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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犀这才慢慢地移动步子,虽然对蓝贝贝心存芥蒂,但毕竟曾经关系友好,不好装作完全冷漠的样子。
“你最近怎么不来我家玩了?”蓝贝贝走在她身侧,微微弯着腰,腾出手拨开眼前的藤蔓树叶,声音亲切平缓:“是不是上次我跟昭明吵架吓着你了?我们俩虽然吵吵闹闹,但是好的时候也挺好的。”
灵犀听他这样说,只好回答说:“那就好,不要总是吵架。”
“太医看过了,说昭明怀的多半是女孩儿。”
灵犀听了,就笑起来:“女孩好,我喜欢女孩,你呢?“
蓝贝贝微微一笑,露出很坦荡可亲的笑容:“我也是。”
两个人很快就冰释前嫌了。他们瞧见了新抓来的豹子。这豹子不算小,毛色鲜亮,牙齿锐利,爪子上带着血迹,趴在笼子里,呼哧呼哧的喘气。
长乐手里端着一个饭碗,把一条条鸡肉扔给豹子。那豹子眼皮都不抬,只顾用舌头舔爪子上的血。灵犀好奇地问:“它不吃东西吗?”
长乐叹了口气,把饭碗放下,又对灵犀说:“刚来都这样,过几天饿的狠了,给什么吃什么。”
蓝贝贝站在她旁边,解释道:“这种野兽,一般是不吃死物的。”
满院子里都有乱飞的鸽子和乱跑的兔子,活物倒是有很多,灵犀疑惑道:“这些兔子不是给野兽吃的吗?”
蓝贝贝这回没有说话,倒是长乐慢慢开口了:“是,不过我让驯兽师把这些兔子鸽子杀死了再喂给猛兽。”
灵犀低头想了一会儿,对长乐笑起来:“您是心底善良的人。”
长乐有些惊讶,像是第一次听见这种话似的,他有些自嘲:“其实这做法很虚伪,反正都是要死的。”
灵犀固执地说:“君子之于禽兽也,见其生,不忍见其死。您不忍亲眼见那些动物被杀,就是一种仁德。”
长乐哈哈大笑:“好吧,不管是不是恭维,这话我很喜欢听。”顿了顿又说:“你丈夫还在治军?”
“是。”灵犀回答了一声,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长乐很不赞同地摇头:“顾家父子都是将才,可惜在朝中树敌太多,想在朝中站稳,光会打仗可不行。”顿了顿又笑着说:“我听说顾庭树是个文武全才,闲了让他到宫里陪我下棋。”
灵犀知道他是下一任的君王,他若是垂青于谁,那么往后仕途上几乎可以平步青云了,当即恭恭敬敬地答应了。
灵犀自以为帮顾庭树拉拢了未来的君王,当天晚上还喜滋滋地把这件事情告诉给了他,以显示自己是多么贤良聪慧,谁知顾庭树大大地发了一通脾气。
“你去驸马府也就算了,怎么还跑到皇宫里了。你一个女孩子,去什么万兽园,那是男人去的地方,万一撞见陌生人怎么办?”顾庭树怒视着她,感觉好长时间没有调|教她了。
灵犀被他一顿抢白,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半晌才委屈地说:“我是公主,当然可以去皇宫啦。太子是我哥哥,又不是外人。”
顾庭树声音提高了八度:“谁?谁是你哥哥!?”
