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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个头啊!欧阳月面上继续抽搐,眼睛角微微抖动望着百里辰。舒榒駑襻
百里辰微皱着剑眉,眼眸黑亮幽深,一副欲语还羞的样子,弄的比欧阳月还要无辜:“刚才我们……”
“我们什么事都没有,七皇子以为有什么?”欧阳月突然轻笑起来,很悠然的坐起身,反正现在两人挨的挺近的,欧阳月没假的立即分开,那倒是显得作贼心虚了,只坐在百里辰蹋脚边上,就那样淡淡看着百里辰。
百里辰愣了愣,面上一片疑惑,微微坐起身,拉了拉已被欧阳月扯开的外衣,叹息一声:“欧阳三小姐请先回避下,本皇子要先更衣,如此样子,实在不好在欧阳三小姐面前出现。”
欧阳月面上露出嘲讽,十分听话的退下了,不一会便传来百里辰换衣的声音,不大,但却敲在避身屏风后的欧阳月心间,她刚才怎么会那么大意呢?她明知道百里辰应该是醒了,不,根本是装的,怎么还突然脑残的,要扒了他衣服检查。微咬着牙,欧阳月眸底闪过丝丝冷意。
百里辰的声音,此时悠悠传来:“欧阳三小姐能否为本皇子更衣。”
“……”
百里辰可是最受宠的皇子,从小一出生就是金尊玉贵的,怕是重活都没做过什么,让他穿衣服,比让舞文弄磨更麻烦吧,欧阳月却是淡淡道:“七皇子的随护就在门外,找他便可。”
百里辰却是叹息一声:“本皇子现在这个样子,怎能让他进来,欧阳三小姐那般大胆,现在却怕了吗?”百里辰的声音本来挺远,只是当欧阳月抬起头时,却看到百里辰出现在屏风处。
他虽然穿着亵衣亵裤,但是上衣有些宽松,大半的胸口都露了出来,百里辰看着很瘦弱,但看了他此时的模样,却发现他是有胸肌的,两边微突,因为领子太开,胸前两点似乎总若隐若现朝着她朝手。一个大男人,还是粉红色的,就是欧阳月表现的有多淡定,眼神也不禁直了直。
“本皇子现在这模样,实在不好让他进来,太丢脸了。不过欧阳三小姐却是不同,反正刚才你都……替本皇子更衣一下,应该没有问题。”说完,百里辰肯定的点点头。
欧阳月歪着头,面上表情十分纯良,眸子却越发冷淡:“七皇子觉得这种无聊的游戏很有意思吗,不惜毁了臣女的清白,所以装昏装晕倒,现在还要来霸王硬上弓吗。”
百里辰眨眨眼睛,似乎不明白欧阳月话里的意思,他手轻托下巴,想了想,不禁问道:“欧阳三小姐这话,本皇子确实是不知啊,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事,本皇子脑子还有些晕晕的。本皇子之前想让欧阳三小姐教本皇子魔术,变着变着,本皇子便晕过去了吧,本皇子这身子就是太弱,这种事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倒是让欧阳三小姐见笑了。”
“噢,原来七皇子只是晕倒了,对之前的事不记得了啊。只是清醒后,在明知道于礼不合的情况下,现在又在做什么呢?”欧阳月倒真是有些生气了,她现在完全可以肯定,百里辰从刚才开始便在装昏,而且行为似乎故意有些引导他的侍卫,还有她的丫环,出现的时机,未免太过巧合了一些。她倒是忘记了,历朝历代最最肮脏的,往往就是朝庭、皇族中人。
百里辰虽然救过她两回,但第一回是举手之劳,第二回是在欧阳志德旗胜回归之时,百里辰身为最受宠的皇子,她倒是不相信他一点没有争夺皇位的野心。本来欧阳月对当时的他心存一丝感激,现在却觉得深深嘲意,从那时候,或许她就落在了百里辰的圈套里吧。这人远比她想象的深沉的多了。
看着面上不断变化,表情越来越冷淡的欧阳月,百里辰眸子闪烁,却是举步走进屏风之中:“本皇子若真是霸王硬上弓,你当如何?”
