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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今日之事闹的太大,如果不能给出一个交待,只怕皇后那里,还有长平王府,都不会就此罢休,看来,围今之计,也只能舍弃一个堂弟了。
可是一想到了这位堂弟可是做到了吏部尚书的职位的。
这个职位一旦空了出来,再顶上去的人,还能不能是梅家的人,十有*,是没指望了。
不过,反正现在梅家的所有在朝官员,基本上是都停了职,自己若是不能舍弃他,那么梅家所有人,就都保不住了。
当天晚上,梅远尧回府闭门思过,却是让人迅速地将梅远化请到了府中书房一叙。
次日早上,便有人发现,梅远化自尽于书房之内,并且还留下了一封遗书。
遗书的内容,自然是将所有的责任都承担了下来,其目的,也不过就是希望皇上能饶过自己的妻小了。
堂堂吏部尚书,虽然还在停职期间,可是竟然自尽了,这个消息,很快就在梁城传遍了。
当然,这些是后话,暂且不提,且只说当天晚上穆流年一行人回到了王府之后,初云轩里,气氛便是一片冰寒。
“怎么回事?你有没有伤着自己?”穆流年知道,她也是去见过梅氏的,如今更加肯定了是浅夏动用了幻术,对梅氏做了深度催眠,从而让她自己心甘情愿地写下了遗书,而后,再悬梁自尽了。
穆流年并不可怜什么梅氏,反倒是觉得她就这样死了,还真便宜她了。
他担心的是浅夏这么做,会不会伤到了自己?
一想到了之前在安阳城,浅夏因为动用了秘术,对几人催眠,使其耗费了太多的心神,从而面色苍白,十分虚弱,穆流年就担心地想要跳脚。
明明就是很关心她,可是说出来的话,语气却是冷冰冰的,脸上的表情,也很难让人看出,他有几分的关心。
只有那双略带了冰寒的眸子里,透着几分的心疼。
“我没事。回来的路上不是就说过了,我很好。你看,我的脸色红润,哪里有一点儿虚弱的样子?”
穆流年的脸色并未因为她的话而放松下来,反倒是更冷了几分,“你倒是好胆量!有胆做,却没胆认。如果不是今天在皇上那里听说了前因后果,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告诉我了?”
浅夏自知理亏,低头不语,双手略有些不安地拉扯着自己的衣角,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小孩子,在等着长辈的训斥。
穆流年本来是一肚子的火气,恼她为何不知道心疼自己?为何要瞒着自己,可是现在一瞧她这样子,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好一会儿,才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浅浅,你真是不让人省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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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她的能力!
这件事情的结果,似乎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让皇上和梅远尧没有想到的是梅氏的突然自缢,及她的最后那封遗言。
而让长平王府的人没有想到的是,已然至此,可皇上仍然是能继续袒护梅远尧,梅远化的死,似乎是将这一切,都给画上了一个句点。
浅夏躺在了穆流年的怀里,此刻的她,神态是平静的,淡然的,若是细看,在其眉眼间,似乎是还能看到一抹甜蜜和享受。
外头有些泛红的日光照了进来,被浅绿色的柔纱挡住。
浅夏的睫毛颤了颤,有些不太情愿地睁开了眼睛,看着外面有些朦胧的景象,似乎是有些不太满意,伸手就要将床上的帷帐撩起。可是手才抬到了半空,外侧的穆流年便极为轻巧地握住了她的手。
“浅浅,还早。”
浅夏拧眉,看了外头一眼,再看向他,“都已经天亮了,哪里还早?”
声音有些哑,许是因为才刚刚睡醒的缘故,还透着一丝慵懒。
“浅浅,我们昨天晚上似乎是睡地有些晚了,再睡会儿吧。”穆流年有些暧昧的眼神,让浅夏的脸一瞬间便又火红火红的。
昨晚上两人几乎疯狂地纠缠在一起的一幕一幕,似乎是在提醒着她,自己在昨天晚上,是有多么的热情和放肆。
浅夏不敢再看他,连忙往被子里缩了缩,双手也出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穆流年低笑几声,“浅浅,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你现在做出这样的举动,可是觉得无颜见我了?”
