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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动啊,怎么不感动呢?你这么不求回报的帮我。”
“你怎么知道我不求回报?”
沈蜜故意开玩笑说:“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现在啊,活得还不如一头驴。你看中了什么,就在我家拿吧!”
肖逸被她的妄自菲薄给逗笑了:“哦?那一会儿我可要好好看看,我家正缺一台洗衣机。”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出了楼道走在小区里,可肖逸却并没有放下她的意思,沈蜜自然偷偷的享受着这样的待遇,占他的体力便宜。
“洗衣机不行,洗衣机是新买的。”沈蜜赶紧拒绝道。
“那你的梳妆镜不错,我拿回去给肖潇用。”
“不照镜子我会生无可恋的!”
“臭美。”
沈蜜幽幽的叹息,看着自己脚趾上狼狈的纱布,说:“唉!不管多么努力,在别人眼里,我终究只是个美女而已。”
肖逸一副受不了她的表情,手臂一抬,作势就要把她扔出去!沈蜜害怕的“哎”了一声,搂紧了他的脖子!
她的脸就近在咫尺,大眼睛怯怯的望着他,耳垂划过他领口敞开的锁骨,肖逸有一瞬间的怔神。
肖逸猛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为什么今天一天,有两次都被她这样惊吓、痛苦、怯怯的模样弄得心尖儿痒痒的?
他是不是变态…
或者,有虐待倾向的心理问题?
“肖逸,你别闹…”她娇柔的声音把他拽回了现实。
肖逸不再逗她,将她抱稳,眉宇舒展开,心事重重的继续前进。
…
穿过小区,终于到了沈蜜家的楼道,此时正是下午两点,一天中最热的时候,沈蜜看见,肖逸的脖子上又浮现出一片红色的疹子,他的额头上也有微薄的汗珠。
“要不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沈蜜说。
“不用。”肖逸毫不费力的抱着她,走进了楼道。
他拾阶而上,面无表情的样子,让沈蜜莫名的心疼。
“你把袋子和我的高跟鞋给我吧,我拿着。”沈蜜说。
肖逸依旧拎着她的鞋和药,固执的样子在沈蜜眼里真的是很帅,只不过说出来的话,总是给他减分。
“你没心没肺的,能有多沉。”
沈蜜眼中的感激瞬间熄灭一半。
刚走到五楼,两个人就听见六楼的门开了,杨予曦有沈蜜家的备用钥匙,早就到了,楼道里隔音差,杨予曦听见两个人上楼的声音便率先打开了门。
沈蜜窝在肖逸怀里,看到杨予曦的一刹那有些不好意思,杨予曦则明晃晃的朝她坏笑着,这个坏笑,如同杜锐看见沈蜜时对待肖逸的一样暧昧,沈蜜猜,肖逸一定发现了。
她赶紧动了动身子,肖逸一站稳,便将她放了下来。
杨予曦扶住沈蜜,将两个人迎进了门。
…
沈蜜躺在床上,腰上被杨予曦垫了个枕头,冰水送到了嘴边,着实享受了一把当病号的待遇。
此时的肖逸,站在床边,正拿起床头柜上的针管,认真的兑着药,他的身影挺拔修长,在沈蜜的目光里,他的身上仿佛披着一件白大褂。
沈蜜淡淡的说:“你当医生的时候一定很帅。”
“现在就不帅么?”肖逸用中指弹了弹药袋,头也不抬的问。
“现在啊,凑合吧,不过穿上白大褂肯定比现在更帅就是了。”
“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
沈蜜翻了个白眼,比她还要自恋。
肖逸转过身来,手里拿着枕头和压脉带:
“伸手。”
要打针了…
沈蜜黑黢黢的眼又变成了怯怯的模样,肖逸心头猝不及防呢一动,用无奈的轻笑掩饰。
“我说伸手。”
沈蜜迫于淫威,伸出了手去,就被一双大手利落的绑紧了腕子。
“啪啪!”肖逸在她的手背上轻轻的拍了拍,淡青色的血管变得清晰起来。
沈蜜在他下针之前,不放心的问:“不都说…医生都不会扎针,护士扎针才熟练,你行不行啊…”
肖逸给她的血管涂上酒精,听她这样说,故意一顿,左手托着她的手,右手拿着针头在她的眼前晃了晃,挑眉说道:
“告诉你,我最失败的一次记录,扎了五次都没找到血管。”
“啊?我的妈呀……”沈蜜吓得打了个冷颤,因为晕针而向后缩了缩。
肖逸看着她恐惧的小样儿,没等她反应,针头便精准的扎进了血管。
沈蜜只觉得腕子上的胶皮管一松,被他撤了下去,他把贴在自己手背的胶布粘在她手上,一切便都结束了。
“我去…我都没感觉!这是我第一次扎针没感觉到疼!”沈蜜就像是占了多大便宜似的,一改先前的恐惧,立刻喜上眉梢,说:“肖逸!你好厉害!以后你给我打针吧!”
