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香销

涟兮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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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涟曰:死了都要爱。

    死怎能不,从容不迫

    爱又怎能,无动于衷

    好一会,那男子对父亲点点头,作了个揖然后父亲将之送出了大门。一直秋水都没有看见那个男子的面孔,秋水甚是失望。

    好不容易见那男子走远,秋水才想起来传说中的好吃的,想到吃的,秋水下意识的咽咽口水,母亲也不再拦住自己,自己便拐了进房子,果真一桌琳琅满目的食物都还没怎么动过,于是也不管有没有人,拿起筷子开始攻城略地。

    “你看看你,怎么没有一点吃相?”风卷残云的行动被母亲的敲头而打断,秋水很是失望的抬起埋头苦战的小脑袋,不甘心的拿起手绢绢擦了擦嘴巴。

    “去劝劝你姐姐吧”母亲神色有点黯然。

    “姐姐?姐姐又怎么啦?”秋水有点奇怪。

    哎,这孩子怎么一点都还没有开窍呢?伊渐璃摇摇脑袋的看着自己的二女儿,也许“呆傻”更是生在大户人家的女孩子的福气吧,大女儿如果有二女儿一般的呆傻,也许就不会弄到今天这一地步了。想起大女儿,伊渐璃不自觉的叹了口气,这孩子从小就没让自己操过心,可是这一次却是让自己操碎了心。

    秋水看见母亲的神色万变,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心里也滋生出一丝丝不安,点点头,撇开腿往姐姐房间走去。

    几日不见,原本苍白瘦弱的姐姐更加弱不jin风了,她不明白原本活泼健康的姐姐为何在几日之间变化这么大。她还不懂何为: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父亲急着要把我嫁过去呢”秋思支起身子,眼若明星闪闪,格外的精神显得和自身的柔弱一点都不相衬。

    秋水正思索要如何作答。

    秋思笑笑:“父母养我到这么大,就是要用在刀刃上吧咯咯咯咯”秋思开始是微笑着说话,到了最后却忍不住咯咯的笑出了声音笑出了眼泪。

    秋水却觉得这笑比哭还难受,喃喃道:“听父母说,姐夫家境很好的,对人也好”秋思定定地看着秋水,刚才笑的花枝乱颤的样子一下子郑重了下来:“秋水,一定要记住嫁的人不是别人眼里的好人,而是自己眼里心里的人就够了!”

    秋水低低咀嚼着姐姐的这句话,思考了半天也不知所云。

    秋思长长地叹了口气,转身呆呆的看着挂在墙上的那把焦尾五弦琴:“我一定会等你的,就算活着等不到你,秋思死后的鬼魂也会等你来”

    两个月过的很快,秋思的身ti每况愈下,家里依旧是流水一般的郎中,秋思的房间里全是淡淡的人参味道,可是就算是华佗在世也无法挽救一个一心求死的人。就在秋水面前,自己最亲的姐姐如同一朵盛开的鲜花,从花瓣边围开始慢慢枯萎,直到全部枯黄,残存着一丝气息挂在枝头。

    离姐姐出嫁的日子越来越近,家里挂满了红色的彩带绢花,人人脸上都展现着笑意心里压抑着恐惧,可是秋思却一如既往的平静,再也没有上次私奔的坚烈,这让秋夫人心底藏着深深地不安。

    秋水不自觉的走进姐姐的房间,原本合体的红色喜庆的嫁衣在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的姐姐身上显得那么宽大。姐姐没有笑也没有哭,还是一如既往的呆呆的看着那把焦尾五弦琴,似乎要把那把琴望穿,慢慢的,慢慢的,姐姐吃力的把那把琴取下来,抱在怀里脸颊贴在琴上,似乎在感觉琴的温度,两行清泪再也忍不住挂了下来。

    “姐姐”

    “小姐”

    秋思置若罔闻,只是抱着那把琴,突然粗暴的把铺着红布的桌上的头冠珠花一把扫落,不顾仆人的尖叫,轻手轻脚缓缓把琴的放在一干二净的桌上。调音,拨动琴弦,珠玉之声起,涓涓细流如深山,伴着缠mian悱恻琴声,秋思缓缓唱到:

    有君子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嗟余只影系人间,思郎恨郎郎不知。他生莫作有情痴,如何同生不同死?

    听到“死”字,秋水和仆人脸色剧变,冰霜更是扑倒在秋思脚边磕头哭泣:“小姐,小姐,请千万自重啊!”只见秋思微笑着站起身,抱着五弦琴笑道:“我是个明白人,断然不会让家里难做,到吉时了,我们该上路了!”

    秋水死死拽着姐姐的手,似乎一松手就会失去她一般,秋思微笑着拍拍秋水的手:“以后要学会爱自己!”那焕发的神采似乎能使一朵枯萎的花重新盛开。

    看着姐姐走进花轿,随着那帘子一垂下,隔开了秋水和秋思,似乎也隔开了很多很多,秋水心底顿时空荡荡的。

    掐着指头,半个时辰,就在花轿在即将到新郎家门口时分,传来噩耗——秋思吐血而亡,那把五弦琴上鲜血斑斑,惨不忍睹。

    秋思的死,让父亲更苍老,让母亲更憔悴,让秋水更沉默。

    随着秋水年纪的一天天长大,眼看快到了订亲的时间,父母却再也没有当初给秋思定亲的急躁。

    姐姐去世后,池塘里的那几尾金鱼成了她唯一的倾述者。

    本以为日子可以这么平静的下去,可是被一个不请自来的道士打破。

    这老道士鹤发童颜,白发白须白衫白拂尘。身后两名十五六岁的小道士,一青一蓝道袍,一个手持乾坤八卦权杖,一个背负承影。

    秋水不认识其他人,只认识那背负承影之人——修清。

    于是还没等父亲与之交谈,就急乎乎的问道:“修清哥哥,小海子这几年游荡在外面找到他mu亲了没有?好久没有他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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