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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落寞,见到他向他走来的动作也有些僵硬。
好像受了伤很难挪动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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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飞龙一副愣在原地的模样,席宴清伸手在他眼前一挥,知道他奇怪什么,略微解释:“看的见一段时间了。”
抱着拯救盲人献爱心目的来的杜飞龙被这个消息差点儿炸飞:“那你怎么能一眼就认出我?”
被霍之汶揍过的地方疼了半个多小时,席宴清略微觉得乏力。
他只是在今天晚上需要见一见,属于他和霍之汶那个小世界的人,所以召唤出杜飞龙。
“照片”,他解释,“几年前在平遥,你抱着我太太,笑得无法无天的那张照片。”
杜飞龙:“……”
他怎么觉得这话听起来有些奇怪呢……
“叫车,去中寰顶层的露台吹吹风。”说得字多了,席宴清忍不住伸手握住自己的腹部。
真tm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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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不能光吹风,走到半路,席宴清又把杜飞龙踢下车去买酒。
等他们到中寰,顶层的露台那些躺椅和仍旧撑开的阳伞下的桌椅上已经没什么人。
杜飞龙曾经和席宴清来过一次这个地方。
那个时候他刚来这座城市读书,那个时候,流沙马上就要出生。
当时席宴清对他说的话,杜飞龙印象很深。
席宴清说他怕。
他说听别人说过,生孩子会很疼,对大人来说更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他很担心。
杜飞龙当时惊讶到忘了嘲笑他。
那个时候他对女人有了新的认识——可以把一个男人变得不男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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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席宴清之间的交集仅仅是霍之汶和平遥,每次话题无非也是这两个。
平遥是杜飞龙的家,也是席宴清母亲的故里,所以他才会在事故之后回平遥蜗居那几个月的时光。
席宴清闷声喝了一罐啤酒,而后开始闷咳。
杜飞龙蹙眉,话却是开玩笑的口吻:“受了内伤?”
平遥那段时光,和那段时光里的人能让他变得坦白,他又一向把杜飞龙当小孩看,席宴清很痛快地承认:“被人收拾了下。”
杜飞龙想起最近全城瞩目的那起超速闯红灯肇事逃逸的事件,最初官方披露的事故详情与目击者还有路人的行车记录仪记录下的出入很大。
网路上已经引起很多人愤慨,他前几日见到一篇声援网民质疑的报道,就来自truth,署名席宴清。
新闻记者被打击报复的事件他也有过耳闻,此刻听到席宴清说被人收拾,他自动对号这起事故,以为是被肇事者或者是肇事者亲属打击报复:“逃逸的那起交通事故,被肇事者打击报复?”
席宴清笑了下:“世道没有那么黑暗惨烈,不是。”
他转换了话题:“我看过你上个月去参加飞行器设计大赛的一些资料,做得不错。”
杜飞龙挠头,也没对大赛取得的好成绩表示谦虚:“喜欢了那么多年,一直在努力,就等这些回报。”
“飞行器说起来还是你和我姐的媒人,你们也应该喜欢它。”
席宴清没有回应他喜欢飞行器与否的这个问题,只是提起回忆,顺便澄清:“没有一见钟情。我们再戏剧化,化学反应时间快,也没快到那个地步。”
“不像我和滚滚,选中它,是凭感觉瞬间的事情。”
他让霍之汶在名为心的那片土地上开始随意出境入境,还是后来在平遥的雪地里,她坚持背着从台阶上摔下来的他,背了整个幽深暗长的街道那么远。
而他走得离她更近,要庆幸,他前半生是她一直在关注的四处游走的摄影师kerw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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宵禁时间已到,杜飞龙见席宴清没有撤退的打算,想起此前霍之汶和他碰面时的情景,突然觉得自己洞察到了什么:“和我姐在冷战?”
席宴清瞄他一眼:“热战。”
杜飞龙狠吸了口气:“那你一定输。”
流沙要出生这种喜悦的事情,他都能分心提心吊胆,怎么能不输。
“你被我姐战过,气质都柔和了,真的。”
席宴清:“……”
他顿了几秒才问杜飞龙:“想试试和我打一架?”
