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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你看,他们不是来了?”觞帝指着门口。
夙郁流景牵着临晚镜的手,一步一步迈向正厅。他每一步都走得很慢,似乎是为了迎合临晚镜的步调。毕竟,临晚镜头上顶着盖头,两眼一抹黑,什么都看不见,只能跟随着夙郁流景的节奏走。
随着他们步入正厅,一路上,都有花童在撒着玫瑰花瓣,红艳的玫瑰,浪漫的携手,火红的嫁衣,俊朗的新郎。这个婚礼既有这个时代的特征,又参杂了现代的元素,自然有临晚镜的设计在里面。
虽然是明显的与礼制不合的过程,觞帝却并未制止。他们小俩口是想携手入正厅拜堂,那就由着他们好了。
反正,这个成亲仪式已经被这两人破坏殆尽。
“这撒花瓣的主意是谁想出来的?看起来好美!”郭湘语笑着赞叹,花铺满路的感觉,真的太美了。
“估计是镜儿那丫头吧,她总是古灵精怪的,歪主意多。”
“还有镜儿身上这件嫁衣,她自己绣的吗?臣妾还从未见过如此精美的嫁衣呢。”就连她当年那件凤袍只怕也比不上吧?
不是说做工和剪裁比不上,而是这种设计款式,当真是别无仅有!
“这个朕就不知道了。”据说,当年她娘身上的嫁衣也很漂亮,是定国侯亲手做的。为妻子绣嫁衣,这才是定国侯和月弥夫人一生所为人称道的爱情。
“如果香儿出嫁的时候,也有这样一件嫁衣……”想象着六公主也穿着漂亮的嫁衣,皇后娘娘却是越来越难过。
虽然不是亲生女儿,毕竟是她一手养大。如今远嫁他国,说不定这一辈子都无法再见。
“香儿的嫁衣,不比这个差。”皇室给和亲公主的待遇本来就是公主中最高级别的,何况还是一个记在皇后名下的嫡公主,他的第一个女儿!
“吉时到!”
随着司仪解连环的一声“吉时到”,大家都正经危坐起来。
包括觞帝和皇后娘娘,也都坐直了身子,看着走近的新郎新娘。
“一拜天地!”
这对夫妻是第一个不用花球,不要红绸,直接手牵手拜堂的。
一拜天地,景王郑重其事地跪下,然后扶着临大小姐的膝盖,让她慢慢地跪下来,生怕她一个不小心磕疼了膝盖。
拜完之后,两个人又同时起身,那种默契几乎不需要再用言语来形容。
“二拜帝后!”帝后亲临为他们主持婚礼,这可是多少人一生都难以得见的殊荣!
依旧是景王体贴地扶着临晚镜跪下,高堂之上的帝后二人笑而不语。
郭皇后不自觉地看了觞帝一眼,仿佛在说:陛下,你家皇弟可比您当年要体贴多了。
觞帝面色不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哼!朕当年做过的体贴的事儿还少吗?还有,朕可没有定国侯那样的岳父,让人望而生畏!
“夫妻对拜!”
这是不需要下跪的对拜,临晚镜和夙郁流景同时朝对方弯腰,又同时抬起头来。
看着终于完成了仪式,一边的解连环也松了口气。
“礼成!送入洞房!”他轻轻拍了拍胸口,一个从未主持过婚礼的别国之人来主持这么盛大的婚礼,还真是有些苦不堪言。
外人都赞景王铺十里锦红相迎,只为娶临家大小姐一人。却没有人看到,这对夫妻一举一动都透露出默契与和谐吧?
他们是真心相爱,现在能够成亲,也靠着双方的坚持。解连环忽然有些茫然地看了看自己,那他呢?当年为何会放弃?
