。
她看得出,震龙戟在宗政离笑的手中,威力已经减了许多。
宗政离笑眼中的阴寒未曾散去,倾身而起,朝璃月的方向而去。
璃月侧身躲开,她身侧的地面顿时出现一丝凹痕,稳住身形,凝具心神,朝宗政离笑冲去,近身战,是她的强项。
速度,力度,还有一瞬间爆发力,配着着敏锐的五感,顿时占了上风。
宗政离笑退后几步,以守为攻,终于,看准一个空隙,手中的震龙戟朝璃月飞速砸去。然而,璃月所使的那招,也是必杀招,白玉兰香扇凝聚着她所有的力量,朝宗政离笑毫不留情的挥了过去。
如果,不出意料,他一定会被这凌冽的一招,拦腰截断!
接着,一错身,她也没有完全逃得开,震龙戟重重的落在她的肩膀上,璃月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单膝跪地。抬眸,一道身影急速而来,一道白绸从那人的手中脱手而出,撞得宗政离笑的身子退开了那道凌厉的攻势。
然而,两人还是受到波及,即使不死,宗政离笑也是重伤。
“想不到,短短时日不见,你的功力竟然有如此长进。”
璃月勉强支撑着身子站起身来,朱唇微启,“花纤陌。”这三个字,犹如从齿缝里迸出一般。
“这次,你是不要要乖乖的跟我走?”
“痴心妄想!”璃月手中的扇子“唰”的一下打开。
花纤陌眸色一暗,他没有想到,被震龙戟所伤,她还有还手之力!
被震龙戟所伤的那一刹那,她感觉体内酝酿着一股强大的力量,突然冲破禁锢一般游走在全身上下。若不然,那么重的一击,肯定连她的骨头都震碎了!
那股力道吸走了很大一部分的力量,朝肩膀望了过去,有一些皮外伤,骨头也只是错位而已,只见那个伤口正在逐渐愈合,白皙的皮肤之下,泛着一层淡淡的金光,顿时,那个娇小的身子笼罩着一层神圣的光芒。
花纤陌看着眼前的情况,迅速退后,不只是她功夫大增,就连蛊王也在迅速的成长,已经不再是那只幼虫!
一道寒光还是扑面而来,宗政离笑侧身,身上留下两道深至白骨的伤口。
璃月站稳身形,虽然,她的伤口看似恢复了,那种疼痛却没有消失,但对面对这两个人,她也不是没有胜利的把握!
就在她准备再次出招的时候,突然,夜空中出现一阵虎啸之声。
璃月心不受控制的一僵,宗政擎宇,他这个时候来干嘛什么?
三人站在不同方向,立于狂风之中,不管处的将士,还在拼力的撕杀着,然而,这们三人的世界,好像突然沉寂下来。
花纤陌不敢轻妄动,宗政离笑受了伤,璃月眼中满含杀意。
“皇上,虎啸营往越城的方向去了!”只听对面的将士喊了一声。
宗政离笑一僵,探子来报,宗政擎宇不是被上官璃月关在璃国吗?难道,他们结盟了?宗政擎宇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妥协?!
这个问题花纤陌不会考虑,宗政擎宇为了这个女人,都甘愿臣服于他,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看着璃月脸上的诧异,估计也是宗政擎宇自作多情而已!
“走!”花纤陌朝一旁的宗政离笑喊了一声。
宗政离笑迟疑了一下,身形未动,如果,今天他不杀了她,以后再见面,他真的不知道,能不能下得了手!
“来日方长!”花纤陌不待宗政离笑犹豫,手中的白绸朝宗政离笑一挥,身形极速一越,迅速的消失在璃月面前。
“小姐,要不要追!”
“慢着!”璃月冷声喝道,“随他们去,既然这么想杀我,还怕他们不再回来吗!”
宗政离笑刚刚消失,敌军顿时被黑羽军团团包围,溃不成军。
璃月看着一片狼烟,转身回了城内,花纤陌一直有一个君临天下的野心,他的身后还有一支强大的力量,如今又何宗政离笑勾结在一起,一时不除,一日就让她安心不得。
肩膀上的疼痛让她的眉宇紧紧的皱在一起,虽然伤口是愈合了,而且错位的关节也被她接了回去,可是那种疼痛却是没有消失的,她能感觉到,这么重的伤能够在一瞬间愈合,一定是体内的蛊王起的作用。
既然她的伤可以好,那无忧的呢,是不是一定也能好?
璃月颤抖着拿出被她压在床头的信件,至从她出了璃国境内之后,一直有信传来,如今,已经有三封了。可是,她一直都有勇气打开。
拆开最先送来的第一封信,生硬的字迹跃然于纸上,是小凤凰的笔迹,璃月耐心的一字一句的看完,除想念她,关心她之外,再无其它。
迫切的打开第二封,依然是小凤凰寄来的,她心里的那一点点希望几乎快被这个小丫头磨灭殆尽了!翻到最后一页,手不禁一抖。紧紧的握着那张信纸,眼中露出一丝久违的笑意。
“母后,今天,我给陪着父皇的时候,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竟然听到父皇唤着母后的名字。”
“无忧。”璃月将信站在心口中上,这样的情况,是不是就代表着无忧不久之后就要醒来了?掩去心中的惊喜,迅速的打开另一封信。
信还未拆开,一股淡淡的药味扑鼻而来,这一封信,一定是华一脉的送来的。
璃月仔细的看完,最终喜极而泣,收好信,放到怀里,没有希望的时候,她都不曾放弃,现在,有一丝希望了,她又怎么可能会放弃!
