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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英娘闻言白了她一眼道:“哪里有什么争强好胜?你且与我评评理,昨夜我单骑冲阵,斩杀数十人;又摆出空城计,吓退敌人,如何不是首功?反倒被某些关系户,不下心捡到一具尸体,抢了功劳。如果你遇到此事,还能不气?”
“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才是兵家正理。不像某些莽夫,像疯子似的带着男人到处冲杀,成何体统?”马英娘一边说,还一边用眼睛乜斜着某些人。
李三娘闻言根本不生气,反倒对邢氏说道:“来来,黄家姐姐,上座上座!一会儿让你看看这场叛乱的头领是谁,你绝对想象不到!”
邢氏闻言又好气又好笑,这两人这番争执,反倒让她有回到“闯将”大营,看着“一只虎”和“翻山鹞”等人挣功劳的既视感。只是如今张顺大营之中,却是不是两个膀大腰圆的男子汉,而是两个娇滴滴的美娇娘。反差之大,不知道让人说什么是好。
第110章王者归来
邢氏不知道说什么为好,那张顺麾下诸将更是哭笑不得。平定这番叛乱,诸人居然没有一个能比上这两位女子的功劳,真是羞杀男儿也。特别是那陈长梃,本来以为自己及时赶到,又杀退敌人,功劳第一当之无愧。谁成想战后论功,李三娘擒了敌首论功第一,马英娘坚守大营论功第二,自家因为及时杀到,论功第三。因此,被羞的不行,亲自带队去街上迅雷,镇压残余乱党去了。
那邢氏坐了一会儿,见没有其他事情,心中牵挂老营事务,便有心告辞离去。却听闻营中响起了一片欢呼声,诸人奇怪的起身一看,只见大营内外一片银光闪闪的将士归来,为首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一别多日的张顺。
邢氏再看那张顺带回来的将士,个个走起路来,发出轻微的金属声响,赫然个个身披连环铁甲。她不由倒抽一口凉气,这厮如何得了这许多铁甲,莫非抢了某个官府武库不成?
张顺哪里知道邢氏心中怎么想?只是本来打了胜仗,赚了千余套铠甲,实力大增。他正在得意洋洋之时,却不曾想刚回到营地便被泼了一盆凉水。
眼看着营地门前的尸体、鲜血,他不由心中一阵后怕。他张顺与别家义军不同,别家义军本是以乡党为纽带,以老营为羁绊,才能败而复聚,散而复合。而他张顺乃是以“天命”为愿景,以粮食为核心,以官府围剿为凝聚力而已。若是此番失了粮食,说不定士卒四散而去,为未可知也。
张顺正忍着怒气,准备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结果却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响起:“张生……将军!你可回来了,三娘都快要吓死了。听说外面死了好多人呐!”
张顺扭头一看,却见李三娘身穿明晃晃的铁甲,合身扑来。张顺一个没注意,被撞了个趔趄,差点当众摔倒在地。幸好李三娘反应灵敏,顺手把他捞了起来。
张顺当众出了个丑,也不由有些尴尬,抬头正好望见从屋中走出来的邢氏,不由讪笑道:“三娘粗鄙,让贵客见笑了!”
邢氏翻了个白眼,说道:“不敢不敢,奴家佩服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笑话?”
张顺闻言一头雾水,连忙召集众人进屋商谈,也不在屋外丢人现眼了。
到了屋里,经过诸人七口八舌一阵诉说,张顺才听明白原委。他不由哭笑不得,当场敲了李三娘一下脑袋,笑骂道:“能耐了?好好的村姑不坐,做什么将军!”
李三娘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抚摸着张顺敲过的头盔部位,嘿嘿的傻笑。张顺麾下其他人都眼观鼻鼻观心,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到。反倒马英娘见此,心里一酸,差点哭起来:娘的,这两人在自己面前卖什么骚!
