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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仲麟依旧躺在床上,从三日前开始,他便处于处于昏迷不醒之中。若不是冯桃花和冯小乐两人日夜照顾,只怕是活不下去了。
不过他因着伤口发炎引发高烧,全身热得跟煮熟地没区别。后头还是谢清溪问起宋仲麟的消息,听闻他这样的情况,便赶紧让人送了两坛烈酒过来,让冯小乐每日给他擦拭。
冯小乐刚开始就给他擦了一回,冯桃花见好像有些效果,便逼着他一日三回地擦。不过冯桃花也怕这烈酒伤身,特地还兑了些水进去,效果虽没纯烈酒好,不过好歹也有些效果。
就这么悉心照顾了三日,宋仲麟总算是醒了。
一见他醒了,盯着两团黑眼圈的冯小乐,立即高兴道:“你可总算是醒了,你若是再不醒来,我和我姐就得累死了。”
“就你废话多,”此时掀帘子进来的冯桃花,见他醒了也是高兴,不过随即斥责弟弟说道:“你还赶紧回去,将家里头炉上熬得燕窝粥端过来。”
“哎哟,那粥不是给我和冯小安留着的吗?”冯小乐一听心疼地说道。
冯桃花对准他的脑袋就敲了一下,说道:“那是六姑娘送来给宋公子用的,若不是宋公子前两日一直昏迷,我哪会给你们吃。”
“你还是我亲姐吗?”冯小乐嘀嘀咕咕地说道。
冯桃花瞪了他一眼,冯小乐嘿嘿一笑赶紧往外面跑。此时宋仲麟迷茫地看着这姐弟,过了好久他才微微张开嘴,喊了声:“水。”
“你想喝水?”冯桃花立即到旁边的桌子上弄了杯水给他,这几日她已经将这房间略打扫了下。不过因着实在是太长时间未住人,也只能略收拾下。
冯桃花本打算将人挪到自己家中养伤,可是她母亲如今寡居,家中还两个年幼的弟弟照顾,她也实在是抽不出时间,这几日为了照顾宋仲麟,她可是连绣活都未做。
“谢谢姑娘,”宋仲麟一口气喝了三杯水后,这才放下水杯。他如今再也不是锦衣玉食的贵公子,旁人倒了杯水说声谢谢也是应该的。
冯桃花见他面色依旧惨白,安慰道:“睡了这么久,想必是饿了吧。公子略等会,我弟弟已经回去拿了燕窝粥过来。”
待她说完后,便安静地坐在旁边凳子上,桌子上放着的是一个绣筐。她这几日虽做不了大件的绣活,不过闲来无事便绣了些荷包。如今她绣的荷包若是拿到外头去卖,也能值百十个大钱呢。
宋仲麟看着她面色涨红,几次张嘴想说话都没好开口。一直到过了好一会,他实在是憋不住了,这才轻声问道:“不知冯小兄弟什么时候回来?”
