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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看到的不尽人意,失望了吧。”水清漪并未接安乐菁的话茬,青葱玉手拂过脖颈,上面星星点点的痕迹,她觉得留着不妥,若是有个万一,被旁人瞧了去不知会编排成什么样子,便让落霞给她刮痧,遮掩住暧昧的痕迹。
所以,没有如约看见她与人‘苟且’留下的印记,她们才会惊愕得回不过神来。
孟纤面不改色,褪下肩膀上的看见亲自给水清漪披上道:“清儿,你误会了。怨我手拙,笨手笨脚的扯坏你的衣裳。”眼底寒芒一闪而逝,她竟是知晓?斜睨了安乐菁一眼,心里猜测是谁透露了风声。
水清漪挑高眉梢,误会么?
安乐菁岂会那么好心给她松筋骨?早在安乐菁走过来的时候,心里便有了防备。她看着安乐菁身旁的丫鬟将她的裙摆踩住,故意想要看看究竟她们要作甚。如今,事情明朗,孟纤却三两拨千斤的解释是误会。
“当真是我会意错了?”水清漪仿佛在自言自语,声音却大家都能够听见。
“的确是意外。”顾锦心起身走到水清漪的面前,整理好她散乱的衣襟,眸子里隐含着关切:“这是怎么了?”
水清漪摸着脖颈道:“染了风寒咳嗽,偏方说刮痧可以治咳嗽。”
“如今正值严寒,郡主可得小心身子。风寒可大可小,莫要严重了。”顾锦心幽幽的叹息道:“今日寻你来,便是有一件事想要叮嘱一声。虽然咱们西越国民风开放,未婚男女能够私下见面,可昨日里陈公子一路跟随,旁边还有一个夜大人,传出难听的传言,终归是不好。”顿了顿,打量了水清漪几眼,似在考量那句话该不该说,忍不住的说了出来:“有人瞧见夜大人进了你的雅间,随后你脸色苍白的出来。虽然陈公子不介意你过去,可也不能如此不顾忌他……”
“可不是?郡主,您是成婚过的女子,陈公子并未成亲过,他不曾嫌弃您,您也不能太过分。”安乐菁言辞间带着愤懑与一丝妒意。
“安小姐之意,曾嫁过人,便是要遭人鄙弃?”水清漪漫不经心的询问道。
安乐菁默然,算是默认了。
水清漪冷笑道:“安小姐鄙夷我,便是也不屑瑞敏公主,当初瑞敏郡主可是我的小姑子。”最后一个字音消弭在水清漪唇齿间,蓦地惊愕住,她方才说什么了?孟纤是她的小姑子?
方才那一席话完全没有经由大脑,便说出口。脑子里闪现过几个片段,皇宫内孟纤与长孙华锦的二弟赤身*躺在一起,而后被赐婚嫁进王府。
心里仿佛有什么要破土而出,可在下一瞬,又恢复了寂静。
众人惊愕,她们都知孟纤是去东齐国和亲,可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瑞敏公主突然回国,而后她又成了待嫁的公主。东齐国的那一段,皇后封口,无人敢提。
而今被水清漪随口提及,众人适才知晓,似乎有这样一件事!
