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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有有,赵鲤子麾下逃亡了七个斥候,其中两个还携带马匹逃亡;张三百麾下逃亡了四个士卒;悟空麾下逃亡了十一个,其中还有以伍长;张武浩麾下逃亡了六个,其中有个什长;刘应贵麾下逃亡三个士卒,辎重营逃亡了二十七个,两个伍长,一个什长。至于陈长梃、萧擒虎刚刚领军,已经逃亡了三个士卒;魏从义手下本部倒没有逃亡,新添的步卒一共逃亡三个,而交付给他的林家庄降卒逃亡严重,一共逃走了九个。马英娘手下还好,没有一个逃亡。综上所述,我们合计逃亡了七十三个兵员。”陈经之如数家珍一般汇报道。
“什么?”张顺闻言大惊,自己麾下总共才一千五百人左右,这连水响都没听到,不过两个月,便少了七十三个?若是自己不管不顾,恐怕明年后年,自己就成了光杆司令了。
“那我现在麾下还剩多少人?”张顺无奈问道。
“还好,主公!林家庄奴仆降了四五十个。之前辎重营逃亡严重,我和陈先生又招募了十多个。我们打下林家庄,声威大振,又有部分百姓投靠,又加入了十多个。再加上主公招募来铁匠五十三人,女营二十七人,总计一千六百三十一人。”
“好吧,增增减减,反倒更多了,姑且算是好事吧。你再重新编造一下名册,回头递交给我。”张顺下令道。
“是,主公!经之这就去办。”陈经之闻言而知雅意,便连忙告退了。
张顺暗自思索了一会而,干脆从帐篷出来,喊上悟空便去往那魏从义营地。魏从义不愧是卫所百户世家,二百士卒被其管理的井井有条,各司其职。张武浩与之相比,简直就是传说中的“若豚犬”一般!
张顺刚到魏从义营地,早有士卒报告给他。魏从义连忙放下手头的事情,前来拜见张顺。张顺连忙将其扶起来,感慨道:“从义治军,真有柳亚夫遗风呐,井井有条,繁而不乱。”
“主公谬赞了!军中自有法度,从义不过以法为之,使士卒各司其职,心中不惑,故而不乱也。”魏从义被夸得莫名其妙,心中有点不安,只好含糊回答道。
“说的好,这法度为何?从义可否教我。我观陈长梃、萧擒虎、张三百皆是天下猛将,然而治军之法却是囫囵吞枣,乱乱糟糟,我欲使其人效法你的办法,以之治军可好?”张顺高兴地问道。
“这……按理说自是不能,不过主公问起,从义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那魏从义也算是滑头,自己心中计较一番,发现此事却是对自己有利,连忙痛快答应了。
张顺本道是魏从义将洋洋洒洒和自己高谈阔论,乃至秉烛夜谈。谁曾想,他告辞片刻,从营中拿出几页纸来。张顺一看,却是扎营图、行军图、布阵图、作战图。图上皆有小字注释,竟是将几人守门,几人擂鼓,几人扛旗,几人守卫等等一切细节写的明明白白。
原来这古人用兵虽然常常说什么“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运用之妙,存乎一心”,其实更多的时候反而是萧规曹随,按图索骥而已。此法虽然呆板僵化,却正适合张顺这样的新手来学习用兵之战之法。
张顺看了,感慨道:“自今日起,从义竟是我半个师傅!”魏从义口中连道不敢,心中却是抹了蜜一般。
第45章金鼓锦旗
那张顺拿到魏从义“兵法四图”以后,非常高兴,连忙拿回营地进行用心揣摩研究,发现这四图皆是百余人左右的小规模战术。和《孙子兵法》基本搭不上边,却和《尉缭子》多有对照验证。
原来自己读到《尉缭子·经卒令》还不解其意,如今两相对照,竟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经卒令所写标识分别为旗、羽、章。以旗子颜色不同,分辨其军队,方便指挥调度;以羽毛颜色不同,分辨其归属,以防士卒乱入其他军队;以徽章分辨士卒位置,防止士卒当进不进,当退不退,以乱阵脚。
张顺自己将士卒分为左右前后中五军,正暗合中国传统五军阵法,在明朝多使用五色五方旗来进行辨识。即所谓五方五色旗里前方旗配红色、后方旗配黑色、左方旗配青色、右方旗配白色、中方旗配黄色。