灵犀忙伸手去捂住他的嘴巴,皱着眉头道:“你,你是。不要凶,别人会以为我们在吵架。”
顾庭树把她的手扒拉开,在地板上来回走了一会儿,又想到灵犀毕竟是一片好意,自己吵嚷她几句,反而寒了她的心,于是放缓了语气:“我的事情你不要管。你只管玩你的。旁人要是问我的事,你只推说不知道就算了。政治上的事情,很复杂,不是投靠了谁就能万事大吉的。”
“那我往后可以进皇宫吗?”灵犀眼巴巴地看着他,皇宫的确很好玩,太子妃对她也很温和。
顾庭树叹了口气,皇宫是灵犀的娘家,哪能不让去呢。以前的灵犀孤孤单单,只有自己的怀抱可以依偎,如今长大了,已经要四面八方地结交朋友了,想想还真是有些失落啊。
作者有话要说:我第一次写言情小说,瑕疵和谬误的地方大概有很多,谢谢大家指正,我会努力的,↖(^w^)↗加油啊作者君。
☆、训子
夜深人静的时候忽然被噩梦惊醒,昭明瞪着眼前的床帐和屋顶,要过一会儿才能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地方,她身边躺着的男人是谁。
跟蓝贝贝的相识好像是一个迷魂阵,魂魄是自从见了他的的样子后失掉的,找回来时,两个人已经成婚几个月了。
蓝贝贝的美似乎带着魔咒,无论男女见了,统一地要迷失自我。昭明那样高傲的女子,也难免陷入这美色的陷阱中。尽心竭力地讨好他取悦他,虽然蓝贝贝态度冷冷淡淡的,但终于还是请求皇帝赐婚了。两个人成亲后,蓝贝贝的美丽褪去了光环,成为红尘世界里最普通的男子。
昭明甚至觉得上了当,本来看着是一碗鲜美的虾仁,尝了之后才知道是面粉伪装的素食。蓝贝贝并非才子,也非英雄,性格里甚至有些阴鸷,不怎么逢迎附和别人,喜欢搞小团体,嘁嘁喳喳地议论别人。昭明有时见他这样,真是恨得咬碎一口银牙,感觉自己嫁了一个草包。
昭明是要强的女子,尤其不愿意在外人面前示弱。外面依旧言笑晏晏地装作恩爱和谐的模样,回到家里脸上几乎能刮下一层霜,心里又暴躁,一点琐事都能让她暴跳如雷。
每当她叮叮当当地摔东西发火时,蓝贝贝便装作没事人似的去外面找朋友玩,他跟长乐太子脾气相投,倒是能玩到一块儿。长乐太子跟昭明的生辰只差几天,私下里也直呼其名讳。
“昭明被父皇惯坏了,总是爱发脾气。”长乐对自家的姐姐似乎也很不满,放低了声音道:“她小时候想当女皇帝,父皇还常常抱着她坐在龙椅上议事。如今长大了,也总是不安分。”
蓝贝贝不大想提她,甚至于这段婚姻,对他来说都是很不堪的,虽然他是这桩婚姻的最大赢家。
长乐见他低头不语,还以为他在家里受气了,于是拍拍他的肩膀,安抚道:“她最不满意的,就是你地位低微,等我以后当了皇帝,先封你做个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到时候你把她晾到一边,再娶十几二十房姨太太,她不得哭着喊着求你回心转意呀。”
蓝贝贝有些哭笑不得,没见过帮着外人排挤姐姐的弟弟,不过帝王家的亲情本来就寡淡,不反目成仇就算好的了。两个人去了一会御书房,帮皇帝处理国事。
长乐前段时间办了几件事情:惩治贪官、兴修水利、征收赋税。几件事情办得不好不坏,跟他的年岁和才能相匹配。但是凌帝对他很不满意,把奏折全扔到了地上。
“一塌糊涂!”凌帝在地板上走来走去,一双靴子把奏折的封皮都踩烂了。长乐和蓝贝贝一齐跪在地上,头垂地很低,但心里并不怎么惧怕,因为这种训斥早就习惯了。
“你办的这几件事情,是遵循往年的惯例。你以为中规中矩的,就不会出错?”凌帝气喘吁吁地说:“一个年俸百两的县官,做得也不会比你差。蓬山,你将来可是要继承我的皇位的,现在你这个样子,实在让我很失望!”