“我最讨厌被人强迫,若是有人这么做,大不了鱼死网破,对于生死,我却是不惧的。”欧阳月浅浅一笑,眼中有着奇异的神彩,她笑起来眼形若弯起的月牙,十分的可爱俏丽,只是现在这片月牙中,却闪发着冰冷的月光,好似人坐倒在寒潭之下仰望月光。不但不能让人感受半分暖意,却是从头到脚凉了个彻底。
与此同时,百里辰感觉下面微凉,他低头一看,不禁倒抽口凉气,欧阳月手上不知何时握着只金色鎏金蝴蝶簪子,蝴蝶翅膀不时煽动,似要腾空飞起一般形象,但簪子尖锐的一头,此时正抵在他男人象征处,随着蝴蝶翅膀的每次煽动,籫子尖也更多了份危险。
百里辰嘴角上的笑僵了僵,眸子闪动却笑了:“欧阳三小姐难道不知道吗,本皇子身子一向十分盈弱,所以……本皇子多清心寡欲,是不会在乎这里的。”
“噢~”欧阳月尾音淡淡勾起,手上忽然一动,金色的籫子头在空中划动一下,便狠狠向百里辰那里扎去,说是辞那时快,她的手腕突然被握住。欧阳月却并没放手,左手已然抓去,“啪啪啪”另一只白皙的手紧随而来,短短时间,已经与她在空中交手数下,欧阳月一手被制,却全然不管,身子奇怪的扭起,后腿向后一抬,十分俐落狠辣的向百里辰踢去。
“啪啪啪”又是几道过招时发出的响声,不过片刻,两人面上都沾染了一些汗水,出手越来越快,好似闪电闪耀过的速度。
“砰!”两人短短时间过了不下几十招,最后打出一招,两人纷纷退回去,只是欧阳月明显步子退的更大,她面色一变,随即隐下,轻笑起来:“没想到七皇子武功这么超群,这等武功,怎么看也不会是个弱不经风的病态皇子,七皇子这般的伪装本事,实在令臣女佩服之至。”
百里辰勾着唇角,他此时面色还是十分苍白,嘴瓣叙旧显着苍白没有血色,但在欧阳月眼中,却出奇的妖艳,散发着诡异的亮度:“别光说本皇子,欧阳三小姐还不是一样吗,表面上性格冲动,给人感觉浑吝无才,痴傻有余、稳重不足,实则却是鬼面阴险,让人防不胜防。”百里辰不禁拍拍衣服,尤其在腿旁拍了拍,大概是想拍身下,只不过到底是有些尴尬,这才象征似的安抚拍拍。
那可是男人最主要的象征,被刺了只能当太监,百里辰这等天皇贵渭,只会比一般人更加高傲爱面子,那种事情绝对不能发生。并且倒是让欧阳月发现了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事,她是想过百里辰也绝对是那种扮猪吃老虎的人,身上防身的功夫应该是有,但没想到这么高。在他手上,她讨不到半分的好处,而且招招制约着她,若不是他手下留情,今天她起码要受些轻伤。
“比起七皇子这等以玩笑,害女子清白之人,臣女自然不能手下留情了。”欧阳月面上是深深的潮讽之意。
百里辰只是深深望着她:“你我都是同一类人,习惯性的隐藏自己,你用着痴傻冲动伪装真实的内心,本皇子自然也可以。不过本皇子还是有需要的,本皇子适合什么样的女子,心中十分清楚。而你,正是本皇子选中之人,你放心,你的哪一面,本皇子都会接受。”
欧阳月面上表情丝毫未动,心情也未受到半丝影响:“只是七皇子却不是臣女心中的良人,臣女要的东西,你给不起!”
