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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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过来许久了,我还是这样懒懒地躺在床上思量着,这千禧年的第一天,我该做一些什么呢?

    屋外有点冷清,而且是比常时泠清,这让我有点疑惑,可耳边不时传来零声的炸响,这让我确信对于这个日子的记忆并未出错。会心地笑了一笑,记的这一种勾当,我童时也是特别喜欢干的。这样陶醉于对童年的回忆,而后又从忽恍里觉醒过来,我突然有点惊慌,我不知刚才还有声音的家里人,这时却无声无消地没有一个人在,他们怎样出去的?刚才我是否尚失了记忆?有时候丧失记忆是必然的,特别是意识切断了和往昔联系的时候,人会感觉到记忆的不可靠。难道刚才的我和过去的我是这样的吗?为什么不可能是那样的呢?当感觉又一次唤醒记忆,我意识到我就是我,一个从原始走过来的男人,一个简单又复杂又想追求深奥并会自我陶醉的男人,他刚才就这样呆鹅般半躺在这张杂乱如荒原般的床上。

    仍没有想好脚趾头该朝的方向,意识又陷入浑沌之境,管它呢?就随便它爱朝天爱朝地晃悠着罢,就让自己先这样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记的放松一下吧。不知又过了多久,也许仅仅是一刹那,也许是历时一天????——整个上午和中下午,因为从窗子溜进的光线没有多大的变化,而屋外响得还是那冷清的鞭炮声,然而意识必竟真正醒了,听到了并听清了邻居家正高声放响的这一首歌,是王杰的一首>。听着听着,却让往昔的一些有专关于此的回忆又升上心头。记忆有时就是这般的不可理喻,就像农村里那冬季时烧山一样,从一点星火光上开始漫延,而后这路断了那路继续燃烧。

    一年多前,那时我爸和我都在这邻村正在建造的四路的工地上爱受聘用,然而因为是奠资的工程,工事也就进展缓慢,于是每天就有了很多的空闲,于是就只好每天看看书,抄抄写写的来打发无聊。这天我爸不知从那里搜出了张稿纸,纸上就是手抄着王杰刚刚哼过的这首>的歌词,我爸拿着它怒气冲冲地把它丢在我面前,并讥讽我爱做梦斥责我不长进呐喊我是在坠落。我一阵彷徨之后我开始分辨了,我说这是台湾的那个王杰作的,是工地的这另一小年青抄的这不关我的事,我说爸我不需要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关心,我说爸我们父子都二十年了你究竟了解我一点什么,你连这天差地别的字迹都不能分辨出,我说爸你别轻视小看了这张歌词,它可能已经为王杰赚了一百八十万,你怎能说它是一种坠落呢?我爸的脸上的表情此时有点不好看,心理头大概是有点悻悻地也有点不信:就凭这么几个句子,真竟能抵上他一辈子的劳作吗?我爸此时肯定有对世间的公平产生了猜疑,而我此时心里也很有些遗憾和失望或是概愤,一半是抵挡我爸的一半是针对王杰,我有些嫉妒王杰也有些不甘心自己,老实说我总觉得自己才是一个真正为爱作梦的人,并曾在这梦里尝尽了伤害受够了半生的苦痛。王杰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也许只是受到命运之神的眷顾而有机会得与胡乱叫喊罢了,我这样说是因为我也曾作过爱梦这方面的歌词,我自觉地它们所说的更近真实,然而凭什么王杰把这什么好处都给捕捞了,而我这真正受伤的人却一无所有呢?刹那间我步上我爸的心事后尘,只见机遇和命运的恐怖阴影又擦上心头。

    以为可能会重播昨晚的春节晚会,于是打开了电视,然而没有。没有也无所谓,反正并非真正想看,何况是昨晚已看过,觉得也并不怎样精彩,只是这时确感无聊,让我做些什么好呢?

