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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听她这般说,一个冷笑;也在此时,小皇帝起身走了过来:“不知王妃在府外如何查看?”
“回皇上,安国此时还只有一些大概的设想,具体的法子,需得查出依据之后方能做出方案。”
小皇帝淡淡的‘哦?’了一声,瞧着她目光平静之时,接着问道:“既然如此,也当进摄政王府才是,若是王妃与摄政王和离了,还如何将此事完成?”
“皇上此话,莫不是想出尔反尔?”
就知道这小屁孩儿此时在这里不正常,果不其然,他这是想赖帐了!
宁夏这一问也是一路上跟他耍脾气耍惯了,一时间忘了人家的妈还在这儿守着呢;太后一听宁夏这般放肆,扬手便是一巴掌甩下去。
那长长的护甲眼看就要甩到脸上来,宁夏这避也不行,不避也不行;就在她骂着自个儿嘴贱之时,一只手伸来,阻止了太后的行为。本书醉快更新百度搜索比/
“母后,王妃并非无礼,只是之前朕与她说过此事。”
小皇帝打着圆场,太后目光幽深的瞧了他一眼,这一眼,颇具寒意,小皇帝忙说道:“王妃一路上救了朕数次,逍遥王更是及时出现救驾有功;也是朕糊涂,当时便承诺让摄政王与王妃和离,更是承诺了逍遥王与王妃的婚事。
此事未曾与太后商议,是朕的疏忽;今日也是巧了,朕正准备与太后商议此事,王妃便是来了;如今朕也知晓太后的意思,不如,此事交由朕来处理?”
“皇上,和离、赐婚如同朝政,儿戏不得!哀家平日里与说过的,还需牢记!”
收了手,太后冷声而言;小皇帝忙笑着应是:“都是朕疏忽,如今朕明白了太后的意思,此事交由朕处理,不知太后可有异议?”
今年去一次雪域,太后发现回来之后,许多人都有了变化;就像小皇帝,此时的他越加的内敛,就连她也有些看不清了;而庄映寒在她跟前的感觉也是不同了。
瞧小皇帝淡笑着看来时,太后摆了摆手:“罢了,既然皇上有心处理,哀家便不再插手;哀家只提醒一点,和离,赐婚,均儿戏不得!今年雪域之行,多少官家小姐在那雪山之上香消玉殒;此事皇上还得给诸位大臣一个交待,若是在此时传出摄政王二人和离之事,皇上可曾想过,旁人可会以此为由头发难于皇上?”'女配要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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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55:京中文皇帝,关中武皇帝
若是一个个的赐婚过去就死了,倒是要看看,如何与朝中大臣交待!
若不安排官家小姐就更好办了,杀起来更省心。
一场交锋,小皇帝败下阵来;在她浅笑着将杯子放到桌上之时,他那面色着实说不上好。
有太后压着,她放肆不得;可谁让小皇帝正在长大呢?这翅膀一天天的硬了,自然想要自个儿飞,太后那手伸的太长,这可不太好。
所以,这也算是那母子俩给了她一个空子可钻。
垂帘听政这种事儿,还真是哪儿都有的!太后想要控制一切,小皇帝也想要飞的更高啊!
“若皇上没有别的吩咐,安国先行告退;对了,宫里头呆的久了人会烦闷,还请皇上想个法子,让能自由出宫才好。”
让北宫逸轩进宫来跟她相会,着实不妥啊。
那人沉着脸一挥手,宁夏浅笑着抬步而去;瞧着她步伐轻快的走出去时,小皇帝抬手一挥,将桌上的杯子扫到了地上。
庄映寒!待朕根基稳固之时,朕倒是要看看,今日这话,是否还说的出来!
听着那杯子落地的声音,外头的小太监忙垂首走了进去,宁夏却是步履轻快的往前走着。
太后,心狠手辣,儿子同样不输于!真想瞧瞧,母子之间掐起来,是何等的精彩!
宁夏让小皇帝给个出宫的法子,小皇帝倒也办到了,她这前脚回了安兰殿,他的赏赐跟着就到了。
瞧着宫人摆上桌的金银首饰,宁夏却是握着手中的一块玉,笑的眉眼舒畅。
这玉可是小皇帝贴身戴着的,这般给了她,她还真是感激。
得了玉,宁夏真想立马就出宫去,可一想着太皇太后,便是将玉收了起来,带着秋怡三人去了永宁宫请安。
对于太皇太后,她心中始终有一种放不下;这种放不下,与小皇帝的试探无关。
宁夏带着秋怡三人到了永宁宫时,太皇太后正在佛堂念经;方麽麽去请示之后,将几人带到了前厅候着。
过了小半个时辰,方麽麽这才扶着太皇太后走了进来,宁夏忙行了一礼:“安国叩见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身着素色袄袍,瞧她眉宇柔和立在那儿时,无声一叹:“无需多礼,赐坐。”
“谢太皇太后。”
先前小皇帝说是太皇太后重病在床,此时见着老人家气色不错时,宁夏也没多话,太皇太后倒是见她面色平静时,目光微闪。
沉默半响,太皇太后开口说道:“瞧后头那宫女面生的很,听说是路上收的?”