安乐菁紧张的看着孟纤,生怕她会怪罪,急忙解释道:“不是……我不是这样的意思。只是规劝郡主莫要朝三暮四……”安乐菁意识到说了什么,猛然住嘴。一道森寒的目光陡然落在她的后背,宛如针扎,不由得背脊僵硬。
水清漪眼底掠过一抹寒芒,朝三暮四?不由的挑高眉梢道:“安小姐见识广闻,双目通天,大小内宅之事,都瞒不住你。你处处与我争锋相对,无非就是因为我不曾答应你退掉陈家的亲事。”
安乐菁脸色骤然大变,不可置信的看着水清漪,眼里布满了复杂的神色。脱口而出道:“郡主,您莫要空口白话,我何时让你退掉陈家的亲事……”
“是不是,你比我更清楚。”水清漪看着她眸子里一闪而逝的慌乱,便从中看出她猜对了,安乐菁怕是早已思慕陈子冲,想要嫁给陈子冲,碍于有她这块绊脚石。漫不经心的看了安乐菁泛白的面颊,不轻不缓的说道:“我曾记得在陈家参宴的时候,偶然听闻你与陈夫人说过,顾小姐是为天家准备,奉劝陈夫人莫要肖想。而后又说瑞敏公主是皇后心尖儿上的人,如今朝堂局势严峻,三皇子有极大的可能登上皇位,那么瑞敏公主便是众人分抢的香饽饽,而我不过是一个摄政王的女儿,与公主相比到底是差劲许多。毕竟,这西越的江山姓孟,若是陈公子娶了瑞敏公主陈家可就水涨船高!”
孟纤陷入了沉思,不明白水清漪话里的意思。她方才说安乐菁想嫁给陈子冲,又为何会劝说陈夫人让陈子冲迎娶自己呢?
“不……不是……你胡扯……”
水清漪步步紧逼道:“你当真是好算计,以你一人之力,断然是不能成功让陈家退掉与我的亲事,这才在陈夫人耳旁煽风点火。于是有了今日这一出戏,若是抓到我‘私通’的证据,陈夫人本就对我有过婚事而不满,然后有不知检点,随后便会想到你的建议,与我退掉婚事。可陈家如今的地位,却是大不如前,皇后又岂会同意瑞敏公主下嫁陈家?而你这时以瑞敏公主的好姐妹出现,暗地里为瑞敏公主解忧,愿意为她化解燃眉之急,瑞敏公主的禀性,断然会请皇后娘娘指婚。皇命难为,陈夫人再不满意,也只得受了!”
安乐菁错愕的看着水清漪,未料到她看穿了她的小伎俩。听着她有条有理的托出她的心思,脑子发懵,唯一的念头便是完了。下意识的看向孟纤,想要辩解,可水清漪却没有给她机会。
“届时,陈夫人对皇后有了意见。而你本就不是陈夫人中意的人选,陈夫人恐也不待见你。可有你之前的铺垫,你在陈夫人面前喊屈,敌不过权贵,被瑞敏公主算计,迫于皇家威严,你不得不嫁。而后与陈夫人同仇敌忾,陈夫人视你为知己都来不及,又岂会因此而憎恶你?当真是好算计!不但成功嫁入陈家,还离间了我与瑞敏公主,一箭双雕。”水清漪许久不曾说过这么多的话,昨日里刮痧喉咙还有些隐痛,今日这长篇大论,令她喉咙宛如火烧,优雅的端着一杯清茶,浅饮了几口。闲适舒雅的坐在椅子上,身子向后靠,目光淡然的睨向安乐菁,夹杂着一抹刺骨的冷光。
安乐菁浑身瑟缩,不安的看着孟纤,张了张嘴,呐呐的说道:“公主,我没有!她污蔑我!我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孟纤本就多疑,水清漪言之凿凿,令她心中起了疑心。而后仔细回想着安乐菁找她联手对付水清漪的事情,不由觉得古怪。听完水清漪的话,心中便信了水清漪。因为,安乐菁一心想要嫁给陈子冲!
当年她离开西越,联姻东齐的时候。安乐菁信誓旦旦的说道她一定要嫁入陈家,成为陈子冲的妻。因为,陈子冲的未婚妻,本就是一个虚影,安乐菁从未放进眼底。
只是天不从人愿,陈子冲的未婚妻竟是寻到了!
安乐菁怎得会甘心?