那邢氏见此,也有点意外,不由上下打量了张顺一下。张顺本来就是后世人性格,此番又做了主公,也有点放飞自我了,不像以前那么谨小慎微,厚着脸皮根本毫不介意。
他当着事情没有发生一般,咳了两声,夸赞道:“英娘你做得很好,有花木兰之风!你想要些什么赏赐?我都赐予你。”
马英娘面色一喜,随即暗淡下去,心想:我什么赏赐都不想要,只想要你,你也能赏赐给我吗?
当然是不能啦,马英娘没有办法,只好强颜欢笑道:“我什么都不要,等我想要了我再找你要!”
李三娘本就是她肚里的蛔虫,哪里不知道她想要什么,只是看她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反倒不方便开口讽刺了。本来她都准备好了“杀手锏”,准备趁机劝说张顺给她说一桩好的婚姻来着。她今天发现那陈长梃似乎对她有些意思,正好把她嫁了拉倒。不过她只是有点吃不准张顺是什么心思,没敢提出来这话。
张顺哪里知道这俩女人片刻这么多心思,见马英娘暂时不想要封赏便算了,简单封赏了麾下的有功将领,便下令将那韩廷宪带了出来。
那韩廷宪本是个书生,虽然和后世文弱书生的形象不符,反倒带几分阴狠凶残的气质,不过好歹还算有几分文雅。如今被士卒带来上来,被打的如同猪头一般,连熟识他的张顺都差点认不出来。
张顺见了,便问道:“你为何挑拨我与二当家的关系?不知是何居心?”
那韩廷宪本来还想做个“硬骨头”,准备当张顺折辱自己的时候,自己要好好表现一番受委屈的形象,指望那“紫金梁”给自己撑腰。他不成想到这厮好狠的手段,上来便把自己定性为挑拨两军关系,这样“紫金梁”为了表明确实对张顺没有敌意,也只得处理掉此人,以示清白。
任韩廷宪心中编了千条理由,万般计划,竟也说不出口,使不出来。
“罢了,我一不打你,二不杀你!”张顺笑道,“你且把城中同党交代出来,免得受了皮肉之苦。”
韩廷宪如何肯交代?这些城中大户既然能相应他的号召,多少都和官府有些勾连。若是他韩廷宪做了出卖之事,不管张顺如何斩草除根,肯定会有消息透露出去。
这样即使自己将来立了功劳,摆脱了贼寇身份,他韩廷宪难道还能奢望相关大户势力会轻饶了自己不成?
张顺见他并不言语,也不以为意,便挥手让人把他带了下去。那邢氏好奇的观看了半天,见张顺的审问虎头蛇尾的结束了,便笑道:“人常言‘擎天柱’宅心仁厚,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只是这韩廷宪本是二当家麾下的亲信军师,如今不趁机取得口供证据,若是二当家回来,不知道‘擎天柱’小兄弟如何交代?若是小兄弟不便行事,不妨将此人交于我等,我却是不怕得罪那二当家‘紫金梁’,只消我一顿绳鞭烙铁伺候,保证他小时候什么时候尿床都能吐露出来。”
张顺闻言哈哈大笑道:“我对小孩子尿床并不感兴趣,若是想查证此事,却是容易的很,何须如此麻烦?只消我将那些被俘虏起来的士卒提审一遍,还怕查不到都是哪些个大户参与此事?”
第111章仁慈
张顺是个仁慈的人,这不但是张顺自己的看法,也是张顺麾下将士的看法,同时也是张顺敌人的看法,甚至有时候被人笑称为“妇人之仁”。
事实上也是如此,哪怕泽州城中的暴乱差点给张顺造成了这么大的危害,张顺也没有一怒之下下令屠城。反倒他连首恶韩廷宪都没有进行处罚,只是送走邢氏之后,拉着张慎言出来将俘虏的“乱党”给审讯了一遍。
俘虏的“乱党”人数并不是很多,也就二十多人而已,他们“父子”两人一会儿便审讯结束了。
张慎言皱着眉头看着自家便宜“儿子”张顺,也不知道如何劝说。本着有枣没枣打一杆子的想法,张慎言规劝道:“这些大户多是二当家手下鼓动,或许与二当家‘紫金梁’有所牵扯也为未可知。若是进一步深思,鹬蚌相持渔翁得利,那‘闯将’黄来儿也未必没有嫌疑。汝且慎之,切勿一怒之下误了大事!”
