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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钧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景致要收购e.l也不算小事,喻子戈在这个关键时刻休年假,是什么意思?”
江衾也看到了喻子戈近期档期的安排,先前的预约一律取笑,自己不动声色地则购买了去往乔城的机票。搞笑的是她们从乔城来岱安调查她,她却从岱安去了乔城,“我记得她在乔城没有任何生意往来,更不曾因为私事去过。”
“可周霖邺就是乔城人。”沈钧扶了扶镜框,一遇到棘手的事情就犯烟瘾,“我出去抽个烟。”
江衾没阻止,一个人坐在车里等。不管是直觉,还是逻辑上的判断,她都隐隐觉得,景致收购e.l就像是个圈套,一步一步逼着源达往里面跳。也就是说,喻子戈的最终目的是想中伤源达?源达与景致素来无冤无仇,即使有商业上往来,也是相互合作,并没有留下诟病。而周霖邺,他一个出生书香门第的高材生,更不容易留下什么仇怨……
那喻子戈谋划的是什么,或者说,她是替谁在办事?
一根烟的时间并没有太久,沈钧回来了,顺带买了一盒口香糖。
江衾拒绝了,她一贯不喜欢薄荷的味道,“喻子戈的背景你真的调查清楚了?”
“嗯。”沈钧也吐掉了嘴里的口香糖,顺手开了天窗,他不知道她喜欢烟味,车里空气又不流通,烟味夹杂着薄荷味,估计她早晚会受不了,“无论对方如何,e.l我们是一定要收购的。”
江衾蹙着眉点头,如果喻子戈只是单纯出于友情帮助susan,那事情很好办。但是如果她另有目的,这事就棘手了,再者,“嗯,可是景致并没有因为喻子戈的休假而暂停e.l的收购计划。”
沈钧轻笑,“对,所以我们并没有犹豫的时间。”他看了看手上的腕表,“再过一个半小时,喻子戈就会乘坐上飞往乔城的飞机,然后远离岱安。”
江衾咬着牙,冥思,“你确定景致跟源达近些年没有任何恩怨?”江衾顿了顿,恍然大悟,“江念跟景致集团有往来吗?”
这些,沈钧早调查过了,“没有,确信。”
都没有?
江衾蹙着眉头盘点现在的局势,原本负责收购e.l项目的喻子戈休年假去了,剩下的时候交给同项目的另一个人负责,但只是暂时负责,最后的收购仍有喻子戈负责。那,中间这段时间她要做什么,是另有所图,还是只是单纯的自信,觉得即使休假回来,她依旧可以如常完成收购项目。
江衾摸了摸耳垂,认真询问道,“所以现在唯一能突破的,只有周霖邺了?”
“我不觉得他能给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沈钧的答案并不算消极,毕竟一个沉迷酒精多年的没什么感情的男朋友,能对女朋友的公事了解多少。
“那也得试试。”江衾咬了咬牙,看来得下一剂猛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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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迷酒吧。
空气中夹杂着烟味和酒精的味道,嘈杂震耳的重金属音乐和尖叫声像一层又一层的细网压在江衾的耳膜上。她并不习惯酒吧这种地方,太吵太杂,空气又太闷,只是一会儿,她就有点晕眩。
灯光筹措,暧昧的灯光来来回回打在她□□出来的肌肤上,她都觉得自己的皮肤在发烫,耳根在发红。还好,她很快就找到了她要找的人——周霖邺。
江衾强迫自己不要慌乱,可是太陌生的环境太过浮躁的气氛,害得她连走路都不太稳。勉强走到吧台处,只是抬眼瞄了一眼周霖邺,他就发现了她太具目的性的眼神。
既来之,则安之。江衾攀附在吧台的高脚椅上,眼神直率地落在他身上。他让她有点意外,虽然之前看过照片,但她原以为沉迷酒精多年,他十有八九是络腮胡子然后满口黑牙,毁掉他最后一丝俊朗。可他却衣冠楚楚,修整有度,俊美儒雅,甚至称得上精致。
江衾笑了笑,用指关节叩了叩桌面,“一杯血腥玛丽。”她不懂酒,来之前刻意普及了一下酒类的知识,但此时脑子空空的,只剩下四个字——血腥玛丽。
至于味道如何,其实江衾不想试,她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一开始想点的是玛格丽特。奈何名字太像,都是四个字的,她记乱了。
不远处的周霖邺却笑了,拿着酒杯挑了挑眉,算是打过招呼了。
这下乱套了。江衾低下头看刚端上来的血腥玛丽,然后偷偷用余光去找沈钧,那家伙倒藏得很好,她还真的,找!不!到!他!了!