指挥作战之时,通过挥舞相应的旗帜,来指挥相应的队伍。再配上金鼓,就基本是完成了对古代军队的指挥工作。张顺管中窥豹可见一斑,魏从义哪里会想到自己仅仅献出一个小小的百户家传兵法图谱,竟让张顺学到这么多东西。
其实这就是古人和现代人见识的差异了,这明代用兵之法本来便是一个完整的体系,分发给个个百户千户的兵法技巧,只是其中体系的一个部分。
张顺之前看兵书,是自上而下提纲挈领,却不见其细部;而今魏从义献出兵法图谱,虽无纲领延伸,却正好弥补了张顺所看兵法缺失的地方。于是,张顺两相对照,竟是基本完成了明代以及中国传统兵法的基本指挥体系。
于是,张顺看到此处,豁然开朗,连忙让姬蛋找出纸笔来,将心中所思所想写了下来。这姬蛋跟随张顺以后,虽然力气不小,却因为傻傻呆呆无人肯要,张顺便把他留到身边,做个奴仆罢了。
他为人虽然愚笨,胜在忠心,处理一个日常生活事情,勉强够格。他弄了半天,弄得手术袖子全是墨汁,才把墨磨完。张顺也不嫌弃他笨手笨脚,自顾把东西编写完毕。然后,留他在帐篷收拾东西,自己带着墨迹未干的文字,去寻那马英娘。
马英娘扎营不远,因为麾下都是女人,所以靠近辎重营附近自成一营。张顺走到跟前,便被几个女子拿着“手枪”给拦住了,说是要禀告将军以后,方可放行。
张顺闻言哭笑不得,这“将军”之号,本来是张顺顺嘴说的,结果竟然被她们当真了,那马英娘也不替他纠正一下。张顺也不恼怒,左右等待片刻便是,正说着期间,突然听到有人说道:“哎呀,你们好大的胆子,连主公都敢拦?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张顺抬头一看,却是挎着腰刀的吴妈。自从这吴妈随了,呸呸呸,投靠了张顺以后,便给马英娘做了副手。她为人牙尖嘴利,泼辣胆大,正好帮助她管理这二三十女兵,倒也井井有条。
张顺也不在意吴妈的维护手下女兵的小心思,只是笑道:“吴妈言重了,军中自当以军法行事,更何况这是女营,岂可轻佻随意?”
“哎呦,你这话说的,你要想轻佻轻佻,我们这里姑娘回不愿意似的。”吴妈根本嘴上没有把门,正所谓“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像张顺这样的“睿智”之人,反倒拿她没辙,只好左顾而言他。
过来一会儿,马英娘有点红着脸迎了出来。张顺见里面人多,自己一个男子又不方便进去,便喊着她往外稍微走了一些,对她说起想让女营帮他缝制旗帜、徽章之事。至于羽毛,因为暂时没有染料,张顺便没有提。按理说,这马英娘也不好意思跟着张顺过去,不过左右见的多了,两人也稍微有些熟悉了,马英娘也不甚在意此事了,便跟着张顺走了过去。
马英娘本也是冰雪聪明之人,经张顺解释,便明白了这些东西的大致用途,便提议道:“你好歹也是一军之主,当有自己的帅旗。我见义军之中,其人队伍皆有帅旗,上面写着‘紫金梁’等字样,要不我……我们也给你缝制一个?”
张顺一听,也很高兴,便和她商议上面绣什么字。马英娘便提议干脆写上“擎天柱”便是。张顺琢磨了片刻,觉得这样的旗帜太过猥琐,不够大气。于是,他便否决了这个提议,说道:“这三个字太过繁琐,绣起来麻烦,看起来也麻烦,不如绣个单字即可。”
“你要绣个张字?义军之中皆隐姓埋名,你这样会不会太过嚣张呀?”马英娘好奇地问道。
张顺哈哈笑道:“你观我长相如何?”
“啊?有点……有点平平无奇。”马英娘扭捏了一下,只好实话实说。
张顺闻言拍了下自己的脑门,笑道:“你说的对,我确实很帅,理当配得上一个‘帅’字!”
“啊?我……我哪里说了?”马英娘没料到此人竟是如此无耻。
张顺心想:平平无奇古天乐啊,哪里当不得一个帅字来着?不过,马英娘明显盖不到这个梗,张顺便正色说道:“英娘,你且帮我绣一个帅字吧,正好表明我是一军主帅之意。”
“啊?那好吧!”马英娘也被他瞬间变脸的本事弄得摸不着头脑,只好答应下来,扭捏了一下说道,“只是这字还是需要你写出来,我们营中书法都不太好。”
“呃……其实我的书法也不太好。”张顺闻言也不好意思说道,“不过我手下有个老张头,书法不错,人称藐山先生。正好有南董北藐之说,可以让我等见识一番。”
马英娘闻言“老张”之说顿时也哭笑不得,说道:“你这人前老大人,人后老张头,也太两面三刀了吧?”
