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风景的路上

长风无泪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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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逢节假期朋友问起我要去哪里旅游时,都答曰懒得动弹,猫在家算了。以前因工作关系经常要出差,已经去过不少地方。但每次出差一般没有去那些旅游景点游玩,除了几次由随行的同事提议,不得不陪着去凑热闹。一般出门在外,都是公务在身,我又是个急性子的人,根本没有心思去游玩,而将事务处理完毕之后又是归心似箭,匆匆归返,归返回来不久,又匆匆投入下一个旅程,所以那时有朋友说我是怪人,本来他们是羡慕我整天在外可以四处游玩。去深圳是数不清了多少趟了,但从不曾去任何景点,其实自是认为世界之窗、民族风俗村那些人造景观没有一游的价值,况且每次去到都是仓促匆忙,并无闲情逸兴。去了厦门几次,那几趟出差的工作压力比较大,也都是一个人在外,连续几个晚上都失眠了,景点名胜也都没有去,只是去了一趟南普陀上香。旅游是旅游,公务是公务,心情不一样,不是无法分身,只是无法分神。一般的旅游景点都是人山人海的,闹哄哄,若节日一般的喜气洋洋,而俗务缠心,在那种热闹里只感觉心烦气躁。

    初次上北京,一行人去了几个知名的景点,去十三陵,虽是朋友自己开的车,来回车程也要耗了半天的时间,参观的是地陵,乘电梯下去,看到的只是石棺那些无趣的物件,除此而外,别无其他。去了颐和园,恕我恶俗,只感觉只是一个比家乡大了若干倍的中山公园,人造景观是我不喜欢的,包括那次去攀登的长城,只感觉那些净是封建时代劳民伤财的产物,好像不去游览是可惜,但去过以后,也只有感觉双腿的酸痛。去了故宫,胡乱地兜了一圈,不觉就说是参观的时限到了,博物馆关闭了,那才是下午四点,不过也不觉可惜,不就是那些龙椅、铜鹤劳什子吗,看了生气的是故宫里面居然有个乱七八糟的古代女尸展览,招徕告示是一张大字报,像乡镇一些录像反映厅上演三级片的一般,人类是否都有恋尸癖?那些木乃依、古尸、古代帝皇的陵墓除了考古之类的研究价值,对普通游客来说是没有多大意思。我的同学驻京办事处在天坛那儿,我们在那里吃了几次饭,随行同事劝我去天坛走一圈,反正就在附近,我言语和身体都坚决地说:“不!”此行已经看得够多了,好象赶着完成任务似的匆忙。

    自此我出差不大喜欢往那些景点跑了,但那位同事,我的经理,仍是乐此不疲。后来去大连的时候,还是被他拎去旅顺看了日俄监狱,接受了一次爱国主义教育,这次连他都没有了游兴,只有沉痛和愤怒,问起他那个“万人坑”去不去游览了,他说是一天不能承受太多的沉痛和愤怒了。不是风景,但必须去看一看,有些历史证物是必须保留的,也是必须了解的。

    而曾在昆明住了大概有一两年的时间,要说起对那个城市的印象和感觉,是不错,但也没有汪曾祺笔下文字那般么美好,渐渐成为了又一座面目模糊的繁华现代城市而已。正如北京也没有了老舍小说里的风韵和味道了。风景有时是书里的好,不去乱逛,只爱呆在旅社里看着书。也许,也只是心境缘故,景点名胜徒有虚名,自是失望;景色秀丽,却又伤情,遗憾无人共享此刻良辰,无心赏美景,隐约的寄望是莫将美景看尽,留待他日重返静赏,于是,没有了风景。凡事也在于心情,心情舒畅,哪里都是天堂,无需远涉,有些荆棘的路途,也不一定就是不美好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