杜飞龙挑了下眉,像个混迹江湖多年的帮派大哥一样拍席宴清的肩:“姐夫,你得爱幼,我是幼。”
他没想到他这一拍,席宴清的脸色在露台的灯光下都能让他看出更加惨淡的模样。
这是真得被人收拾得不轻,内伤严重啊!
杜飞龙眼珠一转,热心地给出建议:“都这样了,必须得去我姐眼前晃一下让她心疼心疼啊!”
席宴清笑了下,眼睛都在说“幼稚”:“伤了皮毛,是可以招摇些让她心疼心疼;重了,躲还来不及。”
更何况,这伤,就是她揍得,怎么演苦肉计?
他看着眼前稚嫩的杜飞龙一副懂很多想做知心哥哥为成年男女解决感情问题出谋划策的模样,叹口气,还真说不出口这是霍之汶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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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y到班后,发现席宴清已经更早一步到了。
明确地从他嘴里得到他要追老板的意图y就有些不自在起来。
隔着几步远还没坐过去,她就觉得浑身的汗毛都在叫嚣着尴尬和自作多情。
她还站在原地,突然身后的电梯洞开,她闻声转身,只见楼底公司前台的接待笑水急匆匆向她奔过来。
“来了几个警察。”小姑娘声音有些怯,“要见席助。”
她越过winny看向不远处的席宴清:“席助,他们说有个案子,过来请你配合调查。”
☆、第35章一更
第三十五章:拦路虎
昨夜放晴了片刻,今天又是漫天落雨。
这样的时节,宅邸旁那条河,水位线应该会上升。
霍之汶已经多日未曾路过那片区域。
为免惊动霍岐山,连名下的度假村也不能去。
霍之汶将车驶离地下停车场,停在租住数日的公寓楼前。
整座城市弥漫着似烟似尘的雾,满街的尘埃也好,喜怒哀乐也罢,似乎都能被不绝的积水冲刷消融。
但人的心情置身落雨中不见得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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亘古真理,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霍之汶开了雨刮器,让它们在自己眼前摇摆,给自己一个相对清明的视野。
一垂眸,搁在方向盘上的手关节处的些微青色便印入眼底。
揍了席宴清,她的手也疼,而十指——连心。
都说最不解决问题的方式就是使用暴力,但某些时候只动嘴,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她喜欢更简单直接的解决方式。
再抬首,眸间替换上的景色又是漫无边际的水汽,铺天盖地而来像是上帝在难过。
她看了下放在副驾驶位旁的那一袋伤药,还是决定将它扔给陆地而不是直接扔进垃圾桶。
自我矛盾?
也不是。
人已经打了,但只她可以打,别人不行。
关注善后疗伤也是她份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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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truth楼前,霍之汶才拨通陆地的电话:“小六,下来拿件东西。”
陆地爽快地应下,下楼的过程中还在考虑要不要把truth前台收到带血的人偶这件事告诉霍之汶。
温九已经报警,他们也已经告知席宴清,每个人都开始防备寄件的人有进一步的动作。
直觉告诉他,这样直接、赤/裸的威胁和最近因为舆论压力被重启的那则交通事故的责任认定有关。
truth的那篇报道,声援了大众,挑明了过路车辆行车记录仪里记录下的内容和目前官方说辞以及最初还未了解详情便发出报道的同仁整理的那些讯息中有出入的地方,形势对于逃逸的肇事方,明显不利。
他更不知道该不该告诉霍之汶,透过温九他得知,在纽约法拉盛时,经常出现在席宴清工作室的摄影师温岭,即将回国。
虽然已近许久未曾见过,但过去的温岭对于席宴清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他有种来者不善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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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得见到霍之汶,陆地却最终一件事都没有吐露。
让霍之汶徒增担心,他怕席宴清拆了他。
从霍之汶手里接过那袋药,他透过没有闭阖的纸袋上方看到其中一瓶药水上的标签写着跌打损伤。
原本陆地以为这些东西霍之汶是要他转交给席宴清的,看到这则标签之后他却有些不确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