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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李碧华的小说，拜读了不少，说不清有多少次被里面的情节感动过。那种感动并不是煽情的，却是透过生命本质的感动。
故事中那些形形色色的人物，有的卑微，有的为名利所驱，都是一些小人物的悲喜，却透过这样的悲喜，给了我最原始的感动。
霸王别姬一直是我最喜欢的一篇，而其中程蝶衣这个人物是给我冲击力最大的。他脆弱而敏感，在自小为了进入梨园，被妈妈狠心剁下第六根指头时，他该有着怎样的心痛和无奈。生命的开始就是这样，似乎便预示着他所必定要经历过种种的磨难。这种磨难必然刻着岁月和历史的印记，这是属于那一代人的悲哀，也是我们整个中华民族的悲哀。
而对于处于现世的我们是很难去理解这份生命的沉重的，但程蝶衣的那种为爱执着，从一而终的理想深深的触动着我。这就和霸王别姬这个古老的故事有这同一层次的深刻。当年的虞姬在为乌江河畔的霸王舞完最后一曲时，毫无留恋的拔剑自刎，感动上苍的一个爱情至上的女人。但程蝶衣却只能是在戏台上扮演虞姬的一个戏子，纵然戏演得再好却也只能是戏，现实中的他却无奈的爱着“霸王”为了“霸王”不惜被袁四爷、日本兵侮辱，结果却换来“霸王”的一个巴掌。我能看见他的心在滴血，也不怪他从此染上了大烟。试想想，如果对爱情的执着却换来了这样的一个结果，谁不心寒呢？
而时代的悲剧却并没有停止对这样的一个男子的伤害，那个时代疯了，那个时代的人更为疯狂。在小四的背叛，小楼的愤恨背后，程蝶衣似乎也找不到活着的意义。以至于在袁四爷想尽办法为狱中的蝶衣开罪后，蝶衣还是忍血含泪的对于汉奸的罪名供认不讳。
在动荡的这个年代中，小楼和蝶衣都活得委琐，愤懑而郁郁不得志。在谎言中小楼的媳妇菊仙上吊自杀了，还带着一个未出世孩子。而那晃荡在屋子中央的那身鲜红的嫁衣，美艳逼人的绣花鞋却一直晃荡在小楼的生命里了。
而小楼和蝶衣也因着菊仙矛盾的消失在这个残酷的现实中相互依偎地活着，纵然已经失去了生命原先的色彩。
书的结尾显得有些不够完美，与其让小楼和蝶衣在各自经受过磨难后再重逢，感叹人世匆匆过眼云烟，当年的绝代风华早已不再，还不如像电影中的结局那样，让蝶衣从一而终地真正地在戏台上为霸王拔剑自刎。音乐声响起，全剧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