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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赫格看看时间“要迟到了。回来再说吧。”他和张妈一直装聋作哑的,其实就是不好打破孩子心里的这个不上学的念头啊。再说,他们都是希望她上学的啊。
就这样,毫无预警的,董二三走上了再一次的求学之路。额,上学之路吧。
东风城里,有三所公办高中,一所私立的学校,包括高中初中小学,都有,里面都是外交馆那边的外国孩子,老师也是外交馆的外国人轮流排班客串。初中有五个,其中两个和高中是一所。小学有四所,最有名的是东风小学,算是资格最老的小学校了。其次是第三中心小学,因为是最新办的,硬件最好而文明。然后第一小学,第二小学,这俩所所属不是你垫底就是我垫底的学校,谁也甭说谁。而董二三要去的,就是二小。
没错,素凉美人的那所。可人介素凉选择这所,是因为它离家最近啊!而董二三被送到这里来,是因为董丞觉得,这里的老师好。
董二三耳朵里听着这个理由,眼睛看向正在迎接新生的老师们,默默叹气。真是老师啊!就没有一个完全黑头发的,不是全白就是花白,这五个老师加在一起,够两个多世纪了。难道上了岁数的,就是好老师?好吧,董二三不得不承认,这个判断标准很符合董丞的逻辑。
“宝贝,这里”先一步去跟老师打招呼的董丞冲董二三招手,顶着很多投过来的眼神,董二三毫无压力的慢慢走过去。董丞还想抱她,被董二三拉住了手,董丞愣了下。就一笑“您看看,我家宝贝就是主意大,以后劳您费心了。”低头跟董二三说“这是班主任张老师,问好”
董二三微微一躬身“老师好。”
张老师是个花白头发的老头子,个子不高,身材中等,眼角笑纹很重。穿着有点透明的短袖衬衫,里面还穿着白背心,是位和善好洁的人。没有因为董二三是个小孩子。就怠慢,笑着蹲下来,细细看了看“好孩子,长得真好。”嗓音有点沙哑。语气也不谄媚,说完就站起来“好了,一会交完学费,就直接进班等着吧,家长就可以先回去了。下午四点半放学。”
董丞笑着谢过,他早就打听好了上学放学的时间了,接自家宝贝的重任。就在他身上了!无视了张老师那句家长可以离开的话,牵着董二三的手四处参观校园。
小学的开学日,其实更像是一场混战。哭的闹的兴奋的,还有打骂孩子的,好久没经过这么喧嚣环境的董二三一时有点接受不了。教区里最吵的除了打鸣的公鸡。就是话多的人了,但完全不及现在的百分之一。逛街时也会人多嘈杂。可也不是这种程度啊。偏偏董丞还兴致勃勃的四处看,董二三被他牵着,再不愿意,也把整个校园看了一遍。然后,就一个感觉。
破。除了校长室和办公室,所有的教室都不是百分百玻璃窗的。只有下面是玻璃,上面是窗户纸,玻璃上还贴了白纸,大概是为了防止孩子上课时往外看,可是贴纸也就罢了,有的还贴的是报纸。全无的房屋只有左右两排,各四间,前面是操场,草坪都快没了,只有一小片,足球门是用半埋在地里的砖头代替的,篮球架子只有一个,还算完整,可是架子底下压了好几块大石,也能猜到这篮球架的质量到底是如何的。
厕所在操场东边,和校门遥遥相对,前面虽然种了花,但是一股股的臭味还是大得很,远远的还可以看见那种厕所特有的腐蚀墙,泥土的墙缝都快被腐蚀成尘土了。董二三连走近都不敢,扯着董丞就来到了大门口。
“我不要在这里上学。好破。”她还没在这么破的屋子里待过呢。光那个厕所,董二三就一万个不行了。难道她天天要憋着放学回家再上厕所嘛?不出几年小小年纪的她就该肾不好了!
