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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何?”水清漪询问肖惠,若是个好的,便偶然抬举一下,若不是个好的,还是早些解决的好。有个这样的嫡女,都不知可有养歪。
“还行,今晨向我投诚示好,与我那好母亲暗中撕咬上了。”萧珮冷哼了一声,自作自受。
水清漪点了点头:“万氏你打算如何处置?”
“既然进去了,何必再出来?”萧珮眼底的戾气一闪而逝,这都欺上头了,她为何还要忍让?若不是万氏眼巴巴的将人送到镇西侯府,镇西侯夫人又怎得会被她给劝动?她心中怨恨镇西侯府,可有想过是谁先种下的因?“知府是我父亲的属下。”
水清漪唇边掠过一抹浅笑,眼底带着一抹深意道:“有些人有些事儿不能太过纵着,你在外头还是要多一个心眼,未免被旁人算计了也不知。”
萧珮头靠在水清漪的肩膀上,幽幽的说道:“觉得很累,郑一鸣对我极好,可我却觉得他更多的是愧疚。因当初我有孕时,他将太后接回府,给我受了不少气,所以现在对我多了份小心翼翼,少了往日里的随意。我向来不受约束惯了,性子大大咧咧。小时候也没有遇到这些内宅腌臜之事,大了在战场,打打杀杀,哪有那些个花花心思算计这算计那,提防这个提防那个?”
水清漪宽慰道:“你母亲亦如你一般,生性狂野洒脱,可最后为了家宅与孩子,舍弃了许多?你如今只是经历了这些不曾经历过的事,伤到了你腹中的孩子,你陷入了自责,在质疑自己能否胜任一个妻子与母亲的角色罢了!”
萧珮安静的靠在水清漪的身上,静静的思索着水清漪话中的意思。良久,都不曾开口。
水清漪知道说进了她心里,萧珮是一根筋的犟脾气,待她想通了,自会做好妻子、母亲的角色。
“郑一鸣是真心待你好的人,也是你的良人,莫要将他弄丢了。”水清漪经受过爱而不得的痛苦,所以不想要萧珮将来后悔。
“嗯。”萧珮起身,掀开帘子下马车,头也不回的说道:“我先回府,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水清漪靠在马车壁上,微微撩起车窗帘子,看着萧珮风风火火的上了马车。宁静的微笑,她能想通是最好的了。其实她心里对郑一鸣是介怀的,当初郑一鸣谨慎起见,欺瞒了她真相,这也何尝不是一种不信任?
萧珮看似无心,却比谁都要心思深。她不轻易计较,可计较起来却很难忘怀。
“回府!”
水清漪回到府邸,长孙华锦在宫中,去净房洗漱一番。将换下来的衣裳,扔在篓子里。水清漪看着上面星星点点的金粉,眸光微微闪烁,将篓子拿出来,摆在了廊檐下。
绣萍心里正郁闷,秦玉瑶害死了绣橘姐姐,如今又想害王妃。她们与秦玉瑶有什么仇恨?至于让她成日里惦记着?
“王妃,您就这样放过秦玉瑶?”绣萍不高兴的噘着嘴,就是将秦玉瑶千刀万剐,都不能泄心头之恨。
水清漪目光深幽,如宁静无波的深潭,幽邃得一眼望不见底。眉眼微敛,看着掌心沾染的一点金粉,蹙眉道:“你将你家王妃想得太好,我不是一个好人。”
绣萍眉开眼笑,凑上来给水清漪捏肩捶背:“奴婢心里也是这样想,所以王妃必定不会放过秦玉瑶。”
水清漪笑了笑,落寞的看着庭院。细雨纷飞,秋意阑珊。雨打芭蕉,似响起急促的鼓声,令人心里莫名的浮躁。
蓦地,外面响起一声尖叫,水清漪起身走到窗前,便看到她搁在廊檐下的篓子,周边爬满了虫子。甚至还有一条银环蛇,顺着竹篓缓缓的向上爬,吐出蛇信子,发出咝咝的声音。
“王……王妃……”绣萍紧紧的抓着水清漪的手臂,银环蛇发出的声音,令她头皮发麻,直冷到心里,禁不住打了寒颤。
水清漪面色微微一变,做梦也想不到这金粉有这等作用。能够将毒虫吸引过来,若是她没有将衣裳换下来,这蛇岂不是爬到她的身上来?