“别乱动,滚针了疼死你。”肖逸习惯性的收拾医用废料,面无表情的说。
然而一脸崇拜的女人仍旧不放弃的说:“肖逸,你好好考研吧,重新回到医院,做一名医生才是你的本职,不要老是憋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装神弄鬼的吓唬人,以后找对象都困难。”
这种话,不止一个人曾对他说过,年龄段从十岁跨越到六十岁,可是沈蜜唯一一个让肖逸没有觉得烦的人。
肖逸问:“你们女人是不是都是制服控?”
沈蜜想了想:“可能是吧…我小时候的梦想是嫁给一名人民警察,我少女时代的梦想是嫁给一名机长。”
“肤浅。”肖逸嗤之以鼻,却忽然半开玩笑半是认真的问:“那现在呢?”
他的目光望过来,下午的温润阳光透过窗子打在他的身上,将他的瞳眸照得像琥珀一样通透漂亮,沈蜜定了定,心头猛地一动,鬼使神差的说:
“现在…我想嫁给一名医生。”
☆、第26章没有疤的孩子长不大
【这世间有两种疼痛,一种让你受伤,一种让你成长。】
肖逸一愣,忽然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她。
沈蜜见过这样的眼神,那是在高三那一年,她拿着巧克力和肖逸表白的时候。
年少的窘迫穿过层层时光,在沈蜜的脸上渡上了一抹绯红,她似乎意识到了自己把话说得有点暧昧了,眼中闪过一丝促狭,头脑一热,没等肖逸说话,便又急急的补了一句:
“今天你同学那样的,就挺帅啊!”
肖逸方才复杂的神色突然转变成了惊讶,随即点了点头:“他叫杜锐,是我三哥。”
“哦…”沈蜜拖长了尾音,心虚的在床上躺下去,假装看点滴里的液体。
两个人的对话戛然而止。
就在沈蜜以为肖逸不会再说话的时候,他却把医用废料装在了一个袋子里,一提,准备要走的样子,面无表情的说:“他结婚了,儿子刚满月。”
沈蜜满脸黑线。
她又没说对那个医生感兴趣…
她想冲肖逸挥手道别,手刚一抬,他人却已经转身走了。
沈蜜听见肖逸出了卧室走到客厅,跟正在收拾屋子的杨予曦交代了几句拔针的事,就离开了。
不知为何,沈蜜的心忽然闷闷的。
她看着自己受伤的脚,整个脑子里都是肖逸。
她就知道会这样,她就料到会这样,只要肖逸和她稍稍走得很近,她便会神不守舍五迷三道。
就在时隔许多年,她再次见到他,还是不可控制的被他吸引,然而此时,她已经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倒霉蛋。
…
接下来的几天里,沈蜜没有再见到肖逸,她的脚虽然在夜里会胀痛到醒来,但白天走路只要慢一些,还是可以独自行动的。
房太太还是冷着脸,保姆依旧絮絮叨叨,沈蜜却并没有在乎,每天提前十五分钟从家出发,为了不薄的薪水而努力工作着。
经过了这次的受伤,沈蜜终于觉察到了自己的“大大咧咧”,以前父亲在世的时候总是熟络她做事毛躁,大大咧咧,沈蜜都不服气,这次的小伤,却着实让她尝到了苦头。
小时候老一辈人总说:“没有疤的孩子长不大。”
书上也说:这世间有两种疼痛,一种让你受伤,一种让你成长。
…
沈蜜从房太太家里出来,是在路过小区门口的时候看见肖潇的,肖潇提着两盒礼品,又带了些水果,正抬头迷茫的看着这些楼号,沈蜜挥手叫她,肖潇才猛地回头,见到沈蜜的一刻有些喜出望外。
肖潇是特地来探望沈蜜的,此时正值午后,两个人都没吃中饭,沈蜜的冰箱里放着昨天包好的虾仁鲜肉馅的馄饨,就给肖潇煮了吃。
肖潇性格随和,边吃边笑着夸赞她的手艺:
“蜜蜜,以后谁要是娶了你,就有口福了。”
沈蜜笑了:“我这样的倒霉虫,谁愿意娶我。”
肖潇眼睛一亮:“我哥呀!”
沈蜜怔住,有些不好意思:“别闹,我们俩是纯正的革命友谊。”
“纯正吗?”肖潇坏笑起来和肖逸有几分相似。
“说纯正也不纯正吧…”
“你觉得他是因为欠了你的钱?”肖潇问。
“你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