浅夏有些气闷,手直接就滑了下去,抬了下巴,冲着他凶巴巴地瞪着眼,“你才没脸见人了呢。”
穆流年看着她的脸红地跟熟透了的苹果一样,只觉得喉间一紧,想也没想,冲着她的脸就亲了下去。
浅夏的身子先是一僵,随即想要躲开,却被他给成功地制止了。很快,形势似乎是就又朝着那种让人脸红的局面发展了下去。
穆流年不轻不重的吻,落在了她如玉般的锁骨之上,痒痒地,还有些酥麻的感觉,浅夏低不住低吟了一声,身子也想要蜷缩起来似的。
穆流年的唇角挂着笑,却没有笑出声来,仍然是沿着她的锁骨,一路向下亲吻着,抚弄着。
浅夏很快就被他给撩拨地受不住,从一开始的拒绝,没一会儿就变成了迎合。
等到两人从初云轩里走出来的时候,连午时都过了。
还好青姑姑早早地命人准备着,见两人起身了,这才命人将午膳送到了院子里的小亭子里。
“青姑姑,昨天辛苦你了。”穆流年看了一眼青姑姑,昨天她的出现,看起来不起眼,可是至少说明了,当时御林军前来府中找人,这位青姑姑也是上了心的。
不管是不是浅夏事先的安排,都说明了青姑姑一心向着王府,而且心思细腻,若是是她没有跟进去,谁知道那些侍卫里头会不会有梅家买通的人,或者是皇上的暗示,然后再将那封血书给毁了?
若是果真如此,那么,昨天浅浅的煞费苦心,也就算是白费了。
青姑姑脸上漾着笑,“回世子爷,只要您跟世子妃好好地就成。奴婢在王府多年了,若是长平王府遭了难,那奴婢不是也没好处?再说了,奴婢侍奉了王妃这么多年,哪里就忍心看着有人为难?”
穆流年点了点头,“无论如何,昨天的事,都多谢了。”
浅夏只是朝着青姑姑笑了笑,什么也没说,现在只是觉得有些腰酸腿软,从初云轩到这亭子,也不过就是那么点儿距离,可是自己走着,就感觉这腿跟不是自己的似的。
原本穆流年要抱她出来,可是浅夏一想那情形,就觉得太丢脸了。
现在都什么时辰了?而且刚刚她似乎是还有叫出声,简直就是太难为情了。若是再被他给抱出来,她敢肯定,今天自己肯定就是要成为整个儿王府的笑话了。
不过,现在坐在这里,腰还真是有些不太舒服。
穆流年似乎也看出了她的不舒服,也不与她说,直接就将她给抱到了自己的腿上,让她偎在了自己的怀里,然后自己再慢慢地喂她吃东西。
如此亲密的画面,太美,太让人羡慕嫉妒恨,所以,还是不适宜有太多人看到。
贴心的三七,将亭子上粉色的帐幔落下,虽然是柔纱,可是外面的人看里面,也是有些模糊,看不真切的。
事实上,又有哪个胆子太肥了的,敢往里头偷窥二位主子?
两人的这顿午膳,用了差不多将近半个时辰。
浅夏许是太累了,反倒没有什么胃口,什么也不想吃,好在穆流年今天的耐心很好,连哄带劝,总算是让她也进了一小碗粥和一些蔬菜。
本来穆流年是想着让她多吃些肉的,总觉得她的身体不是太好,吃些牛、羊肉应该是对她的身体有帮助的。可是浅夏似乎是很排斥羊肉,牛肉倒是还可以勉强接受。
“想做什么?”穆流年抱着她问。
“休息。”浅夏说着,还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穆流年对于她有些幼稚的举动,倒是觉得好笑,同时又觉得心里头满满的,果然,浅夏的这个样子,还是只能做给自己看,连瞪自己一眼,都是这样的魅力无边,若是有外人看到了,岂非是自己的损失?