“快拿火把和雄黄粉!”水清漪镇定的吩咐绣萍。
绣萍看着这密密麻麻不知什么名头的虫子,四处蠕动爬行,吓得双腿发软。“王妃……奴……奴婢走不动。”
“绣娟,你去。”
绣娟在屋子外,脸色苍白,目光有些呆滞。听到水清漪的话,怔怔的回过神来,转身跑去厨房寻这些东西。
水清漪在牧兰将东西拿过来之前,让那些丫鬟四处散了。随即,拿着屋子里的烛火点燃,烧退了企图爬到屋子里来的虫子。
幸而她扔到外边去了,若是搁在净室里,寻常也无人。若是长孙华锦回府后,净身被这些毒物咬了如何是好?
片刻,绣娟将东西拿了回来。水清漪让绣娟将雄黄粉洒在外边,在窗子上、门口也洒了一些。随后点燃了火把,将银环蛇逼退。而后用与绣萍两个人一起,跑到净房将水清漪沐浴的水抬到门口,水清漪制止道:“你们把虫子冲走,它们没有死,会咬人。”说罢,将火把扔在竹篓里。
霎时,烧得溅起火星子,噼里啪啦作响。一股焦臭味扑面,水清漪掩住鼻子,让人将窗子关上。
绣萍脸色铁青,秦玉瑶这毒妇,心肠太过歹毒了!
“王妃,奴婢当真是不能忍了!若不是万氏东窗事发,后果奴婢不敢想。”绣萍按住胸口,现在回想起来,仍旧心有余悸。
水清漪面若覆霜,紧紧的攥着拳头,砸在了桌子上。当真是欺她软弱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她动手,那些教训她还不知收敛?
水清漪招了招手,让绣萍附耳过来。
绣萍听了水清漪的主意,眼底闪过一抹亮光,秦玉瑶爱惜名声就犹如凤凰爱惜羽翼。当羽翼被拔了,怕也就飞不高了!
……
一夜之间,秦玉瑶的丑闻传遍帝京大街小巷。
说书的先生将秦玉瑶送上门给摄政王为妾,不惜自残从马车里滚出来,伤到双腿。可摄政王还无怜惜之意,秦玉瑶便设计贤王,爬上了贤王的床榻。贤王却没有让秦玉瑶如愿以偿的做王妃,而是纳做良妾。变成了话本,说得绘声绘色。
传到秦府,秦夫人失手将手中的燕窝砸落在地上。
“你说什么?”
伺候秦夫人用膳的丫鬟将外边的传言,捡着一些勉强能入耳的说与秦夫人听。将那些污秽不堪,连带将秦府骂进去的话,藏在心里,烂在肚子里也不说出口。
秦夫人颓然的跌坐在绣墩上,神色恍惚,目光没有焦距的望向门外。喃喃自语道:“完了!全完了!”
这些消息传出来,秦阁老为了维护脸面,定会将大房分出去。
这是要断绝他们的活路啊!
“是谁?是谁传出来的?”秦夫人眼底是淬了毒一般,阴冷的抓着丫鬟的双臂,激烈的摇晃。
丫鬟的手臂被秦夫人抓得生疼,摇的头晕眼花。战战兢兢的回道:“夫人,奴婢也不晓得从何处传出来。今日伺候您洗漱的时候,府邸里已经传开了。”
传开了?
秦夫人脸色大变,这是已经传到秦阁老与秦老夫人的耳里了?
就在这时,秦老夫人屋子里来了人。紫玉站在门口,等着丫鬟通传,这才进来道:“夫人,老夫人唤您过去一趟。”
秦夫人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别慌!千万不能慌!此事在宴会之后传出来,必定是有人针对她与秦玉瑶!
倏然,秦夫人牙龇目裂,憎恨的咬牙道:“定是那个贱人!定然是她!是了,除了水清漪这小贱人还有谁与我过不去?”