“娘娘,越城沦陷,宗政擎宇带着三万虎啸营,驻扎在越城。”冷夜带着一丝硝烟的余味跨进房中。
“可有什么异动?”璃月抬眸反问。
“暂时没有,只是我们也摸不清楚,宗政擎宇此举何意。”
“你身上有伤,先下去处理一下,不管什么情况,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是。”冷夜抱拳,退了下去。
“慢着!”璃月突然唤了一声,冷夜顿时转了回来,恭敬的站在一旁候命。
“轻鸿怎么样?”至从上次的事情出了之后,冷夜就向宗政无忧求情,亲自看看押着轻鸿,今天的一幕,突然让她有一个念头。
冷夜眸色一暗,眼中带着一丝自责,“一直关着,我已经三个多月没有去看过她。”
璃月拿起一旁的匕首划开指腹取了几滴鲜血。
“娘娘,你这是……”冷夜不解的看着璃月,血装在琉璃瓶里,红色之中泛着一层淡淡的金光。
“我感觉,蛊王已经与我融为一体,既是万蛊之王,连我全内的蛊都能解,那只小小的应声虫应该不是问题。”
冷夜接过璃月手中的琉璃瓶,紧紧的收在怀中,突然朝璃月跪了下来。
“娘娘大恩,冷夜没齿难忘!”
“去吧。”璃月挥挥手,缓缓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如今,她的心早就飞回璃国去了,可是宗政擎宇的一来,让她不敢掉以轻心。如今,无忧还在昏迷着,只,受了那么重的伤,能保一命,已经是上天垂怜,她再无所求。
不知不觉中,天色渐渐明亮,小寐了一阵的璃月走到窗前伸了伸胳膊,疼痛的感觉并未减轻多少,但已经不影响活动,恐怕招势上还会有所影响。
这一夜,越城没有任何动静,璃月的心中有些奇怪,不知道,这个宗政擎究竟唱的是哪出。
“小姐,宗政擎宇今早便率虎啸营弃了越城朝帝都的方向而去了。”
璃月突然转过身来,仿佛听错了一般,“那此时越城岂不是……”
“已经成为一座空城。”云七坚定的回应道。
“小姐,咱们怎么办?”云一请示道,如果,他们现在朝越城推进,不是等于白捡了一座城!
璃月思忖了一阵,从目前来看,宗政擎宇对她一点敌意都没有,难道,他这样做,是在为她开路吗?甩开脑中这个无厘头的想法,宗政擎宇估计还没有闲到那份上!
“传令下去,进军越城!”
大军开拔,长驱直入。
“报!宗政擎宇率领虎啸营攻陷郯城!”
然而,在攻陷了郯城之后,仅仅休整了一日,又留下一座空城,向前推去。
璃月站在郯城的城楼之上,看着前方一百余里的地方,战火纷飞,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难道,宗政擎宇,真的在给她开路?!
如果,下一个城池也被他攻破,大夏帝都就已经近在眼前了!
“娘娘!”身后传来一阵欣喜的呼唤,璃月转身,那个熟悉的身影已经飞速来到她的面前。
“轻鸿拜见娘娘。”
“起来。”璃月将轻鸿扶了起来,撩起她耳迹的长发,已经不见那如指甲盖一般的东西。
“娘娘你看,服了你的血之后,这个东西就突然松了我的耳垂,成了这个样子。”轻鸿的摊开掌心,只见一个褐色的东西好像一个果核一样,表面虽然凹凸不平,却极其坚硬。
“拿个东西密封着埋了吧。”璃月柔声说道。
“娘娘,你对我的恩情,我一辈子都不会忘,从今天起,轻鸿的这条命就是你的。”轻鸿眼中含着泪,想着她被这只破虫子控制的时候做的事情,心中一阵愧疚,虽然那都不是她想做的。
“怎么跟冷夜一个德行,动不动就是什么大恩大德的。”璃月娇斥一声。
一听到冷夜的名字,轻鸿原本还有些苍白的脸颊顿时染上一抹绯红,就连动作,都有些僵硬起来,没有看错,那绝对是娇羞的表现。
璃月失笑,“喜欢他?”
轻鸿点了点头,更加娇羞。
“你的情路比怜儿顺多了,既然两情相悦,待战事结束,回到璃国就把婚事办了。”
轻鸿的嘴巴微微张开,好像很吃惊的样子,她吃惊的不是她的婚事,而是怜儿。
“娘娘,怜儿她,她喜欢谁?”
“华一脉!”璃月没好气的回应道。
轻鸿一拍大腿,一副不痛快的样子,“华一脉那个家伙!”好像不知道怎么形容一样,最后无语望天,“怜儿是够苦的。”
璃月叹了一口气,转身朝下了楼梯。
“我说娘娘,要不然咱们这样,灌醉华一脉,直接生米成熟饭,由不得他不认,那个家伙,不给他点强的,他是绝对走不出那一步!”
璃月失笑,没有回答,看来轻鸿也知道华一脉的心结。
轻鸿锲而不舍的追上前来,“娘娘,要不然咱们这样,下药啊,开柴烈火,下到他同意娶怜儿为止!”
璃月凝眉,突然大悟,她怎么早没想到把用自己的血去解轻鸿的蛊虫呢?!
“娘娘,要不,把华一脉绑了,让怜儿直接来强的,先拜堂,后洞房!”轻鸿再出一计,突然感觉头上一痛,吃了璃月一记爆栗。
“娘娘,我错了,我在想一些靠谱的。”
“我觉得,这些主意,甚好,可以轮番上阵!”
轻鸿看着那个飘然的背影,缓缓摇了摇头,她的火候还是差了点,先灌醉,然后下药,再绑了华一脉。一切,妥了!
还是娘娘够阴,三管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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