百里辰挑挑眉,却隐藏不下,他渐渐黑沉的眸色:“给不起,这世上,还没有本皇子给不起的东西!”说着,缓缓走近欧阳月,身子以一种压迫的方式压下,双腿支在欧阳月身后的墙壁间,无形的禁锢着欧阳月,给了她本能上的紧张感。
欧阳月抬起头,面上的表情依旧淡淡然然,竟然双手背在身后,轻轻靠着墙面,眸子流转出冰冷锐利的光芒:“七皇子可能想要天下,可是臣女要的却是毁灭这天下。七皇子要的是至高无上的地位,臣女要的却是平常能够我挥霍的轻闲。七皇子要一切可以为之所用的势力,臣女或许只要一块可以耕种的良田。七皇子可以要尽天下美女,臣女只要一个看的顺眼的暖床男即可。七皇子可以要尽天下泼天富贵,臣女自得其能一间铺子了却终生。这些都不是我需要的,那七皇子能给臣女什么呢?”
百里辰眸底微微闪动,看着微微仰头,面容淡定,嘴角挂着丝丝嘲笑望着他的小女人,眸底突然闪过一丝锐光,当欧阳月反应过来时,双手已经被百里辰紧紧握在手中,她挣扎的抬腿欲踢去,但随即便被百里辰的双腿狠狠夹住。前生智勇双全,手段狠辣的女特工队长,到了古代竟然会被个男人制住了,这简直是对她的污辱,古代的内功真是她的克星。
只是欧阳月已经来不及过多思考,因为百里辰的唇已经重重压来,欧阳月紧守牙关,绝不能让百里辰这么简单的攻池而去,但她却错估了这个男人的执着程度,欧阳月紧守牙关可以,但他多的是耐心等候欧阳月失守。
唇不行,他的吻便从欧阳月的眉眼开始,轻轻如瘙痒一样的划过,他的唇十分柔软,软到不可思议的程度,欧阳月只感觉他的唇每划过她的面颊时,心中都被一只邪恶的小羽毛轻轻浮过,瘙痒难耐,心中不住的颤抖,想要抓挠,却由她不得。从眼来到鼻间,到面颊,再到唇间,欧阳月依旧死守着,百里辰就能再次从眉间一路吻下来,每一次的循环,他便要加深程度。
到后来吻着的唇便成痒咬,欧阳月额头微微渗出汗水,面颊通红,眸子瞪到极至,却泛带着水润的光泽,有如云遮起的半面月亮,看不出全貌,却是如梦如镜,更令人神往。
这人实在太可恶了!
最后欧阳月放弃了,嘴才微微张开一点点,百里辰这家伙,马上乘虚而入,飞乱搅动、舞动,简直是可恶致极。百里辰反抓着欧阳月的手往里猛的一推,欧阳月撞向他的胸口,百里辰远比亵衣微露出的胸口,更为强壮有弹性,她竟然被撞的有些晕。
要说百里辰这家伙确实可恶透顶,他分明是故意的,故意借由欧阳月的片刻失神,吻的更加用力,探进欧阳月嘴中,用力的搅乱,不将欧阳月的思绪全部搅乱,他势不罢休!
欧阳月不得不说,这些出身皇室和贵族的子弟,有一个算一个,对这男女情事都十分老练,她前世虽然是特工,但可不代表她需要将什么都献出去。到最后怀了欧阳宿的时候,她可还是个处呢,虽然对于这些东西,她有通过某些片子加深了解,让她更好的完成任务。可是往往那些目标还没上床之前,就被他与队友干掉,这方面,她怎么能跟百里辰相比呢。
欧阳月脑子渐渐晕眩,然而想到这时,她眸子徒然一亮,张开嘴狠狠咬去。
“嘶!”百里辰顿时叫痛,却是不放嘴,还想继续作恶,“嘶,嘶,嘶!”但欧阳月那嘴巴也不知道怎么长的,每咬的一下都咬在他痛处上,舌尖、唇尖等处,让他本能放开了嘴,但也只是嘴放开,手上却还紧紧禁锢着欧阳月的手,双腿依旧缠着欧阳月。
百里辰的头“哒”的一下落在欧阳月肩头,温热的呼吸急喘了几下,这才渐渐平稳。
欧阳月绯红的面色也渐渐回复过来,她眸子极为明亮,看着眼前白皙的有如上好美玉的某人脖颈,眸子冷气弥漫,张嘴便狠狠咬去,只要她用对力道,保证能让百里辰当下毙命!