“你说小乐啊,他不过是去我家院子里端燕窝粥过来,去去便回了,”冯桃花用银针在头上捋了捋,见宋仲麟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将手中的活计放了下来,轻声笑道:“公子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只管同我说也是一样的。”
宋仲麟虽落魄了几日,可骨子里到底是大户人家教养出来的翩翩公子,这会让他如何当着一个少女的面提出那等的要求。于是他含糊着说道:“还是等冯小兄弟回来吧,我不着急。”
可是越说不着急,他脸色却越是憋得慌。待过了会,冯桃花瞧着他的脸色,也慢慢羞红了脸,小声道:“我去叫小乐回来。”
她一头冲了出去,只余下宋仲麟在床上越发地难忍。
此时冯小乐正端着小陶罐过来,这样的陶罐本来是他家放糖用的。为了盛这个金贵的燕窝粥,他姐可是把他家的糖都掏了出来。
“姐,你这是去干嘛,”冯小乐走到院门口,正碰见冯桃花急匆匆地往外走。
冯桃花见他正好过来,便松了一口气,赶紧伸手结果他手里的陶罐,便说道:“宋公子里头有事呢,你进去瞧一下。”
“我还成了他的奴才不成,”冯小乐小声抱怨道。
若不是冯桃花手上端着陶罐,只怕又要伸手打他,她恨恨道:“先前吃了那样多的燕窝粥,可不就是托了人家宋公子的福气。如今让你做这点小事,就推三阻四的。”
“那燕窝粥是冯小安吃的多,好吧,”冯小乐一边往里头走一边走道。
待进去后,他问了半天,宋仲麟才吱吱唔唔地说自己是尿急了。冯小乐还以为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见他这模样,又知道他是少爷脾气作祟,只得好生去家中拎了夜壶过来。
待将他伺候好了,又喂着他吃了一碗燕窝粥,宋仲麟便又昏昏睡了过去。
冯小乐出了门,便依照着谢家大少爷吩咐的,往铺子里头递了消息。没一会铺子里的活计便赶了车往庄子上头报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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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骏此时正在审问犯人,按理说这样的犯人实该交给衙门。不过如今还未扳倒宋煊,又兼宋煊曾经在苏州任过布政使一职。若是真将人交给苏州衙门,只怕人刚送出去就被灭口了。
当初带头的两人都还活着,只是那个年纪略长的受的伤势有些重,当初被林君玄一剑当胸刺了个对过穿。不过谢清骏却是请了苏州的名医,好生替他医治了,别说一时半会死不了,估计秋后问斩都能等得到。
因着林君玄已经知晓了此事,而且谢树元也特地派人查过林君玄的底细,确实是天津卫一带的镖师。因着压了一批价值不菲的货物从天津卫过来,所以带的人都是个顶个的好手。
既然人的身份都弄清楚了,谢清骏又有求于人,如今更是毫不避嫌地将林君玄拉了一块来审人。
不过谢清骏做惯了豪门贵公子,让他识文断字他自然是极通的,那可真是难为他了。
于是‘江湖草莽’出身的林君玄便成了主角。
此事涉及朝廷二品大员,就连谢清骏等闲都担不了关系,因此参与审问的人那自然是越来越好。所以谢清骏身边带了一个面目普通的中年人,这乃是谢树元的幕僚,谢树元不好亲自过来,只得派此人过来。
至于林君玄就干脆独身一人来了。
那领头人就被关在谢家平日里放杂物的仓库里头,不过这会他整个人被用铁链铐住手脚,若是看得仔细些,便可以注意到他脚踝处有不自然的地方。
“听说你是海盗出身,”林君玄淡淡起了个头,不过这句明显是废话,对面的人连头都不愿抬。
“如今你也该知道,你落到我们手上是断落不得什么好的,”林君玄说这句话的时候却突然有些无辜地轻笑了下,他说:“可谁让咱们想从你嘴里问出点东西呢,如今倒也不好直接把你杀了。”
连谢清骏都忍不住笑了,这位林兄可实在是为妙人,让他审问吧。他倒是好了,将自己的底牌一股脑地全告诉了对方。
此时对面的海盗领头总算是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估计是在这个傻缺究竟是怎么问话的呢。
“可是你不说,我也知道,”林君玄同他对视,笑眯眯地说道。