长乐低头看着地面,然而神色已经有些僵硬了,凌帝的这几句话很伤他的自尊心。于是蓝贝贝及时解劝道:“太子年轻,还需要多学习,陛下未免操之过急了。”
凌帝对这位女婿,总算还不至于发火,他哼了一声,走到龙案前哗啦哗啦翻阅了一下,忽然抓起一本奏折,自己看了一眼,扔到地上,阴沉沉地说:“这是顾家那小子呈上来的治军现状,还真是虎父无犬子。”
长乐想到顾庭树是灵犀的丈夫,倒是打心眼里赞赏,于是说:“那位顾少爷确实不错。”
凌帝对顾家父子视若眼中钉,听见这话直接走过来,一脚揣在他的肩膀上:“你呢?你再看看你,你有人家一半的能力,我也不至于……”说到这里又打住了,并不愿意承认自家的儿子比别人差。
长乐被踹了一脚,心里真是委屈死了。我干嘛要跟别人比呢?我就是我!你觉得顾庭树好,干嘛不认人家当儿子。这些话自然是不能说出来的。他磕了三个头,诚惶诚恐地说:“父皇教训的是,儿臣回去一定闭门思过,勤勉学习。”
凌帝见他态度还算老实,于是伸手把他扶了起来,又抬手拍了拍他肩膀上的灰。谈完了国事,这就可以谈家事了。凌帝先问长乐:“宝儿前几日咳嗽,现在可好了?”
宝儿是长乐的儿子,刚满月,连个正经名字都没有。长乐拱手回答道:“已经不咳了。这几日天热,我叫乳娘带他睡在外间的凉席上了。”
凌帝点点头,道:“虽然是皇长孙,也不必太娇贵了,男孩子要磕磕碰碰才好。”又把目光移向了蓝贝贝。
他的这位贤婿还真是个耐人寻味的人。本来凌帝是不同意这门亲事的,不过等蓝将军领着自家儿子在金銮殿下一跪,凌帝只略微看了一眼,竟然同意了,心里只是一个想法:我这位至尊至贵的女儿,也只有这样的男子才能匹配了。
“小锦身子怎么样?这么久都不来宫里,真是女生外向啊。”凌帝抚摸着胡须笑起来:“前几日暹罗国进贡的小红果,又酸又甜,她肯定是喜欢吃的。”说着吩咐了身边的公公,把果子装一大盒,交给驸马带回去。
蓝贝贝跪下谢了恩,心想,别人待她或许虚情假意,皇帝倒是对她真好。这样想着,蓝贝贝觉得自己有必要对妻子好一些,毕竟她娘家实在不好得罪。
从御书房出来之后,长乐把手伸进马褂里,摸出一手的汗,走得远了,才嘀嘀咕咕:“父皇一会儿发脾气一会儿又说笑话,怪不得戏文里说伴君如伴虎呢。”颇为嫉妒地看了蓝贝贝一眼:“父皇疼爱昭明,连带对你也和声细语的。唉,当太子真麻烦,天天挨训,想吃的不能吃,想玩的不敢玩。我要是个公主就好啦。”
蓝贝贝瞅了他一眼,转过脸扶着一棵玉兰树,弯下腰嗤嗤地笑起来。
长乐也觉得刚才那话说得很不体面,不过他就是温和懒散的性子,那话也确是他的心里话。眼见四下无人,他顿足道:“哎!不要笑了,我说着玩的。你不要说出去!”
蓝贝贝捂着肚子,脸颊笑得发红,他抬手擦掉眼角的泪水,勉强点头道:“哈哈哈,我知道,我不会说出去的。”好容易收敛了情绪,他略有些困惑地看着长乐:“殿下,你发什么呆?”