眼前的美玉突然一转,百里辰脸已转来,欧阳月紧急一停,唇与唇只差一指的距离,便是再如何淡定自若的欧阳月,此时也气的快七窍生烟。她发现她一切的计量,在这男人面前似乎都没有用处,他不但同样擅于伪装,并且隐藏了更多的东西,虚弱皇子的假象后,是高超的武功。高贵不凡自持身份的背后,却是腹黑狡诈的狐狸,她能算准别人的种种,但想算计这个男人,却是太过不容易了。
欧阳月气的面色泛带耳廓皆数泛红,百里辰见样子,也深知不能太过份,不然怀中美人恼羞成怒,他所做一切可都白做了。他刚才只是被欧阳月的话突然激到了,这女人心中竟然一直想要一个暖床男吗?是谁,冷刹还是冷残那种的,或者像是冷采文那种花花公子,等他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疯狂攻陷了,这种失控,还是第一次,失态的连他都很心惊。
微微放开欧阳月,后者轻轻转动着手腕,下一刻,屋中却响起重重的巴掌声:“啪!”
也不知道是百里辰没想到欧阳月会打他,还是故意的,这一巴掌却是没躲过。
欧阳月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冷冰,眼中带着浓郁的杀意,若不是尚有理智,让她知道站在眼前的是当朝皇子,这一刻她一定要废了他:“七皇子就是这等登徒子吗,那七皇子可有的忙了,这京城中比我好看的不多,但也不少,七皇子天天如此做,怕是要累坏了吧。看来七皇子的身子弱,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年轻体壮时贪欢欲,到了老时定要受折磨了。”说着欧阳月伸出食指重重向百里辰胸口点去,不含带任何挑逗,这乃是一种制人手法,被点住,定要让百里辰痛上几日。
然而手到半空,却被拦下,百里辰刚要抓去,欧阳月手已滑溜的收了回去。
“你打也打了,气该消了吧。”百里辰神态一收,面上竟然有些委屈。
他有什么委屈的,明明吃亏的是她吧,大概全天下的女人都一样,对于初吻总是令人难忘的,欧阳月一直对情啊爱的嗤之以鼻,但这没来由的恼怒,告诉她同样也不能免俗,这口气她如何也消不了!
“七皇子说的真是轻松,你被人强了或者被打一顿,事后有人说我不是故意的你该消气了,你能消气?臣女虽然无势无财,但是也不是人人可欺之辈,这笔账我记下了。”
百里辰声音柔了一分:“我刚才很生气,因为你说的那些我都不要,我只要你!”
欧阳月看疯子一样看他:“我与七皇子不过见了两面,你便这么倾心,说出去谁会相信。其实七皇子不用这么委屈求全,让臣女为您动心,以七皇子的容貌才情,只要你招招手,天下女子都难以不动心,其中文臣表率,武将将率皆可为您俯首称臣,臣女之父也不过是二品将军,七皇子想拉拢,但也不到牺牲自己的地位。娶了臣女只会让七皇子将来蒙上污点,您得势之时,就是弃了臣女之时。臣女虽然无才无德,但是还没傻到那处地步,相反,臣女十分小心眼,而且十分自私,绝对不会做给人白送嫁衣的事情。所以臣女劝七皇子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臣女会当今天什么事都没发生,没见过七皇子,也没来过琅环玉阁。”
“可是你不但来的,你还见到我了,更是与我发生了亲密的事情。”百里辰不依不饶道,“你不信,我没有办法,你可以给我时间证明,而且从很早以前开始,你就注定只能是我的人了。”
欧阳月终于忍不住低吼:“你说什么傻话!”