这人将头别到一边去,显然是不愿再听林君玄故弄玄虚。
“你叫陈全,家□□有九个兄弟姐妹,排行老大,所以你有个外号叫陈老大,”林君玄见他这般无状,也不恼火,只接着往下说了下去。谁知这么一句简单的话,却让这个陈老大转头朝他死死地看着。
“你家里便是苏州吴中县梧桐村人,你父母如今都尚在。哦,对了,你老婆孩子住在吴中县城里头,听说你孩子如今还在读书呢。不过咱们大齐朝若是要考科举的话,只怕是要查这家庭背景的。若是让人知道他爹是做海盗的,就算是再饱读诗书,连这考场都进不去吧,”林君玄仿佛没瞧见对面那人杀人的目光,只安静地说道。
不过他又莞尔一笑,倒是让他平淡无奇的面容有些些许生机,他说:“不过听说在你老家,你早就是个死人了。所以你这是一边做着海盗,一边供着儿子读书考科举吧。”
这个陈全倒也是个厉害人物,当初也是凭着力气吃饭的庄稼人。可不知怎么的,竟是跟撞了文曲星一般,家里头三个儿子竟是各个读书不凡。原也不过是想让三个儿子略识得几个字,不做睁眼瞎罢了。可是到了后头,便是他自己也舍不得任何一个儿子辍学。
这古代要供养一个读书人,实在是太困难了。所以寒门学子虽也有中举的,可到底是占了少数。这科举大多还是有钱人的游戏,毕竟寒窗苦读十年,那就要家人供养十年,这期间的笔墨纸砚,上学的束修费用,赶考的盘缠,岂是一个普通庄户能供得起的。
更别提,陈全还妄想着供养三个儿子。
“你,你是如何得知的,”这人竟将自己的身家调查的这般清楚,若是再拼死抵赖也不过是徒增笑话。陈全当了海盗也有七八年了,早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普通老实的庄稼汉子了。
此时林君玄突然站起身,起足了架势,看着陈全苍白的脸色说道:“这里是哪里,想必你也知道了。你们杀了苏州布政使谢大人家的家丁,有险些害了谢大人的嫡出姑娘。别说是你这一条命,便是将你陈家一家六十一口人命全填进去,都不够数的。”
林君玄到底是做惯了上位者的人,这几日装装草莽也只能不露馅。如今这么一审问,倒是将身上的气势全都激发了出来。他这般冷冷地说出,别说是陈全,就连旁边的谢清骏都忍不住一凌,只觉得他还真做得出这等事情。
“所以我劝还是将知道的都同我说了,若是这消息够重要够让我满意了。你这命我收下了,倒是可以饶恕了你家人。”
林君玄将这人命说的轻飘飘,旁边的谢清骏倒是依旧含笑端坐着,只是站在谢清骏旁边的那中年人却是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此人如今还只是一介匹夫,若是真让他得了谢家的助力,日后便是一飞冲天也未可说。
待三人步出这阴暗的仓库后,林君玄站在门口,头顶温暖的阳光照在人的身上,竟是越发地暖意洋洋。
旁边的谢清骏同在他旁边站定时,就听他突然哈哈笑了两声,便压低声音道:“这装神弄鬼倒是真不简单,恒雅觉得我方才那几句话可有唬住那人?”
“岂止是唬住,我觉得君玄兄已是掐住这个陈全的七寸,”谢清骏笑意盎然道,不过说话间却是突然多了几分疏离。
林君玄能分毫不差地说出陈全的来历,竟连陈家几口人都能知晓地一清二楚。若是他再将他看作是普通的江湖草莽,只怕他谢恒雅往日那些名声全都是唬人的了。
不过谢清骏却能感觉到,林君玄这是在向他示好。毕竟他完全可以私底下审问陈全的时候,再将这番话说出,可他偏偏当着自己的面。
“其实知道这陈全的来历并不难,恒雅还记得关在另一处的应生吗?”林君玄笑着望向院落的另外一角。
谢清骏点了点头。
林君玄接着说道:“这应生也算是这海盗之中的智囊吧,不过这等自作聪明的人,最喜欢的便是收集各种人的把柄,以备不时之需。而陈全的家人便是陈全的把柄,应生无意中发现之后,还特别派了两人去吴中县调查了一番。”
“所以,君玄兄是从这个应生口中得知这消息的?”谢清骏这回倒是觉得有些意思。
“声东击西略加上些严刑逼供的手段罢了,”林君玄不在意地说道。
这两人不过是一介土匪罢了,如今能让当今赫赫的恪王爷亲自审问他们,也算是三生荣幸了,便是日后做了这刀下亡魂,都不枉来这世上走一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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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先生,我如今可是个病人,先生居然这般不知怜香惜玉,还要让我蒙诵这孟子,”谢清溪捧着书本假哭道,可是那眼睛哧溜溜地朝着书上看过去。