“回太皇太后,正是,路遇她兄妹二人,想着身边也缺个有功夫的,便收下了。这一路上,她兄妹二人倒是立了大功,旁的不说,这次的陡壁埋伏之险,便是她舍身开路救下皇上及众人。”
宁夏这话,太皇太后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抬眼细细的打量着方晓,瞧了几眼之后,想到小皇帝的托付,便是叹了口气:“人老了,身子骨不行了,听说皇上路途遇险,便是一口气没上来,卧了床;听得皇上无碍,这两日才好了些。说起来,皇上也是有心的;皇上听说卧床之事,便是寻要了食谱来做面食。”
嗯,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笑着点头,宁夏回道:“百善孝为先,皇上遵循孝道,是北煜之福。”
都说人老成精,太皇太后经历了几十年的风雨,看人自是能看的通透的;先前是对心狠手辣的庄映寒有所成见;如今庄映寒一心为皇上办事,还数次救皇上之命,这让太皇太后心存疑惑之余,也感欣慰。
此时见她回话无怨无怒,面色平静,笑容淡然之时,便觉得小皇帝所言极是有理。
“太皇太后,孙儿这皇位,稳之艰难;先皇遗愿,策封庄映寒为后,孙儿当初不听太皇太后劝阻,将她嫁于摄政王,是一时糊涂。
孙儿这一路想了许多,她身后有庄家旧部,亦是有心归顺,若能收为已用,自能稳固北煜江山。
摄政王与刘国公觊觎皇位,李家亦是权倾朝野,孙儿得先皇之命稳固朝岗,怎奈仁君难为,应对诸多外力,孙儿实感有力无心。”
当小皇帝立于身前,面色悲凉的说着那份无助之时,太皇太后那本是念佛,不参政事的心,也不由的为之悲凉。
小皇帝这皇位,委实坐的忐忑,先是手足觊觎皇位,再是太后旁政不放;那李家人更是仗着有太后撑腰,朝野之中对小皇帝的旨意甚是敷衍。
这一切,让一个十岁的孩子来承担,如何让她不怜?
北煜皇帝,只能是北宫姓氏,可如今北宫荣轩已然废了,她也不必理会是谁动的手,她只知晓,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不是那么容易坐的;宫中生活几十载,对于手足相残之事,司空见惯。
如今北宫荣轩败了,太皇太后又不认同长相妖娆,出身低贱的北宫逸轩参与皇位之争,故此能危及小皇帝的,也只有刘国公和太后娘家那些人了。
自已儿子是皇帝,哪个皇孙继承皇位都是一样的,可如今最让她喜爱的也只有这小皇帝,所以,对于小皇帝话中转达的意思,她自然不会拒绝。
儿媳再好,也是外姓人;孙儿相求,自然是要全力相助的。
想着这些事儿,太皇太后便是叹了口气:“难得这些日子没下雨,安国陪出去走走?”
“是!”
瞧着太皇太后朝她伸了手来时,宁夏忙上前相扶;方麽麽及秋怡三人在后头远远的跟着。
“想当年,娘亲也是个可人儿。”
这话说出来,宁夏目光一闪,却未多言。
“当年之事,归根结底,也是年幼无知;倘若真个怪罪,也算是父亲管治无方,让他手下那些年轻气盛的将士犯了错处,逼的先皇做出最坏的决定。”
今日来,宁夏只是想来瞧瞧太皇太后,还没想说别的;没曾想,倒是太皇太后当先开口了。
看来,小皇帝给她的压力也是不小啊。
“京中文皇帝,关中武皇帝,文皇帝写诗酸掉牙,武皇帝提刀跨战马;文皇帝美人儿怀中抱,武皇帝功绩节节高。
文皇帝朝堂压不住,二八名将不听他;武皇帝开口说一句,二八名将江山拿。”
当太皇太后口中这歌谣说出来之时,宁夏扶着太皇太后的手便是一紧,抬眼看去,只见太皇太后目光清远的看着高空,也不知是在忆当年的杀伐?还是在考虑眼下的纷争?