“没事没事,他不会介意的。当然,即使介意也没有什么关系,已经登得‘贼船’,下不来啦!”张顺笑道。
“你真是个无赖!”马英娘闻言突然笑骂了一句,便转身跑了,只留下张顺站在那里一头雾水。
第46章攻城(上)
张顺见跑走了马英娘,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她所在的女营,只听见里面传出一阵阵女子嬉笑声。张顺无奈摇了摇头,笑着回自己的中军大帐去了。
当晚,张顺手下诸人照例去张顺大帐中汇合,只见帐中灯火昏暗,伸手不见五指。陈金斗年龄大了,眼神不太好,差点被绊倒,不由抱怨道:“主公,军中辎重财产均有我来保管,咱们家底我最为清楚,为何抠门到灯油都舍不得?可怜我年迈体衰,若是一跤跌断了腿骨,怕是不能为主公效力了。”
“老陈那,非是我抠门,实在是帐中羞涩,难以入目啊!”张顺苦笑道。
“这是为何?”陈金斗一般问道,一般摸索着把灯芯挑了挑,让灯光亮一些,却突然听到大家伙憋不住的笑声。陈金斗抬头一看,自己也不由忍俊不禁。
却见张顺帐篷里到处是黑色的手掌印,看起来密密麻麻,让人看起来直起鸡皮疙瘩。原来那日张顺里了帐篷,姬蛋傻傻的用满手沾满墨汁的手掌给张顺收拾帐篷,导致了如此悲剧。
张顺当时气的踢了他好几脚,奈何此人皮糙肉厚,只会嘿嘿傻笑,张顺也无可奈何。好容易张顺平息了大家的笑声,自己突然也忍不住哈哈笑了一起。他干脆一挥手,说道:“想笑就笑,大家笑够了,再讨论正事!”
结果让大家笑,大家又笑不出来了,张顺暗骂一声:贱!便咳嗽一声,进入了正题。他说道:“二当家‘紫金梁’已经通知我,明天攻城,需要咱们配合。大家以为如何?”
陈金斗刚刚坐稳且平复了笑意,便顺口答道:“主公,你之前不是说过这‘紫金梁’志不在此,似有他意吗?我们切应付一番便是。”
“应付是应付,这应付也当有些好处才是!”张顺笑道。
“啊?这能有什么好处?”陈经之比较老实,惊讶地问道,“些许马匹、铠甲、武器咱们还是拿火炮换的呢?‘紫金梁’如何肯在出血?”
“经之太过年轻咯,金银丝帛是好处,武器铠甲也是好处,难道兵法经验就不是好处不成?”张顺笑道,“若是这番我吃了亏,岂不是负了我‘蚊子腿上劈精肉’之名?”
众人闻言不由有些尴尬,这是他们私下的称呼,不知道怎么传入张顺耳朵里了。反倒是一言不发的张慎言看了张顺一眼,心中对他警惕之心更是升到极点。可惜目前他仍然对他毫无办法,也不知道儿子履旋到底联系上巡抚宋统殷没有,宋督抚早年能轻松平定徐沛之地的白莲教,对付张顺这样的乱臣贼子理当易如反掌。
张顺不知麾下诸人心思,便细细说道:“我们上次攻城,乃是攻打林家庄,不过一个小小山庄,攻破便如此困难。若非我萧二哥攀岩林家崖,夜袭林家庄,恐怕我们还在那里死磕林家庄瓮城。”
“如今‘紫金梁’攻此窦庄,此庄险峻坚固犹胜林家庄,正好观摩一番,别人如何攻城。省得将来我们遇到类似情况,再填入许多性命。”
众人闻言,连声道是。张顺见大家并无异议,便继续说道:“张武浩现在管理火炮事宜,明天攻城,我准备让炮手在东门试射,以牵制窦庄守卫,大家意下如何?”
