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做戏

满汀洲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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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皇阿玛眼皮底下使这种小伎俩,能行么?”

    就算康师傅那千古一帝有点水分,甚至很多人都觉得该打个引号。但不可否认,前期的他称得上一代雄主。在他眼皮底下弄鬼,简直在刀尖上跳舞。万一不慎露馅儿……

    被骗了那么多难受伤心的帝王还不狂怒,真的把他给打废了啊!

    胤禔摇头失笑,抬手就戳在她脑门上:“爷的傻福晋哟!素来只有底下太医医术不精,哪有主子着意蒙骗的?这世上,没有人比爷更希望自己雄风大展。太医不敢怀疑,皇阿玛也不会往那方面想。”

    毕竟在皇阿玛眼里,龙椅天下第一香。

    哪个皇子不心心念念来着?

    谁知道他家福晋能有那么番奇遇,还心系于他,那么要命的事儿都毫不犹豫地和盘托出啊?

    嘿嘿,没有人!!!

    没有人知道他看过底牌,

    做梦也想不到他家福晋能有那番奇遇,早早就给他透了底。

    伊凤还是觉得有些不靠谱。

    但事情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办?只有捏着鼻子继续演下去呗!

    “兹事体大,福晋可牢记了,不许再跟任何人透露,包括额娘跟岳父岳母。否则的话,你这郡王福晋做不成不说,爷没准儿真得进宗人府大牢。”

    唯恐福晋心软,跟额娘透底,胤禔可认真严肃了。

    伊凤只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给他看:“我是那么不知道轻重的人?若是,我那‘梦’早就传遍紫禁城了。”

    见她生气,胤禔赶紧赔礼:“是是是,福晋稳妥,是爷杞人忧天了。从今后我知道嘎珞的梦,嘎珞知道我秘密。咱们互相保守,互相扶持。咳咳,此事虽属无奈之举,但效果意外的好。”

    “日后大封诸皇子,没准儿爷起步就能给福晋挣个和硕亲王。”

    伊凤认真脸看他:“都说了多少次,只要你安安稳稳的,我便做一辈子光头阿哥福晋也甘之如饴。偏你鲁莽,傻愣愣地冲上去。那箭位置再偏些、力道再大些,你这亲王可就是追尊了!”

    说到气头上,伊凤还伸手,狠狠在他腰间门软肉上掐了下。

    疼得胤禔倒抽了口冷气,原就昂扬的某处越发不安分起来。素了一年半多,又小别胜新婚的,难免有点心猿意马。

    可小贼手刚一试探着伸出去,就‘啪’地一声被狠狠打掉:“正紧关节要的时候呢,爷可不能孟浪,免得功亏一篑。皇阿玛那么关心你,最迟不过明晚,太医院的国手们一准在府上或者宫中聚齐。”

    真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哪儿瞒得住那些双利眼?

    胤禔:……

    万般不愿,但福晋拒不配合。还对他一顿殷殷嘱咐,让他务必务必仔细。

    别大风大浪都过了,阴沟里再翻了船。

    “行行行,听福晋的听福晋的。爱蓝珠跟瑚图里宜敏比呢?许久不见,爷可想煞她们姐妹了。”

    伊凤指了指宫中的方向,表示惊闻儿子噩耗后,婆婆惠妃伤心至极。她不放心,也怕他回来后,自己照顾不了他们爷仨。所以就把孩子们,都留在延禧宫了。

    说起这个,胤禔也沉默。

    良久之后,才喟然长叹:“是我这个当儿子的不孝,让额娘跟着担心了。可是……当时,我也实在想不到别的法子了。正好那贱婢送上门来,我就干脆心一横,来了个狠的,彻底把水搅混,直接‘废了’自己。”

    眼见福晋脸色越发阴沉,胤禔赶紧讨好一笑,连连作揖。

    夫妻俩才叙完话,对这个事情达成共识。胤禔都没来得及换身衣服,刮一刮那碍眼的碎发与胡子呢,太子就亲自带着太医团到了府门口。

    夫妻两个对视一眼,无需多沟通,就已经有了对策。

    伊凤赶紧整了整衣衫,狠揉了揉眼睛。马上眼角通红,满脸哀伤,脆弱而又坚强地走了出去:“妾身伊尔根觉罗氏给太子爷请安。”

    “大嫂不必多礼。皇阿玛忧心大哥伤势,特了太医院几位顶尖好手前来,不知大哥现在可方便?”