当然,现在已经没有人会给他机会,让时光倒流。眼见着新娘子被送入洞房,景王依旧戴着面具立在一旁。
“皇弟,今儿个可是你大喜的日子,傻傻地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入席,陪朕多喝几杯?”喜宴随之开始,觞帝和皇后也已经落座,然后,某陛下就迫不及待地召唤自家弟弟了。
夙郁流景也没说话,只眼睛盯着临晚镜远去的身影,眉头狠狠地皱在一起。
“陛下,流景不会是现在就想入洞房吧?”问话的人是当朝唯一的一个老王爷夙郁凌宇。他一边喝着小酒,一边开玩笑道。
连从来不开荤的冰山侄儿都有色急的一天,他成天想着去红袖招也不为过嘛!
“皇叔说笑了。”没等觞帝开口,夙郁流景已经走了过来。
然后,他举着酒杯,看着夙郁凌宇:“皇叔是在座最老的一个,本王理应先敬您这一杯。”
“哈哈,这怎么好?这一桌理应是陛下最大,你还是先敬陛下吧。”虽然在推辞,可从夙郁凌宇的语气里还是可以听出他的愉悦。
“既然如此,那就先敬皇兄。”故作没听出来夙郁凌宇的谦辞,景王立马转头对着觞帝,“皇兄,这一杯,是臣弟谢谢你的。臣弟先干了,你随意!”
没有皇兄在其中周旋,他与镜儿成亲不会如此顺利。
看着景王理所当然地把酒递给一旁的乘风喝,觞帝等人惊呆了。
说好的先干了呢?敢情不是自己干,而是属下替你干啊?
见众人都震惊地看着自己,景王一本正经道:“我身体素来不好,不宜饮酒,今日的酒都由乘风破浪代喝。镜儿还等着呢,臣弟先行一步。”
说着,众目睽睽之下,他转身就走。
当真是——来去如风啊!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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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成亲啦啦啦。马上新的一卷即将开启…
☆、【001】鸳鸯锦被翻红浪
“这真是娶了媳妇儿忘了娘喂!”
愣了半天,觞帝才呐呐出一句话。
皇后娘娘一边为觞帝满上杯中酒,一边笑着揶揄:“陛下,您是皇兄,不是娘。”
“哼!”觞帝傲娇地哼了一声。
他确实不是娘,可这些年不都一直做着当娘的事儿吗?
他一手把皇弟拉扯大,结果成亲了,连杯喜酒都不陪他喝,巴巴地往洞房赶。就他这猴急的模样,不知道还以为八辈子没碰过女人呢!(可人家确实没碰过好么?)
皇后娘娘无语凝噎,多久没见过陛下这么幼稚的一面了?看来他今儿个是真的高兴疯了,连形象都不要了。
那厢,临晚镜被送入洞房之后就一直很安静。按照她以往的习惯,早就起身找东西吃了。可现在,既不唤丫头进来解闷儿,也不起来吃东西,完全不正常!
“参见王爷。”见景王走到门口,众丫鬟仆人都赶紧行礼。
“你们都守在外面,谁在里面陪镜儿?”景王没搭理其他人,就只看画儿和琴儿两个丫头。这俩丫头平时就古灵精怪的,这个时候应该在里面陪镜儿才对,怎么会待在外面?
“王爷,我们家小姐让人不许进去打扰她睡觉。”小姐那么早被折腾起来,这个时候要睡觉也很正常。方才小姐一进新房,就直接把门关上了,而且还不许她们进去,那肯定是被成亲的这些细节搞烦了。
“嗯,那本王进去看看。”听画儿依旧称临晚镜为“小姐”,某王爷不自觉皱了一下眉。可事情有轻重缓急,他现在更想进去看他的小新娘,而非在这里耽误时间。
“可是,小姐睡觉的时候不喜欢任何人打扰。”
自然,任何人也包括景王您!
“……”景王竟然有些无话可说。
任何人都不能打扰镜儿睡觉,如果她真的在睡觉的时候被吵醒的话,后果很严重!
