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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房里,霍元甲身手把墙上挂的满满当当的生死状全都揭了下来。
他让来福叔拿来一个火盆,把这些生死状全都撕碎,扔进火盆里,点燃。
“不再需要它们了。”霍元甲释然又自嘲地笑了一下。
生死状在火盆里熊熊燃烧起来。
那些生死状燃烧起来时,“霍元甲”三个字也在生死状上燃烧起来。
像是烧掉了自己曾经的一段人生。
火光倒映在霍元甲和来福叔的眸子里。
霍元甲对来福叔,把手里的生死状撕碎:“我想我爹我娘也不希望再看到这些东西。”
来福叔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这些生死状,是霍家一切痛苦的根源。
霍家人死于非命,霍家分崩离析,都是比武打擂造成的!
烧得好啊!
吴一想了想,觉得眼下还不是开展工作的时候。
于是决定在霍家暂住几天。
毕竟,人正沉痛呢,你这边急急忙忙上去卖卡牌,这也太缺心眼了点儿……
反正主位面的事情不着急。
等这个位面有了进展,而且也不用在霍家住之后,再找机会回去就是了。
如果记忆里没有错的话,估计没几天就有机会了……
次日。
一大早,霍元甲出城去祖坟祭扫。
来福和吴一跟着去了。
城外霍家的祖坟前,吴一和来福一起在火盆里点燃了黄纸和纸钱。
而霍元甲,一脸沉痛地站在墓碑前。
“父亲大人,孩儿不孝,直到现在我才真正明白,当年您在擂台上,为什么不出那一拳。”
当年,霍元甲的父亲霍恩第在擂台上,放过了他的对手,赵健的父亲,赵家拳的拳主赵忠强。
霍恩第因为那一拳,输了那场擂台,也失去了“津门第一”的称号。
但现在,霍元甲却心悦诚服地对着父亲的墓碑说:“您,才是真正的津门第一!”
又祭扫过母亲和女儿的墓后,霍元甲回到城里。
来福叔自己要先回去张罗给少爷做饭,让吴一跟着霍元甲。
吴一自然是答应下来。
但霍元甲心事重重,一路上并不多话,吴一也没找到太好的说话机会。
霍元甲先是去拜访农劲荪,吃了闭门羹。
之后,他去了秦爷家。
开门的是秦爷的遗孀,看到门外的霍元甲,很是吃了一惊。
“夫人,元甲当年愧对秦爷,今天特地来给秦爷敬香的。”
女子犹豫了一下,让开了身,看着霍元甲走进院里的身影,表情有点复杂。
当年,霍元甲和秦爷一场比武,出手打死了对方。
这才被秦爷的义子冲进自己家大开杀戒。
自己家破人亡。
但秦爷家也只剩下了孤儿寡母。
这是一切苦难的开始。
也应该由他来给这场恩怨仇恨画个句号。
办完这些后,霍元甲准备回家。
在路过一个赌馆的时候,被几个打手吸引了目光。
几个打手把一个烂赌鬼从赌馆里扔出来,在地上拳打脚踢。
“滚出去,跪下!”
“没钱还来赌钱?”
“再TM让我见你来,见一次打一次!”
一个穿淡黄色马褂的打手在一个烂赌鬼屁股上狠狠地踢了一脚:“滚!”
吴一挑了挑眉毛。
这应该就是霍元甲的大徒弟刘振声了。
那另外两个,应该是二徒弟和三徒弟,陈果夫和陈立夫了……
唔。
你们应该还有个弟弟,叫陈真的才对……
霍元甲看自己徒弟竟然沦落街头给人当打手,摇着头长叹一口气。
三个打手看到站在赌馆外不远处的霍元甲,大惊失色。
慌忙跑过来,不顾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噗通一下跪在霍元甲面前:“师傅!”
两人磕了个头:“对不起师傅!”
两人抬起头来,吴一看到他们眼睛都红了,那个淡黄色马褂的大声说道:“对不起师傅!我从小就跟您练武,只知道打,别的什么都不会!我是迫不得已才会这样!”
他的声音哽咽了:“现在,您回来就好了!”
说着,又跪下去咚咚咚磕起了头。
霍元甲长叹一声:“起来吧。”
毕竟是从小跟着自己习武的。
而且,这几个徒弟沦落到今天这个田地,主要责任还在自己。
把几个徒弟拉起来,二徒弟陈果夫和三徒弟陈立夫说:“师傅,还有一个徒弟,就是我们兄弟俩的堂弟,他不愿在赌馆给人当打手,在沽月楼的伙房打杂呢。”
吴一心里激动了一下。
陈真!
果然这两个电影世界是同一个!
也许这可以帮自己多总结出一点影视位面的规律……
霍元甲点点头:“带他一起来吧。”
陈家兄弟俩呼呼地点点头,爬起身就跑。
霍元甲带着吴一和刘振声往霍家大宅走去。
霍元甲对刘振声说:“振声,这是来福叔的远房侄子,叫阿杰。他之前也练过几年拳脚,你们平时可以多切磋切磋。”
看来是因为我学了轻功和铁布衫。
才有了这个设定。
要是我学个霍格沃兹的魔法会给我什么设定呢……
吴一对刘振声微笑着点了点头:“刘兄。”
刘振声也对吴一拱了拱手,语气非常亲热:“阿杰兄弟!”
在刘振声看来,自己师傅如此落魄的时候,还能跟在师傅身边的人,自然是值得信任的。
所以他看吴一的眼神也亲热了许多。
刘振声对吴一拍拍胸脯:“来福叔也是看着我长大的!你我自家兄弟!有事你说话!”
我和你没啥事,和你陈真师弟有点小事……
生意上的事……
吴一对刘振声露出“感激”的笑容:“谢谢刘兄!”
刘振声一挥手:“好说!咱霍家拳的人,在津门现在说话依然好事!”
他这一挥手,不小心拍了一个报童的头一下。
“哎呀!”
那个报童恼怒地看了他一眼,又举着报纸跑远了,边跑边喊:“号外!号外!外国大力士奥比音横扫中国!连赢三十二场!打遍天下无敌手!”
霍元甲停住了脚步,扭头看了一眼那个报童。
刘振声会意地跑去,摸出一文钱,从那小报童手里拿过一份报纸,顺便摸了摸他的头道了句歉。
那报童赚了铜钱,很快高兴起来,举着报纸又跑远了。
刘振声把报纸送到霍元甲手里:“师父,您的报纸。”
霍元甲看着报纸,脸色渐渐凝重起来。
吴一心想:“赚钱的机会,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