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那些事

窗边人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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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时候,从不记得有人管过我,父母太过忙碌,爷爷奶奶不可能顾过来一群孩子。几乎全是自己疯跑大的,有时晚上不回家也没人担心,父母会以为在奶奶家,奶奶会以为在自己家。最有意思的一次,一群孩子用火烤玉米吃,玩的太累,吃的太饱,就躺在玉米地里睡了。第二天人家浇地,水淹了才起来,撒腿就跑。万一被抓住,免不了一顿打。

    上小学的时候,父母学问太浅,而且从不过问,也只有奶奶会追着撵着让回家写字,念一会儿书。那时脸皮厚,老师打两下不觉得疼,罚站在院子里,倒是可以看大树,听知了叫了。写不完作业,老师把我们拉到他们家,写不好不让走,不让吃饭,闻着夏天院子里飘香,实在难受。稍微大点,知道学习了,也知道帮父母干活了,那时干活真是高兴,拿个小瓶子捉棉花上的虫子,捉一个一分钱,一天下来挣几毛钱。大热天在玉米地里拔草,拔一小时一毛钱,干的很起劲,玉米叶子划破胳膊都不在乎。只是后来越来越多的农药,断了我的财路。

    初中开始住校,这下更自由了,想看什么书看什么书,语文老师鼓励多看书,我就天天找她借,从不知道什么叫不好意思。有一次,前面的同学把我水杯碰到,老师的书被浇湿了,我自认为是爱书之人,吃饭可以不洗手,但看书绝对不能不洗手的,任何人都不能把我的书弄脏。我当时特别害怕,也特别生气,没想到那个男生,晚上偷偷翻过墙头,去外面买来了一本新的。老师知道后,很感动,把新书交到那个男生手上。从此以后,我们两个还有那个年轻的语文老师,有了深厚的感情。

    高中的忙碌,想起来就会后怕。我们那里教育水平很低,好多学生都会熬夜学习,楼道里灯光太暗,大家都在洗水间背课文、背单词,互相讨论数学问题,甚至打着手电筒在被子里复习笔记,周末几乎很少有人回家,几个人在一起做卷子,互相批,互相改,可每次考试,整体的排名仍旧是整个市区的倒数。那个时候,顾不得任何事情,没有时间想家,没有时间早恋,只是一头投进学习的漩涡,用力划船,用力靠岸。

    好不容易到了大学,大学与我们的想象真是差远了,我们一直以为大学是神奇的,后来发现普通之极。好在图书馆的书算点安慰,好在校园环境还行。不过到处可见单车上的爱情,这道曾经书里描述的风景线,太多了,也就不觉得特别了,有一种千篇一律之感。挖空心思的表白,精心设计的求婚,不时上演,到让我觉得大学是恋爱圣地,是婚姻介绍所。

    以前家乡人都说上了大学就能吃公家饭了,可不想我连自家饭都吃不上。不能难为父母,使劲读个研,只听这家孩子哭,那家孩子笑,父母瞅瞅我,像是在看外星人,你读了将近20年书了,啥时候是个头啊。跟他们讲大道理,是没有实际意义的,其实大道理,我都不明白了,何必欺骗他们呢,只能希望他们健健康康,我还没任何能力照顾他们呢。

    一路小跑着读书识字,没有自由的追逐真理,只想找到放下自己的位子,后来发现没有位子,都说退一步海阔天空,站着也行。我是绝对不能接受跪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