“画儿,今天可是王爷与主子大喜的日子。”有人家成亲的日子拦着新郎不许进洞房的吗?琴儿眨了眨眼,对于画儿故意的刁难有些不明所以。
今天侍书和司棋也回来了,两人的身份一个是江南沈家当家沈绿书,一个是棋圣的弟子司棋。前者是光明正大地拿着喜帖进的王府,后者是跟着九皇子一起来的。她方才路过正厅的时候就看见了,只是苦于没时间过去和她们寒暄,也没找到机会把两人带后面来。
现在见景王都进来了,她自然想趁着这个机会去把侍书和司棋带进来。
“额……好吧,那王爷您进去吧,只是您动作要轻一点,不要吵醒咱们小姐。她没睡够的话,很有可能会误伤到您的。”画儿好心叮嘱。在她眼里,景王是很虚弱的,若是被自家小姐误伤,只怕后果很惨烈。
“嗯。”夙郁流景点了点头,然后推门而投入。
他的动作已经很轻了,进门一点声响不露。
新房里,烛火摇曳,入目的是一片红。
大红的喜床上,一身儿嫁衣都没来得及换的临大小姐就已经斜躺在床上睡了过去。夙郁流景一步一步走近,看着床上小女人熟睡的侧脸,俯下身,轻轻在她唇边印下一吻。
“唔,黑妞,滚开!”睡梦中的小女人胡乱挥舞着爪子,企图赶走来吵醒她的黑妞。
喵!黑妞无辜地为自己辩解,它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今儿个主子出门子的时候就已经忘了它的存在,把它留在侯府了。现在若不是它机灵闻着主子的味道跑到了这里,恐怕还不知道自家主子换了住的地方,从此以后都要和这个臭男人睡在同一张床上了。从此以后,它的镜镜就再也不属于它一个喵了!
而她的床,也不再是它的床了!据它所知,这个戴着面具的男银最讨厌它身上掉毛毛。所以,根本不会允许它爬床。
夙郁流景抓住她不安分的爪子,把人轻轻搂在怀里。
似闻到熟悉的味道,临晚镜慢慢意识清醒,睁开了朦胧的睡眼。
“阿景?”
“乖,叫夫君。”大掌包裹着她柔弱无骨的小手,另一只手臂环在她腰间,把她轻轻地禁锢在怀里。
“夫君?”她迷迷糊糊地叫了一声,侧过脸继续睡。
明显的是在敷衍他!
夙郁流景无奈,只得把面具摘下来,然后掰过临晚镜的脸,让她睁眼看着自己:“镜儿,醒一醒。”
今天是洞房花烛夜,可不能让她在这种时候睡觉。他们都还没喝交杯酒呢!
“唔,别吵!”临晚镜直接拿另一只手往夙郁流景脸上拍。
“啪”,清脆的巴掌声打断了红烛摇曳的旖旎,夙郁流景脑门儿上出现了一排黑线。
他是招谁惹谁了,才刚娶上媳妇儿呢,就被媳妇儿家暴?
打夙郁流景这一巴掌,把临晚镜自己也彻底搞清醒了。她终于肯睁眼看枕边人了,看着被自己无缘无故打了一巴掌一脸无奈的某王爷,她尴尬地笑了笑。
“嘿嘿,那什么,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他不会因为被打了一巴掌就生媳妇儿的气,这么漂亮的小媳妇儿,疼都疼不够呢!
“嗯,我以为是黑妞呢。”开始的时候确实以为是黑妞,后来呢,就有点儿控制不住,情不自禁了。
艾玛,换句话说,就是手贱!
“醒了?”
“还是很困。”临晚镜不雅地打了个哈欠,在夙郁流景怀里又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才正儿八经地看夙郁流景。
“阿景。”看见夙郁流景那张俊脸,某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眉目如画的男子,她见过不少,可像夙郁流景这样眉目如画本该是温润如玉的男子,却又在眉宇间自带一股子冷冽气息的,却是见所未见。
他身上的气质比较复杂,面对她的时候,是浓情蜜意的温柔,柔和了眉眼。而在别人面前,又能清冽如冬日里的山泉。仿佛只要一靠近他,便会禁不住寒意而打颤。
既高贵冷艳,又温润如玉。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出现在同一人身上本就难得,何况,他还长得人神共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