“父亲一生为国,自小于军中长大,军功无数;先皇曾与他并肩作战,对他甚是敬重。
年近三十,父亲仍是独身一人,先皇下旨赐婚,才让他回了京,娶了娘亲;怎奈当时战事颇多,成婚不久,父亲又回到了边关,直到四十有二才有了。”
这意思是,先皇与庄伟泽还有一份战友情在里头?既然这样,为何要灭人满门?还牵连了二十八家人。
“父亲手下有二十八名将,个个军功显著,或许是常胜将军的名头越加的响亮了,便对朝中文臣不屑一顾,故此得罪了朝中大臣。”
接下来,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无非就是千篇一律的文武之将两难融,朝堂之争,引到了最后的战场之上。武将们因着之前的放肆,给自已引来了杀身之祸;毕竟军饷、军粮、武器这些东西都是朝中文官在负责,别人随便搞点手脚,前线武将便是腹背受敌。
太皇太后一直平静的说着,宁夏也是安静的听着;见宁夏面色平静之时,太皇太后叹了口气:“当年之事,或许是记不得了;那年娘亲带着进庙上香,也不知是从何处得了半块玉佩,玉佩之上,刻有父亲通敌卖国的证据,更是带了一封书函藏于将军府。”
这话,听的宁夏心中一个咯噔,那个梦境,那个庄映寒始终不让她进入的梦境,竟是这样的吗?本文最快无错到
庄映寒将卖国证据拿回了王府,那是为何?宇文瑾亲自到了北煜,就是为保万无一失?
“当初先皇想尽了法子,只希望能说出是谁给的东西;可就似魔障了似的,只说‘爹爹回来了’;也在此时,边关传来那歌谣,前线战败,父亲受困,生死不明。”
若说在大胜之时传出歌谣,还有可能是他人构陷;可在战败之时传出歌谣,那就值得深思。
“正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无人知晓父亲是如何违抗旨意,扭转乾坤转败为胜,也正是这份看不透的胜利,让那歌谣传的越烈;民间皆传,父亲才是掌握大局,发号施令的真皇帝;而京中执掌朝纲的先皇,不过是一个傀儡罢了。”
太皇太后这些话,听的宁夏心中难平。
庄伟泽失败之时,宇文瑾冒险进京,那时传出歌谣,皇上被逼杀人,这一切,明明就有一条线在牵引着,哪怕先皇明知庄伟泽是受人构陷,也有一只手在暗中推动着一切,让他最终做出决定,必须杀了庄伟泽,杀了能助庄伟泽称帝的二十八家人。
当年之战,当真是庄伟泽受困生死不明?而不是庄伟泽的一个障眼法吗?'女配要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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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56:送房送钱?
想着这一切,宁夏心中甚是难平,特别是在太皇太后说出庄映寒拿了书函藏于将军府时,她只觉得心里头有一股戾气在无端的生出。▲∴燃▲∴文▲∴小▲∴说
“先皇死前最放不下的就是;兴许是内疚,兴许是遗憾。孩子,人死如灯灭,那些过往,本该随之入土。”
“太皇太后这话会不会太自私了些?”这话,是脱口而出,就似心里头有一人想要质问太皇太后一般。
不知道是不是一直藏在最深处的庄映寒心有不甘,当这一切慢慢的浮出水面时,宁夏只觉得那人似要冲破什么禁锢,夺了身体,然后昭告天下,当初那些事,是何等的龌龊可耻。
她这反应,自是在太皇太后的预料之内;瞧她面色有异时,叹了口气,似想要说什么,却又重重的叹了口气:“先皇说的对,该来的,终究要来;如今也不想多说别的,只希望在看清一切之后,能明白先皇当年的苦心。”
说罢,太皇太后喊了一声方麽麽,方麽麽忙大步上前,扶着太皇太后。
“也乏了,且回去吧。”走了两步,太皇太后又折了回来,方麽麽忙退开数步。
“恩恩怨怨,错综复杂;如今的一切,看似纷争,可败者已败,夺不回的东西,亦是无可奈何;只希望,北煜,在千百年之后,依旧是北宫姓氏。”
说罢,太皇太后在方麽麼的搀扶下,回了屋子。
瞧着那人走远了,宁夏这才抬眼看向高空。
快过年了,离那些事,日子也越发的近了;太皇太后说的没错,该来的,始终要来,太皇太后兴许是在告诉她,做事需三思而后行,不要再犯当年的错处。
可是,她连当年之事都还弄不清楚,她当如何三思?
“回安兰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