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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晏之是发自内心说这样的话,反正别的男人不知道,他自从娶了媳妇,日子过得似神仙,哪怕整日在宫里忙得不可开交,心里也是甜的,尤其是走在回府的路上时。
“齐大,去老纪的店里问问还有没有梅子卖。”路上经过街市,齐晏之跟齐大说。
“我这就去,您等着。”齐大很快去老纪店里买了一些酸梅子出来,还捎带买了蜜饯。
近来天气炎热,谢如清胃口不好,偶然齐晏之带回了一次老纪家的酸梅子,她吃了很喜欢,于是只要有空,齐晏之便买一些回去。
谢如清正与齐宛如在家里说悄悄话,说得正是要大婚的事。
毓宁昨日与齐宛如通气,说是则了吉日,两月后要举行大婚,齐宛如听了又是甜蜜又是紧张,忍不住来找谢如清说话排解。
“如清姐姐,你当初嫁给侯爷的时候可紧张?”齐宛如问。
说起这个谢如清便笑了,她当时非但不紧张,还自在的很,因为当时的齐晏之对她来说只是个日后搭伴过日子的,换做是谁都一样,所以没什么太大感觉。
当然,也有可能是她经历过一次所以没什么好紧张吧,前世第一次的时候,她只会比齐宛如更紧张罢了。
“我当时还好。”谢如清实话实说,“大概因为我还没动心吧,所以没什么压力。”
“咦?”齐宛如诧异,原来如清姐姐跟侯爷那时候还没熟啊?
不过转念一想又很正常,这年头所有的女子都是盲婚哑嫁,有几个像她这样,是先两情相悦才出嫁的呢。
想到这里,她心里似乎又没那么紧张了,只剩下了羞涩。
“宛如,你跟毓宁都这样熟了,还担心什么呢,你可知道现在正是他最难的时候,还分出这样多的精力来考虑大婚之事,正是重视你的表现啊是不是?”
齐宛如羞得低下头,“不过,像姐姐跟侯爷这样也蛮好的,婚后渐渐培养出了感情,想来也是极为动人的,我每次看到你们就会想到老夫老妻不知道为什么。”
“谁跟谁老夫老妻了?”齐晏之这时候进门来,笑着问。
“侯爷。”齐宛如笑着站起来跟齐晏之行礼。
齐晏之道:“快别这样,你现在可是准皇后,改明儿我该给你行礼了。”
“可不是,”谢如清在一边笑着附和,“只求别让我们跪太久了。”
“你们这是打趣我呢!”齐宛如叫两口子说得更害羞了,“以后无论如何我得免了你俩的礼,不然岂不是得被编排一辈子。”
谢如清哈哈大笑,笑了一会儿忽然皱起眉,捂着胸口像是不舒服的样子。
“如清姐姐?”
齐宛如发现她不对劲的同时,齐晏之已经冲上前扶住了谢如清,他用手背在谢如清额头上探了一下,还好没有发热,“要不要去床上躺一会儿?”
谢如清深吸几口气,将那股突如其来的胸闷压下去,随后摆摆手,“我没事,就是刚才笑猛了。”
“真没事?”齐晏之不放心又问了一句,手在她脉门上搭了一会儿,没摸出个所以然来,心里盘算着得找王充来给谢如清瞧瞧身子。
“真没事。”谢如清扶着他的胳膊摇摇头,“估计把宛如吓坏了,看来今天得做点好吃的招待她。”
齐宛如松了口气笑起来,说道:“今日我可要多吃点,受了惊吓呢。”
今日侯府做了许多好吃的款待齐宛如,不过自己并没有吃多少,近来天热,她鲜少有胃口,倒是饭后吃了许多齐晏之买回来的梅子。
“嗯,还是老纪家的梅子好吃。”谢如清的手不停拿梅子朝嘴里放,每多一会儿便吃了小半袋,“不知道人家怎么做的,我跟宛如试了好几次也做不出来这个味道。”
齐晏之见她一直吃,皱了下眉头,他抓住谢如清的手,“吃多了伤胃,明日再吃。”
谢如清“哎呀”了一声,十分不舍地放下了酸梅子,又想去吃蜜饯,“我最近就想吃这些酿果子,看在我没吃饭的份上,容我多吃两颗呗?”
她一撒娇,齐晏之便妥协了,丝毫没有往日朝堂上那样说一不二的样子,他亲自拿了两颗蜜饯喂给谢如清,“就两个,不能多了。”
谢如清撅了下嘴,不过也很听话地没再继续吃。
“我真没事,你不要担心,我以前到了夏天也常没胃口的,过去就好了。”谢如清尽量给自己争取吃酸梅的机会。当然,也是为了不叫齐晏之担心。
齐晏之表面不表现出来,只是配合着着点头,但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要尽快把王充找来。
“夫君,要一起沐浴吗?”吃过蜜饯之后,谢如清忽然看着齐晏之说。
齐晏之愣了一下,平日她难得主动一回,每次沐浴都是他死皮赖脸地缠着,今日这是要作甚?
