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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人修为颇高,气机沉凝,观其气息还在人仙境巅峰的李万法之上。脚下一对飞钩灵光灿灿,品阶颇高。让人一看便知这两人绝对不是简单角色。
王宝蟾身怀苏云靑的记忆,认出了两人便是当年横行川藏的岭南双怪,也就是当年打劫简集那个双怪。没右手那个是老大,有个雅号唤作天残。缺左手的是老二,人称地缺。老大性情急躁残暴,老二为人阴险奸猾。
认出两人身份,王宝蟾心中便是一凛:这两个货不是说已经被红莲收拾了么,怎么跑出来了?今天可得悠着点,别一不小心就阴沟里翻了船。
当下便暗地里捏起了剑诀,做好了战斗准备。
听得大怪质问,正欲答话,便听见二怪笑眯眯的和声问道:“你师傅是蛊还是千毒?出门的时候,你师傅没告诫过你这邛崃是我们哥俩的地盘么?”
王宝蟾闻言,心中一动:嗯,莫非是把我认成了蛊宗弟子不成?这等积年老魔,可不是李万法那等货色能比的。也罢,待我诓诓他再说。
话说这双怪当年是无恶不作,凶名在岭南一带能止小儿夜啼。其凶名是由一桩桩血淋淋的惨案堆砌出来的,算是靠拳头吃饭的实力派。李万法虽也有些实力,但和双怪一比,就成了靠家世混饭吃的偶像派。
王宝蟾自持血脉,虽不至于惧怕这双怪,但也不敢等闲视之。
九宫图急需灵物进阶,既然看见对方灵器飞钩了,不管这双怪来意如何,王宝蟾都没打算放过。但眼下状态不佳,自然是乐意多和对方拉扯几句,拖延一下时间,回复一下法力。
王宝蟾一念至此,便提声叫道:“晚辈金蚕童子,师从万蛊真人。两位前辈可是当年纵横岭南的天残地缺?晚辈不知这里是前辈的地盘,若有冒犯之处,还请看在家师的面上,原谅则个。”
“哦,是万蛊老鬼的弟子么,如此说来,倒也不算外人。”天残的脸色缓和了几分,催动飞钩,落在十余丈外。居高临下的望着王宝蟾,大咧咧的吩咐道:“这样吧,瞧在万蛊老鬼的面上,我也不为难你。把金蚕蛊和法器丹药交出来,便绕你一条小命。”
王宝蟾面露难色,沉吟不语,直到天残面露不耐之色,方才咬牙恳求道:“这法器丹药乃身外之物,赔给二位前辈我也认了。唯有这金蚕蛊,乃是先师留给晚辈的唯一遗物,也是给先师复仇的唯一依仗。还请前辈瞧在先师的面上,通融一二,待晚辈报仇雪恨后,再把这蛊虫献给两位前辈如何?”
天残一脸不耐,正欲发话,地缺抢先发问了:“哦,先师?令师已然作古了么?”
