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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说法其实是李伍一早就交代好的了,宋彰在心里演练了无数遍,就等着许以尚来寻自己。至于许以尚接下来会是个什么下场?与他何干?得罪了李阁老还想呆在吏部,想什么美事呢?
“这,这,”许以尚两眼一黑差点儿没晕过去,被圈了名再想运作就太难了,除非他直接报病辞官,不然是躲过不去了。
宋彰看着面色惨白的许以尚,温声安慰,“我听说陕西那边的旱情其实不算多严重,不过是那边的官儿虚报灾情想从朝廷骗取赈灾银,所以你们应该很快就能回来,”
事情真如宋彰所说才更可怕,许以尚是做了十年地方官的,哪里会不明白这其中的猫腻,这合省官员上下勾连欺瞒朝廷,那可是大案,死几个钦差都是常事,他跟着去了别说功劳了,怕是连命都未必保得住。
宋彰见许以尚久久不说话,也不知道要怎么劝了,他为难的搓着手,“要不,你去寻一寻叶尚书?看看他能不能和秦王殿下打个招呼?”话一说完他自己都想给自己一巴掌,这不是哪儿疼往哪捅吗?若是叶昆愿意帮忙、敢帮忙,许以尚能落到这一步?
许以尚疲惫的摆摆手,“罢了,就这样吧。”
……
谢寒雨等了好几日不见谢婉怡那边的回复,有些急了,为了能帮许以尚说话,她这些日子一直小心翼翼的哄着晋王,就等着拿到银子,就想办法让晋王答应替许以尚周旋呢。
其实银子对她来说是小事,最重要的是她想借许以尚的手弄死李庭兰。她相信许以尚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机会。
只是她这边都做好准备了,谢婉怡却像断了线的风筝,谢寒雨无奈之下,拿银子让保义替自己跑了一趟,寻谢婉怡过府说话。
谢婉怡没想到谢寒雨竟然是在等这件事,不由一叹,“这事儿已经解决了,”她摇摇头,只是结果并不好罢了。
谢寒雨秀眉一扬,“解决了?叶昆出面了?”
谢婉怡已经从楚府搬了出来自立了女户,这还是许姨娘遣人寻她,她才知道后续,但一开始她就不怎么想让谢寒雨帮这个忙。女人插手外头的事最容易落人话柄不说,而且谢寒雨还不是正妻,只是个连名分都没有姨娘,这不是拿自己的恩宠来换银子吗?
所以即便许姨娘又说让她寻谢寒雨帮忙,谢婉怡当时就直接拒绝了。许以尚如今是在秦王那里挂了号的人,连她这个内宅妇人都知道秦王不日就要带着粮食往陕西去了,哪里还有办法将许以尚给留下来?
谢寒雨见谢婉怡只不说话,着急道,“怎么回事,你快说啊!”
谢婉怡想不明白谢寒雨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忍不住劝道,“寒雨,除非父亲有朝一日洗清污名,不然你我怕是再难有重见天日的时候了,你只管将殿下拢住了,赶紧生个一儿半女出来,比什么都强。”
这些道理当自己不懂?但只要李庭兰这个心腹大患在,她生了孩子也没用,谢寒雨不耐烦的打断谢婉怡的说教,“到底出了何事,你赶紧说。”
看着勃然变色的侄女,谢婉怡只得将自己从许姨娘那里听来的消息和她说了,“说是给了那边三万五千两,却没想到得了这么个结果,”她生怕谢寒雨再伸手,忙道,“许以尚可是被秦王圈了名字的人,想将人撤下来,怕宋阁老也不能够了。”
何况宋旭涛还是站秦王的。
谢寒雨颓然的倒在美人靠上,喃喃道,“这次老天也在帮他吗?”
话一出口她霍然起身,“李庭兰,一定是李庭兰!”前世她选择了晋王,这一世穿来了李庭兰,而她的选择是秦王!