紫玉眼睫一颤,仿若未闻。不卑不亢的说道:“老夫人方才用了药,您莫要让她就等了。”
秦夫人点了点头,神情疲倦:“你去复命,我立即就过去。”紫玉这是告诉她,秦老夫人听后犯了病,刚喝完药缓过来才传她过去。
到了老夫人的院子里,老远便听见老夫人的怒骂声,可见这回是真的动了气。秦府是注重脸面的,上一回秦玉瑶拦截长孙华锦的马车,轻易的饶了,那是因为没有捅出去。
这一回,连同秦玉瑶因何为妾也捅出去,老夫人岂能不怒?
秦夫人心里头笼罩着阴霾,浑身止不住的颤栗,她最怕秦老夫人动怒,上一回是她差点害死二房的嫡子,老夫人逼迫秦舒白休了她。这一回,她断是讨不得好!
紫玉打起帘子,秦夫人踏出一只脚,一只茶杯迎面砸来。
秦夫人想躲,却又不敢躲。茶杯砸在颧骨上,砰的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秦夫人只觉得脸一麻,疼痛四处散开,脸部的肌肉控制不住的痉挛抽搐。不敢抹去脸上的茶水,挺直了背脊走进屋子里,跪在屋子正中央,磕了三个响头,哽咽的说道:“母亲,儿媳不曾教导好子女,以至于酿造成今日的祸事,牵连秦府一同受累,儿媳自愿领罚!”
秦老夫人冷笑连连,万淑萍倒是乖觉了,先认了罪,好平息了她的怒火!可今时不同往日,秦府这百年来积累的名声,这一夕间全被秦玉瑶败坏了!上一回万淑萍口口声声说是贤王算计,如今看来倒是未必!
“你若当真虔心认为自己错了,那便去明德堂,老爷子在那里候着!”秦老夫人一双精细的双眼里透着凌厉,上下打量了万淑萍一眼道:“当初我极不赞同你嫁入侯府,无论你的品性还是家世,没有半点配得上秦家。这十几年来,果然印证了我的想法。早知是如此,当初就是秦舒白跪死在我的跟前,我也不会点头!”
这是有多失望,才说出这样的狠话?
秦夫人心神剧震,脱口惊呼道:“母亲,我不去明德堂!”
明德堂她嫁进来,开过一回,那时候曾老夫人还在世,惩罚了秦阁老大哥的寡嫂,血染了明德堂,只剩下一口气,后来到底是没有撑下来。后来她听说明德堂每回开门,必见血。
而秦老夫人告知她,秦阁老在明德堂等她!到底是没有办法再沉住气,哀求道:“母亲,儿媳不去……不去……您饶了媳妇这一回,媳妇定好好教导瑶儿。小姐儿还小,媳妇还要照顾她……”万淑萍搬出了与圣上订亲的小女儿,企图让老夫人看在她是未来国母的母亲的份儿上,放了她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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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北北穿越了,一贫如洗,还遇上了天灾大旱,死了娘没了爹,留下三个包子自生自灭。
都说祖孙一家亲,这年头祖母合着后母一起算计他们!
果断带着哥哥弟弟分家,姚北北不信有空间在手,她还能让他们兄妹三个饿死?
只是这空间升级,升级,再升级,这趋势有点让她所料不及,怎么就发家致富了?
眼见着日子好了,钱袋足了,这麻烦上门了!
从此姚北北斗得了高堂,赶得动狼王,恶名远扬,雄性远避三尺之外。
但,哪来的小子,一口一个娘子,将姚北北雷的外焦里嫩?
小白,到底吃不吃?
且看一代农林女博士如何带着空间升级打怪奔小康!
☆、第一百五十四章扫地出门,针锋相对
秦老夫人无动于衷,看着疯婆子一样的万淑萍,皱了皱眉,冷声道:“昨日里你在沈府的事儿,我这老婆子也有所耳闻,当真是将秦府的面子里子都丢尽了!你那个姐姐的事儿,莫要去插手打点!秦府已然是水深火热,这样做派上不得台面,心胸狭隘的亲戚,咱们秦府自要少沾,莫让这些人累及秦府。”
万淑萍脸色煞白,秦老夫人是要她与娘家断绝了关系!