张顺闻言哈哈大笑,笑得张慎言莫名其妙,甚至他都有点心虚的时候,张顺才说道:“老大人所言甚是,果然是老成谋国之言!孔圣人有云:远人不服,则修文德以来之。今我德行不足,理当行有不得反求诸己,躬自厚而薄责于人。”
张顺这一通引经据典,分别引用了孔孟二圣先贤的经典语句为自己下决定的依据。先提出来这次暴乱是大家不服气自己,自己应当修行德行,让大家服气。并进一步指出做事情不成功,应当自我反省,对自己的行为要严格要求,对别人要宽容以待。
张慎言听了张顺的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厮阴险狡诈,这有想搞什么名堂?若是说他发了失心疯,心慕圣人教导,张慎言自是半点不信。
张顺看着张慎言怀疑的目光,心想:“父子”之间竟然连这点信任都没有了,这真是“家庭”悲剧呢。
于是,他又特意解释道:“放心吧,老大人,我们老张家世代书香门第,躬行圣人之言,如何会做那些盗跖之辈所做的屠戮之事呢?”
一番话把张慎言气的吹胡子瞪眼,你这厮本就是盗跖之流,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如何就和我书香门第的屯城张氏搭上关系了?只是张慎言一时间也没办法奈何张顺,只得拂袖而去,留下话道:“巧言令色,鲜仁矣!君以此兴,必以此亡!”
这两句话分别是引用自《论语》和《左传》,张慎言规劝张顺不要用花言巧语和假装和善来欺骗别人,这样的人很少有真正仁慈的。并警示他你以这样的手段能兴盛起来,将来也必然以这样的原因被人灭亡。
张顺闻言无言以对、神情落寞,长太息曰:“知我罪我,其惟春秋!”
张慎言一个趔趄,差点心脏病发作,气死当场。这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流氓有文化。那张慎言本就是好学问,张顺这番话他如何不知?
正是出自于《孟子》,原句为:《春秋》,天子之事也。是故孔子曰:“知我者,其惟《春秋》乎!罪我者,其惟《春秋》乎!”
意思是《春秋》这本书写的是天子执政之事,所以孔子说有的人以我为知己,有的人怪罪我,恐怕都是因为《春秋》这本书吧!表达了自己将事业坚持到底,不惧赞誉诽谤的高尚情操。
结果被张顺用到自己身上,好像自己如同那孔圣人一般,那张慎言如何受得住?不过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过,张慎言没有办法,只能强忍着怒气,不辞而别。
且说张慎言辞别不久,那陈长梃听闻张顺回来便前来拜见。
彼时,张顺正坐在屋中思索推敲下一步计划。那陈长梃红着老脸,伸头往里探寻。不成想正好被张顺余光瞥见了,便喊道:“陈大哥,好久不见,怎么却生分了?”
陈长梃闻言讪笑着走了进来,说道:“主公,不敢当,不敢当,愧杀我陈长梃了。我这不是一不小心和大家走散了,不仅没帮上什么忙,反倒差点误了主公的大事!今番好容易遇到主公,便想向你请罪来了。”
“大哥说什么话?见外了不是!”张顺热情的将陈长梃扶到座位上,说道,“大哥的事情我已经知晓了。本来使陈大哥自行行动,便是我的命令,怎好怪罪大哥?”