说实话,自打她认真读书之后,才发现自个的潜力也是无穷的。便是这样一篇几千字的文言文,她竟能在半个时辰内将它全部背诵出来。
这会,谢清溪才终于坚信,她果真是谢树元和萧氏亲生的。
经过医学鉴定,子女的智商绝大多数是遗传与母亲。而谢家三兄弟能这般聪慧,自然是少不了萧氏这等双商齐高的奇女子。
如今谢清溪终于也明白,不是自己没继承那份聪慧,实在是以前懒得可以。
成是非自然也知道她这是借机扰乱自己,正抓紧背书呢。不过成是非这人素来剑走偏锋,她要背书他偏偏同她一直说话。
“我见六姑娘前两日一直在摆弄一把箭弩,听说那是一把可连发十次,每次可双发的箭弩,不知这等好东西,可否让先生一看,”成是非坐在前头闲闲说道。
谢清溪正在默背呢,便随口说道:“先生若是喜欢,只管来看便是。”
“嗯,”成是非老神在在地说道。
谢清溪到了下午就后悔了。
因为下午的时候,成是非不仅给她提前下课,还对她今日临的帖子好生称赞了一下。谢清溪还未从这种突如其来的幸福中醒过来,就见成是非一路跟着她走到门口。
成是非素来对她要求多多,这尊师重道更是首要的。如今见先生居然亲自送自己到门口,谢清溪感动地说道:“学生自己回去,就不劳烦先生亲送了。”
“谁要送你,”成是非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眼,用一种你想太多的表情回道。
谢清溪:“……”
待她转头就要走的时候,就听成是非在身后老神在在地说:“你不是说将那箭弩借给我瞧瞧的吗?”
谢清溪简直要昏过去,合着是为了这个。她说怎么这位素来油盐不进的成先生,今个怎么这么慈眉善目了呢,简直是白感激她了。
于是谢清溪自己拎着书袋,带着成是非一路往里面走。
待谢清溪进去后,便请成是非到自个院子里一坐,只听成是非瞧了一眼里头,说道:“你们大户人家姑娘规矩重,我闺阁我就不进去了。”
“不过是到正堂坐坐,成先生是我的老师,又怎会惹出非议呢,”谢清溪假笑着说道。
说成是非桀骜不驯吧,他还得在某些事情上,纯心恶心你一下呢。也不想想,如今她才是几岁的娃娃,谁会说闲话。要是谁敢说闲话的,不等谢清溪知道,估计她大哥和她娘就已经料理了她们了吧。
“你可有骑马装?”待成是非拿了这箭弩之后,好生把玩了一下,突然问道。
谢清溪略点了下头,不过心头却是犹豫的。
自从那帮歹徒闯进庄子之后,谢清溪便变得安分起来,寻常别说是去骑马,就连花园都等闲不去。如今除了去前面跟着成是非读书,她便只是待在自己的院子中绣花。
谢清溪倒是觉得自己的绣活要得到了质的飞跃,毕竟她本就不是愚笨的人,又有丹墨这样的巧手在旁边指点,如今再勤加练习,绣的荷包倒是越发能拿得出手了。
如今她给萧氏、谢清懋、谢清湛还有谢树元的荷包都已经绣好了,如今就差一个谢清湛的。不过林君玄师傅到底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她也不好什么表示都没有。但若是送荷包,未免太亲密了些,她虽年纪还小,可也不好授人以话柄。
所以谢清溪这几日也正烦着呢,想来想去都不知道送哪样答谢礼物给林君玄好。
不过她还遥想那日,她朝林君玄要那串葫芦时,他义正言辞地说道:“这乃是王爷给我的信物,我自是要交还与王爷的。若是小姐想要,还请小姐以后见了王爷,亲自要了便是。”
嗯,你家王爷在京城呢,她怎么去要。
不过这串葫芦也不是什么要紧的物件,她也就没放在心上。
“怎么,平日你不是最愿去骑马的?”成是非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这个女学生。
谢清溪垂了下头,没有说话。她也算是瞧出来了,自己这是容易招祸的体质,还是不要出门好生待在家中才是最好的。
看门上那两人下葬了,他们的家人也被谢清骏安排到别处,不再在府上当差了。可是弥补了再多的银子,可到底是两条人命,谢清溪只觉得寝食难安。
成是非摸了下手上的箭弩,突然笑了问道:“六姑娘可是觉得自己这会惹了大祸出来,不愿出门了?”