长乐忙收回了目光,看向别处,神色有些尴尬,支吾道:“没什么,走吧。”
蓝贝贝脸颊还带着一点红霞,一双眼睛亮得宛如星辰。他从小到大,经常会遇到对着他发呆的人,男女老少都有,因为太寻常了,所以他不怎么在乎,也懒得去深究。
出宫的时候,有执事太监给他一个红漆食盒,蓝贝贝道了谢,将食盒带了回去。驸马府里灯火通明,丫鬟婆子们在庭院里各自忙碌,四周寂静无声。蓝贝贝没有听见昭明呼来喝去的声音,一时间还不太习惯。他踏进内庭,一眼看见了一身粉色襦裙的灵犀。
灵犀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正跟一个丫鬟玩翻花绳,两人都笑嘻嘻的,是个很快乐的模样。看见他回来,灵犀站了起来,两人都朝对方行了半礼。灵犀现在是妇人,虽然不至于回避他,但是单独待在一起总是很不自在。
“我给昭明送一盒养胎的人参。”灵犀站在门槛上,双手捏着手帕,心里正在思考着离开的借口。
蓝贝贝手里托着食盒,平平静静地打量她一会儿,又从门槛上捡起那根绳子,笑道:“你还玩这个?我都忘记怎么玩的了。”他们两个以前在课堂上倒是能玩好几个时辰的翻花绳。
灵犀也想到了旧事,心中不禁暖了一下,她也不是故意要疏远蓝贝贝的,乃是人言可畏的缘故,其实两个人纯洁得跟白纸一样。她后退一步进了屋子,闲闲地说:“你们夫妇两个都不在家,我等得无聊,随便消遣罢了。”见昭明并没有跟他在一起,猜测两个人大概分别出门了。
蓝贝贝也觉得诧异:“昭明出门了?”把婆子叫过来一问,才知道昭明一大早去寺庙里进香了。
“她从来不信这个,今日不知哪来的兴致。”蓝贝贝随口说了一句,也没有再问,把手里的礼盒放在炕桌上,微微打量了灵犀一眼,见她肌肤丰腴,脸颊上有了肉,笑起来也有两个酒窝。
炕桌上的食盒装饰精美华丽,吸引了灵犀的视线。
“那里面是什么?”灵犀好奇地问。
蓝贝贝立刻把盒子打开,里面上下三层,摆放着整整齐齐的小红果,果子约有婴儿拳头大小,异香扑鼻。灵犀尝了一个,连连称赞道:“这种果子很好吃,我从来没有见过。”
蓝贝贝见她喜欢,就吩咐佣人给她装一些带回去。灵犀毕竟是心思缜密之人,略一思索,就叫佣人退下了,含笑道歉:“这果子又酸又甜,想必是给孕妇吃的。我不过是偶尔尝个鲜,多吃几颗恐怕牙齿都要酸掉了。”整顿衣衫起来,要告辞时,犹豫了一下,然后说:“给昭明看病的是哪位太医?”
蓝贝贝说了名字,又很紧张地问:“你生病了?”
灵犀脸颊一红,低头笑了一下:“没有生病,请个平安脉。”
蓝贝贝愣了一下,脸色渐渐冷下来:“你怀了他的孩子?”
这话说得很不客气,灵犀皱了皱眉,也不好跟他说这种事情,带领丫鬟自顾自地走了。
蓝贝贝一个人站在门槛上,身边的丫鬟婆子们无声无息地浇水扫地,日头西斜,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写的不多,我困了
☆、相敬如冰
昭明从寺庙里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丫鬟金锁举着红灯笼给她探路,一直送到了卧室门口。屋内黑漆漆的,灯光透进去,隐约看见一个男人斜躺在花梨炕上,大概是睡着了。
昭明从夜风里走过,双颊还带着一点红。她吩咐丫鬟把灯点上,自己慢慢走到炕前,一手扶着蓝贝贝的腿,很关切地问:“唉,你怎么躺这里睡?不舒服吗?”
