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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爱,我也不另外。平生我对棋情有独钟。
九岁那年,无意间溜达街面,被一群人吸引,钻进去,看到两个人对坐,目视棋盘,汗流浃背,心里不免恐惧。突然,棋子飞舞,很快就寥寥无几,再看两人,你来我往,毫不松懈。旁观的人喝彩不断,我也跟着叫好,从此,对这种东西由衷好奇。
后来,忙于读书,很少到街上光顾,但学棋的念头痴心不改。上了大学,学习不再繁忙,有时间跟学友切磋切磋,才知道,这种东西,不如想象的单纯。出懂皮毛,总是乐于找对手较技。醒也想,睡也想,有时输了,毫不服气,连吃饭都想着如何撕开对方的防线,置对方于死地而后快。对弈的时候,首先总想着吃,常常忘了对方一击致命。后来,输得多了,也学起乖来,不再想着吃对方的棋子,关键是如何让对手就地求饶。慢慢地,棋艺有所进步,不免张狂起来。
工作了,业余时间,常常找人家乐子,一天不杀个你死我活、人仰马翻,实不够味。只要上了棋盘,就忘乎所以,视对方为洪水猛兽,拼杀得天昏地暗,之后,全身快感,痛快淋漓。
单位里,有一个嗜棋如命的人,我听说后,挺不服,就偷偷地跟他较起劲。可惜,他在我的穷追猛打下,连连受挫,但他喜怒无形于色。数次连斩马下,我又狂傲了,在人面前口无遮蔽,企图激起他的愤怒,他仍然镇定自如,对我并不耿耿于怀。
国庆节来临之际,厂里举行了文体活动比赛,当然,我与他都参加了棋赛。比赛场上,无论我怎样挑衅,他总不露声色,从容不迫。比赛采用五论三胜规则。第一回,像往常一样,他被我杀得落花流水,既无招架之功,又无还手之力,只好缴械投降,草草收场。第二回合,依然没有改观,他应付不足,我杀得性起,让他只留下老将,然后,我理所当然推起磨来,他只得求饶认输。第三回合是在晚上进行的,不知什么理由,他忽然来了神,变了一个人似的。棋风变化万千,让我目瞪口呆,防守有余,步步杀着,将我逼死在老巢之中。从第三回合开始,他的棋路总是新的,我被逼得走投无路,连连告负。他连扳三局,稳操胜券摘得了桂冠。
之后,上班,我见人总说他的坏话,他一如既往,听后一笑了之。我在人前总是摆出一副高姿态,以一个大学生的面目示人,不像他那样,低声下气。据说,他是第一批入厂的,还交了押金呢。
一次锅炉漏气,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毫无办法处理,书本上的知识无用武之地。这时,他赶来,没有说什么,就动手解决了。
这件事后,我很感激他,但又不想谢他。他也装着像没有发生什么似的。只是,我们开始交往起来。他告诉我,那次棋赛,他赢在我的气上,如果我冷静应对,总是有办法的。我们又可是叫阵了,并且,各有千秋,多数以和棋告终。我与他的话多了,他说:“人在一个集体里,应以大局为重,应认真学习‘将相和’的故事,才有利益共同发展。”那时,我耳边响起中学物理老师讲的“向心力”“众人拾柴火焰高”“众人一条心,黄土变成金”和谐社会,和谐人际,和谐发展,共同提高。苏东坡的达观处世,让我记起“人生似鸿爪,天地一沙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