    也许目前我还有一件事可做,我何不把昨晚所看的晚会所得的一点感觉记录下来,这也许并没有什么意义,但或许是可打发打发一下无聊的。

    也有几年未看春节晚会了,昨夜里却受了千禧之诱而端坐于电视机前把整场晚会从头到尾地看了。看了之后我并没有产生这些表演者导演们,所期望得到的那种效果那种感觉。我确实未被放松某种情绪而也快乐地产生共鸣,相反看了之后,我反而有些失望和压仰,是我没有文化细胞缺少艺术感觉吗?看晚会台下那么热烈的掌声,我真地要不信任自己了,另我也猜想到我内心的漠谈可能是因为没有置身实境的原因,再想到的是台下观众的拍掌可能是因为客气,我想过如果这时有一只猪,如果有人给它穿上衣服而且它还懂得爬到台上,那台上的观众也可能不会鄙吝不给于掌声的。

    然而我还是觉得有些话要说。我想我是自私的,不说出憋着自己会难受的事我是不干的,即使大家都认为我是胡说八道,我也有必要先解决自己的轻松再说。总得来说这场晚会给我的感觉是有些失望,这所有的观感是这老腔老调老面孔。唱腔是”姜还是老得辣,”曲调是“情人老的好,”而面孔则自然又是“夕阳无限好”了。好一场老当益壮的联欢晚会,这些我听得老耳都结茧的酸歌,这些我看得老眼快昏花的酸爷们,既然还天真地以为自己还不够成熟,还要再走一次含苞待放的轰动呢。何必呢?虽然你保养地再好却也已无丝毫的新艳可讲。化学养育的花必竟会缺少那份接近自然的芬芳。也许谁听了这话会拿艺术来吓唬贬议我,不错,我是不懂艺术的,但是我想艺术里头至少该有一份意境,一份真美,而这意与美,想想你们自己那张被薰熟的老脸皮上所绽放出的究会是多少的能量呢?对不起,这上面能说的我不是针对谁的,我只是针对自己的眼睛。

    晚会中我本最看好的是杂技,因为我觉得这才是最真实最真正靠近艺术的一种艺术。它省略了思索,决不能做作,只赤裸裸的把自己生命的某种技能明明白白地让你观鉴。可惜在晚会中它仅是被一笔带过。再退一步来说较兴趣的相声小品,这几个小品总的来说比较新颖有趣,但可惜其含义也只停留在生话的表层上的小意小思,给人的观后感也就只能是小打小闹而已,而全未有丝毫什么生命意义上的闪现及社会上的某些弊病上的反映,或掀示或讽刺,故也未能给人留下什么那大题小作的较深刻的印象。真真可惜他们耗了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人力和财力,所留给人的却是这一种如烟如雾的感觉。真真可惜了。

    在我的眼里,这实不算是一场成功的晚会,我们再来尝试看看致使晚会失败的原因。总体的来说,歌舞的失败是在于缺少新人新意新歌,也就是说缺少创新,不管是全体和个人的,我都感觉到了他们只不过在原地踏步或只不过兜个圈子,转来倒去的都是一些陈年的酸粥,谁还不想喝。说到这我想到了这里面也许有个可怕的而又真实存在的问题。我们的祖国不愧是泱泱大国,地大物博,但于人才挤挤方面却颇有疑问了,这都已几年了,怎么样还是只有这些人在各就各位,角色未变。是后代的人才退化了,还是这里面确存有某些不可摇撼的世俗观念,更或有因人与人之间的压挤作用,我以为从春节晚会这某些情形,我们大可想像到,并有理由相信:这当代的社会里是顽存着某些不良甚至是恶劣的相互抵制,牵制的问题。唉、说些什么呢?连长江之水都在倒流了,那后浪摧前浪的说法当也属是妄淡废话,听了只能让人耻笑。

    再来说淡一下相声小品在我心中的受挫,说实在的在观看时它确也给我带来了片刻笑声,可过后的感觉却如隔雾观花般的朦胧与失望,把多年前的与现今的这些作品略一对比,你就能觉察现今的这某些作品势在衰弱,已经从往前的讽刺,批判时憋的作用演变为如今的佩调与说笑了。是这个世界真地已接近了完美无暇,还是人性本身在宿退。但看台上台下的所有的人一起捣拌地那么欢欣,真有点不能了解是怎么一回事。也许,世间的天秤确已经偏斜在某一方了,也许世俗的聪明真地已淹盖了智慧的光芒,也许近利的生活概念击败了生命的深远意义,也许北极冰川的纯洁溶化了而大地的垃圾正在成倍的增加,也许一个以金子组装心灵的时代已经降临!

    也许吧!也许在这未后的一行里,我也应该学习一下尘俗的客套,那么我这里将客气地祝愿你及每一个人类:让你们去拥有一颗金子般的心灵吧!让你们的全身吸满了灿烂的金钱吧!让你们用生活的快乐去打败你们生命的幸福吧!

    世间再无赤子之心,我已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