董丞也觉得是够破的,但是只有这所学校能收女儿啊!再说,这里的老师都是半退休状态的,管得不严,女儿也有好处,真是他和海赫格找了好久才找来的,不然就直接去那所私立了。还不是那私立一点学校的样子都没有啊,那里就是短期哄孩子的地方,女儿去那里,算是怎么回事啊!可这话,董丞又不能说,只能抱起女儿。
“听爸爸说,这里啊,是爸爸还有小爸爸,专门给你找的。这里的老师管得不严,宝贝就算迟到早退也没事,还可以把家里的书拿过来看,只要上课不说话,老师应该就不管。凭咱们宝贝的能力,一百分当然没问题了,是不是?”董丞也不傻,他完全感觉的到董二三不想上学的心,所以只能掐住这点,舒服宝贝女儿了。
董二三无语“那直接就不要上了不就成了?”董丞撅嘴“这怎么可以呢?上学是每个孩子的人生任务,三人行必有我师,你自己在家看的书再多,也可能会不及名师的一句指导啊?宝贝,你不能这么胆小,你要走出来家门,好好看看这个美丽的世界,这学校虽然破,但也是种自然美啊,习惯了就好了。”
自然美都出来了,董二三敏锐的发现,董丞似乎在心虚什么。这人真的不善说谎,可以说,他根本就不说谎。遇见他不想说的,不是沉默就是顾左右而言他,而能让他心虚的事,绝对不是小事
董二三让董丞放下她,这里都是土地多,鞋子上好多土,董丞的衣服都脏了,抬手给他拍拍“爸爸,您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啊?”董丞舔了下嘴唇“怎么会,爸爸才没有呢”绝对有!
董丞点头拉开女儿,自己拍衣服“真的没有”使劲想,啊!“素凉,素凉在这里哦,白虎和钱宝也都在这里上学,忘了跟宝贝说了,惊喜不?”董二三不自主的皱了下眉头,只有惊。好像一年级只有一个班吧?感觉更不好了。
张妈和海赫格走了过来,在他们背后,是兴奋在跟董二三挥手的白虎,他旁边是笑呵呵的钱宝。董二三抬抬手,直接忽略这俩,看向海赫格“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为什么选了这所学校?”海赫格看了眼董丞,牵起董二三往教室走,张妈把缴费单子装进董二三书包里。
“你岁数太小,户口上才五岁半,只有这所学校能收你,我捐了一些钱,修了一个新厕所”这时已经走到后排东边这里了,教室前面有块大空地,空地的东头是一座崭新的厕所,瞅着比教室还光鲜,没有前面的大,但应该也够用了,毕竟后排只有四个班级,西边是属于老师的。
董二三有点跟不上节奏,至于这么大手笔的送她上学嘛?既然不收那就不要上啊!她越来越不明白,为什么非要上学了。
“你周围的孩子,都是今年上学,难道你想他们在你面前继续显摆新书包新课本嘛?”张妈冒了一句。董二三后背一僵,这是个问题。连江逸都以为她想上学不能上,还怜悯她,如果白虎他们也怜悯她,那董二三真的可以去跳河了。
董丞啧了声“孩子们也是好心嘛,谁有了好东西不想和好朋友分享的?”话是这么说,但是“宝贝不用在意,爸爸给你买了好多新书包和文具,帝都也寄来很多,咱们一天换一个,一个月都不会有重样的!”
千万不要!
董二三看着挂着一年级班牌的教室,让海赫格松开她“你们回去吧,路上小心。”算了,既然这么费劲心思的送她来上学,那她就上,大不了请假好了。董丞走近几步“宝贝先找座位做好,爸爸在外面陪你一会儿”董二三无奈的看他一眼,接过书包,走进了教室。反正这外面家长不少,看就看吧。
教室很大,一半的位置都坐满了,吵吵闹闹的。桌椅是旧的,但还算干净。董二三找了最空的一块地方,刚要坐下,就听见董丞在外面叫她,抬头一看,他正有点着急的指着另外一边,孩子比较多的那里“坐那儿,坐那儿!”无语过后,董二三默默的走到董丞指定的地方,坐下了。
然后,原本很吵闹的四周,渐渐的,不知为何,就安静了下来,响过一阵窃窃私语之后,这些小孩子一个接一个,都离开这里,坐到了另一边。董二三也不在意,她都擦好桌椅了,才不想换呢。可外面董丞又开始叫她的名字。董二三叹口气,抬头,果然,他又让她追着那些孩子坐过去。张妈和海赫格都看出了问题,但都没言语。这种事,也不能和董丞说。
董二三也不傻,明显是那些孩子在躲着她,那她要是追这坐过去,很可能他们会再次躲开她坐回来。她也不好奇这是为什么,只发愁怎么应付董丞。想了想,董二三没辙的拿起书包,低头,追着那群孩子,又和他们坐在了一起。这些孩子立马气氛不对了,一个个都很不乐意似的,董二三运气,我更不乐意好不好!
窗外。董丞皱着眉头,看着宝贝女儿周围的孩子又离开,坐回了原来的位置,很奇怪“我想宝贝快点交上小朋友,可这些孩子怎么挪来挪去的啊?为什么不能老实的坐在一个地方呢?是教室椅子不好?唉,这么闹腾的孩子,还是离得远点好”在董丞眼里,是没有躲避董二三这种事的,他真的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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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时间不够了,明三更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