大家自然亦无甚意见,于是众人又商议几条,便各自回营休息不提。
第二日,“紫金梁”做好一切准备工作,准备全力进攻窦庄西门,便邀请张顺前去“观礼”。张顺深知所谓的“观礼”其实便是向自己耀武扬威来着,以示他“紫金梁”盟主之威。张顺也不甚在意“紫金梁”的小心思,第二天一早便领着悟空、姬蛋前去参加了。
结果这窦庄位置甚是恶心,其他位置不利于展开进攻,唯一方便展开进攻的西门,进攻之时正好面朝东方。朝阳东升,正好照射向进攻一方。“紫金梁”多次进攻,吃了其中的亏,自然知道避开这个时间点,等到半晌午才发起进攻。
可惜张顺不知道这个情况,只能早早跑到人家营地,蹭了一顿早饭。“紫金梁”营中多是陕西人,对张顺这个新入伙的河南人,自然不会有好脸色。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听说了张顺刚开始铸炮的时候,吃了个失败的事情。
他们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碰着个大老碗,边吃边聊,见到张顺便调笑道;“蕞娃子‘擎天柱’,听说你放了个大炮仗,我看你不要叫‘擎天柱’了,干脆称‘威震天’可好?”
蕞便是小的意思,他们喊张顺“小娃子”,便又轻蔑之意。张顺何许人也,哪里肯吃亏,便笑道:“老货,切莫高兴,我放个大炮仗,却是喜庆。今天攻城,你们要是放个大炮仗,就不知道要死几个人了!”
在这个时代,大炮炸膛本来就是常有的事情,很是为军中忌讳。被张顺这么诅咒一番,气的那些人纷纷咒骂起来。张顺哈哈一笑,便带着悟空、姬蛋去见“紫金梁”去了。
等到半晌午,“紫金梁”终于下令攻城。“紫金梁”部下以小旗为单位,推动着尖头木驴向窦庄西门缓缓而去。窦庄西门其实并不是一个门,而是为了通行和防守方便,分为左右两个小门。那“紫金梁”的部属也分左右两队,共七八辆尖头木驴发起进攻。
这尖头木驴下设四轮,上头用木头搭成人字状结构,既简单又结实,还能减少城上投石檑木对尖头木驴的伤害,很是精巧。“紫金梁”为了针对窦庄犀利的火器,特意在尖头木驴上面蒙了牛皮,又覆了棉甲和泥土,水火不侵,霰弹难破。
果然,在尖头木驴行动过程中,窦庄城是分别用弗朗机炮、仿西炮和快枪、三眼枪等进行射击。不是射不中,便是打不破尖头木驴的防御。
“紫金梁”洋洋得意的对张顺、务虚道人和韩廷宪说道:“诸位观此物如何?能否一举攻破窦庄城门?”
第47章攻城(中)
张顺深知做事不能乱立旗子,不然就没有好下场,这“紫金梁”便是典型例子。
他那尖头木驴确实很是完美,里面又藏了一门二寸口径虎蹲炮,推到城门附近,对准窦庄城门就是一炮,将那西门的左门轰了个拳头大小的窟窿,把窦庄守城的家丁庄户都吓了一大跳。
张道浚连忙命令仿西炮装入实弹进行射击,刚打了一轮,“紫金梁”部下推动的尖头木驴便超出了射界。而窦庄的仿西炮很不幸的是竟然连一辆尖头木驴都没有能够击中。
“紫金梁”愈发高兴,对张顺说道:“多亏了‘擎天柱’小兄弟的火炮,不然还不好拿下此城。”
张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心想:这厮在这城下折腾了半个多月,居然一点进展都没有,哪来的吹嘘今日攻破此城的勇气?