难不成真的喝这个血腥玛丽吗?
江衾轻轻抿了一口,只一口,江衾浑身就轻颤了一下。这味道,果真酸爽,什么味道都有,入口有点微辣,过喉的时候却觉得顺滑,残留的酸辣刺激着味蕾,那一瞬间,江衾想到了八个字——缠绵悱恻,入口即化。
江衾放下酒杯,侧过身子去看舞池里的情况。或者借助了酒精,或者只是释放了天性,穿得火辣的男男女女在舞池中央摇摆挥洒,每一下,江衾都觉得撞到了骨子里去。
她也想去,释放下压抑太久的天性。
应该差不多了。
江衾转过身来,把剩下的血腥玛丽一口一口喝掉,毕竟伏特加后劲足,她不敢喝得太凶。
放下酒杯入舞池,江衾并没有过多地去注意周霖邺。她也不过是在赌,赌他的人性。
舞池中形形□□的人都有,有人是真醉了,有人只是借着酒精而推搡,一个又一个人从江衾身边蹭过。灯光来来回回,音乐声一阵高过一阵,再加上伏特加晕眩的效果,江衾真的有点慌神了。
难怪,总有人在酒中找到人生的极乐。
直到,有人抓住了她的手臂。
江衾唇角微勾,得手了。
却在灯光再次打过来的时候,愣住了,“苏……何。”
面前的男人脸色紧紧绷着,几乎沉得可以揉出墨来,江衾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苏何,他不应该在宁城吗?
糟了!江衾试图甩开他的手,“你放开我!”
苏何果然松开手,却用身子挡住了她的去路,“你怎么跑这种地方来?”口吻是苛责的,是的,他一直盯着她,他一度以为自己脸盲认错人,否则他那个宁城的弟妹怎么会跑到岱安的酒吧来了?
江衾眉头紧蹙,早已下腹的酒精在隐隐作祟,有点白忙活了半天的丧气感,“你又怎么会在这里?”江衾回头往吧台看,别说沈钧了,连周霖邺都不见人影,“你又做什么了?”
苏何蹙着眉头看她,又不好把江衾怎么样,“先回去,等你清醒了再说。”
江衾退了两步,如果今天周霖邺没有出现,那以后就没有机会跟他再搭上边了,江衾有点恼,“你不要管我!”
踩着高跟鞋,又有酒精作祟,江衾脑子里一阵迷糊,怎么程曦珩身边的人一个比一个爱管闲事,她气急了,“也不要碰我!”
一步一步往后退,舞池里突然安静了。
周围的人在一圈圈散开,剩下的是一堆穿黑西装的男人。这种天气穿着黑西装,又这么有秩序,肯定是苏何的人,江衾深深觉得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她不仅没能搭讪上周霖邺,还得想办法善后,她应该考虑一下怎么跟程曦珩解释了。
江衾气馁,关键时刻,沈钧又去了哪了。
音乐还在砰砰乱响,舞池里却绕成了一个大圈,只有江衾和苏何站在中间。如今,她插翅难飞了。
江衾在想对策,在想怎么毫无痕迹、顺其自然地跟苏何说清楚。她宁愿遇到的是裴翊臣,至少她转身就能跑,苏何自带阵容这么庞大,她就是开外挂也出不去啊。
然而。
黑屏了。
江衾眼前一黑,耳边突然安静了。看来有人把电线掐断了。
江衾手腕上多了一股力道,拽着她往人群中挤,而后往陌生的方向而去。江衾没有挣扎,这个人的身形,像极了周霖邺。
一直到从后门出了酒吧,江衾才看清眼前的人,她没有着急道谢,开口就是,“真的逃出来了?”用的是乔城的方言,她知道他听得懂。
而周霖邺确实身形一僵,“你是乔城人?”