百里辰扯下随身携带的荷包,从里面掏出一只金镯子,看到那镯子欧阳月眼睛微瞪,百里辰道:“是,我这镯子与你手上的是一对。”
“一对?”欧阳月声音一紧,“你就是那个神秘卖主。”
“是。”
“将我手中的镯子摘下,我还你便是。”欧阳月沉声道。
百里辰眸中闪动:“不,这镯子是白家的传家之宝,是母后当初给我的,戴上这镯子的人,会是我百里辰命定的妻子,戴上就不能摘下。除非你嫁给我,我会教你传家之法解开。”
“可笑,一个镯子套我一生,皇家的欺骗女人法子还真是好用啊。一个破镯子而已,你觉得它会有多少约束。我若是想,照样可是找十个八个男人玩乐,这东西根本约束不了我。”
“不要再说这种气话,不然我会生气。”百里辰面色沉下,眸底幽黑如古井。
欧阳月冷笑:“七皇子可以生气,我同样也很生气,人人向往的皇家儿媳,我却最不屑,七皇子需知什么都可以强迫,心却永远不行。”
百里辰幽幽看着欧阳月,只道:“你说的没错,什么都可以强迫,心却不行,不过我有时间等你回心转意的。”
“永远不可……”
“话不能说的那么绝对,月儿与我打个赌如何?”百里辰突然一笑,眸子柔柔的,面上好似一朵绽放的芙蓉花,分外妖娆华美,而且还自来熟的叫起她闺名了。
欧阳月皱着眉,现在深深感觉生在这古代行为实在受限制,百里辰这样的天皇贵渭,想杀或许容易,但那结果却是她难以承受的。她不得不压下满腔杀意,只是这人却这么不自知,还做无谓的纠缠,欧阳月冷眼看他,并不说话。
“就赌,你终会对我动心,到时候你要心甘情愿的嫁给我。”百里辰浅浅一笑,望着神态冰冷的欧阳月,却是一脸的势在必得。
欧阳月冷哼一声:“七皇子兴质这么高,赌便赌吧,只是到时候希望七皇子能遵守承诺,到时候自动认输之时,别再做多余的事了。”说完推开百里辰转身欲走。
百里辰又加了一句:“月儿,我还未开过苞,你是第一个。你放心,我不会碰别的女人的。”
欧阳月身子微划了下,十分抑制,才没让自己脚下踉跄摔倒,百里辰知道他在说什么吗,虽然对那件事她是怀疑错了,也不用说出来吧。再说开一苞这种事,不是对女人说的吗,欧阳月感觉她比百里辰还窘。当然其结果,只是让欧阳月神态越发冰冷,冰冷的不近人情。
百里辰望着匆匆离开的欧阳月,嘴角微微勾了下,恐怕连月儿都没发现,起码面对他时,刚才她没有刻意伪装。
不错,欧阳月一直在伪装着自己。
她是并不是这里土生土长的古代人,她是借尸还魂的,虽然她身为特工,最会的就是适应与配合周边的环境,但是要绝对的溶入却不可能。在这里,她并没有归属感,从她重生醒来后,先后遇到的都是各种各样的阴谋诡计,在这种情况下,她更加不会有归属感。即便欧阳志德对她再如何的宠爱,但那也只是对原身的,不是对她的。
她可以借由原身残留在身体上的记忆,而伪装成原身的性格,冲动、易怒、性格刚烈、做事不计后果,骗过所有人,但那终究不是她。
或者说在前生,她已经习惯性的伪装自己了。她从小便是孤儿,长大的代价都是在不停的等价交换中实现的,她的本性是什么,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了。只是那习惯性的戴着假面具,对谁都会留有半颗心。