怎么又扯到李庭兰身上了,谢婉怡觉得谢寒雨简直是魔障了,“你可别想左了,你只要……”
“别说了,你不懂,你什么也不懂,”谢寒雨在屋里转着圈子,前世若她认识秦王在前,只怕也是会选秦王的,一个冷如冰山的男人不但更有挑战性,而且身边也干净的连只母蚊子都没有,那将省去她多少事?而且同为穿越女,什么外科急救,提纯酒精,捐赠义卖,这些不都是大家都懂的操作吗?
谢寒雨恨的咬牙,这女人藏的真的是太深了,也是她大意了,敌暗我明的情况下,她才会处处被人抢先,搞的无比被动。
“姑姑,你回去帮我带个话,我要见许以尚,”谢寒雨停下脚步,目光坚定的看着谢婉怡,一字一顿道,“此事不但关系着我的未来,也关系着谢家能不能洗清污名,你可一定要将话给我带到了!”
……
叶氏冷冷的看着面貌憔悴如同老了十岁的丈夫,“许大人过来意欲何为呀?”心彻底冷了,这个男人在她眼里再无半分风华可言。
许以尚也在看叶氏,没想到一个月不到,两人竟然就同陌路一般了,“你,你还好吧?”
叶氏淡淡一笑,“如你所见,我好的很。”再不用成日应付婆母,过问子女衣食学业,还得料理府里那一摊子事,叶氏仿佛又回到了当姑娘的时候,每天黑睡大明起的,别提多逍遥了,连上次见到马氏,马氏都说她比以前看着年轻了许多。
许以尚轻咳一声,“我的任命下来了,”他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随着秦王往陕西去。”
叶氏已经从马氏那里得到了消息,马氏在信上反复和叶氏道着歉,说丈夫是好心办了坏事,让叶氏千万原谅则个,她现在都没脸连见她了。
其实许以尚去桂西还是去陕西叶氏是真的无所谓了,“其实这样也挺好的,以大人的能力,不论去到哪里都能一展长才的。”
许以尚脸上有些挂不住,他可是一向自诩才干过人,认为这些年一直没被重用完全是因着娶了叶氏,将李阁老得罪的缘故,“唉,那边如今正乱着,这一去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想着家里不能没有主事的人,你还是得回去,母亲年纪大了,管家实在太费精神。”
江老太太已经和他哭诉过几次家用不够的事了,许以尚刚拿出三万五千两银子,现在要去陕西,更要多带银子傍身,哪里还有银子往家里贴补。而且府里没叶氏在,以后的人情往来交际应酬,靠江老太太是不行的。
叶氏微微一笑,“老太太当年能将你拉扯大还供出个进士,这些小事有什么打理不了的?你这担心纯属多余。而且这些日子我在庄子上也没闲着,将将才把我在洛阳周围的庄子走了一遍,”叶氏唇边带着一抹讥诮,“揪出了一群蛀虫呢,唉,你回去和老太太说一声,她的那些娘家亲戚我实在是养不起了,索性将他们都撵了出去。若是老太太心疼他们过不了个好年,你不是给老太太添了两个庄子吗?直接将人留在那里也成。”
许以尚一张脸登时胀的通红,他真是又羞又窘,“母亲原也是想着自己人靠得住些,才将他们荐到你那里去的,你觉得不好直接撵了就是,不必和我说的。”
“让他们过来‘帮’我,不就是你的意思么?当初可是你和我说让我用他们的,怎么我撵人的时候不用告诉你缘故?”叶氏心里厌烦极了,“行了,你回去吧,这个年我就在庄子上过了,我会让人去接琅哥儿的,他若想过来我便留他过年,若不想过来,在家里孝敬老太太也成。”
“你,你是许家主母,过年怎可不在府中?”许以尚颤抖着嘴唇,他早就该想到的,当年她能连父母的话都不听,拼着自己和女儿的命都不要跟着自己,现在就能将自己和老母幼子舍个干净,“你真是好狠的心!”