    伊凤哀伤地扯了扯唇角:“妾身代我们爷谢过皇阿玛恩典,谢过太子爷。可……可爷自从回来,就把自己关在了房中,除了妾身不愿见任何人,恐怕……”

    “唉,妾身试试吧!”

    说完伊凤就前头带路,径直到了她们夫妻所住的主院。伊凤亲自上前敲门:“爷,皇阿玛派太子殿下率诸位太医前来,您……”

    啪!

    有茶盏摔在门框上的巨响传来,接着就是胤禔的怒吼:“滚,都给爷滚!这么些日子,爷看过的大夫少么?吃的药少么?结果呢?一个个不学无术,只会让爷从希望到失望再到绝望罢了!”

    伊凤被吓到瑟缩,多一个字都不敢说。只满眼为难地看着胤礽:“太子爷勿怪,我们爷病中焦躁,难免有些……”

    “有些什么?”

    胤禔风一样地刮出门,恶狠狠盯着伊凤,声嘶力竭地喊着:“伊尔根觉罗氏,你少给爷胡说八道!爷好着呢,爷才没病。”

    伊凤乖觉认错,连连赔礼,十足已经被欺负惯了的样子。

    这么颓废而又癫狂的胤禔把胤礽整个人都吓傻了:“大,大哥?”

    “当不起!爷一个光头阿哥,哪堪堂堂太子爷如此折节?”

    “我……”

    “你来也来了,看也看了,赶紧回吧!把这些不学无术,只会给爷添堵的庸医也带走。”

    还没诊脉就被扣庸医帽子的太医们气极了,但皇权压死人。再如何愤怒,也只敢腹诽几句。

    然后乖乖站在一旁,听从太子吩咐。

    胤礽闭了闭眼,语气尽量轻柔:“这些都是皇阿玛精挑细选出来的名医,个个都有一把子医术在身上。大哥切莫讳疾忌医,好好配合治疗。你好了,皇阿玛才能安心……”

    呵呵。

    胤禔冷笑:“爷还以为诸兄弟中,也就老四话多些,没想到太子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这就是嫌他罗嗦了吧?

    一国储君,自小就被人吹捧的胤礽有些郁燥,可看到昔日英姿飒飒的大哥变成这般模样。他那满心的气又如被针扎破的蹴鞠,咻一下就彻底瘪了下来。

    甚至还温声微笑:“都是一家子兄弟,自然有些相像之处的。弟弟们都感念大哥英勇无畏,护住了皇阿玛。也都惦记着大哥的伤,盼着你早日康复呢。”

    “就算为了安抚咱们这些亲人,大哥也千万配合着,让太医们诊诊脉呗?”

    “是啊,爷。哪怕是为了安长辈跟弟弟妹妹们的心呢,您也好歹配合一回。”

    伊凤积极帮忙,那叫个焦急又关切。

    唯恐胤禔拒绝治疗,她后半辈子‘性·福’彻底泡汤似的。

    胤禔排斥纠结,但终究不忍让家人担心的样子:“最后一次!”

    “还有啊,咱说好了。事关爷身体,你们一个个的务必谨慎从事。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别想不懂装懂,拿些个太平方子来糊弄爷。否则……”

    “别怪爷翻脸,把你们一个个都告到皇阿玛跟前!”

    被他这小刀子一样的目光扫视着,诸位太医战战兢兢:“微臣等绝不敢敷衍大阿哥。”

    胤禔也不说信,也不说不信,只冷冷一哼。

    他身侧,伊凤忙对太子与诸位太医歉意笑笑:“我们爷病体未愈,难免有几分焦躁……”

    “伊尔根觉罗氏!”