张顺却不知道这“紫金梁”等人虽然是卫所边军出身,但是延绥之地常年针对套虏作战,并无攻城经验。这所谓的套虏便是明人对入居河套地区的鞑靼、瓦剌蒙古的蔑称。这些人基本逐水草而居,并无定所,所以延绥和其交战之法多是野战为主,守城为辅,并无攻城之法。
前些日子“紫金梁”使用的多是简单的“蚁附”之法,就是靠着长长的登城梯堆人命而已,并无高深的攻城之策。只到这几天他麾下的谋士韩廷宪给他出了计谋,才有了今番攻城。
可惜这“紫金梁”小看了张道浚了,他见“紫金梁”的尖头木驴到了城下,便命庄户奴仆向下投放石头,试图砸毁尖头木驴。结果尖头木驴因为和火炮配合,不需要抵近城门,便能射击。城上投下的石头砸不到那么远,无法破坏尖头木驴。
于是,张道浚便命令庄户奴仆向尖头木驴投掷铁钩,铁钩勾中了尖头木驴的顶部。他又使数十人齐心协力将尖头木驴顶部拉开,然后以快枪、三眼铳射击。
尖头木驴失去了防护,顿时以十人为单位的小旗损失惨重,几乎全军覆没。张道浚如法炮制,“紫金梁”所制尖头木驴纷纷被拉开顶部,然后除了部分士卒逃了回来以外,大部分都血染当场。“紫金梁”顿时不但失去了部分攻城精锐,竟然连在手中还没捂热乎的大炮也弃了八门。
张道浚见了大喜,连忙打开城门,以自家家丁为尖刀,庄户为后盾,悍然出城抢夺火炮。“紫金梁”见了恼羞成怒,连忙一边使麾下士卒用火炮压制对方,一边释放出手中骑兵,对张道浚派出城外的士兵进行突袭。
张道浚也被吓了一跳,前些日子攻城,大家菜鸡互啄,并不见水准,本道那“紫金梁”就这点水准,却不曾想对方手中居然还握着一只骑兵。
其实这是张道浚久在内地,对陕西义军轻视了。陕西义军起义以来,被洪承畴等人杀得血流成河,腿慢的早死了。留下的不管有什么特长,至少都会骑马,甚至有一部分本来便是经常和套虏作战的明军的三边精锐骑兵。
这厢放出骑兵来,张道浚连忙命令城上火炮支援,效果仍然不太好。除了从辽东带回来的家丁能够便战便退以外,那些出城的庄户、奴仆瞬间便被“紫金梁”麾下的骑马砍得七零八落,哭爹喊娘。
张顺看的眼前一亮,心想:这不过一二百骑兵,冲锋起来便有如此威势,若有成千上万的骑兵,那在这冷热兵器并行的年代,又有多大威力呢?难怪后世网络小说中步兵基本是只包含长枪兵和火枪手,这是专门针对敌人的骑兵而设置的啊。
双方厮杀一阵,张道浚大败血亏,丢下了十几具尸体而退。“紫金梁”麾下骑兵想趁机攻城,却没想到张道浚麾下家丁且战且退,城上又有火炮、快枪、三眼铳等火器支援,“紫金梁”骑兵近不得城,也损失了五六个,只得用绳索套上火炮,用马将丢弃的火炮拉了回来。
虽然“紫金梁”此番也吃了一个小亏,但是好歹压下了张道浚的嚣张气焰,“紫金梁”在营中大肆宣扬一番,赏赐了立功的骑兵,鼓舞了一下低落的士气。
待到半下午,“紫金梁”重整了队伍,在城外搭建了两座箭塔,使人用弓箭、火铳向城中射击,以压制窦庄城墙上的守军。其他人则带着油料、稻草冲向窦庄的城门,引燃了大火,焚烧窦庄的城门。
张道浚一边使人从城上往下倾倒沙土,以便熄火,一边使人用火炮和“紫金梁”所设箭塔进行对射。结果由于城门凹陷城墙墙体一些,无法及时灭火,被“紫金梁”焚毁了两座城门。不过,依旧有瓮城的存在,“紫金梁”依旧无法攻入城内。而那火炮用霰弹则射程太近,无法够着“紫金梁”的箭塔;用实心弹,则几乎无法对木架结构的“紫金梁”箭塔造成损害。更何况风水轮流转,此时太阳西沉,正好晃了窦庄守卫的眼睛,更是使得窦庄只有挨打没有还手之力。
要是别人,定是拿这箭塔无法,可是张道浚何许人也?他曾帮助朝廷监造各种西式火炮,对西方一些弹种颇为熟悉。立刻命人制作炼弹,又称鸳鸯弹,也就是张顺后世玩大航海游戏中的链弹。
窦庄城中有个火星庙,是一个祭祀祝融的火神庙。即是前些年张道浚负责监造西式火炮的工场,里面的工匠俱被张氏所供养。得到张道浚的命令,很快便临时赶制出几枚鸳鸯弹出来。
张道浚使人将这些鸳鸯弹装入仿西火炮,对“紫金梁”的箭塔进行轰击。果然链弹被射出后,从中间散开,打着旋打在了箭塔的木质结构上,将木制结构打得粉碎。只用了几炮,便将两座箭塔给瞬间摧毁。可怜箭塔上几十名士卒来不及下来,便呼号着从塔上跌落下来,摔了个粉身碎骨。
“紫金梁”见到这种情况,一时间气的脸色都便紫了。反倒是张顺对张道浚火炮打出的炮弹大感兴趣:这就是游戏中的链弹?这小小的窦庄怎么会出现这种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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