叶氏看向窗外阴沉沉的天空,“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这世上最狠心的女人,现在我遭报应我认了,所以你也别来再和我歪缠,没用的。”
见许以尚咬着牙不说话,叶氏又道,“说起来如今那个许府,还是我的嫁妆宅子呢,若是老太太不想让我好好过个年,那我也不介意和你们打一打这场嫁妆官司,也算是大过年的给洛阳城里的百姓添个乐呵。”
“你,你,你真是不可理喻!”许以尚差点儿没一口血喷出来,“你我十年恩爱夫妻,原来竟什么也不是?福娘呢?福娘是我许家的女儿,我要将人带回去!”
许福娘听说许以尚来了,早早就守在门外了,也将屋里的对话听了个清楚,此刻听见父亲提到她,忙冲了进来,“娘,爹都来接你了,咱们回去吧,”她拉着叶氏的衣袖,小声在叶氏耳边道,“爹和祖母已经吃了教训了,您回去还是说一不二的当家夫人。”
叶氏抬眸看着个头已经能和她比肩的女儿,这些话许福娘在这个月里说了无数次,但这些话除了让她心灰意冷之外,起不到半点儿开解作用,“若我不乐意做什么许家的当家夫人呢?你会怎么办?跟我住在庄子上,还是随你父亲回去?”
许福娘看看许以尚再看看叶氏,不知道该怎么选择。她实在不想住在庄子上了,日子枯燥无味不说,吃用也不能和在城里时比。而且她已经一个月没和小姐妹们见面说话了,她们写给她的信上可是说了,朱御史家的腊梅开了,要办赏梅宴呢!她也想参加。
还有前阵子宫里两位公主牵头捐银捐物,各府夫人太太们也拿了首饰出来搞义卖,她的那些小姐妹也都捐了银子,许福娘却因在庄子上没能参与进去,“娘,咱们回去吧,琅哥儿都来了好几回了,您总不能加琅哥儿也不要了吧?”
她扯着叶氏的衣袖继续撒娇,“马上要过年了,我还得裁新衣呢,这庄子上一点儿也不方便。”
叶氏点点头,“你说的没错,既然这样,你随你父亲回去吧,你不在这儿,我正好可以搬到庵里住上些日子,好好清静几日。”
一想到再不用为过年忙前忙后,叶氏心里居然有些小激动,“来人,帮二姑娘收拾东西。”
许以尚都呆住了,这叶氏还真是油盐不进啊,“叶氏,你这是要和我闹到什么时候?我说了我马上要去陕西了,归期未定生死不知,你竟然还在耍大小姐脾气?!你别忘了,你是许家妇!我是你的夫主,夫主!”
斜睨了许以尚一眼,叶氏还是头一次看到许以尚这种气急败坏的样子,想来也是上了年纪的缘故,叶氏觉得这人样子十分的狰狞可憎,“呃,夫主?那不如趁着你还在洛阳,咱们和离好了,我本来想着啊,就这么各过各的也挺好的,偏你连个清静日子都不想让我过,那索性一刀两断好了。”
许以尚没被叶氏的话给气厥过去,他颤抖着手指指着叶氏,“你,你,你……”
“我就是这么狠的心,十三年前你不就见识过了么?”叶氏这些日子也想明白了,她就不是个好女儿好母亲,她眼里只有自己的喜怒哀乐。她爱许以尚,那她的一切就是许以尚的一切,她不爱他了,那他什么都不是。
……
许以尚从庄子上出来并没有直接回府,而是领着女儿去了叶昆府上,叶氏的态度太过认真,他不敢不当真,而且他马上要去陕西了,府里真的不能没有女主人,何况这女主人还是尚书之妹。
只可惜叶昆不在府里,王夫人看着哭哭啼啼的许福娘,头疼无比,“父母间的事你一个小孩子掺和什么?既然你娘想去庵里住些日子,你回去就将府里的事情给担起来好了,翻年你也十三了,该学着怎么料理家事了,难不成要当一辈子小姑娘?”
