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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亦初沉着脸一言不发,他一把把谷粒摁在身下,粗暴地撕开她的衬衫,口子崩开的一瞬间,谷粒胸口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谷粒力气大,也不敌一个已经杀红眼的成年男性。
“言亦初,你冷静一点。”谷粒试图唤醒他的理智。
说实话,谷粒有时候她和言亦初有些同病相怜,受过伤,自己舔舐,期望它能够痊愈,但总有一些人一些事会牵动伤口,撕开它,鲜血淋淋。受过伤的人,长大后有的选择成为了施暴者,有的成为了守护者。
言亦初小时候失去母亲的时候就是这样,他的记忆并不深刻,但那种脱离温暖怀抱的感觉,永远刻在他的骨髓里。人间情爱,不曾拥有,也就不会如此害怕失去。美好甜蜜的时候,甲之蜜糖,痛苦煎熬的时候,乙之□□。
言亦初,你是哪一种?
言亦初,你不要让我失望。
但是谷粒还是失望了,因为言亦初粗鲁的动作,抬起她的一只腿架在沙发上,完全不理会她的挣扎,她感受到自己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物件,随着海浪起伏,尖锐的疼痛逐渐吞噬她的神经。
谷粒没有哭,可能有一串透明的液体滑过,但很快就蒸发,一丝痕迹也无。
反倒是言亦初抱着神情沉静的谷粒哭了,谷粒第一次见他哭,他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你说,你说出来,不管多荒谬我都信。”谷粒缓缓抬起手,抚摸他的脸颊,她的语气就像是在平静地陈述某一个事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深情。
言亦初轻轻轻吻她的脸颊,“你如果不知道,你就是安全的。你就这样,不要离开我,就在这里,哪里也不去好吗?”
谷粒疲倦地闭上眼,没有回答。
第三十九章
言亦初把谷粒放到床上,用领带把她的双手拴着,绑在床头打结,又用自己的衬衫盖住她的双眼。谷粒的双手失去自由,现在又失去双眼的视线,只能混身僵硬的躺在床上,不知道言亦初要干什么。
她的后背轻微地挪动,言亦初在她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在万籁俱寂的房间里清脆响亮。
他吻过谷粒的额头、鼻头、嘴唇、脖子,一路往下,他的手指缓缓拨开多余的布料……
……
言亦初给谷粒清理之后,忽然很久没有动作,谷粒看不见他的表情,她肌肤上的鸡皮疙瘩,远比她的任何一种知觉敏锐得多,她能感觉到言亦初的视线描摹她身体的曲线,然后用冰凉的双手给她换上睡衣。
谷粒觉得自己像是一只光溜溜的鹌鹑,有点凄惨,但如果真的有人对鹌鹑这么着迷,好像最凄惨的人也不是她。
言亦初搂着她入睡的时候也没松开她的双手,他在谷粒耳边说:“你就老实在家呆上一阵子,都会好。”
两人同床异梦的结果就是谷粒半夜悄悄起床,蹑手蹑脚出门,她一直注意着言亦初的呼吸,直到他呼吸渐沉,平缓均匀谷粒才把拴在床头的领带费劲地解开。
言亦初还在两手间把领带打了个死结,谷粒在厨房找到剪刀,磨了半天才把领带隔断。她赤脚散乱着头发跑出去,她想跟自己说这是情侣间的情趣,她自己都不信。
别墅的大门被言亦初开了最高警戒系统,即使从里面开门,也会有警报声响起,言亦初还没收了谷粒的财物和手机,显然是打定主意要谷粒在别墅安静地“休息”一段时间。谷粒身上穿着真丝睡裙,深v,裹身,她现在唯一有的,就是自己的手脚。她一咬牙,把裙摆撕开,扎了个结试图爬墙出去。
但是庭院围栏就是一根根滑溜溜的铁柱子,脚刚踩上去就滑下来,谷粒那一点三脚猫的攀岩功夫早就忘了精光,现在试图爬出去,双手双脚都攀在庭院围栏上,像是个手脚不协调的瘸腿猫。
这一片精品别墅区每一栋独立别墅都隔了非常远,谷粒从这里看过去,邻居家在哪里她都看不清,绿化好的过分也是一个缺点,一排排松树整齐又高大,一丝不苟地遮挡周围所有可能的视线,不然她还可以向左右求助。
