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忍精不射

路过天涯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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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开尿尿。

    我们五个男的走到冰河的岸堤处,掏出老二,随着老杨的一声令下,射!五支水枪齐刷刷地向河里喷水,老妖与猫佬二人内力深厚、气韵悠长,我们早都偃旗息鼓了,他俩还像这滔滔河水一样长流不息,老妖还耍杂技般左右摇摆,尿柱在空中摇曳生姿。最后,猫佬以比老妖多坚持两秒的佳绩胜出,我们围近一看,果然伟大壮观,可称谬毒2.0EB升级版,连阅鸟无数的老杨也竖起拇指啧啧称奇,说,想当年,顶风尿十丈,稀里哗啦;到如今,顺风尿湿鞋,滴滴答答。不服老不行啊。

    是役,猫佬赢得“横断滦河”的美誉,连一向自认老子天下第一的老妖也自叹弗如。只是不知四个女生那边又是怎样一番光景?

    我们在丰宁县城给车子加满油,温淑娴把速度设成80迈的巡航在前面领路,在凌晨两点一刻到达坝上。

    我自小身上就汗毛浓密,跟一狒狒似的,我爸说这是返祖现象,说我身上有伊朗血统,因为我妈姓安,她的族谱里记载着,唐朝初年,从安息来的三兄弟深慕我巍巍中华的灿烂文明,自此留居中土,一个去到甘肃,一个留在陕西,一个去到了山东。我妈的祖上就是留在山东的那个分支。“安”这个姓氏就是从那时起才有的,安家还出过一个叫安禄山的叛贼。所以当我第一次踏上草原浩瀚辽阔的大地,我才明白身体里的血液为何奔涌得如此厉害,那是白天战斗、晚上通奸的牧马战士的神灵在向我召唤啊。

    草原上漆黑迷蒙一片,经当冲地旅馆的推荐,我们找到了几户牧民,他们利索地帮我们支好一个帐篷,并且给我们送来了传说中的马奶酒和烤全羊,虽然膻味很重,我们还是每人喝了一大碗。蓝蔚渝坐在我边上,她喝第一口的时候呛了一下,弄得我的羽绒服上斑斑点点。老妖说跟他射的精一样。我提起一只烤羊肉的铁签子往他屁股上刺了一下,痛得他嗷嗷大叫。

    不明情由的温淑娴说我欺负老实人。

    天理何在啊。老妖这厮,静如笨猪,动如色狼,姑娘,你迟早有一天将要为自己看走眼而付出血的代价。

    吃饱喝足之后,我们溜出蒙古包外面,生了一堆火,九人盘腿席地而坐,在等待凌晨四点那场百年不遇的流星雨。

    长天寂寥,篝火熊熊,空旷无边的草原沉浸在万籁俱寂之中。姚香菱是湘妹子,山歌唱得特别动听,她的歌声在寒夜里象肖邦的《钢琴曲4》一样温暖而慰藉人心。舒娜是广东人,她唱了一首哥哥的《春夏秋冬》:冬天该很好,你若尚在场……

    蓝蔚渝听到这首歌,望着远天黑茫茫的草原,表情迷离,那样子跟《卧虎藏龙》里要从武当山顶跃下万丈深渊的玉娇龙一模一样,幸好这里是一马平川的草原,她想跳也只能掉进一个黄鼠洞里。

    之后,长发翩翩的温淑娴给我们来了一段新疆舞,她丰腴柔软的身体像片在风中抖动的柳叶、火光中,我看见老妖的双眼变成两朵盛开的玫瑰,温淑娴偷偷向他匆匆一瞥,恰好被他捕捉到,像头忍精不射的种猪般痛苦难耐。

    寂寂星空,猎猎寒风,轻歌曼舞中,那百年一遇的流星雨左等右等始终不肯露面。没想到首先双飞的是鱼贩子和舒娜,舒娜说要去上厕所,鱼贩子说怕她不安全,要陪她去。*,有鱼贩子在,更不安全。鱼贩子办事一向雷厉风行,舒娜只怕贞节难保。再坐一会,老妖和温淑娴也按捺不住了,说要跟大叔去牧场赶羊回圈,鬼头鬼脑的溜了出去。这三更半夜的,哪里还有羊啊,有也在狼窝里了,这俩厮干柴烈火色欲熏心,编借口也要编个像一点的呀。

    远处森林中散发出来的雾气把我们驻扎的这片蒙古包给包围了,我们剩下来的五人坐在篝火旁,在听老杨讲蒙古野史。还没讲到成吉思汗戒奶,猫佬就呵欠连天,说他不行了,自个回蒙古包先睡了。老杨向我使个眼色,把姚香菱拉起来说要带她到那边看闪电河,摆明了要老牛吃嫩草。

    篝火旁,只剩我和蓝蔚渝两人,世界安静如初。我和她四目交投,眼中尽是熊熊爱火,火星四处飞窜,顷刻便成燎原之势。我们就这么互相凝视,一动不动,我呼吸紧迫,心里像一个即将喷薄而出的火山。忽然,蓝蔚渝身子像被抽掉了筋骨般一软,再也把持不住,眼睛一闭,樱唇微张,呼吸散乱。我俯身向她吻去,她“嗯”的低哼一声,和我交织缠绵在一起,难分彼此。这个吻像一剂解药般来得及时,如若不然,我怕是已经毒发身亡。

    良久之后,我们终于分开。蓝蔚渝依偎在我怀里,摸我下巴上新长出来的胡茬,玩得爱不释手。我问她,如果那次游行之后我去北大找她,她会不会像现在这般对我。

    她的手指像条柔软的蛇在我脸颊和下巴上游走,她说这么多年以来,她一直在找那个值得交付感情和托付终生的人,她不确定我是否就是那个人。那天晚上对我表现亲昵是因为觉得一切都像一场戏一样,太不真实了,她那样做仅仅是希望使那场戏能有一个圆满收场。言下之意是她或许会拒绝我。

    我说,幸好我没去找你。

    她说,有情不必终老,暗香浮动恰好,她只希望我记住,初见时彼此的微笑。说完她再次温柔地吻我,吻得我心魄俱醉,希望明天的太阳永远都不要升起。

    草原腹地深处偶尔传来一两声狼嚎,凄凉尖锐。我们一生的悲喜,如流水般在这静谧的草原中缓缓流逝。

    苦等一夜,流星雨终于还是没来。我们回到北京的时候,天空开始飘起雨来,我想是因为这一年来我想蓝蔚渝想得太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