一个叶茉已经让王夫人吃够了苦头,现在她最看不得溺爱子女,“便是你表姐,现在也是上午跟着你大嫂了学管家,下午跟着嬷嬷学规矩,晚上不写够二百大字我不许她睡觉的。”
许福娘听的目瞪口呆,“真的?”她才不要过这样的日子。
王夫人又向许以尚道,“你也四十岁的人了,怎么连个家务事都料理不好?敏妹当年可是恨不得将整颗心都掏给你,她为何会变成如今的样子,你可好好反思过自己?现在要去陕西了,想起来无人掌家了?哼,当我们叶家女儿没脾气吗?”
许以尚没想到王夫人会如此护短,这姑爷都告到娘家了,娘家人不该赶紧赔礼,然后将女儿送回去吗?“大嫂,不是这个理……”
王夫人又是一声冷哼,端起桌上的茶盏抿了一口,“既然许大人听不进去我的道理,那就领着福娘回去吧,我们叶王两家啊,讲的就是这个道理。”
许以尚为什么会被派到桂西,又为什么会改成去陕西,王夫人大概也能猜到一二。这摆明了就是李显壬要给许以尚一个教训,至于会教训到什么程度,就看许以尚的运气了。
而且她也收到消息,方济民会接任桂西知府。王夫人自是不赞成的,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女婿可怎么办?但这是方济民自己求的,而且看样子通过这件事,他在李显壬那里也是挂上号了,若是命大能平安任满三年,这前程自是不用担心。所谓风险真高回报越大的道理王夫人还是懂的。方济民想搏一搏,叶家也没道理硬拦。
亲家尚且如此,许以尚这个她从来没瞧中的妹婿又算个什么东西?王夫人心里甚至隐隐期望他回不来才好呢!左右叶家护得住叶敏,只要叶敏一辈子不受苦累,她和丈夫也算对得起泉下的公婆。至于许福娘和许琅,两个姓许的,与他们王家何干?
两人狼狈的从叶府出来,许福娘期期艾艾道,“爹爹,要么我去见一见大姐?”
许以尚摇头,见李庭兰有什么用?这一切不就是李庭兰的手笔吗?“我还有要事,你先回家去。”
……
许以尚在谢婉怡的小宅子里见到了谢寒雨,他是头一次见到她本人。即便心事重重,也掩住住眼中的惊艳之色,心道怪不得晋王给楚望江连升三级,这个女人的美貌也确实能换到一个辅国将军了。
谢寒雨对自己的相貌历来自信,根本没将许以尚的眼神当回事,“许大人请坐吧,你一说要见我,我便来了,我想这足以证明我的诚意了吧?”
许以尚也没想到谢寒雨会出来的这么快,他不过是想通过谢婉怡再走走晋王府的路子,看看自己的事情还有没有转机,没想到谢寒雨会随着谢婉怡派过去的人过来了,“是,夫人确实出乎下官意料。”但谢寒雨这个反应也让许以尚心生警惕。
第110章v章
一百一十、
谢寒雨上下打量了许以尚一番,不失望是假的,上辈子她见到的许以尚是何等的稳重儒雅,说事行事更是不疾不徐,妥妥的中年美大叔。
而现在,他更像个落魄的老学究,身上的衣裳上都有污渍了,竟然还穿着出来见人。
“上次我说愿意帮你转圜,你不信我,现在如何了?”谢寒雨话说的毫不客气,“这几日你一时没停的奔走,可有什么好消息?”
许以尚登时冷了脸,他堂堂吏部主事,岂是一个小小的姨娘可以轻慢的?“夫人若只是过来笑话许某的,那请恕许某无礼,告辞!”