真实的她,更趋向于杀伐果断,冷血无情,因为这世上并没有什么值得她付出的,多余的感情只会浪费掉,她不谈恋爱,只寄情于工作,直到她觉得人生中该有什么需要继承与延续,她便人工授精了儿子欧阳宿,她从来没想过这种事情需要男人,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心甘情愿去做。百里辰的赌约,在欧阳月看来十分的可笑,因为她知道,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马车上,春草与冬雪都十分安静,甚至连看欧阳月一眼的勇气也没有。她们发现小姐至从与七皇子相处回来后,气质强大到惊人,那种压迫感是前所未有的,好似一坐大山压在身上,让人喘不过去。小姐表情没来由的冰冷,看一眼便让人胆寒,眸子扫过的时候,好似全身都要被定住了。
春草小心翼翼的望着欧阳月,心想小姐是气她刚才没进去救她吗,还是她们的离开呢:“小姐,刚才奴婢会离开,那是因为……”
欧阳月没有说话,手掌一抬,春草立即闭上了嘴巴,半个字不敢说,就连呼吸都变的轻缓不敢大声。
在外面赶车的冬雪,面上不禁有些恍惚,这种强大气势的人,她不是没见过,她见过,她的主子便是这种的。原以为小姐不过是女子,比其它人聪明点,更有谋略与心机点,可是这等气质,应该不会是将军府这种地方能培养出来的,也不该在一个十二岁的女子身上出现。小姐身上的迷团,实在很多,将来也会有更多的事情令她惊讶吧……
回到将军府后,欧阳月突然问了冬雪一句话:“冬雪,将来我与你原主子,因为某件事发生争执时,你会站在谁的身前。”
冬雪闻言身子一震,只不过欧阳月并没有等她回答,便进了房间,冬雪面上一白,眼中竟然闪过丝慌乱。小姐发现了什么?冬雪心乱如麻,脑子也有些空白,春草随后也走出来,深吸了一口气,再重重呼出,这才说道:“吓死我了,冬雪,小姐刚才实在太吓人了,我在小姐面前都要喘不过气了。”
冬雪平静下来,现阶段她还是小姐的人,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她没什么心情与春草说话,只是淡淡应了一声,便转身站在门外为欧阳月守护,春草看看屋内,又看看静默不语的冬雪,真是的,小姐跟冬雪都是这么冷淡,突然让她觉得有些寂莫了。
宁香院,早上宁氏与刘姨娘说了几句便回去了,用过午膳后果然如约而至,刘姨娘的宁香院虽不如芮余欢的绿柳院那么冷清、那么远,但也绝对不如宁氏、明姨娘等姨娘的热闹,宁香院的下人一向是府中最少的,除了些须得当用的,比如贴身大丫环,二等处事丫环,便是低等做粗活的粗使丫环,总共算下来也不过十余人,比起欧阳月明月阁的下人数,差不多少了一半。
宁氏的到来,却让刘姨娘带着宁香院的丫环早早等候,今日宁氏并没有为难刘姨娘,吃过午膳,并没有让刘姨娘久等便来了,刘姨娘等恭敬的将她请了进去,宁氏却是一路望着宁香院的景致,十分亲切的道:“刘姨娘素来就喜欢清静,这宁香院让你打理的倒是清雅幽静,真是不错。”
什么不错,其实是很普通了,宁香院子并不大,进了院门,院前只栽了一些当季的花,并不多,也就约一丈长半丈宽的地方,当季花还栽不多,刘姨娘似乎特别喜欢绿色的植物,两排的四季长青植物,虽然让这院子嫣红鲜绿,却总是少了丝韵味,普通的就好似一些小富人家的,附庸风雅,却学不到精髓。宁氏眼中闪过抹嘲讽,刘姨娘原是书香门弟,却是个破落的千金小姐,身后无财无势,但是骨子里文人的酸气却是十足,但往往只会给人单薄可笑之感,这也是为什么宁氏都懒的理会刘姨娘的原因。