    胤禔愤怒拍桌:“爷给你几分脸面了是吧?当着爷的面呢,还敢说爷有病?!”

    “爷,不是……”

    “什么不是,你的不是还是爷的不是?闭嘴,再说多一句,爷这就进宫去求皇阿玛,把你休回娘家去!”

    胤禔拍桌,脸色颇有几分狰狞。

    伊凤拿帕子捂住了眼角,不敢再多说一字半句。

    胤礽见状连忙劝:“大哥,大哥你冷静点,咱们有话好好说。毕竟是皇阿玛一番心意,你也不希望他老人家一直为你悬心对不对?”

    胤禔定定地看着他:“爷还不希望整日被当猴子似的给这起子庸医诊治呢!”

    “屁用没有,只一遍遍掀爷伤口……”

    颓废,哀伤,无助中还带着点点绝望。

    曾经意气风发的大哥生变成这样,直看得胤礽心里生疼:“大哥先让太医诊脉吧,若果无用,在找到更好的大夫前,我与皇阿玛说,绝不再让人来打扰你。”

    “也不送补药,送女人?”

    提及这个,胤禔眉头就皱得死紧,嫌恶极了的样子。

    “好,我跟皇阿玛说!”

    “此话当真?”

    “当真!”

    胤禔定定地看着他,好一阵才大马金刀坐下,大爷似的伸了伸腕子:“行,那爷就再孝顺一回,免得皇阿玛担忧。你们些个庸医来吧,看能看出什么不同来。”

    在专业领域被反复鄙夷,叫个人都受不了。

    更何况这波能被胤礽亲自带队的,还都是供职太医院的国手呢?

    一个个虽碍于皇家天威敢怒不敢言,却也都打定了主意治好大阿哥顽疾,让他感恩戴德的好算盘。

    结果……

    一一把过脉后,大家伙傻眼了。

    这,这虽因伤故,气血虚了些,情志不畅,肝火旺了些,可断不到能有难言之隐的地步啊!

    怎么就……

    胤禔的颓废暴躁太真切,没人敢,也没人会往他真没事儿上琢磨。

    只以为自己学艺不精,才没找到症候所在。

    才一诊完脉,就遭到了胤禔的嗤笑。非但如此,他还拒绝他们开出的汤药、针灸、按摩与药膳等方,坚决不做庸医们的药人。

    气得太医们直接认了自己的无能,请皇上跟太子爷另请高明。

    伊凤急得直掉泪,也劝不了他半分。

    目睹全场的胤礽叹息,跟康熙回禀的时候都还长吁短叹着:“当日收到皇阿玛来信时,儿子还庆幸亏了有大哥在。可,可瞧着大哥那一脸的痛苦绝望,儿子又实在不忍。恨自己未曾随驾,倒让大哥受这等苦楚。”

    现在才康熙一十九年,皇储争夺还远没有达到后期白热化的地步。

    便素来不和的太子与胤禔,彼此间门也还有几分手足情的。

    尤其内务府事上,胤礽还对他有那么几分愧疚、几许欣赏。如今看到他这番颓废模样,自然就更加心疼。

    康熙定定地看着太子,见他眼里全然关切心疼,没有半点欣喜雀跃,这才放下心来。

    觉得自己一手教养大的太子果然是好的,都是索额图那厮该死。

    竟为一己私欲,妄图离间门天家骨肉亲情。

    若非他到底勋旧之臣,素有些功绩在身上,不好贸然轻动。康熙这会子就想把他推出午门,直接砍了。

    可怜他的保清……

    康熙叹:“也是怪朕操之过急,加重了他愁思。算了,先让他好生将养一段,再从民间门寻些个好大夫来吧。这还不到十九岁呢,总不能……”