谢清溪这点小心思如何能瞒得过成是非,不过被人这般直白地点出来,她还是忍不住低头。
“六姑娘可知,成某初见六姑娘便觉得六姑娘与其他闺阁姑娘实在是不同,”成是非放下手中箭弩含笑道。
谢清溪奇怪了:“可先生你刚见我,不是说我资质寻常,若是努力些只能胜过大多平庸之人的?”
成是非险些咽住,亏得他还觉得这个女弟子先前不太高兴,便想着法子要开解她。她倒是斗嘴从不输人。
谢清溪一见成是非脸上红红白白的,便立即噤声再不说话。
“六姑娘可知自己这会最大的错是在哪里?”成是非转头便直接问道。
其实这个问题谢清溪也思索了好久,她是说自己运气不好呢,还是怪自己做事不经思虑呢。
成是非倒也觉得这实在是有些为难一个八岁的女娃,可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若是经了这回这般大的事情,还没有一点长进,倒是真白瞎了自己做她师傅。
“六姑娘最大的错,就是自不量力,”成是非拿出严师的派头,一句话就说的谢清溪面红耳赤。
她忍不住低下头。
“救人本是好事,可是这宋仲麟本就一身是伤,六姑娘便该想到他必是被极厉害的仇家所追杀。想来六姑娘也是知道的,所以才会想着将他送走,可是六姑娘却没想过这后果,”成是非看问题倒是辛辣,又能说旁人所不能说的话。
谢清骏是心疼自己妹妹,见她受了这样的惊吓,哪里还想着要教训她。至于林君玄,他恨不得将这帮匪徒千刀万剐,又怎会觉得此事是谢清溪的过错。
“六姑娘无救人之力,却又逞了救人之能,方招惹了这样的大祸。”
谢清溪这会真的认真抬头,只见她恭恭敬敬地起身,给成是非行礼,问道:“那先生之高见,学生又当如何呢?”
她因着自己的奇遇,仗着自己内心乃是成年人,便自然行事同一般孩童不一般。可是她光顾着救人,却没有将自己和家人的安危顾全,萧氏曾因此事责罚过她。可是她不仅未记得当日的教训,又招至今日的大祸。
“世上哪有周全之法,我便问六姑娘一句,若是让六姑娘再重新行事,可当如何?”
谢清溪这会真的认真想了一遍,她缓缓说道:“若是再重新来过,人我自还是会救下。只是我会派人立即请哥哥们回来,将此事禀告哥哥。当然在期间,会让人关上庄上大门,集中健壮的家丁,以防止意外出现。”
“很好,六姑娘总算没让成某失望到底。”
谢清溪莞尔一笑,还要说话便听成是非懒散说道:“对了,咱们还是赶紧去骑射吧。我今个还约了人比试,要不然也不会借你这□□一用。”
“不用太感激为师的教导,只当这是你借给我箭弩的报酬便是。”
谢清溪吐槽,她就不该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