明姨娘是府中地位仅次于她的,红姨娘小官女之身,但惯会做小伏低讨好于她,她可分心照顾一二。花姨娘青楼出身,却最得老爷的喜爱,她极为厌恶,却不能表现的过份,而这刘姨娘却是她真真没放在心上的,就凭这宁香院的装饰来看,这人就不足为惧。
宁氏进了刘姨娘的房间,房间摆设就更是普通的乏善可陈了,宁氏眸中嘲笑依旧,面上表情同时一僵,有些不满的冲着林妈妈道:“林妈妈你是怎么做事的,妹妹这屋子里怎么连件相样的摆设都没有,妹妹到底是将军府的姨娘,岂能被人看了笑话。快去与老夫人说说,今日就将刘姨娘这房间的摆设全换了。”
林妈妈立即应声要去,宁氏此时将刘姨娘屋中摆设全换了,不但能令刘姨娘对她感恩待德,因为虽然刘姨娘是欧阳志德的姨娘,但她一不是最受宠的,二是府中都有自己的月例,其它的姨娘那装饰的豪华,有些是自己娘家贴补的,有些是在欧阳志德那得的赏。刘姨娘不受宠,又没有娘家支持,过的可谓府中最穷酸的一个了。
而且宁氏此举还不止是让刘姨娘感恩,二也是为了打明姨娘和老宁氏的脸面,明姨娘被欧阳月砸了院子,欧阳志德一气之气不让府中配置一事,现在府中是人皆知,明姨娘只得用自己私房钱,配置了些至关重要的先对付着,听说明姨娘从自己掏钱置办东西就在骂,这才消停下去。而且老宁氏当初种种为明姨娘说话的偏心,府中恐怕也无人不知,欧阳志德重罚与明姨娘此举,都令她脸上无光。好在她是府中老夫人,无人敢说她什么。
只不过,不说不代表别人心中不说,私底下不说。宁氏在这时候这样做,就是为了给二人添堵,但她若以自己名义还好,偏以刘姨娘添置物件为由,分明是拿着刘姨娘当挡箭牌,自己却有置身事外看笑话。
刘姨娘当下变了脸色,柔声道:“贱妾感谢夫人的体恤与宠爱,不过贱妾出身卑微,根本无法与夫人的出身相比,自然也没有夫人的开阔的眼光。贱妾觉得贱妾的宁香院的环境布置很合适,不需要添置与替换了,只是夫人这疼爱贱妾之心,贱妾却是永远不敢忘的。”
宁氏淡淡一笑,林妈妈却有些不满的道:“刘姨娘怎的这么不知好歹,夫人的疼爱多么难得,夫人以前可是从未开过这样的口的,其它的府中几位姨娘,更是巴不得夫人能多重视两眼,得了夫人赏赐。今天这么好的机会,刘姨娘却不知道珍惜,要知道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到时候刘姨娘后悔就来不及了。”
刘姨娘神态更加恭敬:“贱妾深知夫人的厚爱,永远不敢忘记,只不过这些东西从贱妾进府后就没换过,贱妾用的习惯了,要是换了新的反而不习惯了。贱妾到底是身份卑微,能用上这等好物件已十分满足,不敢再有其它的奢求。”
林妈妈哼了一声,倒是不再说话。
宁氏笑望着刘姨娘,很是满意的点点头:“刘姨娘果然是府中最知分寸,最知道体恤的了,本夫人一向最是喜欢你,果然没有错。”
刘姨娘声音依然恭敬谦卑:“贱妾也一直很感激夫人的厚爱,对夫人一直很尊敬。”
宁氏见这个下马威的效果还不错,点点头率先进了房间坐下,刘姨娘却不敢坐,只得站在她身侧,与林妈妈正好一左一右。
宁氏却是摇头,略带指责道:“看你,本夫人来你院子,便是和你多走动近乎近乎,看把你吓的,快坐快坐,这可是你的宁香院,哪有我这个客人坐着,让主子站着的道理。”
刘姨娘却摇头,有些坚持:“夫人,这不合规据,贱妾身份卑微,站着伺候夫人便好。”
宁氏眉头一皱,声音有些锐利:“说的什么傻话,这些话都是给外人听着,这些事也都是给外人看的,谁让你在本夫人面前还这么拘束的,快快坐下,你若这样,岂不是故意赶我走了吗!”