“更何况大哥这些日子又没有自己逍遥快活,反倒招募了亲朋好友,怀庆有名武士。乃是一等一的大功,如何称的上‘请罪’?回头闲了,你我兄弟三人好好喝一杯才是正理。”
陈长梃见张顺并不怪罪,才放下心来,便正好向张顺汇报他在城中巡逻探查情况,报告发现了几处发动“暴乱”的奴仆庄户和山民猎户藏身所在。
张顺闻言大喜,连忙招呼过来二哥萧擒虎,兄弟三人一起带队前去捉拿城中“乱党”。
这些人本就是乌合之众,更因为昨夜的失败,人心惶惶,士气低落。张顺带着身穿连环铁甲的士卒和陈长梃带来的武术高手,只是将他们围了起来,轻轻松松便拿下了这些人马。
这下子张顺麾下的将领都来了劲头,纷纷要求张顺将这些全部杀死,杀鸡儆猴,以儆效尤。
张顺听完了大家的意见后,无奈地说道:“诸位所言甚是,本当如此行事,奈何前番我答应了老大人,多做仁慈之事,少行杀戮之威。如今少不得驳了诸位的面子,请大家多多担待。”
这张顺威望颇高,大家见他已经有了决定,也都不再坚持到底。只是心中也暗暗吐槽道:估计咱家主公又要搞事了,如若不然,何时听说过他听从“老大人”的言辞了。
果然,张顺回了营地,便下令释放营中俘虏,将其暂时编入队伍。特别是山民猎户,正是张顺奇缺的远程射击兵种,正好弥补了队伍远程攻击不足的缺陷。
为此,张顺还特意在城中敲锣打鼓,带着新入伙士卒穿红带花骑马游街,夸耀一番,告知城中父老。
第112章感恩(上)
等夸街完毕,天色已晚。张顺便率领新兵回营,又是一顿好酒好肉招待一番。这下子不但新入伙的奴仆庄户、山民猎户迷糊了,连张顺麾下的诸位将领,包括马英娘、李三娘全都迷糊了:主公这是要干啥?真的为了招募几个士卒,便仇将恩报?没觉得自己主公是这么胸怀宽广之人呐!
结果第二天一大早,张顺又早早的起床,带着陈长梃、萧擒虎及新老士卒又要游街去了。这下子李三娘按捺不住好奇的心思,非要跟着去不成。张顺想了想反正也没什么关系,便让她穿上那件明铁甲,假装成身边护卫,就这么出发了。
李三娘不太擅长骑马,这几天张顺教了她一些,但是骑术还很勉强。张顺怕惊了马匹,摔伤了她,不敢让她骑马,她只好委委屈屈的扛着盘龙棍跟着走。
幸好队伍行进的也不够快,李三娘跟着走,还能抽出时间来东张西望。结果她奇怪的发现,队伍后面一群新兵,两人一组居然用木杠子抬着好几十个大箱子。
这些都是外面涂着大红漆,镶嵌着黄铜锁头的新木箱,看起来非常漂亮。李三娘不由胡思乱想道:莫非张生又有了新的相好,这是迎娶哪家大小姐去了?
想到这里,李三娘也有点委屈,心想:好歹我千里迢迢前来寻你,你就是再娶一房,怎么着也该和我说一声呐!想到这里,她不由狠狠地瞪了张生一眼:哼!负心汉!
张生哪里知道李三娘在想什么,只是见她不满,还道是自己骑马她步行,心中不爽利而已。只是在众人面前要维护自己的威风形象,也不好下马去哄哄她,只是当做看不到。
众人离了大营,现在大街上走了一会儿,然后拐进了附近一个胡同里面。李三娘抬头一看,果然是一户大户人家,只见气派的府门上挂着“王府”两个大字。李三娘本不识得字,只是最近在张顺的教导下,勉强识得一个“王”字,那个“府”字算是连猜带蒙才识得的。
张顺到了跟前,下得马来,亲自上前敲了敲门。门里有人不耐烦地吼道:“大早上的,敲什么敲?要饭去别家要饭去!”