王宝蟾面露悲色,回道:“先师二十年前不幸被乌市苏云靑这恶贼所害。”随即脸色一变,咬牙切齿的道:“杀师之仇,不共戴天。我与苏云靑这贼子势不两立。”随即脸色又是一变,冲岭南二怪深深一辑,以一种悲伤中带着点希冀的语气恳求道:“可惜,苏门势大,晚辈势单力薄,一直未能报此深仇大恨。这金蚕蛊乃是复仇的唯一希望,所以还请两位前辈通融一二,晚辈没齿难忘。”
貌似被王宝蟾一番言辞感动,天残脸色和缓下来,地缺更是一脸动容之色,单手虚虚一引,示意王宝蟾起身。和声安慰道:“金蚕贤侄无需多虑,你我不是外人。想当年我们兄弟初出道时,万蛊老哥对我们可是颇多关照啊。万蛊兄的恩情,我们兄弟铭感五内,没齿难忘。”
接着面色一肃,颇有些唏嘘萧瑟的叹息道:“唉,若非当年因为恶了丹师简集,再加上我们兄弟的名号犯了魔僧的忌讳,所以引得红莲老贼找上门来,镇压了我们三十年,未及援手,你师父老也不至于遭了道苏云靑这恶贼的毒手。唉,天残地缺这名号犯了魔僧那天剑绝刀的忌讳,我们兄弟是不敢用了,你可唤我们抱残守缺。唉,我们兄弟普一脱困,便要弃了这用了几十年的名号,又惊闻此噩耗,和万蛊老兄已然是天人永隔,唉,真是天意难测,造化弄人啊!”“哦?居然迫使两位改名,那红莲和魔僧也忒霸道了点。”王宝蟾感叹一句,接着面带惊疑之色,不解的问道:“二位前辈真和先师是故交么?那怎么还对晚辈如此”
话未说完,便被抱残打断了。
抱残面露不满之色,冷哼道:“你这小辈,好不识趣。若非看在万蛊老鬼的面上,你早就变成我们兄弟的钩下亡魂了。换了是别人,落在我们兄弟手里,还会有留下法器丹药保命的机会么?”
王宝蟾一脸赫然之色,尚未发话。守缺便呵呵的笑了:“大哥,也不怪金蚕侄儿。江湖险恶,人心难测,不轻易信人,心怀警惕,本是极好的。不过,咱哥俩和你师父确是生死之交,当年我们还互换功法来的。我这里还有一份你们蛊宗至高心法‘七修元神’的副本。贤侄若或不信,看看这信物便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
说完,从怀里摸出一张灰扑扑的旧布包,朝王宝蟾扔来。
话说这“七修元神”确实是蛊宗秘传。其法便是寻找一头寿元极长的异类。比如太阴金蜈、六翅金蚕之类的天生异种,用邪法抽取了魂魄,然后附身其上便可享此异虫的天赋寿命。
不过“七修元神”虽可延寿,但到底不是长生正道,却有桩弊端。以精怪之身,虽然比凡夫俗子的寿元长些。但这邪法,最多也就能施展三四次,寿命终有尽头。饶是如此,但在这末法之世,却也不失为一条出路。对寿元将尽而大道未成的修士来说,更是宝贵无比的救命稻草。
但王宝蟾自有长生之术,对这旁门外道自然是嗤之以鼻。不过,和岭南双怪一番拉扯后,法力又略微恢复了两分,反正时间拖延得越久越有利,再一个,自己自持血脉,不惧怕对方投毒,多陪岭南双怪耍下也无妨。
王宝蟾念头急转之下,瞬间便有了决断,伸手接过布包。
布包才一打开,空气便隐隐泛起一阵甜腻的香气。地缺那慈祥的微笑容被得意的笑容取代,天残脸上的和善也变成了残忍。从岭南双怪脸色就可以看出,江湖确实险恶,混江湖的危险系数真的很高
妈的,果然是用毒,真tmd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也罢,看在这毒素质量不错的份上,老子暂且让你先爽爽,等下再收拾你王宝蟾心中暗骂不已,却满脸惊惶,嘴上慌乱的叫道:“两位前辈这是何意?可是要对晚辈下手么?两位世叔不是和红莲、简集有仇么?大家同为邪派一脉,正应同仇敌忾,一同对付苏门等正道势力才是,可别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可怜的守缺,浑然不知道自己了一件水淹敖广、火烧祝融的资敌蠢事,反而自以为得计,用一种很有智商优越感的眼光看着王宝蟾,得意的阴笑道:“宝蟾贤侄儿,世叔这七绝破功散的滋味如何?”
报残也难得的幽默了一下,阴笑道:“绕你小子如奸似鬼,也得喝老子的洗脚水。我说,愚蠢并不是你的错,但出来到处显摆就是你的错了。这全天下都知道朱果在你手里,就你一个把它当成秘密。”
“啊,你们卑鄙!原来你们早就知道老子的身份。”王宝蟾悲愤的叫道:“老子和你们拼了,百毒金蚕蛊,去,给老子撕了这两个杂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