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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情周宇沫之前所说的跟屁虫,指的是凌羽丰?
嘿,有意思了,这二人,看似发生了不少的事儿啊!
北宫逸轩瞧她三分含笑,自然开口发问,她却是笑着摇头,往前走了许多,才将心头疑惑与他说了出来。
听罢,北宫逸轩亦是一笑,“这些日子,都是他在护着八公主安危;八公主每日往庄府跑着,他便在外头候着,早上送到庄府,夜里送回质子府,自然是心生怨气。”
原来如此!看来这二人,是免不得多有趣事了。
前头二人说着,后头的周宇沫却是与凌羽丰闹的不高兴了,一脚朝那人踢了过去,在那人闪开之时,翻身上马,朝远处的林子跑了。
“跟屁虫,你别跟着我!”
这一变故,众人均是转眼看去,凌羽丰面上一寒,翻身上马,直接就追了过去。
这女人,真是半分不消停!真当自己金枝玉叶多金贵?非教训教训她不可!
“逸轩,会不会有事”
瞧着周宇沫炸毛,宁夏不由的担忧;北宫逸轩轻摇着头,牵着她的手,往河边走去,“不碍事儿,他们闹的也不是一次两次,大年初一,她便与凌羽丰闹的差点儿动刀子。”
还有这事儿?
宁夏倒是对凌羽丰刮目相看了,那人倒是胆子大,居然与一国公主这般对着干,不怕掉脑袋吗?
二人说话之间,走到河摊上,瞧着边上许多的河螺之时,抬手一指,“逸轩,咱们捡些河螺过去,呆会儿吃炒河螺。”
看着那一片片的河螺,北宫逸轩微一蹙眉,“这么小如何能吃?我只知大的可以将肉挖出来炒着吃。”
“当然能吃!可好吃了,走,咱们去拿东西来装!”
反正都出来了,有新鲜的东西吃,自然是不能放过;前两天周宇沫天天弄烧烤吃,今儿又吃,便觉得没意思了。
难得有这般多的河螺,吃个新鲜自然不错。
她说能吃,就一定能吃;北宫逸轩自然也不多想了,与她一人拿着一个小木盆,回了河摊捡河螺。
瞧着那二人说说笑笑的来了又走,周宇鹤坐在大石上,心里头怎么都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地方出错了?
鬼医跟那儿生着火,看了看二人,又看了看周宇鹤,最后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赤灵将事儿前前后后与他说之时,鬼医只是叹一句:造化弄人!
...
☆、0465:看不清的答案
有灵性之物,不是你想驯养,便能驯养的!那小丫头,你想当蛇一般养着,如何能成?
或许,遇到庄映寒,便是一个错误!周宇鹤执着于驯养,终有一日,会将自个儿给搭进去。
周宇沫和凌羽丰进了林子里,宁夏和北宫逸轩恩恩爱爱的在河边聊天捡着河螺;田曼云瞧了瞧几人,最后走到秋怡身旁,帮忙弄吃的。
“逸轩,最近朝中可有灾情的折子?”
木盆放在河摊上,宁夏一手提着裙摆,一手捡着河螺。
北宫逸轩目光落在远处的石头下,瞧着那儿有气泡冒出之时,点了点头,“兴许是灾区有了消息传来,皇上这才回宫处理。”
灾情来了,代表着最后一劫,也来了。
宁夏没再多问。专心的捡着河螺。
河边石头有的生在了泥里,有的却是松动,一个不小心,便会摔进水里;方才她便险些滑了,故此也仔细了几分。
北宫逸轩瞧着那石头下真有动静之时,眸中含笑,放轻了步子走了过去。
宁夏刚准备起身,左方那蓝衣之人一脚踩上方才那石头时,她一惊,条件反射的站了起来,一把拉住那人的手,同时揽住他的腰身,“别踩那石头,那是松的,我方才……”
我方才,便险些摔了下去。
后面的话,在看清人的面容之时,硬生生的打断。
忙将手松开,想要退开,那人却是反手将她的手握住,“多谢提醒。”
同时是蓝衣,她却一时忘了,周宇鹤亦是这身颜色。
北宫逸轩手里是一只极大的螃蟹,转身之时,便瞧着那二人握着的手;目光一沉,从河中的大石上飞身而来。
宁夏面色平静的收手,周宇鹤瞧着北宫逸轩面色不善而来时,含笑着松了手。
“安国失礼了,五殿下见谅。”
一句淡漠的请罪,宁夏退后几步,与北宫逸轩并立。
看着她淡然的模样,周宇鹤浅浅一笑,“郡主言重了,若非郡主及时出手,只怕我会摔进了河里。”
这回话,宁夏只是浅浅晗首,未再多语;北宫逸轩目光微沉的看着周宇鹤,看着他身上的蓝衣,只觉得刺目的很。
宁夏将装了河螺的木盆给端了起来,指着相反的方向,与北宫逸轩说道,“还差一些,那头好像许多,我们去那头瞧瞧。”
四目相对,她眸中是淡然的笑意,面对周宇鹤之时,那份从未有过的平静与淡然,让北宫逸轩放松了下来。
“好!”