这时候,城中百姓觑得热闹,早围过来观看。众人闻言,见张顺出了丑都不由,哈哈大笑。张顺也不恼怒,只是笑嘻嘻地回道:“城中义军统领‘擎天柱’今日特来拜访王老爷,还望通传一下!”
这时候只听得里面一阵鸡飞狗跳声响起,然后又“呼通”一声,好像什么人被绊倒了,只是没有惨叫声响起,想必那人也是很辛苦地忍住了。
又过了片刻,门里先是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府门大开。一位年过古稀,身形富态的老人面带惊慌的迎了出来。那人见了张顺,连忙跪下拜了数拜,说道:“大王远道而来,小民未曾远迎,还请大王海涵!”
张顺见此,连忙急行两步,将这老者扶起,温和地说道:“折杀我也!老丈哪里话?长者为尊,俺可受不起您这一拜,可折了我的寿了!”
“大王,您这是?”老者被张顺热情的一顿迷魂汤灌了下去,也迷糊了。
“哎呀!您这是贵人多忘事呐!”张顺笑着,指着身后几个刚入伙的棒小伙说道,“多亏了你推荐,我们又多了几个新入伙的兄弟!义军事业壮大,可离不开您的支持!”
那老者闻言脸色一白,腿都软了下来,连忙喊道:“大王,大王!你可不要……”
“哎,不必推辞。这是您应得的!”张顺笑道,“我这次前来呢,给你整个一虚一实!”
“这一虚呢,便是一个扁牌!来人呐,给王老爷府门挂上来!”
张顺士卒闻言,便有两个大汉抬着一块罩着红布的扁牌上来。张顺伸手把红布一揭揭开,便露出里面龙飞凤舞的四个鎏金大字:义薄云天。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写着:义军擎天柱敬赠。
那老者见此,哪里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两手一摊闭过气去。张顺也不管他,对着围观众人高喊道:“这一实呢,便是白银五千两。来人呐,给王老爷抬入府中!”
这王老爷已经闭过气去,谁敢阻拦?顿时,张顺麾下的士卒如狼似虎一般,将几个鲜红漂亮的木箱子抬进了王氏府邸之中。选择偏僻之处,藏放好了,方才离开。
这时候,张顺便要带人离开。那王府手下的管家急了,这老者听说“贼寇”前来,早已连忙安排子女孙媳从后门躲出去避难,这府中竟是无人做主。他生怕误了主家大事,连忙去掐那老者人中。
没想到这一招还真好使,掐了几下,还没给那老者把人中掐出血来,这老者便悠悠转醒了。
那老者一经转醒,便去寻那张顺。结果看到那张顺转身要走,连忙一个虎扑过来,死死地拽着张顺的裤腿,哭喊道:“大王,大王!你不能这样啊,我家知道错了,求求你饶过我们这一遭吧!我家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老人的恩典!”
周围围观众人一看,纷纷起哄道:“这王老爷莫不是傻了?人家贼寇给他白花花的银两都不要,还要求着人家拿回去?”
张顺见他这么大年纪了,也不容易,哭得甚是可怜。便只好止住了脚步,说道:“王老爷,有话好好说,这又拉又扯的成何体统呐?”
那“王老爷”一听有的谈,便来了精神。连忙颤巍巍的爬了起来,将张顺等人迎入府中,请其上座,自己哈着腰陪在下首,让管家赶快去烧茶。
张顺毫不慌张,稳坐当中,四面张望一番,说道:“老人家呐!有仇报仇,有恩报恩,乃是我义军的规矩。您这番大恩,我‘擎天柱’如何不报?岂不是愧对我义军忠义之名?”
这王老爷还算老实,知道张顺这是要价来着,连忙跪下去磕了几个响头。脑门都磕破了,流着鲜血,都流到了鼻子沟里。他凄惨地说道:“小老儿听信小人之言,伤了天兵贵体,请大王责罚。只要小老儿当的起,一定竭力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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