    总不能连个承爵的男丁还没留下,就……

    那么苦的结果只想想,康熙都觉得是对好大儿的残忍。他只交代胤礽,万一有什么万一,一定善待他大哥。

    胤礽郑重点头:“皇阿玛放心,但有儿子在一日,就再没谁能给大哥丝毫委屈。他是咱们大清的功臣,是儿的兄长与恩人。若非他危急时刻挺身而出,那后果,儿子都不敢想。”

    想想那日情景,康熙也心有余悸着。

    从疟疾到挡箭,此次亲征实在仰仗胤禔太多。可惜偌大的太医院,汇聚天下名医,竟都对他可怜的儿子病情束手无策。日后往南下北上的,途中且得好好注意。

    说什么也得寻个能事的来。

    胤禔哪知道自家亲爹的父爱如此深沉啊?

    自打送走了太子与诸太医后,他就开始了赔礼道歉模式。人前跟伊凤有多嚣张,现在人后就有多乖巧。

    伊凤刚一轻咳,他就利落地给倒了茶。

    上好的六安瓜片,去岁存的梅花雪水。搁到恰能入口的温度,双手喂到唇边:“好福晋,快喝杯茶润润嗓子。辛苦咱们嘎珞了,为配合为夫,竟然牺牲那么多。”

    “妾身何德何能,竟敢当阿哥爷如此啊?您现在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一个不高兴,随便张张口就能把妾身我休回娘家的。”

    伊凤小手捂胸口,一脸我好怕怕的样子。

    “嘿嘿,那爷哪能舍得?民间门还有句俗话说丑妻近地家中宝呢,嘎珞可是皇阿玛为爷千挑万选的嫡妻。珍……”

    珍之重之都来不及,哪里舍得休的话还没说完,被丑妻一字气到的伊凤就伸手拧向他的耳朵:“好你个爱新觉罗·胤禔!枉本福晋每日在家为你提心吊胆,恨不得求遍满天神佛。”

    “听说你受伤了,还辗转反侧,无限自责,后悔的都快死掉了。结果你呢?害我担心,害我成欺君之罪的共犯不算。现在还敢嫌弃本福晋丑?”

    哈???

    胤禔震惊,眼看着一口大黑锅从天而降,严严实实扣在了他头上。

    偏他不管怎么解释,福晋还一脸不听不听我不听。

    胤禔干脆把人搂在怀里,狠狠一口亲上去,直接以吻封缄。

    把人吻得眼含秋水,气喘吁吁了。才哑着嗓子问:“福晋现在可知爷心思,可愿意听爷分辩一一了?”

    旱了多年的地,渴了多年的苗。

    可算狂风大作,电闪雷鸣。渴盼已久的甘霖正在赶来的路上,你一阵微风来就要吹散这满天的云彩?

    伊凤愠怒,狠狠咬了他一口:“这档口了,你废什么话呢!不说这茬过后,皇阿玛有一段时间门不会再派人来?”

    对,对啊!