一个字,一份笑意;二人往前走着,宁夏随手将河边的野草抽了几根,与北宫逸轩一起,将螃蟹给绑了绑,打了个扣,这才笑着放进了盆里。
“好厉害,这么大一只,晚上回去吃蒸螃蟹。”
她这般说,北宫逸轩笑着点头,一手端着盆,一手牵着她的手,与她漫步于河摊上,说起方才是如何发现这螃蟹的。
一路低声浅语,她真诚的的赞美,那轻缓的笑声,与这河流相融,端的是令人心神愉悦。
看着二人走远,直到那谈笑再也听不清了,周宇鹤低眼看着自己的手,若有所思。
方才那一抹担忧,虽不是对他,却让他心中一软。
平日里,她便是这般对北宫逸轩吗?那话中的情意,那眸中的深情,分明与其她女子相同。可是这样的深情出现在她身上,总让他觉得不舒服。
且,今日的她太过平静了,那份淡然,那份平静,是二人自相识以来,从未有过的。
她的眸子,从来都跟小狐狸一般,满是算计;可方才看清他时,那一记目光,就似一个深谭,深邃又平静,让人看不到底。
以往的她,狡黠,睿智,处处算计,后来更是张牙舞爪,半分不肯消停。
如今,她淡然到就似一抹空气,宁静到就似这流淌的河水,一眼看去,再普通不过;可你细细去瞧,却发现,你已经看不清了。
就像这空中,何时伴着花香,他已无从知晓;就像这河水,几时游过鱼儿,他亦不曾得知……
正在想着,便听得有人靠近;回头一看,只见田曼云眉目含情的看来。
这女人眸中的情意,只增未减;可这种情意,对他而言,却是再普通不过的。
只要他出手,哪个女人待他不是如此呢?
哦对了,那个女人,不就是与旁人不同吗?哪怕他给了女人最想要的誓言,说过会等着她,她给的答案,却是让他猜测不透。
“殿下,袁先生请你过去。”
这知礼之言,不似那二人相处那般的随意;周宇鹤目光看向谈笑的二人,点了点头,大步上岸。
捡了河螺,北宫逸轩问了清洗之法,将河螺给了昊天二人去处理;小两口回了岸上,在秋怡准备好的热水中净了手。
吃着烧烤之时,鬼医琢磨了很久,这才开口说道,“这些东西偶尔吃吃倒是不错,五皇妃没吃过,尝个鲜便好;可莫要多吃,不然这辣的吃太多,不利于养身,将来可不好生育皇子。”
鬼医这话,听的田曼云面上一红,低头时,悄眼看了看周宇鹤;见那人面色未变时,心里莫名的失落。
鬼医瞧着宁夏没甚表情时,轻咳一声,似随口问道,“郡主会做这吃的,想必也当知晓,这些东西吃多了,不易受孕。”
宁夏不知道鬼医想说什么,瞧着他说完这话,便低头猛吃时,淡淡一笑,“袁先生说的是,这些东西吃个新鲜便好,不宜多吃。”
她这神情话语都是淡淡的,鬼医真不知道接下来当如何说了;一想着自个儿作死害了她,一咬牙,与她笑道,“说起来,能不能育有子嗣,也没什么重要的,是吧?”
这一问,颇失礼数,鬼医这会儿的身份是周宇鹤的老师,与宁夏说起这话,自然唐突。
宁夏抬眼看着鬼医,在那人纠结的目光下,自然点头,“袁先生说的是,若是不能育有子嗣,那也是天意,何需强求?”
她这回答,与上一次的反应那是迥然不同,鬼医听的心里头既是开心又是担忧的;开心的是,她能想的开;担心的是,怕她这是托词。
周宇鹤饮下一杯酒,不冷不热的说道:“上次郡主听说难育子嗣,可是又哭又闹的,好不热闹;今儿个这般平静,倒是意外了。”
这句话,纯粹就是找骂!鬼医在桌下踢了周宇鹤一脚,真对宝贝徒弟这张嘴恼的很。
以为宁夏又要与他一番对骂,没曾想,一眼看去,那人却是神色一分未变,依旧是淡然笑着,手里还给北宫逸轩倒着酒。
这一下,连鬼医都看不明白了,她这是,转性了?
瞧着鬼医要发问,宁夏浅笑间放下酒壶,问着鬼医,“请问袁先生可有子嗣?”
看来鬼医是不想让田曼云知道自己身份的,她也没必要与人不痛快。
鬼医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周宇鹤,“子嗣倒是没有,收了个徒弟,倒跟儿子差不多。”
“您看,袁先生没有子嗣,不也一样过了。”
一句话,直接回了许多的问题,周宇鹤却是不消停,再次开口,“难得郡主转变的这般快,倒是让人佩服。”
这意思,除了田曼云,几人都听的明白。
他的意思是,宁夏先前要死要活的,不过作戏罢了;这戏也不能一直作下去,自然就装的这般平静了。
面对这讨骂的话,宁夏笑而不语;北宫逸轩却是眸光一沉,不明白周宇鹤二人为何拿此事出来做文章?
瞧着北宫逸轩面色不太好,宁夏想了想,转眼看向鬼医,“袁先生,我与你做个假设,若您听了不高兴,还请见谅。”
鬼医一听,连连点头;宁夏这才问道,“若是有人与您说,您的徒弟不幸身亡,你会如何?”
“那还用说,直接打死啊!”鬼医想都不想便回了话,周宇鹤却是冷笑着看向宁夏,看看,就知道这女人惯会装模作样,装什么平静淡然?不过是寻着机会骂人罢了!
咒他死?他偏活的好好的折磨她不可!
“打死一人,若再有一人与您说,您徒弟已故之事,您当如何?”
宁夏这接着一问,鬼医顿了顿,明白她话中意思之后,讪讪一笑,“已然知晓了,再来人提及,自然是接受现实。”
所以,这便是宁夏的回答。
第一次听到周宇鹤说起,她这辈子都不能生孩子时,她惶恐,她害怕;但知道过后,再与她说,不能生育,心境自是不同了。
每个女人,在听说自己不能生育时,必然都不相信。哪个女人能接受不能生育的事实?
可是,在知晓过后,再经人提起,反应自然不同;虽然依旧会难过,却不再像第一次听说那般,反应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