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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九重笑道:
“平时这里都有人伺候着,焚香摇扇,你不愿意被人伺候,我来伺候你就是。”
说罢,吩咐屋外的暗卫,叫人进来将床与西阁收拾干净了,他自抱了白望川去后头的浴池。
“别让人收拾,我自己来。”白望川眉头紧锁,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
凌九重带着笑意看他,就像看一个尿床的孩子,一边踩进水里,一边道:
“谁敢说你的不是?”
白望川道:
“你不明白,阉人,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便与死人无异了。”
凌九重将他抱紧了道:
“胡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准你自轻自贱。”
白望川道:
“我原本就是家中庶出,不受父亲与大哥重视,更没有继承香火,开枝散叶的责任,凌大哥不必为我担心。”
凌九重的手渐渐下滑,摸到他的大腿内侧,轻轻一探,便碰到了那个茬儿。他蹲□,凑近了,张口便含住,极小心地吮吸轻舔了几下,白望川浑身一震,跟着便颤栗不止,脖颈深深后仰,许久才推开他,道:
“你,你……我……”
凌九重似乎十分不舍地松了口,道:
“望川莫急,我只是想叫你知道,无论你变成甚么样子,在凌大哥心中,你依旧如初。你这里,一点也不脏,干净得很。”
白望川气急攻心,竟生生被呕出一口血来,道:
“即是如初,就该有义结金兰的样子,又怎能背德乱伦,你,你……”
凌九重见他嘴角溢血,心狠狠一抽,不由十分后悔,慌忙伸手为他擦了血,道:
“望川,望川你不要生气,是我不好,我们分开太久,大哥见你回来,不由得便与你亲近了。”
白望川摇头道:
“我不气,凌大哥,你先上去,我洗完了便来。”
凌九重见他语调淡淡的,也不敢再刺激他,便又上了岸,披了件袍子,先出去了。
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他洗完出浴,二人坐到一处用早膳,刚吃了两口,白望川便抬头道:
“凌大哥,我在这里叨扰多时了,想回去看看。”
凌九重神色不变道:
“不行,白府上下容不得你,你偷偷拿了秘笈与我,是我害了你,他们与你势不两立,现在这个关口,不能回去。”这自然是凌九重临时编排的,白家早被灭门,他是绝不会放白望川下山的,即使关他一辈子,也要将他留在身边。
白望川凝视着凌九重,见他说到秘笈,竟气定神闲。
然而凌九重一抬头,眼中带了万分悔意,道:
“你要走,是不是因为方才在浴池中,大哥失态了,你心里不痛快?”
白望川只好摇头:
“不,只要大哥不再做那样的事,望川也会将它忘了。”
凌九重笑道:
“这就好,留下来,大哥照顾你,你说甚么,大哥都听你的。”
☆、第一百零七章
黎素在床上逗猫儿玩,那只通体雪白的猫看来很喜欢他,四仰八叉地把肚皮露出来,摆成一个柔软的姿势,黎素先是摸了摸它的脑袋,它只发出细微的“喵喵”声,黎素看到它的肚子,已经显出个鼓鼓的样子出来,不由好奇地伸手一摸,这一摸,竟感觉手掌暖暖的,手下一震一震,似乎有生命在蠕动。
他一惊,收回手来,可那感觉却无论如何也甩脱不掉,猫儿又轻轻“喵”了一声,比起另外三个兄弟,它明显更喜欢跟黎素呆着,卷了卷尾巴,它又往新主人的怀里钻,要趴在他肚子上。
黎素正好此刻腹中一阵隐痛,他的背绷直了,将猫儿裹在怀里,像是要汲取一些温暖似的,可是一波一波的疼痛像潮水一样,涨了又退,无止无尽,他额头上已经浸出一层细汗来,不知为何,最近他的内力也渐退,此刻完全使不上劲,不能用真气护体。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耳边有人说话,声声唤他:
“素素,好些了么?”
黎素睁开眼,看到是裴云奕,一手正扶了他的后腰,似是个十分暧昧的景象,便道:
“你如何进来的,我只是累了,休息片刻。”
裴云奕微微挺腰,做出个十分下流的姿势,笑道:
“有时候,我真想就这么不管不顾进去,这样你便是我的了。”
黎素感到有个热硬的东西贴在自己臀尖,只觉得十分恶心,挥手便给他一个耳光,道:
“向来只有我想给谁操,谁才能操,整个武林想上我这张床的,恐怕要从这里排到浮屠山脚下,难道我都要奉陪?”
裴云奕擦了唇边的血迹,面不改色道:
“我当然知道春宵难求,裴某名声在外,虽然流连花丛,但也向来讲究两厢情愿,绝无强人所难之事,对露水姻缘尚且如此,对真心实意喜欢的人,更不会逼迫。”
黎素皱了皱眉,将裴云奕推开,道:
“方才你为我输了真气?”
裴云奕点头道:
“开始我想来看你,敲门却总没有回应,踹开了门进来,你竟昏在床上,手脚冰冷,面色惨白,是不是着凉了?”
黎素移开目光,却看到墙角的猫儿缩成一团,忽然手脚抽搐,肚皮跳了跳,黎素心里头有些猜想如突然窜上来的火苗,在它的叫唤声中越燃越旺。他定下心神,道:
“多谢你,我身上暖和多了,只想一个人睡会儿。”这道逐客令下的不痛不痒,却正中要害,裴云奕放低了声音道:
“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我这一生最接近你的时候,是不是在白家庄替你挡了针,你带我四处求医那一回?你忘了,那几日衣不解带照顾我,我为你花心思,你便对我笑。可是现在,你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
黎素心乱如麻,只得狠心道:
“自欺欺人,只做得一回,再做就不像了。”
裴云奕一言不发,起身便走了。
黎素见他离开院子,走远了,松一口气,抱了肚子,在床上滚了两遭,那猫儿见生人走了,喵喵又叫了两声,便跳上床来,寻求安慰一般凑到黎素身边。
黎素摸了猫儿的肚子,似带了泪道:
“这怎么可能,荒谬,我不信!”
这起初只是一个猜想,就像一个泡沫儿,轻轻一吹,就该破的,然而黎素不知带了什么执念,想了又想,就变得异常敏感。