前后仔细梳理,孟纤明白了过来。水清漪说得极有道理,以陈夫人的势利眼,安乐菁根本不在陈夫人挑选媳妇的范围内。
想到安乐菁大胆包天,竟敢算计她,眼底燃起一簇火苗。看着她梨花带泪,好不委屈的模样,孟纤脸陡然一沉。
安乐菁心道不好,慌乱的抹掉脸上的泪水,上前想拉着孟纤的手。可瞧见孟纤眼底的阴鸷,抬起的手落了下去,紧紧的攥着手中的锦帕,咬着唇瓣道:“公主,你我相交那么多年,我是怎样的为人,您还不清楚么?我……就算借我十个胆,也不敢陷害您。您莫要被人离间了!”说罢,飞快的睃了水清漪一眼,满脸泪痕,啜泣道:“郡主,我与您无冤无仇,不知您为何要陷害我?若是因为方才我的失礼……我给您赔不是。”
安乐菁说跪就跪,毫不含糊。砰砰磕了几个响头,玉白的额头上一片青紫,渗出了血丝。
“郡主,日后我……我再也不敢了,日后给您疏松筋骨,定要得到您的同意……”安乐菁说着,就要再度磕头。
蓦地,传来冷沉的嗓音:“你们在干什么!”
水清漪回头望去,便看见陈子冲眉头紧蹙,颀长的身影如雪中青松立在门口,面若覆霜的看着内里的一幕。蓦地,视线落在水清漪脖颈处若隐若现的嫣红,眸子里燃烧着火光,虽然水清漪刮痧遮掩,他身为男人却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陈子冲心中竟有些嫉妒,捏紧了垂落子啊身侧的手,阔步走了进来。目光轻飘飘的拂过安乐菁,落在水清漪的身上。眸子里闪过一抹复杂,他得知她与长孙华锦共处一室,虽然并没有发生什么,可仍旧有种她背叛了他的感受!
“陈公子……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我……我唐突了郡主……”安乐菁看着陈子冲眼底盛满了怒火,唇抿成一线,勾出凌厉的弧度,心中欢喜,虽然陈子冲没有瞧见水清漪‘私通’后的证据,却也能看到水清漪恶毒的一面。
却不知陈子冲并不在意她弄出的这些,而是气恼水清漪对他所做的一切无动于衷。即使忘记了长孙华锦,二人都能打得火热。
“我想了什么?”陈子冲脸色阴沉的看着安乐菁,眉宇间隐有厌恶之色。安乐菁的小把戏,他岂会看不穿?只是懒得理会罢了。“唐突了,赔礼道歉不是理所应当?”
安乐菁呼吸一窒,双眸瞪大,不可置信的看着陈子冲。他难道没有看到她被水清漪欺压么?
“陈公子……”安乐菁潋滟生波的眸子里泪水打转,仿佛陈子冲不给她主持公道,泪水便会滚落下来。
水清漪手搭在腹上,饶有兴致的看着安乐菁,看着她要如何收场。便添油加醋的说道:“安小姐,你想要嫁给陈公子可以直言,至少手段磊落。何须用这般下作的手段构陷我?你也莫要指望陈公子给你讨回公道,我性子直,谁若敬我一尺,便还他一丈。谁若欺我辱我,我便千百倍的奉还。你赔礼道歉,充其量是一盘开胃菜罢了!”
“我……”
“陈公子若是说要迎娶你,我便亲自奏请皇上,替你们指婚!”水清漪根本没有给安乐菁开口的机会,她知道陈子冲不会与她解除婚约,更不会娶安乐菁。而安乐菁想要利用陈子冲来教训她,她便让安乐菁知晓什么叫自食恶果!
果不其然,陈子冲听了水清漪的话,目光冷冽如剑,不复平日里的但淡然平静,冷声道:“她说的可有半句虚假?”
安乐菁急于否认,可听到陈子冲的问话,心神一动,她想要抓住这一次的机会。嘴角翕动,想要开口,可又有所顾忌。她不相信水清漪会放弃陈子冲这样好的男人,她不过是破鞋一双罢了!
可是她若说出口,那么便坐实了水清漪所说的,得罪了瑞敏公主。惴惴不安的看向孟纤,便见孟纤环手站在她的身旁,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底晦涩不明的幽芒,令她心提到嗓子眼。瑞敏公主的手段,她见识过,且不想再次见识。更遑论让她成为瑞敏公主对付的角色!