谷粒从围栏上下来,做贼似的在夜色里面张望,看了半天,连个能用的趁手工具都没有。她的牙齿咬着自己的大拇指,抬手的手手腕有些疼痛,不出意外一定是青紫一片。她皱眉,言亦初展现出的占有欲让她吃惊,她没想到言亦初的体内隐藏着如此深刻的不安和暴戾,这更佳坚定了他们应该暂时分开一段时间,彼此冷静一下的想法。
她又不是受虐狂,留在这里做金丝雀才是有病。等到她呆在这里,又忘记这一切,只记得那些浓情蜜意的瞬间,一切又风平浪静,那她就永远不会知道事情的真相。她回头望,宏伟的建筑化身张着血盆大口的怪兽。
在她指甲都快要咬秃的时候,她看见角落围栏上缠绕的藤蔓,她眼睛一亮,借着月光,踩着精心修剪过的草坪上,一根意外埋伏的枯枝锋利的边缘割破她的脚踝,她皱了一下眉头,不敢多停留一秒,就抓住观赏藤蔓用力往后拉,试一试坚韧程度。
不出所料,断了。
谷粒的脸色在夜色里都能看到怨气缭绕,黑成碳。不过她看着手里折断的藤蔓有了主意,她一狠心,把裙摆撕掉一大幅,拧成一股细绳,穿过几排铁栏的缝隙,两手牢牢地抓住绳子两端配合腿上为数不多的肌肉发力,手上的皮磨掉一块,才终于爬上了围栏的顶端。
上去容易,下来难,她横跨在围栏上,往下看,黑漆漆一团,模糊不清,她心一横眼一闭,一手抓住围栏,一手悬空,往下跳。
动作不算大,落地时她刻意做了一个侧翻的动作,脚踝避免了承受全部的重量,只是落地时重重地震动了一下,并没有受伤。
谷粒落地后一路跑了将近一个小时才跑到有车的大马路上,坐上出租车,她落魄的样子让司机吓了一跳,忍不住问她要不要帮她报警,谷粒说不用。
找到孙菲,她在孙菲家里躲了几天,却发现风平浪静一丝波澜也无,孙菲问她怎么了,她咬牙切齿,“分手了。”
其实言亦初一直都醒着,他在睁着眼看着手边空荡荡的床没作声。第二天他雇用的侦查人员问他要不要把谷粒追回来,他说不用,“派两个人保护她,剩下的事情你们不要管。你们集中精力排查她最近遇到的几次危险,是不是有什么关联,如果背后有这个人在操纵,给我揪出来。”
言亦初和谷粒分开也是迫不得已,他发现谷粒几次遇险,似乎都跟他有关系,他只能不着痕迹地让谷粒离开,他太清楚谷粒的脾气了,多数时候像是一只温顺的兔子,但是真的敏锐起来,像是长了狐狸的鼻子,嗅觉比谁都敏锐,尤其是喜欢跟人拧着来,不让她干什么,她偏要干什么,还有那一颗根荒草一样疯长的好奇心。
所以言亦初很放心,谷粒想干什么,就让她放手去做好了。
他这里,却有另一场硬仗要打。
他的英国合伙人,竟然发来警告,要把他们公司告上法庭。这是一场复杂的商标使用权的争夺战。言亦初的医药科技是一家的典型的国企私有化企业,被他收购后,英国著名医药公司又和他签署了合资入股协议,以及商标使用补充协议,这个商标旗下的产品包括保健、食品、饮料。言亦初在合资企业中占股份51%,另外49%和英国公司以及另外的小股东共同拥有。
而与此同时,言亦初其它公司的业务,同时在不断地收购其他小的品牌,扩张国内市场。
他的英国合伙人抓住了他的这个把柄,要求他清算旗下所有子公司,一律归于共同商标旗下,由他们英国方面一次性收购,并要求言亦初赔付违约金。
这无异于对言亦初的当头一棒,英国方面提出的要求跟当年清政府收到的割地赔款的要求无异。
公司法务部门主管在会议室里问言亦初要怎么办。言亦初不断打开笔帽又合上,就听见“嗒嗒”声音在明亮宽敞的办公室里回荡,法务部主管表情严肃,目光一瞬不瞬盯着言亦初,等他做决定。
“啪”。言亦初放下手中的钢笔,声音杀戮果断地说道:“先找对方谈判,谈不下来,我们就申请仲裁。”
“是。”法务主管又停顿了一下问道,“那现在公司里人心浮动,流言蜚语怎么办?”
言亦初捏了捏眉心,说道:“通知所有部门主管,两个小时后会议室开会。”
公司面对危机,言亦初必须想办法安抚公司里不断观望的员工,他能够看出来,小道消息在公司中迅速传播,很快员工就分成了三类人。
一类是忠诚的职员,对公司和他言亦初个人都很信服,第一时间站出来表示相信公司的实力和坚决要支持的立场;还有一种人是典型的投机者,就等着见事不对拔腿就跑,最好能够在夹缝中左右逢源,捞一笔再走;还有一类是坚决不和公司同甘共苦,害怕自己碗饭不饱,扬言‘趁着公司还发得出工资,干净辞职走人,另找下家’,一面公司拖欠工资连工资都发不出来。
这几乎是言亦初商海沉浮里,遇到过的最大危机,他跟着法务部、人事部、财务部、战略规划部几天几夜不眠不休,不断实施补救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