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第128章 心口的伤(4)

意千重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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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华的左后背上,靠近心脏的地方,一条深紫色的疤痕突兀地横在那里,破坏了他身体的完美。

    钟唯唯记不得从前有过这样的疤痕,而之前,好几次重华在她面前故意赤*裸*上身,也只是用前面对着她,并没有让她看到他的后背。

    疤痕长达半尺,就像蜈蚣一样,丑陋而狰狞,再往上一点,就是心脏的位置。想必当时一定很痛,还流了很多的血。

    钟唯唯还想要再靠近一点,仔细看看,重华却突然没入水里,有点不高兴地说:“你回去吧。”

    刚才不是还千方百计调戏她吗?这会儿又突然不高兴了?钟唯唯放下帕子,转身就走,然而始终是太好奇,忍不住问道:“陛下后背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重华不理她,抓过一件长袍披上,利落地出了浴桶,向着龙床走去。这回他倒是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了,只留给她两条修长健美的小腿。

    钟唯唯撇撇嘴,伸手去打帘子,却听见他在后面说道:“很难看?嫌难看就明说。”

    钟唯唯有点无语,不过想起此人自来都十分臭美,容忍不得衣饰装扮有一点点不妥当,当然不能容忍他如此完美的身体,多了这么一个横空出世的丑陋疤痕。

    对于臭美的男人来说,说他丑岂不是要他的命?她十分诚恳地道:“的确不那么好看。”

    重华回头,怒气冲冲:“钟唯唯!”

    “难道陛下要微臣口是心非吗?”钟唯唯努力睁大眼睛,一脸的诚恳无辜状。她其实想说,只要他别招惹她,真心待她,她就永远都不会觉得他难看,哪怕他少了一只眼睛,再瘸腿少胳膊,在她眼里他都是最好看的。

    重华忍了又忍,最终什么都没说,而是把一件东西朝她扔过来:“给你了。”

    钟唯唯才接住,双臂就被压得直往下沉,她“哎哟”一声,撤了手,那东西掉在地上,发出一声悦耳悠长的鸣金之音。

    原来是太祖赐给韦氏的那把宝剑。钟唯唯乐了,弯腰拾起,比划了又比划:“挺沉的,是玄铁制作的吧。”

    重华斜靠在床头,衣衫半敞,神态风流,缓缓道:“眼光不错。”

    钟唯唯最见不得他这样子,故意撇开眼神不看他:“祁王想必输得很惨?”

    重华见她居然不肯看他,非常不满意,冷嗤一声:“这种白痴问题还需要问?”

    那她就不问咯。钟唯唯笑笑,问重华:“这把剑是不是赐给微臣,就任由微臣处置了?”

    重华“哼~”了一声,表示她问得很多余。

    钟唯唯得意洋洋地拖着那把剑出去,天已经亮了,营地上很多人来来往往,有两个小宦官拖着随行的太医,急匆匆地往营地的南边走去。

    营地南边住的是祁王,钟唯唯朝离她最近的一个侍卫使个眼色,侍卫立刻上前拦住那两个小宦官:“干什么的?”

    小宦官很凶:“奉皇命召太医给祁王殿下看伤!不想惹事的赶紧滚开!”

    原来祁王受伤了啊,是被重华下黑手弄的吧?钟唯唯示意侍卫放开小宦官,拖着那把宝剑跟在他们身后,去了南边营地。

    祁王有自己的人马,见钟唯唯大摇大摆地跟过来,自然不肯放她入内,钟唯唯也不强求,将那把宝剑拖在地上,围着祁王的营地大摇大摆地绕了一圈,又拖着宝剑转身回去。

    一路上很多人都看见了,全都意味不明地笑。

    祁王半边脸肿得发亮,还有一只脚崴着了,脚脖子肿得老粗,半步都走不得。

    因为疼,所以很烦躁,想到这一切都是拜重华所赐,自己居然会输给那个乡巴佬,还输得如此凄惨,他就更烦躁,大骂太医:“轻点儿,轻点儿!哎哟,你是想谋杀本王么?下去,换个手脚轻点的来!”

    他的心腹摸进来,悄声汇报:“钟彤史刚才来过了,把太师赠给殿下的太祖宝剑拖在地上,绕行营地一周,又回去了。”

    祁王大怒:“她什么意思?”

    心腹不敢解释,什么意思,这个不是很明显吗?当然是来显摆以及侮辱祁王殿下的。什么太祖所赐的宝剑啊,什么韦氏祖传的好东西啊,不但作为彩头输给了皇帝陛下,还被皇帝陛下随手赐了人,这个人还很嚣张的把它拖在地上,跑到他面前来打脸。

    祁王一脚踹开帮他揉脚踝的美人,恨道:“好个皇帝陛下,好个钟唯唯!”

    心腹上前,小声给他出了个主意:“即便是已经赐给韦氏,那也是太祖赐下来的宝贝,怎容得钟唯唯如此慢待不敬?殿下何不把这事儿闹大,让宗室和诸位大臣来评理?”

    祁王阴冷一笑:“好主意。”

    钟唯唯回了帐篷,又又已经醒了,但是不肯起床,躺在床上撒赖,钱姑姑拿了许多好吃的诱惑他,他看都不肯看一眼,一副生无可恋的委屈模样。

    见钟唯唯进去,钱姑姑连忙提醒又又:“看吧,你唯姨回来了。”

    又又转过头看一眼钟唯唯,眼圈突然就红了,迅速转过身背对着她,一动不动。

    钱姑姑小声提醒钟唯唯:“昨天见你和小棠都没回来,就一直生气到现在,晚饭没吃,早饭也不肯吃。”

    钟唯唯叹气,她又不是他亲妈,更不是他爹,干啥这样粘人。

    接了钱姑姑手里的吃食过去,坐在又又床边慢慢品尝,边吃边描述:“这个奶饼,是围场里养的鹿奶做的,好香甜,还是前年吃过的了。”

    “这个炸鹌鹑,虽然不如我的手艺,也勉强可以吃了。”

    “哟,红彤彤的野果子,酸酸甜甜,京城里可吃不着,苍山也没有这样的品种。”

    吞口水的声音响亮传来,钟唯唯假装没听见,把吃食放在床边,自言自语:“我还没洗脸呢,给某人抓野兔子,一不小心迷了路,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结果还不理我,怪让人伤心的。”

    “骗子!”又又小声说。

    钟唯唯站住脚,微微笑:“是在说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