蓝贝贝并没有睡,刚被昭明的手触碰到,他就一咕噜坐起来了,一双眼睛凄凄惶惶的,很敷衍地说了句:“你回来了。”起身走下去,胡乱在镜子前面整理了一下头发。
昭明有些疑惑地看着他,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她又说:“你这是病了吗?”
蓝贝贝心内茫然,语言举止都有些慌乱,他的心事是不能对人说的,只好以病做遮掩:“白天去皇宫一趟,大约受了寒。”
昭明嗤嗤一笑,像平常那样嘲笑道:“依我说,你的身子骨也太弱了些。今天的风究竟有多大,就把驸马爷您吹病了。”
蓝贝贝唰地起身,抬脚走了出去。出门时撞倒了跑进来的金锁,两人几乎撞在一起,蓝贝贝扬手打了她一巴掌,啐道:“不长眼的奴才。”
金锁是昭明随身的侍女,向来娇贵傲气,骤然受了训斥,不禁白了脸色,握着手帕吚吚呜呜地哭起来。昭明今天心情好,本来是跟他玩笑几句的,没想到蓝贝贝忽然变了脸色。她自己坐在炕上,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很下不来台。
她今天去了寺庙,心情本来是很好的。庙里有一位故友叫做枯荣大师的,虽然年轻,但已经修行许多年了,两人少年时结识,是极要好的朋友。她少年时春风得意,长大了却有诸多不顺遂的烦恼,因此常去跟枯荣大师谈论佛法,纾解心中的郁结。
昭明既然决定嫁给蓝贝贝,是打算跟他做一生一世的夫妻,纵然如今关系不和,她也在极力弥补裂痕,心里想着他的好处,想着初见时的惊艳、后来相处时的种种甜蜜旖旎。
晚上休息时,昭明神色已经和缓下来了,然而蓝贝贝在房内转了一圈,简单地说了一句:“我去书房睡了。”转身就要走。昭明被噎得说不出话,好容易才叫住他:“华年,你略站一站。”
蓝贝贝垂着脑袋,慢腾腾地折了回来,往炕沿上一坐,目光看向半敞着的窗户,外面也没什么吸引人的,只有黑沉沉的夜。
昭明见他这样,并不像是跟自己赌气,于是蹙眉道:你这是给我脸色看呢?我哪里得罪你了。”语言里颇为挑衅,但是蓝贝贝懒得跟她吵架,只是没精打采地:“公主,我今日实在身体不适,并非刻意冷落你。”
昭明坐在他对面的一张椅子上,两只手撑着膝盖,身体微微前倾,直勾勾地看着他。蓝贝贝有一双水润润的黑眼睛,亮而冰冷,像是浸在水里的棋子,不带任何感情。
“要是生病了,就把胡太医叫过来吧。”昭明慢慢地收回了目光,语气难得柔和了起来,叫丫鬟进来,去太医院请大夫,她自己又伸出柔软的柔夷,搭在蓝贝贝的额头上。
冰凉芬芳的手心搭在自己脸上,蓝贝贝身子僵硬了一下。他努力劝说自己对昭明好一点,然而身体是骗不了人的,他不喜欢她。以前大概是有一点喜欢的,因为难得遇到一个跟自己一样美貌的人。后来这一点喜欢在柴米油盐中被碾碎了。在他眼里,昭明不过是一个凶悍又自大的女人。
夫妻两个坐在屋子里,烛光在房内摇晃,一只飞蛾跳进炷心,发出轻微的噼啪声音,难闻的气味隐隐扩散开来,但很快又被香炉里的百合香冲散了。外面两个丫鬟坐在廊下看星星,嘀嘀咕咕地说着幼稚的话。无非是家里年景不好,大哥娶了个胖媳妇,虽然丑点,好在不要聘礼。
两个人孤独而冰冷的相对坐着,长夜漫漫,无情无绪。白日还能分出精力吵架斗嘴,这会儿却忽然失了力气,连句话都不愿意说了。两个人一起茫然地思索着,忽然丫鬟进来打破了这尴尬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