莫不是有求于他?
谢如清看他没反应,主动靠上前挽着他的胳膊,怕他不懂还眨眨眼,“夫君操劳一日累吗?”
齐晏之眯起眼,越发觉得她是“别有所图”,他没吱声,只是看她静静地看着她。
谢如清不由气馁,她倒是真没什么目的,不过是为了证明自己身体没什么毛病罢了,所以才主动一回,然而好似不得章法,夫君并没有理解她的意思,或者说自己魅力不够?
总不能直接将他拉到洗浴房吧?
多难为情啊!
她的犹豫跟羞涩全看在齐晏之眼里,他心下好笑,却不主动,看看他的小媳妇还能继续做什么。
谢如清犹豫了一会儿,心里想象着各种“勾引”夫君的动作,但是发现她一样也做不出来,然后就僵在了那,场面有点尴尬。
齐晏之差点没绷住笑。
“你笑什么?”到底还是没逃过谢如清的眼,她感觉到齐晏之想笑又没笑,虽然只有一瞬间,她还是感觉到了。
这一下就如同解了穴,方才的尴尬顿时消散,两人不由自主笑起来。
“喂!”谢如清使劲掐齐晏之的胳膊,“再笑我去睡觉了。”
“你自己不也在笑?”齐晏之捏她的脸颊,“方才还邀请我一起沐浴呢,这会儿就要睡觉了,夫人好不负责啊。”
“看出来了那你还装不知道!”谢如清恼怒地斜睨他,“我生气了我要睡觉……呀!”
话没说完便被齐晏之抱了起来,“夫人如此热情,为夫怎么忍心拒绝?”
“你烦死了!”谢如清不知为何,羞得不得了,只好拿手捂上脸。
殊不知,就是她方才那般恼羞成怒的样子最能叫齐晏之动情,根本不需要刻意“勾引”。
因为天热,便格外贪水,两人泡在水里不想出来,闹了好长时间。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齐晏之餍足地将谢如清抱在怀里,一边吻她湿漉漉的头发,一边说:“夫人,咱该回房歇息了。”
方才闹得有些过了,应该说每次在洗浴房里,齐晏之都很兴奋,大概是许久没碰她了,今日格外欢,中途几次谢如清都有些扛不住。
大概是累极了,谢如清懒得说话,只是趴在他怀里轻轻点头。
“如清?”齐晏之觉得她的样子不像是要睡着了,他拍拍她的后背,“你是困了么,听见了答应我一声?”
谢如清却没有应答,齐晏之心里一慌,立刻将她从浴桶里抱出来。
“青山!”齐晏之刚出浴房便大喊,“去宫里找秦太医来!”
自从上回齐晏之帮了秦太医一回,秦太医便以齐晏之马首是瞻,平日里见了他恭恭敬敬的,只要是齐晏之叫他,那是随叫随到。
大半夜的,秦太医拎着药箱从家里跑来庆阳侯府,累的满头大汗,顾不上喘口气,进门就跑到谢如清寝室里。
“侯爷,夫人要不要……”
“没那么多规矩,直接诊!”齐晏之心里急躁得不轻,可受不住悬丝诊脉那一套,
秦太医便坐下来,手轻轻搭在谢如清手腕上,皱着的眉头渐渐舒展开,在齐晏之越发凝重的神情中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险些没把齐晏之急死。
“侯爷,您莫着急,夫人这是喜脉。”
齐晏之一时间根本没反应过来,看着秦太医嘴巴一张一合的,问道:“你说什么?”
秦太医笑道:“侯爷,夫人是有喜了,您就要当父亲了!”
齐晏之这下彻底懵了,他看向床上昏睡的谢如清,“那她如何晕了?”
秦太医道:“每个人身体条件不一样,所以孕期反应也不一样,夫人体虚,难免比别人较弱些,所以最好不要操劳,每日需静养,另外臣给夫人开几幅保胎药,月份太浅了,还没坐稳。”
齐晏之脑子乱哄哄的,平日里哪怕朝堂上发生天大的事他依然面不改色心不慌,这会儿居然有些魂不守舍,秦太医说了什么他都听见了,就是没理清是个什么意思,在脑子里反复过了几遍才理顺。
他的如清有喜了,有了他们的孩子!
“那那那……要紧吗?”齐晏之语无伦次道。
秦太医简直要笑了,平日里哪里能见到庆阳侯如此紧张的样子,朝堂里谁见了他不害怕啊,若是看到他现在的样子,怕不是眼珠子都要惊掉了?
“只要注意调养,等坐稳了胎就好了,侯爷莫要紧张,您非但自己不能紧张,还要调节夫人的情绪,放松些比较好。”
哦哦,齐晏之虚心点头,此时恨不得立刻把王充抓到跟前来给他喂一颗定心丸,只要王大朗说没事,他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