“你不说也不妨事。”水清漪眸光微转,对着陈子冲,嫣然一笑。浅淡的笑容,宛如出水芙蓉,清丽无双:“你送我回府。”其中包含了太多的意味。
安乐菁心头一紧,她知道,错失了这次机会,她便再也没有机会嫁进陈家。脸色苍白,杏眼里蕴含着一汪清泉,盈盈含泪的看着陈子冲,那么的柔弱无助,令人升起想要呵护她的冲动。
可陈子冲全副心思都落在水清漪的身上,沉浸在突如其来的喜悦中。
安乐菁咬牙,水清漪这是在逼迫她。眼睫颤了颤,阖上双眼,再度睁开恢复了清明。看着水清漪起身,打算离去,安乐菁心一横,眼底带着一抹坚决。
“郡主,你说的可作数!”
孟纤目光凛然,这贱人是承认了!
水清漪脚步一顿,眼底闪过一抹浓郁的笑意,上钩了!
☆、第十三章婚约的秘密
啪——
“贱人!”孟纤扬手掌掴安乐菁,这个贱人竟敢算计在她的头上,当真以为她性子软和好拿捏?
安乐菁捂着右脸,火辣辣的痛蔓延到耳根,一阵耳鸣。
孟纤盯着安乐菁白皙的面庞上印着手指印,目光幽冷,冷哼道:“谁给你的贼胆,如此算计本宫?”
安乐菁连连后退,眼底布满了惊恐,摇头道:“公主,我没有算计……”
“不曾算计本宫?你若没有,为何会想要下嫁给他?”孟纤手指笔直的指着陈子冲,一双美眸里燃烧着火焰,恨不能将她给撕了。她从小便被人捧着长大,在西越从未有人胆敢如此算计她!
而东齐国是她毕生的耻辱,因此,她配合水清漪联手对付静安王妃与二公子。
更令她不可原谅的是在西越国十几年,安乐菁处处以她马首是瞻,她待她也是极好的,却未料到这贱人打起了她的主意!
安乐菁脸色煞白,求助的看向陈子冲。
陈子冲安抚的看了她一眼,对孟纤说道:“公主,其中恐怕有误会。”
“误会?”孟纤阴阳怪气的看了陈子冲一眼,斜睨着水清漪道:“如此,便是你瞎编胡诌了?”
陈子冲蓦地一怔,前因后果他是不知,进来的时候便瞧见安乐菁在给水清漪赔礼道歉,莫不是之前闹出了纷争?目光略有些凌厉的扫向安乐菁。
安乐菁呼吸一窒,紧紧的攥着手心,平复着砰砰乱跳的心脏,低垂着头,抽泣道:“陈公子,你这是不信我。自小从你救我那一刻起,我便想要嫁给你。父亲也与你提议过,待你过了二十五岁,未婚妻没有着落,便会上门提亲。你如今二十四,还有一年。随着日子的逐渐靠近,我心中的喜悦几乎要将我淹没。可在我着手准备嫁妆的时候,却听到一个足以击垮我的消息,你的未婚妻回来了!同样是被你救回来的人,可她却生来便与你订了婚约,她何其的幸运?我不想要嫉妒,让自己变得面目可憎,令人厌恶。可天底下的女子,又怎得能不羡慕嫉妒思慕男子心爱的女子?我也不过是*凡胎,如今已经十七,已经过了嫁人的年纪,即使背负一切,我也不会放过任何能够嫁给你的机会!”
陈子冲眸光复杂,到底是他辜负了她。
水清漪目光幽深,她最后那句话的意思是为了嫁给陈子冲,即使被泼脏水,她也在所不惜!
当真是情深呐!
这一番告白,不知陈子冲会如何应对。安乐菁不但是得到陈子冲承诺的女子,亦是陈子冲恩师的嫡长女。话已经摊到明面上,他是维护了安乐菁,还是孤注一掷的选她!
