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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几个初中同学小酌,酒酣人醉,说到了我的同桌;那个长的脸像古龙,眼皮像冯骥才,眼镜像金庸的矮个子男孩儿,也就是后来成为知名作家的aq(化名)先生。
现在还依稀记得,他家离学校很远,每天步行两个多小时来校。冬天穿得很单薄,而春天却穿的很厚实。
原来他的家境贫困,一个鳏爹领着几个儿子过活;之所以春天穿冬衣,是因为几个哥哥换下来,才轮到他找一些感觉罢了。
他对于其他学科兴趣不大,只是热衷于文学。
上别的课时,总是惚兮恍兮地写着诗歌报导之类的东西,我偷看过,也不过是什么“这里的厕所为什么没人掏?”“喜鹊落在柴火垛上”之类不搭调的玩意儿。而语文考试他却又经常不及格。
有一天北京来了一封信,封皮很大,名头很响,这在一个闭塞的农村中学,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原来这小子把他的歪诗寄给了当时文化部的领导,著名的大诗人贺敬之先生。先生为鼓励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初生牛犊”破例给他写了回信。笔墨潇洒,用纸考究,内容是:“ws同学:初学写诗不宜过长云云。”
虽然寥寥数语,却给了他无限的快慰和谈资,从此他的名声鹊起。老师也就不再要求,任其发展。
那时候还没有恢复高考,初中没有毕业时,他厌倦农村生活的单调和劳累,诗人气质的他报名参军;到部队不到一年,小平执政,恢复高考制度,加上中苏边境吃紧,战争一触即发。胆小怕死的他,从水浒里宋江装疯卖傻的伎俩得到启示,突然发疯,最后吃大便;部队没有办法,只好把他遣送回乡。(后来果真爆发了中越战争,而苏联就是他的后台。)
回家后复习了两年,还居然以很低的分数考上了一所师范学校。
在师范学校期间,春心萌动,诗兴大发,给她认识,不认识的女老师,女同学写了大量云山雾罩的情诗,搞得学校内外的女生噤若寒蝉,一听到他的名字便恶从心生。
四年写情诗的历练,他的文笔还真的日臻成熟,到后来,他的语文老师不得不承认这个疯子“确实有点歪才”!
学校毕业后,他被分配到一所农村中学教书,那些发育较早,年纪较高的女生又成了他润笔的对象。为此还受过处分。
连续失败的教训告诉他,必须改换门庭,另攀高枝,才能出人头地。
一段时间里,他收敛了锋芒,安于操守;一心一意地向他选中的目标,悄悄地靠近
这个女孩儿是我一个同学的妹妹,二十好几,因为肥胖,相貌丑陋,尚未出嫁。
投机的他看准了这是个实现个人理想的阶梯,便巧施手段,哄得女孩非嫁他不可。
当时大家都认为他另有所图,但是女孩子早已被他吃定,生米已经做成了熟饭。
结婚后,在他当党委书记的老丈人的提携下,加上他的文笔功底儿,居然从秘书升至宣传委员,后来又调到城里的宣传部门供职。
地位变了,视野宽了,眼光也高了。那个肥胖的老婆,对于春风得意的他,可利用的价值几乎没有啦;从此便不复回家,三年冷战下来,他离了婚。
离婚后的年轻作家,文思如潮,还当真好好地做了几年学问。发表过几篇有份量的报告文学;以及两部关于乡土文化的专著。其中一本描写伪满十三年,日本统治东北的小说还在日本获奖,被日本人评为“二十世纪杰出的青年作家”
著作等身的他,还被加官进爵。
漂亮的羽毛和名噪一时荣耀,自然引起无知女孩儿的青睐,保媒拉纤,投怀送抱的女子趋之若鹜。
我老婆同学的小姑子,大学毕业,青春貌美,被他的文采和悬河的口才倾倒;在了解到我的时候,我把他的历史如实相告,可是恋爱中的女孩儿,什么人都可以出卖的,向恋人告密。
他愤愤地打来电话,让我闭嘴,休得坏了他的好事儿!
后来他果真做到了文联主席的位子。
但是随着开放的深入,他的思想作风也有了本质的改变。
为了体验生活,他出入酒廊歌肆,夜宿青楼楚馆;为了宣泄情绪他可以酒后无德,当街撒泼;为了报一己之私,他可以诬告市委书记。东窗事发后,被迫出走。听说跑到京郊去实现所谓一夜暴富的梦想。
他的妻子到这时才发现他的瑕疵,叫苦不迭,悔不当初!
奥运会筹备阶段,在延庆一代种植花木,后被合伙人蒙骗,血本无归,倾家荡产
或许这些磨难会给他增加一些沧桑和素材吧?!可以使他从一个无良的官员做回到一个真情作家吧?!
但是没人知道他的现状如何,身居何处?也没有发现他的大作发表。
唏嘘之间,感慨这个浮躁的世界,这个复杂多变的人生!
现在每当有人递给我名片,自诩或者介绍某某是什么著名作家,什么著名学者,什么什么时,我都不免疑惑,打上问号。
不时地感慨这个社会上的无印良品太少,有名的文痞和冒牌的假货太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