“我带你去藏书楼吧。那里的环境安静,若是不太想睡,我们就一起看看书,若是想睡了,那里也不会有人打扰。”
浅夏点点头,倒不是真的想去看书,只是对他这倚心园有些好奇,藏书楼,她还没有去过。
这一次穆流年抱着她走,浅夏没有反对。
反正已经这样了,也不怕让别人多笑话一会儿了。总好过自己软飘飘的走路姿势,让人看了大笑吧?那才是真的出丑了。
两人很快到了藏书楼,浅夏一抬头,这才注意到,竟然是面宽六间的三层楼房,而且瞧着这藏书楼占地如此之大,不由得有些感叹,这个家伙,到底是收集了多少好东西?
穆流年让三七和妖月都守在了门口,没有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就不要惊扰他们。
两人一路直接就上了二楼,浅夏有些不满意,她还没有看到一楼到底有什么呢?
二楼总共是有几间屋子看似独立,却又似乎是相连的。
此时,浅夏才注意到,楼上按经、史、子、集分类列柜藏书,这一层的正中间,就是几排书架,看样子,像是经常翻阅之处。
而现在她和穆流年所处的位置,就像是一个小的茶室,地方不大,却处处透着书香气息。
这一层,基本上就是为阅览图书和收藏石刻之用。建筑南北开窗,空气流通。书橱两面设门,既可前后取书,又可透风防霉。
浅夏再三看过之后,不得不佩服设计并建造了这座藏书楼的人。
“喜欢么?”
浅夏点点头,“这里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片书海,却又不会单调。”
穆流年轻笑,“你是指这里的一些石刻和一些泥塑?”
“嗯,你说这是泥塑?”
“嗯,我小时候做的,就用泥巴做的。后来,父王看我喜欢这个,就专门又请了制陶的师父过来,然后再帮着我一起将这些东西,都烧制了出来。”
浅夏眨了几下眼睛,实在是难以想像,穆流年小的时候,就能做出如此精美的陶器,而且看这造型,都是十分地别致。
“有一部分是做成了陶瓷,一部分就被我直接做成了泥塑,我还是觉得它这样最漂亮。而且,你也知道,做成陶器跟泥塑的土是不同的。这些泥塑就是那些匠师想烧成陶器也烧不成。”
浅夏点点头,泥塑,是用粘土塑制成各种形象的一种民间手工艺。以泥土为原料,以手工捏制成形,或素或彩,以人物、动物为主。在民间俗称“彩塑”、“泥玩”。
一般来说,勋贵人家,是没有人愿意玩儿这个的。
可是长平王竟然是能纵容穆流年随便玩儿,甚至是还玩儿出了些样子,任由他将这些泥塑摆在了自己的藏书楼里?
“我父王的书房里,也有我的泥塑。父王看起来严厉,其实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母妃的房间里也有,这么多年了,我现在看上去,倒是觉得奇丑无比,可是母妃却很喜欢。因为我自己做出来的第一件儿真正的成品,就是照着母亲的样子做的泥塑。而且,还偷偷地溜到了父王的书房,用了差不多一天的时间,才给那件儿泥塑上了颜色。”
浅夏对于穆流年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颇感意外。
如果她没有记错,应当是他出生不久,便中了毒,小小年纪,身体被各种痛苦折磨着,竟然是还能有心思来做这个?
她该佩服他的苦中作乐吗?
“这是什么?”浅夏在这里四处看着,瞧着这间小隔间儿的门梁上挂了一块木牌,有些好奇道,“这上面竟然是还刻了字?”
“嗯,我做的。”
浅夏这下子对穆流年是真的有了几分的敬佩了。他连木雕也会?这世间还有什么是他不会的?
“看这样子,像是有些年头了。”
穆流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是我小时候做的,那时候的字写地也难看一些。刻刀用地也不是很顺手。可是又舍不得扔,所以便挂在了这里。反正是我的地盘儿,别人想看了之后笑话我,也不成。”
浅夏轻笑,“你一向如此么?”
“什么?”穆流年挑眉,显然是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总是将自己最真的一面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