孟纤冷眼旁观,她不是个蠢的,从如今的局势看来,里面似乎大有文章。难道,水清漪说的是假的?随即心里掠起一抹疑虑,水清漪显然是忘记了东齐国的一些人和事。以她的身份,嫁给陈子冲是最好的选择,陈子冲不嫌弃,且对她似乎有意。嫁进陈府的日子不会太难过,她若是水清漪也会选择陈子冲,又怎得会将陈子冲推开?
那么,问题还是出在安乐菁的身上!
如水清漪所料,人一旦起疑,便会如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直到崩裂。
陈子冲两面为难,心里恼怒安乐菁,今日是她设的局,虽然过程不如她的意,可结果却是与她算计的无二。沉吟了半晌,陈子冲愧疚的看向了水清漪。他纵然心中再喜水清漪,都要以大局为重。宁远侯是他的恩师,他再怒安乐菁,都要维护了宁远侯的颜面。若是他今日带走了水清漪,那么便会传出难听的传言,宁远侯是极注重脸面的人,恐怕会严惩了安乐菁。而造成如今的局面,归根究底,他都脱不了干系。
水清漪看着陈子冲投来的视线,便知他的选择,提着的心落了下来。眼底深处闪过一抹笑意,面无表情,冷冷的盯着二人,仿佛陈子冲背叛了她。
陈子冲不忍看水清漪控诉的目光,否则定会看出水清漪嘴角的笑意。生硬的说道:“我先带你回府。”
安乐菁难以置信的看着陈子冲,眼底的笑容如何也藏不住流泻而出,惊喜的起身,跟在陈子冲身后离开。
孟纤看着安乐菁的背影,猩红的唇露出一抹诡谲的笑。转而看向水清漪道:“今日之事倒是委屈你了,我与心儿也是遭了安乐菁的算计。”目光扫过水清漪的脖颈,勾唇道:“幸而无事,我回宫后会回禀了母后。”
水清漪等的就是孟纤这句话,摇了摇头道:“公主不必自责,不过是无心之过罢了。”说罢,便打算告辞。却被顾锦心抢先一步道:“既然无事,咱们便去商讨冬至节的宴会布置。”
水清漪意味深长的看了顾锦心一眼,今日之事不信少了她的谋划。若当真是为了冬至节的布置,便不会邀请了安乐菁。
顾锦心面不改色,脸上依旧挂着浅淡的笑容。领着一行人去了绣阁!
绣阁是顾家为顾家嫡女锁准备,里面请了优秀的绣娘师傅,教导顾家的嫡女,巧手节上能崭露头角,这样便能够为抬高顾家嫡女的身份。
水清漪看了一眼两层高的阁楼,门扉紧闭。顾锦心交出了玉牌,看守的婆子这才放了行。
水清漪蹙紧了眉头,顾家对这绣阁未免太过看重了?竟是要验明身份。
“我参加巧手节后,便被允了不来绣阁,这新换的嬷嬷,怕是不认识我。”顾锦心向二人解释道。
孟纤是知道一些,她的母亲便是从顾家出去的。绣阁她却是一次没有进去,因为顾大人不曾应允,绣阁只有顾家女才能进。可如今让二人进去,又是为了何事?
水清漪却不知道这更深的忌讳,只当寻常人家的阁楼进去。
里面划分了几个区域,西面摆着四台织布机,旁边摆着一个高高的木架,上面挂着织好的布匹。东面长条木案上,堆叠分列摆放着簸箕,里面装着分拆好的丝线,北面则是堆积着一袋袋的棉花与麻绳。
看到这里,水清漪心里有了底,顾家的女儿不单要针线好,还要会纺织。
“今日父亲知道我要用绣阁,便遣散了妹妹们。楼上是供姐妹们学习的地儿……”说罢,顾锦心领着二人上了二楼。
二楼上面摆着六个绣架,旁边摆着针线篓子。
上面空荡荡的,一副半成品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