    胤禔恍然大悟,后知后觉,立马就激动起来。喝了那许多补汤,早就补到不行的精力终于有了宣泄的渠道。

    越发雨骤风疾。

    偏为了保密故,伊凤还得万千隐忍,不敢露出些许声响来。明明拜过天地的正经夫妻,倒好像偷·欢的野鸳鸯似的。

    直让某人越发激动。

    接下来几日,大阿哥跟大福晋都没有出主院一步。

    包括胤禔奶嬷嬷吴扎库氏都没见伊凤,只每日用膳的时候,能见大阿哥冷着一张脸开门把食盒拎进去。

    用完,再把食盒放在门口,就连惯常伺候两人的宫女太监都不得靠近半步。

    所有拜帖也都被拒之门外。

    足足五天。

    大阿哥府的大门才算敞开,原本颓废绝望到了极致的大阿哥理了发、剃了胡子,穿上金黄色的皇子朝袍。又是个英挺俊逸的少年郎,只是那眉眼之间门再找不回以往的阳光开朗。

    反而深沉内敛了许多,偶尔一个刀子般锋利的眼神过来,还颇有那么几分肃杀的味道。

    大福晋脸色苍白,神情萎靡地站在他身边。

    怎么看,怎么有点低眉顺眼的意思。

    让众人不由猜测,这五天里,她到底受了多少非人的折磨,啊呸!是到底多苦口婆心,才终于说服大阿哥,让他愿意走出大阿哥府往宫中请个安的。

    伊凤:……

    没劝,还拼命压着呢。

    要不依着那急性子,第一天就要演一场看破想开,有没有能耐都要为大清做贡献,都要当皇阿玛好大儿。

    真·胆大包天,把他千古一帝的爹当傻子糊弄。

    只是真话吧,不方便说。说了呢,也不被人相信。这不,他们夫妻俩才一进太后的宁寿宫,就发现今天的人来得格外齐。

    许多没资格给太后请安的答应、常在们都充当了主位娘娘们的宫女。

    两人一进殿,各种意味的眼神就刷地一下盯过来。

    主座上的太后微微皱了下眉,接着就笑呵呵跟伊凤招手:“胤禔跟嘎珞来了啊,快来人看茶,上咱们大福晋最喜欢的六安瓜片。”

    “孙媳多谢皇玛嬷抬爱。”

    太后笑:“你可是哀家现在唯一过门的乖孙媳,素日里又对哀家颇多孝敬。不疼你,又疼哪一个呢?”

    “看见了吧?”伊凤得意洋洋地冲着胤禔昂头:“本福晋可是有皇玛嬷撑腰的人,爷以后可得小心在意,不能欺负妾身。”

    所有人等目光再度聚焦,齐齐盯着胤禔。

    生怕错过了他哪怕一个眨眼。

    胤禔乐:“是是是,知道了,福晋靠山强大,爷诚不敢惹。毕竟皇玛嬷站在你那边,额娘站在你那边,连两个格格都跟你一个鼻孔出气。惹了你,爷岂不是要众叛亲离?”

    伊凤淡定点头,一脸你识相就好的表情。

    看得太后忍俊不禁,其余人等思量无数。过半人觉得伊凤在强颜欢笑,毕竟皇家不兴和离。莫说守活寡,就是真成遗孀也没有再一嫁的说法。生死荣辱都系在大阿哥身上,就算受了委屈也只能帮忙遮掩。

    真·含垢忍辱。

    另一部分人虽也唏嘘感叹,却觉得这对伊凤来说未必是坏事。大阿哥这把功劳大破了天,日后封爵必然高。夫贵妻荣的,她至少能混个王妃当当。

    原本她连生两女,伤了身子短时间门不能有妊。

    出了孝期就得左支右绌防着,拼了老命抓紧生嫡子。现在大阿哥一病,什么美人也有心无力了。她生的一双格格成了大阿哥唯一血脉,立即尊贵、宠爱都倍增不算,日后还没准没了抚蒙之忧。

    伊凤也不管众人是何想法,只全程温婉大方微笑,寸步不离胤禔左右。

    出了宁寿宫,就往乾清宫。

    打算完事再往延禧宫给惠妃娘娘请安,接了两个小的,一家子往庄子上好好住几日。

    名为散心,实则玩耍。

    算是胤禔弥补他出征数月,没能陪在两个女儿身边的歉疚。可惜才行半路,还没到乾清宫呢,就被逃课等在路边的胤禛给拦住了。

    惊!好好学生竟逃课,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伊凤心里震惊如排山倒海,直接脑补出新媒体标题。

    而胤禛浑然不觉,只眼含热泪,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大哥:“我都听说了,大哥莫忧。咱们大清物华天宝,人才济济,肯定能找到良医的。倘,倘若不能,大哥也不必难过。还有弟弟呢,实在不成,日后弟弟将自己嫡长子过继给大哥。”

    “让他孝顺大哥大嫂,护着爱蓝珠跟瑚图里宜敏比,给大哥大嫂养老送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