“嗯。”江衾无可厚非,推了周霖邺一把,“电线是你剪的?”
“不是。”周霖邺在前面带路,这酒吧他常来,自然小路也很熟悉,“不过是我烧的。”
江衾默了默,这两者似乎没有本质区别,“你干嘛救我?”
周霖邺回头看她,刚刚他亲眼看到她酒里被人下药了,她却毫不设防地喝了,然后进了舞池。他还在犹豫要不要去救她,她就被人缠上了。最后烧掉电线的原因,是他不想看到任何人以任何强硬的手段逼一个女人就范。
不过,她是被下了药吧,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你没觉得哪里不舒服?”
江衾这才突然想起来,自己得装中了药,不然就白费沈钧选了一个最佳角度下药给周霖邺看的心思。
可是,突然装……
很假吧。
江衾揉了揉眼睛,干咳了两声,“那点药效,我控制得住。”
这回目瞪口呆的是周霖邺了,敢情她经常被人下药啊,早知道不救她了,“别出声,他们在找你。”
江衾也听到了小路外慌乱的脚步声和说话声,苏何一定会找她。还好,周霖邺已经上钩了……
至少两件事圆满了一件。
江衾偷偷看了一下手机,差一分钟两小时。她躲在周霖邺身后,用指腹捅了捅周霖邺,用气流声说道,“谢谢你。”
周霖邺没出声。
她继续开口,“我是跑不掉了,我去引开他们,你走。”
“不行。”周霖邺斩钉截铁,用身子挡住了路,“你知道落入他们手里会怎样吗?”
江衾被自己大义凛然的样子所感动,但是心里却在默默地说,不怎样,顶多就是被程曦珩抓起来吊打而已。
时间差不多了。
江衾推开了周霖邺,“你保重!”
她几乎就要冲出去了,然后“顺利”被周霖邺拦下,“你疯了吗!”
江衾眨巴着大眼看她,夜里浓浓,她还是不要胡乱勾引别人的男朋友为好,“我不拖累别人的。”
周霖邺还想说什么,就被突然乍响的音乐声吓到了。
“挖槽,你竟然没关机!”周霖邺终于憋不住了,“他们要过来了,快跑!”
那当然,她家程曦珩两小时就得查一回岗,一秒钟都不会有误差的。
作者有话要说:江衾这个超级大坑!!
貌似亲们都不喜欢阴谋文,一开始写阴谋就掉收。
☆、四十九
江衾果然没有猜错。
沈钧果然被苏何逮住了,至于周霖邺,也是被他强行扭送官府。
而真正强取豪夺的苏何,此刻正若无其事地坐在饭店,跟她畅谈人生,“阿珩知道你做事这么冒险?”
他明明从头看到尾了,干嘛还故意坏她好事。而且最后的结局竟然那么简单粗暴,全部扭送官府了,太狠了,江衾眼皮跳了跳,很无奈,“情非得已。”
苏何瞄了江衾一眼,他把身上的西装脱了,袖口上的袖扣褶褶发亮,江衾看着那枚出自自己手笔的袖扣,觉得有点羞愧,“你既然明知道……为什么把他们俩都给?”
“做戏做全套。”苏何把西装撩在一旁的椅子上,把饭菜转到江衾面前,“多吃点。”
江衾护住额头,大半夜让她多吃点是怕她撑不死是吗,“那……接下去呢?”
“睡一觉。”苏何靠坐在椅背上,他也懒得管这趟闲事。要不是看江衾忙活了那么久还没结果,他也懒得推这一把。他本来也不想计较的,不过那小子竟然延误了他那么多时间,那就给他一个惩罚。
男人,要么做个爽快的好人,要么就别出手,磨磨蹭蹭的像什么话。
周霖邺关几天是不碍事,但是沈钧不在就麻烦大了,“能把沈钧先捞出来吗?”人是他送进去的,他也一定有办法弄出来才对,“我的事,很着急。”
苏何点了点头,“睡醒了,他就出来了。”
原来他的“睡一觉”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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