刘姨娘见宁氏面有怒气,已然要发作了,只好低垂着头,应了一声坐了下来,但却只敢半身侧坐,宁氏这倒是没再阻止,然后任由宁香院的下人为二人倒茶。宁氏端起一杯,先是闻了一记,茶香扑鼻,当真清香,也不禁浅饮品了品:“好,果然是好茶,不怪乎刘姨娘这有上好的补药,品了这茶,本夫人想那传言果然是真的。”
刘姨娘心有警觉,立即道:“夫人过奖了,不过是几个野方子,贱妾身子卑贱用用也无妨,而且那方子并不是何人都适何,贱妾也只敢偶尔补补身子,当不得好方子的。”
宁氏却是不认同:“这野方子,有时候比宫中传下来的御方还管用呢,当年先祖帝生了一场怪病,宫中群医束手无策,后来还不是给个游方和尚献了怪方子给医好了。所以这医补方子也是同个道理,东西不在多精贵,有用就行,实不相瞒,本夫人前段时间身子不好,感觉一直没有恢复过来。前段时间虽然用了月儿的方子见了些起色,可到底花姨娘出了那种事,事不关月儿的吧,可是那汤本夫人却有些嗝应不敢再用,这才求到刘姨娘这里来,刘姨娘不会不给本夫人这个面子吧。”
刘姨娘神色微动,见宁氏说到这个份上,她也不会再推辞:“是,贱妾这就取来。”然后冲着绿儿耳边轻道了一声,随后绿儿拿着一个方子递给宁氏,宁氏看也没看,便递给了林妈妈,冲着刘姨娘笑道,“好了,目的达到了,本夫人对这药实在好奇的紧,这就回去煮熬试试,刘姨娘就别送了。”
“恭送夫人。”
宁氏刚一离开,刘姨娘等人都松了一口气,刘姨娘身边的贴身丫环绿儿皱眉道:“姨娘您看夫人这是什么意思呢,就是来咱们院子里要个方子,找人来不就行了,还说什么走动培养感情,这要了方子立即就走了,怎么看着都不对劲。”
绿叶也点头道:“是啊姨娘,夫人怎么看都有些怪。”
“确实很怪。”先是来她院子里来个下马威,然后又要着她的药方子,根本没有什么联系,只不过刘姨娘让绿儿拿的是最温补的方子,适合所有人适用的,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情才对。
刘姨娘心中有些不安,但想来想去,宁氏应该也拿捏不到什么,便只好放下心。
然而两天后,宁氏突然病倒了,这一次是彻底的卧床不起,顿时惊呆了将军府的不少人,老宁氏立即叫来大夫为宁氏看诊,一早上,宁氏的善语阁便聚满了将军府中各个主子下人们。
大夫诊断了一段时间,这才面色不好走出来,老宁氏立即问道:“大夫,彩月她身子怎么了。”
那大夫摇头叹息:“老夫人要想开,夫人她是进补不当,使得身体受损,恐怕以后都不能有孕了。”
“什么!”老宁氏是一愣,而其它府中的姨娘却是面上一喜,这就表示宁氏根本不会生出嫡子了,那将来她们若生有庶子,也可以继承家业了。当年宁氏不能怀孕之事,一是丢脸,二是宁氏也没放弃,所以这事并没传开,红姨娘等人并不知道。
而刘姨娘听到这面上却是一白,她心中那隐隐不安又再次发作,欧阳月眉头微皱,宁氏这事太过突然了,就好像事先设计好似的。
就在这时,房内林妈妈冲过来,上来便要抓挠刘姨娘:“刘姨娘你个毒妇,你竟然给夫人这等害人的东西,夫人被你害的不能再孕了,你这个蛇蝎女人!”刘姨娘被推的一踉跄,险显栽过去。
老宁氏醒过神来,望望面色惨白的刘姨娘,发了疯般的林妈妈,已经想到宁氏的目的,她思索片刻对着刘姨娘道:“刘姨娘给夫人的方子不适,害的夫人身子受损不能再孕,过错巨大。不过念在你这些年来在府中安份守已有产下一子,这一次就不罚你了,不过死罪可逃、活罪难免,就罚你在宁香院中闭门思过,至于童儿,便抱来给夫人养吧。”
“不!”刘姨娘一惊,立即惊道。
老宁氏面上一沉:“此事由不得你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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