谢寒雨没想到许以尚都这样了还敢跟自己摆架子,她冷笑一声,“看来许大人还未到穷路陌路之时啊,也是,毕竟秦王是皇上的嫡长子,众望所归的储君人选,许大人跟着他来日定能一飞冲天。”
许以尚面色一僵,什么嫡长子,宣诚太子倒是嫡长,如今人在哪里?就看建昭帝对两位皇子的安排,一个去了吏部,天下百官尽在掌握,另一个去了户部,成天和算盘还有要银子的官员打交道,现在又被派到陕甘赈灾,哪个才是皇上最看好的皇子这不明摆着吗?
“下官从未想过飞黄腾达,不过是想辅一明君,谋一个可以施展心中抱负的机会罢了,”许以尚脚步未动,神情间尽是落寞和无奈。
“所以我才来见许大人啊,”谢寒雨伸手示意许以尚入座,亲自为他斟了盏茶,“因着想帮您卸掉桂西的差使,我特意和殿下说了您的情况。您也知道,殿下最是个爱才的,还特特的去吏部寻了您的履历出来,见您年年考核都是卓异,还说您是良材呢!”
晋王居然查了自己的履历,许以尚心中激动,忍不住起身向谢寒雨一揖,“学生惭愧……”
“无妨,”谢寒雨安然受了许以尚的礼,“您不信我也是正常的,毕竟我只是一个上不得台盘的妾室,能不能帮得上许大人的忙不好说,还狮子大开口问您要三万两银子。而且,我还会在事成之后,让您答应我的另一个条件。”
许以尚来不及去想为什么是三万两,他努力为自己的不信任找借口,“贾夫人误会了,下官在收到家姐送的消息之时,也从另一位同僚那里得到了准信儿,只是没想到……”
他三万五将自己送到了坑里。
谢寒雨懒得和他再为过去的事浪费时间,“那现在我直接告诉你我能帮你什么,然后你要回报我什么吧。”
谢寒雨居然还要帮他?许以尚一颗心砰砰直跳,“夫人请讲。”
谢寒雨点头,“我将您引荐给晋王殿下,您觉得如何?值不值得您为我冒一次险呢?”
她老神在在的看着神情激动的许以尚,这男人啊就没有一个不爱权的,“许大人不想听听我让您为我冒什么风险吗?”
许以尚咽了口唾沫,直觉告诉他谢寒雨的条件必不是什么好事,但他现在的情况还能选吗?“夫人请讲。”
“我要李庭兰的命,”谢寒雨一字一顿道。她最后悔的事自己重生之后太过想当然,没想到这次的天道宠儿不止她一个。
许以尚被谢寒雨的话吓的手一哆嗦,甜白瓷茶盏直接扣在了自己的身上,万幸如今天冷他穿的厚才没有烫伤。但他也顾不上腿上的疼痛,“夫人是在开玩笑吗?”
谢寒雨睨了许以尚一眼,“大人觉得呢?”
许以尚将茶盏放到桌上,“这怕不是晋王殿下的意思吧?据我所知,殿下有意与阁老府结亲。”
谢寒雨一笑,“但是如今能帮到许大人的只有我了,不是吗?”
是啊,哪怕他拿这件事去和李显壬告密,自己也不会得到什么回报的。虽然他不明白李庭兰为什么那么恨他,但这已经不重要了,李显壬直接断了他的仕途是千真万确的。他若想摆脱这个命运,就只能投靠比李显壬更有权势的人。
“若此事能成,咱们就成了一条船上的人了,以后您在外我在内,大家互为援手……”
谢寒雨的话真的打动许以尚了。他一直想的就是投效晋王,现在不但有了这个机会,而且还能和晋王的宠妾成为同盟,那以后他还有何事可愁?
“夫人真的能让学生见到殿下?”许以尚心里迅速有了决断,天与弗取,反受其咎,他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可舍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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