万淑雅被关进大牢,她原是不想管,万淑雅在沈府为了推卸罪责,紧咬着她的女儿不放,心里本就有气。奈何父亲与母亲一同亲自上门,请求她莫要与万淑雅计较,她就是性子激烈的人,就算万淑雅穷凶极恶也是她的姐姐,姐妹之间定要守望相助。
她看在年迈的父母脸面上,便伸手相助。
“母亲,我不会管!她还有宁伯侯府呢!我父母也在为她奔走,轮不上我这做妹妹的帮忙。”万淑萍立即摘清了与万淑雅之间的牵连,生怕秦老夫人不信,赶忙说道:“母亲,您对昨日沈府的宴会有所耳闻,定然知晓姐……万淑雅她将杀人的罪名推到瑶儿的身上。我再不济,也晓得亲疏远近,瑶儿是我肚子里生出来的,她若将我当成妹妹看待,便不会推出瑶儿给她背了黑锅。她这般不仁义,也就休怪我无情了!”
秦老夫人微垂着眸子,嘴角微微上扬。心中却冷笑不已,万淑萍为了利益,弃了亲生女儿。为了保全自己,舍弃娘家族亲。倘若秦府终有一日遇难,她是否会弃之不顾,收拾包裹逃之夭夭?
秦府要的是能共患难的儿媳,不是共富贵的人。显然,万淑萍不是她想要的媳妇儿,这么些年虽然她忙里忙外的打点秦府。她心里却有一本亮堂堂的账,万淑萍可没有少从公中账上做假,划了银子中饱私囊。
倘若万淑萍为了娘家,与自个力争到底,倒还会高看她一眼。
“行了,蕴哥儿与老爷子都在明德堂。紫玉将人带过去!”秦老夫人也随之起身,拄着拐杖去往明德堂。万淑萍向来不得她的心,而今更是没有一丁点令她满意,嫡出的女儿并没有给秦府带来多大的作用,嫡长子原是对他寄予厚望,却双目失明。剩下的一个最小的女儿,老夫人笑得意味深长。
秦夫人一怔,蕴儿在明德堂?他去明德堂作甚?
心中留有几分侥幸,蕴儿也在那里,是否不会重惩了她?想到此,秦夫人麻利的起身,稍稍整理了一下仪容,去了明德堂。
明德堂沉重的大门开启,一股阴冷之气袭来。
秦阁老与秦蕴一同入内,待最初的黑暗过后,呈现在二人面前的便是大殿之上沉香木供桌,供桌后面无数的灵牌,一股庄严穆之气迎面而来。
秦蕴不由自主的收起了身上的散漫,神情敬畏。
丫鬟将殿内的烛火点燃,秦阁老点燃香火,跪拜了祖先的灵位,对秦蕴道:“可知今日为何要开启这明德堂的大门?”
秦蕴穿着一袭青布衫,眼睛的部位仍旧蒙着纱布。殿内点不点烛火,对他来说都一样。
“母亲已经不配为秦家的嫡长媳。”秦蕴神色平静,他生来便被家族寄予厚望,承载着祖父与祖母的希望,将秦府带上另一个高峰。可惜,他时运不济,未能大展抱负,遭逢新帝登基,摄政王执政。而这一切祖父始料未及,当初压错了宝,摄政王又岂会不知?秦玉瑶的作为激怒了摄政王,这才会敲打秦府。派他去押送粮草,最后……秦蕴摸了摸眼角纱布,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他成了一个废物!
秦阁老心中欣慰他看的明白透彻,看到他眼前的纱布,眼底流露出惋惜。秦蕴是秦府这一辈最出色的嫡孙,而秦玉瑶也极为知书达礼,万淑萍生养的一双儿女都有大出息,正是因此,无论万淑萍多么失仪,他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今虽然儿女的前程渺茫,万淑萍安分守己,秦府保她晚景无忧,可她却净做些令家族蒙羞的丑闻!
“蕴儿,你该明白秦府不如往日光鲜,祖父虽是内阁首辅,可如今却不得摄政王器重。当初祖父若是听你一言,没有暗中投靠太皇太后,也不会趋居江阁老之下。”秦阁老话语中有淡淡的可惜,却并无悔过之意。过去的事情,再后悔都是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